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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凉却柔软。
他吻过后，对怀里的人附耳道：“来世我们还会再见的，是不是？”
我会去赎罪，我会给你赎出一个来世。
只要能有来世……
白景抱着人出去了。
七尾狐狸和家长他们正在外头守着。
见白繁已经去了，七尾狐狸眼眶一红，也险些掉泪。
家长他们也忍着没哭，只纷纷红着眼眶，以狐族最为崇高的礼节，送繁繁走。
此时还在下雪，飞雪漫漫，天地间一片苍白。
在这苍白里，白景抱着白繁，从狐狸们列出来的路上，一步步地走过。
雪太大了。
大得堆积在他身上，将将让他脊背都要压弯。
也大得迷了他的双眼，忽而脸上一湿，他还是流泪了。
赤红色泽。
铁锈味道。
是血泪。
他没空去擦。
他只抱着人，在雪上一步步地走。
走过生，走过死，走过往去二百余年，走过往去所有悲欢与离合。
走到最后，他将怀里的人放进晶莹剔透的冰棺里，将仪容打理好，仿佛人没死，只是睡着了一般，看得他再吻了下那冰凉的嘴唇，方直起身来，慢慢合上棺盖。
棺盖合上，睡在里面的人与他隔着一道冰，模糊了五官，也模糊了表情。
白景扶着棺盖，看了许久。
看得雪越来越大，冰棺都要被白雪覆盖，他才恍惚地想，我该走了。
再不走，他等我等太久，等得急了可怎么办？
我要赶快去找他的。
于是松开手，任冰棺沉入水底。
水波荡漾，雪花飞舞，那冰棺再看不见了。
白景终于转身离开。
……
下界鬼域，冥河之畔。
赤红的彼岸花开得漫无边际，远远望去，好似要开出下界，开到与中界相连着的地方。
这里原先是没有人的。
却不知何时，在某一日，突地多出个人来。
白的衣，黑的发，手里拿着把剑，如同雕塑般坐着，一动不动。
路过冥河的鬼魂们一开始还不以为意，只道是哪个失了一魄的离魂，没有来处，也没有去处，方傻傻地坐在那里。
直到不久后的一日，那人终于出手，将一个在鬼域中不停游荡着的鬼魂送去投胎，其余鬼魂这才晓得，原来人家是来干活的，只是干的活儿跟他们没什么关系，这才理都不理他们。
他们并不知道这人是来赎罪的。
并不知道这人守在这里，一守便是整整五百年。
……
白景日复一日、夜复一夜地赎罪。
赎的都是死在他剑下的归元宗人的命。
一层拔舌，二层剪刀，三层铁树，四层孽镜。
十八层地狱，十八道酷刑，他将投入其中的人悉数救出，送他们投胎，送他们白繁还来的新一世的造化。
其实归元宗的这些人，已有很多是不认得他的。
偶有认出他的，一面畏惧他，一面却又忍不住嘲讽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白景不说话，只将人送去轮回，然后转身去寻下一个人。
就这样，一日日地过去了，最后一个归元宗的人，也终于被他送去投胎。
一如来时毫无声息，他走时也是毫无声息，只又有路过冥河之畔的鬼魂，陡的望见那里已经没人了，才知他走了。
他出了鬼域，回到上界。
鬼域里过去五百年，上界却才过去一个多月。
见他来了，依旧在埋头写着什么的洛紫停笔，抬头道：“结束了吗？”
白景说：“结束了。”
洛紫掐指算了算，须臾道：“去接他吧。他马上就要出生了。”
白景转身便走。
走去中界，来到灵狐一族在东海里的新巢穴。
巢穴里，有灵狐正在生产。
第一只狐狸……
不是。
第二只狐狸……
也不是。
第三只狐狸……
也不是。
第四只狐狸……
还不是。
直到第五只。
看到那只雪白的小狐狸的降生，白景僵立片刻，方颤抖着双手，弯腰把它抱起。
才抱起来，就听小狐狸奶声奶气地说：“我叫繁繁。你叫什么呀？”
白衣的魔尊轻轻笑了。
他笑得温柔极了，周遭被风吹落的桃花都不及他这一笑柔和。
“我叫白景。”
我等了你很久。
如今终于等到你了。
……
后世有传说：
狐族有媚狐，天生浪荡，每每出世，便可搅动天下大乱。
昔有媚狐，隐居北域桃花谷，世人不得见其颜，亦不知其何时何日死。
再过五百年，又有媚狐，再隐北域桃花谷，世人依旧不得见其颜，只闻姿容非凡，乃天下一等一的美人。
却是未曾再听说，何时何日死了。
……
我苦等五百年。
只为与你厮守。
*
《剑仙》原文片段：
他曾为一人成仙，也曾为一人成魔。
仙也好，魔也罢，穷尽此生，终只为那一人。
五百年黄泉路，五百年赎罪路，荆棘坎坷，但只要是为了那人，他亦走得心甘情愿。
宠爱如鸩，毒入心扉，终生……
不敢解。
第111章 欧皇1
仙魔的寿命实在太长； 江衍在《剑仙》的世界里停留了好几千年，方才离开。
离开的时候，白景紧紧握着他的手； 跟魔怔了似的； 不断地说下辈子还要早点找到他。
江衍也不断说好。
等到不得不走的时候，他正要被系统带走； 却不经意间瞥见白景的眼神。
那个眼神……
分明是平静的，没什么波动； 可江衍愣是从里头看出一点疯狂。
完了。
江衍想； 前面那么多个世界的治疗都白搭了。
然而不等他再对白景说出半个字； 系统就带他回了系统空间。
乍一看系统空间里各种现代化乃至未来化的设施和家具，他站着愣了片刻，简直都要忘记这些东西是怎么用的了。
在空间里到处走到处看； 适应好半天，江衍才彻底从白繁这个角色中脱离出来，慢慢恢复了正常。
完全没想到《剑仙》的剧情跨度居然那么长，江衍这回在空间里呆了足足一个月； 中间还拿系统友情提供的智脑把经历过的七个世界的大纲给整理了出来，准备穿越结束后，就把这些坑以快穿的形式写出来； 以此来宣告某江第一坑神。的名头，是时候换换了。
坑神信心十足地想，这回看那些黑子还要怎么黑他。
七个世界的大纲全写了出来，江衍又仔细修了修； 确定等回去了就能直接写，才对系统说可以了，让系统把新世界的资料给他。
系统乖巧地说：“宿主，下个世界是《欧皇》。”
《欧皇》，一听就知道，跟抽卡抽奖有关。
这个坑也的的确确是个网游坑。
主要剧情是讲幸运值EX的主角在游戏里得到能躺着过副本的神器，从而成为游戏里第一个转职成功的战士，之后凭借逆天的运气和过硬的技术，在游戏里大放异彩，成为游戏史上最为耀眼的一代欧皇。
值得一提的是，这个游戏，是全息网游，并非传统的键盘网游。
“我们走吧。”等了很久，终于等到系统让自己填这个坑的江衍难得对新世界有些跃跃欲试，“我都要等不及了。”
系统说：“哎呀，第一次见宿主这么急呢。”
江衍说：“任何一个游戏爱好者在得知能亲自体验全息网游时，都会和我一样急。”
系统说：“那请宿主做好准备，我这就送你过去。”
江衍：“快快快。”
系统：“确认填坑。
“开始进入第八篇坑文世界，倒计时五秒。五，四，三，二，一，进入成功。
“《欧皇》剧情已经开始，请宿主认真扮演，完美达成让主角走上人生巅峰的填坑要求。”
一阵天旋地转后，江衍睁开眼。
耳边风声呼啸，眼前光影错乱，身体飞快下落。
没等江衍看清现在具体是个什么情况时，就听系统在风中大声喊道：“宿主！快用技能！你要撞山上了！！！”
技能？
用什么技能？
还没来得及看一眼技能都是什么，就听“呼啦”一下，巨大的翅膀在眼前掠过，有什么庞然大物从下方把自己托起，险险避开前方即将撞上的山壁。
江衍坐稳了，低头一看，发现居然是只白色的……
凤凰？
他还没动，眼前就浮现出一行散发着淡淡金光的字。
【冰凤凰：冰雪之城守护神兽，神兽战力榜排行第九，神兽稀有榜排行第七，可捕获。点此查看详细介绍。】
江衍伸手点了一下详细介绍。
详细介绍里把冰凤凰的力量、敏捷、体质等一系列属性全罗列了出来，精细到三位数的小数点，详细得不能更详细。
江衍正看着，那边终于飞过来的系统“吭哧吭哧”地爬上冰凤凰的背，气喘吁吁好一阵，才对江衍说：“幸运值EX真是太可怕了！”
江衍说：“怎么了？”
系统说：“宿主你不知道，刚刚那个地方，自从《大秦帝国》开服以来，每天都会有人掉下去，而且掉下去的人没一个能活下来的！”
江衍说：“我活下来了。”而且还是被冰凤凰主动救的。
系统狂点头：“所以我说幸运值EX太可怕了！”
江衍恍然大悟。
原来这就是所谓的运气好吗？
他仔细回想了一下《欧皇》主角的生平。
主角赵果，从小到大都是公认的幸运儿。
公认到什么程度呢，赵果不管买什么东西都能中奖，遇到任何困难也都有贵人相助，所以大家都喜欢和她走一起，都想沾点她的好运气。
特别是高考那会儿，赵果因为突然拉肚子导致出门晚了，中途又碰上堵车，都做好到考场也进不去的准备了，结果愣是被热心肠的警察叔叔看到，然后带上了车。
警车一路鸣笛着把她送去考场，她不仅没有迟到，还因为在警车里多看了两眼数学题，刚巧那年的数学卷子出了同样类型的大题，她凭借着那几个大题，数学考了个高分，从而以优异的成绩进了国内高等院校里首屈一指的海大。
而也是那么巧的，她才进海大，参加迎新晚会的时候抽奖，她头顶着十多年来都未曾黯淡下去的“欧皇光环”，抽了个当晚的特等奖——
《大秦帝国》删档内测体验资格。
要说《大秦帝国》是全世界范围内第一款真正意义上的全息游戏，让以往那些只有在网游小说中才会出现的头盔和游戏仓，在这款游戏横空出世的时候，全都成为了事实。
无数人为了得到《大秦帝国》的内测体验资格，可以说是坐在电脑前不眠不休。
赵果倒好，随手一捞抽奖箱，就捞出个体验资格。
然而她当时对所谓的全息游戏不是多感兴趣。
还是她表妹童笑怂恿她：“海大课那么少，不玩游戏还能干吗？”
童笑还说：“反正你也不急着找对象……你先玩着，等你成了大神，好让我抱大腿呀。”
于是赵果就抱着打发时间的心态，戴上游戏公司寄来的头盔，从此彻底沉迷，一发不可收拾。
而现在，正是内测已经结束两年，《大秦帝国》正式面向全球广大玩家全面开放的时候。
因为之前参与了内测，给游戏公司提了不少相当不错的建议，又凭借无与伦比的运气在游戏里抽到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