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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以前的东家与他们一提钱,果子一定不好吃,最少是一顿骂,一句你干活就是,问那么多干什么,是不是想造反之类的一定少不了。粗野横蛮的还会给你一身打。陈列一说完眼晴就没有离开安安的身上,他得看着,好作出反映。配合着能少受一点苦。
一边上的李四也紧张地看着,他看看陈列,喉结不停的上下移动着,嘴巴不停的吞咽着,看看安安,双手不自觉的握得紧紧的。
“哦,在这里给你们说声抱歉,对不起了,迟了出工钱是因为我家出了点事,我病了,大家都记挂着我的病,所以将这事给忘记了,像工钱这事,就是以后也是,到了日子我忘记了,或是有事推迟了,你们就主动的提醒我一下,或是直接过来拿也行,一般都会提前一点就会准备好的。像这一次是我病了,家里人都很忙,太忙的结果就是忘记拿过去给你们,这工钱我家一定会发的,还是那句老话,见钱开工,没钱不上岗就是了。挖井和挖坑的,你们让人到陈家村请老工匠来看看,没问题,就将抽水的装上,奖励钱也在那时发吧,种子我已经准备好了,就在咱家的仓库里,你们开始育苗吧肥?这个问题嘛,唔,等井和坑都完成了,咱就去拉回来,然后就给地施上吧。”安安很有现代人基本的礼貌,不但道歉了,还解释原因,将问题都一一回答完。一边说,一边看着两人,看看他们满意不满意。见着两人的反应,安安觉得自己说话的水平还不错,最少这迟发了工钱,两人却没有跳起来骂人。
这可是安安不了解这里的东家与佃农之间一贯的关系与相处模式,不了解一个古代的空间所特有的阶级观念,东家,可以说是一个佃农眼中最高无尚的存在,甚至东家打死人,只要安一个不听指示,背主的罪名,交一点钱给官府,也就没事了。安安这个现代人却不知道这一点,只是安着她的一贯想法来做,还庆幸着。
两人听安安这一说,让陈列与李四两人都愣住了,什么时候东家会道歉,还会交待事情,还会解释?这东家实在太好人了,两人愣完,立刻感到自己的幸运,跟对人了,跟了一家好人家。
连连摆手表示不用道歉,他们受不起,东家这样说就是不当他们是自己人了。心里却庆幸这东家好人,东家是老实人。
“病严重不?”李四连忙问了一句。
“差不多了”安安笑着应了。
两人都松了一口气,好病了没人下田,没人看管着当然是让人觉得自在的,但是她病了也就代表着没有工钱那可就是严重的问题了。
安安听着杨四的问好,还有两人拘谨的推脱,笑了,庄稼人家就是老实。
如果双方都知道对方赞自己是老实人,不知会有如何的感想?
陈列和李四如何想,安安不知道,但是安安一定会很嚣张很得瑟的说,原来自己是老实人,这一辈子,加上上一辈子也还是第一次,自己老实了吗?
“工钱在这里,没事你们先回去,让人到陈家村请老工匠,明天先看看井和坑的事。”子奕拿了钱出来。
“是,知道了,我会让人去办,可是育苗是什么?”陈列接过工钱问。身边的李四也张了张嘴不懂啦。
“你们不是这样种的吗?育苗就是先将种子用水泡着,让它长芽,然后种到秧田里,等苗子长到大约三到四寸高再种到田里。”安安说着。
陈列和李四都摇头,“我们都是选好了种子,用水泡到发芽,然后撒在田里,就可以了,按你说的,得多做好多功夫的,有必要吗?”
“这样啊,可是我知道的是我说的那样的,我看这样好了,你们都用你们的方法,我在那还空着的地里抽一块试着用我的方法,看看那个比较划得来。”不是安安不想大家按她的方法做事,而是她自己连半桶水的水平也没有,做了个什么大规则,总指挥,然后颗料无收,那不就是让人笑话吗?
陈列和李四点了点头。心里更是一致认为这东家好说话。一点也不强加做事的法子到自己身上。
“那么你们先回去,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好,知道了,那个东家,你家不做那酱,那地还是会一直耕下去吧”李四小声地问出了他一直担心的,陈列也看着眼前这两个东家。
“为什么不耕?”子奕看着李四,只见他一脸的紧张,脸都给涨红了。
“但是这地的收成与支出?”李四将心里的问题说了出来,是的一个有经验的庄稼人,对于地上的产出,或多或少的都心里有数,江家那在是荒田,可以说是一点肥力也没有,灰白的硬实的土质,种什么收成都不见得好,如果一年下来,才收个亩产二三十斤,就是全卖了,还是卖个好价,一斤三文,那样才是百文。
种田第一个关键是种子,没种子就什么也不用说了,但是一斤好的种子,总是比粮食贵的,这里一般是六到八文,贵的,可到十文,一亩田得用上八到十斤,这样一算下来,每一亩的利润就是剩下两者之间的差,有多少?二三十文一亩这是一年量的总额了。
一个佃农种一百亩,总收成就是二到三千文,一年下来付给佃农就得一千零八十文。剩下的就是一千文左右的收入,看着很多,想想一家佃农就能带来千文,现在江家有十家,一年总能赚上十两八两。
但是除了地,种子,人力,之外还得有工具,如果可以,还得有肥,就像江家现在,既要挖井,又是挖坑,还装什么抽水的,还得配牛只,就是全部农具都是新买的,这当中花的钱得多少?十两八两是能买一条牛,但是人还得吃,得用,一年下来,不就什么也不剩,不得不断的放钱进去,这投入与产出成比例吗?这田还会的人种吗?
万一遇上什么灾害年,那更是血本无归。
陈列与李四在江家的荒田上工作了一个月,很清楚那地的产力,这个问题不但是他们两人,就是地里那几家佃农都清楚,也都担心,江家见收成差,不耕了,那他们就是最基本的生活也没法保障了。
“这个你们放心,就是因为不做酱了,这地就是我家的收入来源了,怎么可能不耕了呢?你们将心放好,用心耕地就好。”子奕说。
“但是那个收成?”李四还是很担心。
“这个你们也放心,我家有办法让地的产出增多。”安安知道这两人怎么好像有话说不清呢?原来是担心地不耕了。
两人虽然得到了答复,但是却觉得这东家是只站着说话腰不痛而已,看样子都不像是会耕地的,真的会让地的收成增加?要知道自己耕田虽然没有几十年,但是这十多二十年在泥里在地里打滚的日子可不是白过的,那能你说增产就增产的?你还会妖术不成?不过既然东家这样说,作为佃农的自己也只能听着,看着了。
…………
之后的几天,子奕和安安忙着看装抽水机,发奖励,与老工匠说着抽水机的事,还巡田,看那些坑坑洼洼,排水什么的做好没有。然后用了一天,集齐佃农,向着平时村民不太进的一片林子进发,挖泥,林子里,长年都有落叶飘着,经过这么多年的发酵,泥可是肥着的,安安让众人也不多挖,就是将林子里面上一层在不伤树的情况下铲了一层,尺来厚。
经过好几日的挖撒,当然是林里挖,田里撒了。原本灰白的荒地竟然多了一层黑色。
村民一见这势头,想了想,觉得可行,于是林子也多得安安这主意,皮都给脱了一层,林子里一片狼藉,处处都是村民挖泥的痕迹。
接下来是翻地,灌水,泡种,这些佃农们都做得很好。
安安在田头的地方找了一小块作秧田,将泡好的种子密密的撒了一层,还打了些稻杆子作保暖,铺在了面上。太阳很是给面子的,放着晴,虽然一早一晚还是很冷,但是中午却让人不断的脱衣服。
很快田地已经备好了,是撒秧的日子了,一早佃农就已经领着那泡好的秧子,向着田里去工作了。
安安这个八卦,或者应该说是称职的东家也跟着上田,不是下田,是上田,站田边看着,看着那些佃农一手扶着簸箕,一手往簸箕里拿一把,然后按着一定的弧度撒出金黄色的种子就不断地均匀地撒在田里。
安安看了一会,走到自己的秧田里看了看,因为种的日子比较早,现在已经有两厘米的高度了,沾着晶莹的水珠子,一地绿绿的很是可爱。
再过了十来天,插秧日,安安见佃农都不会插,很是嚣张的示范了一下,什么三个手指扶着苗子,入土一般为一寸,行间为三寸,一般一穴四到五棵秧苗。怕众人插得不够直,还用线拉了格子,说明每一格都得插多少,一人插多少格,还作了登记,还最后谁的最差,谁的最好,最好有奖,最差罚。
然后就打发众人下田插秧了,自己也输人不输阵的划了一格,自己插。
佃农可是干活能手,每人做完三四格,安安还在自己那一小格里耕耘着,不是手慢,是脚短了,人家退一步可插三到五排,安安退一步只能插一排,还得小心不能站不稳,一屁股向后坐下去。挪挪动动全都比别人慢。
终于完成自己的那一格了,安安再一次服嫩了,不然怎么腰酸骨痛这样的辛苦,才做了那么一点点。
上到田埂边,洗着脚,看着自己小小一片的成果,安安很满足,这是第二次自己下田,第一次是十六岁那年,跟外公到别人家做帮佣(过过农耕的那个瘾而已),插了三尺多一点的,然后发现前后左右都已经完成了(还是快慢的问题),于是只能跟大队上岸休息了。
这一边几天下来,五十亩地就种完了,佃农回家之前很是认真的看了看这个无事找事的小东家,因为每一个佃农都是扶着腰回家的。插秧是辛苦的。特别是腰天气天始越来越暖和,中间补了补补苗,之外就是浇水,除草和施肥了,水田头就有,除草的是手工活,肥是一个大难关,安安吩咐着阿春哥,每次放牛,那牛粪都得收回来放田的大坑里,但是这又有多少呢?
于是有空闲的时候,地上的野草,湖边的野菊花,山上的野菜,就连树上的嫩芽都安安让人摘了一遍,湖里溪里的泥也挖了,家里有鸡舍,鸭舍也清了,做什么?
堆肥
这一翻下来到是堆了两坑杂七杂八的,不过都是得等才能用的东西,想来想去,还是想到了人的身上,于是安安很是厚脸皮的去问了方行,镇里的夜香,现在有什么用,都是那些人在收集。
一问之下才知道,现在倒夜香的是一下属于贱民之类的人的工作,他们收集了之后,是衙里付的工钱,夜香都会运到镇外一些没人的地方倒掉。农家的夜香一般都是用到自家的地里了。
于是请方行到镇里请倒夜香的人将夜香倒地自家的田的大坑里,一车二文钱,在没经动任何人的情况下,安安田里的几个大坑全都满了。
安安还让人给坑做了遮盖的棚子,这样味道了就没有飘散得那么远,还能防雨,天晴就打开晒晒,让里面的东西加加温,发发酵。
接着就是那空着的地,安安让佃农们种上五花八门的东西,像在树林子里移植的桑树,杏树,用作绿肥的绿豆,紫芸英,野菊花,用作香料的香茅,用药的海金沙,品种的数量可为多不兴数。
这时他家的佃家就开始觉得这东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