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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了。
应警官看着,心里头乱七八糟的念头便开始一个接一个的冒芽儿,像雨后探出来的笋尖尖似的。
寇老干部试图把钟良留言这件事和他说,可还没等他把良字吐出来,应警官已经脱下了外衣,正儿八经地解开了衬衫扣子,也钻进了毯子里。
寇秋:“。。。。。。你干什么?”
应存脸色变也不变,连眼睛也不带眨的,正直地说:“我冷。”
寇秋只好憋屈地屏住了呼吸,往边缘处挪了挪。
可他这么一移动,应警官也跟着一块儿移过来了,就紧紧地贴着他。
香气像是不要命似的朝空气中蔓延,寇秋不自觉瑟缩了下,打了个哆嗦。
“呜。。。。。。”
应警官舔了舔嘴唇,问:“不舒服?”
舒服。
就是太舒服了。
猫崽子的手都在哆嗦,在毛毯里控制不住地颤栗着,把毯子抱得紧紧的,一角咬在嘴中,勉强控制着不让耳朵尾巴露出来。
要说正事的!
可应存一点都没有说正事的心思,满脑子都是太阳暴雨和炖汤,他沉沉的眼定定地望着面前的小搭档,慢腾腾掀起了毛毯的一角。
“让我检查检查,”他低声说,“毛尾巴出来了吗?”
“。。。。。。”
原本是没有出来的。
可等他彻底掌握了那一块儿领地,便有耳朵尖尖怯生生地从黑发里头探出了头,忽的抖了抖,像株淋过了雨的小蘑菇,呼啦一下挺直了。
笔直笔直的。
寇秋一爪子拍到他脸上,试图把崩坏的剧情拉回来,“说正事!”
应警官说:“这就是正事。”
他彻底钻入了毛毯中,将两人都变为了紧密依偎着、相互倚靠着向顶峰上攀爬的植物,彼此间抖落着露水,最后都洒了一身,被一颗颗吮掉了。
系统崽子掐指一算,真好。
今夜阳光灿烂,今夜大雨转晴。它的心情也慢慢一点点明媚起来了。
等这一场雨歇了,系统羞答答地告诉它的宿主,马赛克已经慢慢上了路。
【这回上的是正途,】它说,言语里头全是兴奋,【终于没把我和马桶比了!】
寇老父亲顿时很是好奇。
他再三问了,系统才慢吞吞地把马赛克的情话说了。
【它说,它是可爱的马赛克。】
寇秋:【???】
这难道不是在夸自己?
【因为我是可爱。。。。。。】系统不好意思地把谜底给戳穿了。
寇老父亲差点儿被这土味情话肉麻的从床上滚下去。
系统还在一心维护:【我觉得它说的比爸夫好多了啊!】
寇秋:【。。。。。。】
他沉默片刻,艰难问,【你确定?】
并没有强到哪里去好吗?
甚至更让人受不了好吗!
系统说:【它还问,你有打火机吗!】
寇老干部泼冷水,【你俩都是数据,没办法抽烟,也不能用打火机。】
系统崽子全装作没听见,继续自顾自地往下说:【我说没有,然后它就问我,那你是怎么点燃我的心的?】
寇老干部:【。。。。。。】
好冷。
系统崽子却捂着脸,半晌后才含着羞意说:【。。。。。。好甜啊。】
寇秋差点跪给了它。
这一甜,系统崽子就甜了好久。直到寇秋都开始昏昏欲睡了,还能猝不及防听见脑海里头传出来一声:【嘻嘻。】
睡意成功被吓没了,寇老干部坐起身,沧桑的仿佛是个亲手把儿子嫁出去的老父亲。
他看了眼时间,晚上十点。
身畔的应警官一条结实流畅的臂膀揽着他,忽然道:“怎么醒了?”
寇秋才知道,原来应存也是没睡的。
他将留言的事说了说。
应存彻底睁开了双眼,睡意全无。他的黑眸盯着天花板,半晌才道:“小搭档,我不想这样说。”
寇秋说:“我明白。”
阮寻对于钟良的信任,几乎是铁打的,完全无法动摇。在接手了这具身体后,寇秋并不愿违背阮寻的心愿,这才将U盘始终放置在自己家中,预备着找到合适的时机为钟良复仇,这一放,便一直放到了今日。
可钟良却不曾死。
应警官沉默了片刻,支起胳膊来看着自己的猫崽子。
“会不会难过?”
寇秋实话实说:“我不会。”
但是阮寻会。
“东西呢?”
寇秋说:“现在看?”
应警官点了点头。
寇老干部于是站起了身,带着他半夜悄摸摸去扒了猫砂盆。眼睁睁望着布偶猫从厚厚的猫砂里头三刨两刨把U盘刨出来,应警官的表情无比精彩,一向清冷的人这会儿都有点目瞪口呆,黑眸望了猫崽子半晌,进而哭笑不得。
“难怪他们找不到。”
布偶猫蹲在地上,矜持地摆动着自己毛茸茸的大尾巴,冲着他细细地叫了声。
不用夸奖我,这都是我们社会主义接班人应该做的。
当然,你如果坚持要夸奖,我也没有办法,不如就奖励我明天多吸你一会儿吧。
应存将U盘拿在了手中,随即将猫也抱了起来。他指尖冒出一点细嫩的芽,看见的布偶猫湛蓝的眼骤得一亮,飞快地用爪子把它抱出了,随即上了虎牙,卖力地啃。
“回去了。”应存摸摸猫崽子毛茸茸软呼呼的白肚皮,说。
“今晚。。。。。。还有一场约要赴呢。”
夜半的厂房里,悄无声息。路灯是暗的,像是潜伏在黑夜里的野兽昏暗的瞳孔,默默张大着嘴,等着晕头转向的猎物一头扎进来,整个儿吞入腹中。
钟良对这里也熟悉了,找了个废弃的台子坐了下来,沉沉地打量着。
这是阮寻当年无意中发现的基地。离他们二人的家都近,他们便常在此处练习,拿着彼此当对练的打手,当沙包、拳击袋。
阮寻这个人,极有领地意识,也特别喜爱这种箱子台子极多的地方。他偏爱这里,钟良便顺着他,三番两次地光顾这处。
如今,却有好几月不曾前来了。
他的手指在台面上抹了抹,忽然间低低笑了声。
手机悄无声息震动了下,钟良拿起来,屏幕上是几个下头人在问:【钟哥,我们要不要也来,拿着家伙?】
钟良收起了笑容。他抿了抿唇,回复:【不,待在原地。】
【可是那个小警官——】
【不行。】钟良回道,【他比你们想象的要厉害的多。而且,这时候一个警官失踪了,会把这些条子的目光都引到我们身上。】
下手们就在不远不近的地方呆着,钟良慢慢站直了身,也朝着那处入口望去。
时间越来越近了。
他抬起手看了眼,手腕上的表针已然接近了十二点。
有道熟悉的人影跃过墙,双手在上头猛地一撑,便从高高的墙头上跳下来。他的手中还拿着道寒光,先警觉地朝着钟良这处晃了晃。
钟良动了动嘴唇,任由他的利刃抵上了脖子,这才喊了声:“阿寻!”
来人像是才看清他的脸,先是不敢置信地后退了一步,手上立刻便松了力道。那把军刀当啷一声掉落在了地上,阮寻拿起了手电筒,又确认了一遍他的面容。
钟良一动不动,任他打量。
“老钟。。。。。。”半晌后,来人才低低道,“真的是老钟?”
喉间的压力彻底松了,钟良望着他,说:“我岂能骗你。”
他在青年的肩上拍了拍。
“阿寻,这几个月。。。。。。你受苦了。”
“为什么不回来!”阮寻仍旧是昔日的性子,紧紧地蹙着眉,劈头盖脸就问,“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我——”
他像是再也说不下去了,咬着唇,重重地一拳打在了钟良的胸膛上。钟良的心彻底安了下来,知道阮寻还是那个阮寻,对他无比信任、半分也不怀疑的阮寻,先前的戒备也一点点消散了。他握住昔日搭档的手,苦笑着,半吞半露地说:“阿寻,你还不懂。我不是不想回,而是不能回。”
他的手又在阮寻背上拍了拍,青年如同凝滞住了,一动不动。
“不能回?”他哑着声音问,“这话是什么意思?”
钟良没有将话说死。他只是将手向上指了指,又摇了摇头。
这其中的意思,已经足够阮寻揣摩了。
两人并没有多少时间叙旧。钟良很快便旁敲侧击,说出自己想要那块U盘,这对于他翻盘重新回归的计划很重要。他望着昔日的搭档,说:“阿寻,你信我吗?”
寇老干部的眼里头闪着坚定的光,用力地回拍他的肩膀。
“我信,”他说,“我当然信啊。”
他将那块U盘掏了出来,直接便放在了钟良手里,还要直直望着对方,像是喉头有千言万语,却只说出来一句,“好好回来见我。”
钟良的眼圈红了,冲着他点头。
系统崽子默不作声注视着一幕,心道:都是影帝啊。
简直值得人手一座奥斯卡小金人儿。
这一番感天动地的旧友相会后,寇秋目送着钟良远去。等钟良彻底走远了,他回到家中,第一件事就是把衣服里头的那棵草掏出来,苦苦按捺的毛尾巴也呲溜一下冒出来了,从裤腰里探出头。
“让我舔你一下吧,”寇老干部眼巴巴地说,“让我舔你一下吧?”
正以原形出现的应警官:“。。。。。。”
它默默地抬起了根茎,立刻就听见他的猫崽子兴奋地欢呼了一声,一下子张开了嘴,把它从上到下都给含了含,舔得湿漉漉的,都能滴出来水。
猫薄荷!
原形的!!!
应存顶着自己瞬间重了的叶子:“。。。。。。”
它忽然有种,自己会被小搭档吞进去的不祥预感。
第85章 猫薄荷可真好吸(十)
系统说:【你悠着点!】
那可是它爸夫; 吞了可要怎么破!!
寇秋拿舌尖舔了圈,把面前的猫薄荷整个儿都舔的湿漉漉的; 含了又含,虎牙都抵了上去,这才恋恋不舍把舌头收回来了。他眼巴巴望着面前的草叶,摇晃着大尾巴,吞着口水; 半天才艰难地把目光转开了,义正言辞说:【我不吃的。】
系统崽子:【。。。。。。】
不好意思; 并没半分说服力。
或许你是没看见自己一直在滚动的喉结吗?
应存用根茎擦了擦自己的叶子,硬生生用一张翠绿的脸露出了几分生无可恋。
“我不吃的; ”猫崽子还在巴巴地解释; “我就尝尝。”
真就尝尝。
系统说:【真吃了; 你可就没老攻了。】
寇秋把尾巴摇的更欢,暗暗决定自己今天就开始另外种几盆猫薄荷。
种满满一院子的!
应警官化为了人形,先去浴室洗掉了自己身上被猫崽子糊的口水。他擦着湿漉漉的头发出来,走到小搭档面前,却发现他正在摇着尾巴在万能的淘宝上搜索; 往购物车里加了一堆猫薄荷的种子。
应存沉默了片刻,问:“你要种猫薄荷?”
寇秋还在选种子,头也不抬说:“是啊。”
他准备自己亲手种口粮,自力更生; 艰苦奋斗; 非常符合一个社会主义接班人应当有的品格。
应警官往他对面坐了; 心情有点复杂。
。。。。。。这是准备抛弃他,去宠幸别的猫薄荷了吗?
简直,焦虑的连觉都睡不成了。
应警官焦虑的在床上翻了整整一夜,寇老干部却毫无所觉,下完单后就呼呼倒在床上,因为吸得太多,精神头都用光了,用不多时就睡了过去。剩下应存东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