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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不起。”一边说一边拉过盆子不让阿春哥放。
“家安,这小溪是大家的,不是你自己的,你怎么只想着自己,村里的大伙生活也不好过,你就不能为大家做点好事吗?”
“不是我不想,而是我没有这个能力,先不说小溪是谁的,我也没有不许捉,不许你做是不是,但是这个事情能不能行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给人骂,还是那句这锅我背不起。你要做好人,你去吧!”
“你怎么可以这样自私!”阿春哥涨红着脸看着许家安。
“我哪里自私,我有阻止你去做吗?没有吧!我只是不想和你一起做而已,这样我就是自私了么?”说完许家安头也不回,找着礼云。
阿春哥手上拿两只礼云站在那里看着许家安一伙,良久。拿着手中的东西上了岸向村子里走去。
“家安,这事真的不能告诉大家吗?”方动问。
“方叔,这个问题我不想再说了!我只想赚点钱而已。”许家安说了这几个字,然后专心在小溪边上的泥地找着。江子奕听到许家安的一句话呆了一下。
拉着盆子,沿着小溪,走了半个村子,捉了两个半盆。
许家安看着这两三百个的礼云,叹了一口气。
整条小溪的都捉了一遍才这么一点,看来礼云子是不要想了,还是做酱吧。
倒推着盆子往回走。
再捉了一点。
回到小屋后的溪边,上岸。
将礼云分盆,分桶加水养着。
第56章 雨
太阳已下山了,天色还没有黑,天边红彤彤一片云也没有,那感觉就是天也着火了,要烧起来了。
方动走了,方东四兄弟却留下。
许家安也不避着,搬了个石头,装了一盆清水,拿出问方陈氏借有刷子,让江子奕小心地捉起一只礼云仔细地洗刷着。
许家安去煮饭。看着方氏兄弟很有空,将另外一个刷子也交给了方东,让他也刷刷看。
刷完的放另外一个盆子里。
晚餐是肉菜粥和烘饼
取下挂在屋檐上的腊肉,其实还不算腊肉,只能算是咸肉,将肉洗净切丝,野菜用没涩味的,同样洗净备用。
煮水下米,下点油,大火烧开,转小火,当米煮开成米花时,下肉丝和小量野菜,再一次大火烧开,再转小火慢熬直到菜烂,粥绵,下盐可吃用。
这个粥好入口,易消化,咸肉还下火。
当粥开始发出香气的时候,方氏兄弟也告辞回家了,只剩下江子奕一个人在那里努力刷着。
当晚,江何氏很有胃口地吃了两碗。
吃完晚饭,许家安正准备着洗碗,天上淅沥淅沥地开始下起了雨,天色也开始变得昏暗。
连忙将屋外的东西搬了进屋,找了预先准备好的盖子将礼云盖好。
站到屋外,这是到这里的第一场雨,许家安带着点兴奋地站到屋前看着雨中的小村,天已经黑了,远处的屋,田,路都看不清,在朦胧中,偶尔点缀着一丝黄黄的光,那是人家点起了灯,光透出了窗外。
耳边的雨声不断,小坡上的泥土由开始有点飞溅,到与雨水容为一体,地上很快就出现了几条小小的溪流,向着村子碾转而去。
眼前一道白光闪过。
就在这白光闪过的一瞬间,远处的屋子,田地,小路突然变得很清晰。平常看起来的很模糊的小坡下的一户人家放地院子里的水缸也看得清清楚楚,缸身是黑色的,边上有着一圈灰白的边。
闪电了。
许家安缩了一下。这算高处了吧?会不会给劈到?
抬头看了看,应当不怕,附近比这高的树有很多,应当不怕,许家安自我安慰着。
轰的一声。
打雷了。巨大的声音就像在耳边。
雷声刚过。
身后传来小跑的声音,只见江子奕把灶边的柴,什么的杂物都往屋里拉去。
收回看雨的心情,上前帮忙。
“你快点洗碗,里面要。”江子奕有点急切的说。
许家安没有反应过来,但是还是去洗碗了,将干净的碗拿进厅里的时候,许家安看雨的好心情,没了。
屋子的大厅,现在也正在下着跟外面差不多的雨,所有没装东西的竹筒子,碗,盘子一字排开,接着水,叮叮咚咚地响着。
以特殊的步伐避过漏水的,进了里屋,同样,雨水像断了的珍珠,一直往下掉。
江何氏挪着东西,可是没挪两下,那个原本干的地方也开始滴水了,连忙放上一个碗接着。
没星,没月的,天色的暗下来让三人开始看不清东西,在干草药堆里找了找,扯了两根最粗的灯芯草,将草里面的芯以小指慢慢地起了出来,倒了点猪油,用一个竹节子盛着,点上了火,许家安到这个世界里进行的第一个奢侈的举动——点灯。
黄黄的暗暗的,像是随时息灭的白豆大小的火光,为漆黑一片的房间事带来点点生气。
就着微光,三人忙了一通,终于稳定下来,找了个没湿的地方坐着。
许家安望着那线般的小珠,看来得尽快修葺一下屋子了,不然,连睡在地方都没有了!
夜是漫长,无聊的。屋里偶尔光亮如白昼,雷声时不时响一下。然后归于平静。
睡觉?
是不行的,得随时注意那里漏,将家里的东西挪位,不然全湿了,那就麻烦了。
挑了一下灯芯,看着手中的树枝,轻轻地敲了敲竹盘子,卟卟。
转身敲了敲装着一些水的碗,咚咚。
旁边是个将得多一些的。顺手也敲上两下,叮叮。
拿多一根,没什么节奏的,叮叮,咚咚,卟卟地敲开了。
江子奕看着,也抓起两个筷子,也来乱敲一通。
敲了一阵,许家安停了,因为她听到一个很有规律,有节奏的,——一首曲。
回头,只见江子奕不快不慢正一下下的敲击着各个碗,筒子。
或急,或缓,或重,或轻,或重复,或轻扫,碾碾转转,带着点雨打屋檐的淅淅沥沥,让人莫名的安静,宽心。
许家安挪到江何氏身边,靠着江何氏静地听着。江何氏的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拍打着,轻轻地,沉醉着。
雨声,雷声,敲击声交织在一起,雨夜其实也是不错的。
不知不觉间,许家安睡着了。
眉间一阵的冰冷。
睡着的人皱着眉不愿张开眼。
接着又是一阵的冰冷。
眼还是不张开,下意识地用手挡着,抹着。
手放下。又是一阵的冰冷。
睡觉的人怒了。
猛然开眼,向四周看着。
一个影子,由远到近,由透明变清澈。
屋顶落下一滴大大的水珠,正中眉心。
呼,无奈地吐了一口气。抹了抹脸,起来吧。
扶着温暖的东西,慢慢地坐起。
原来昨晚靠着江何氏睡着了。三人靠在房子的一角,瑟缩着。
拿开江何氏放身上的手,慢慢地,轻手轻脚地起来。
由于手被许家安挪动,江何氏皱起了眉,有着要醒的预备。
等了一会,江何氏没醒,看样子又回去了,不想吵醒她的许家安松了一口气。
小心,轻步,出了房门。
雨后的空气十分清新,带着点点清冷,吸上一口,感觉到心肺都打开。
远处的村子格外清晰,树特别的绿,路特别的泥黄,房子的轮廓特别明显,篱笆显得崭新,就是小草也是充满着生机,长高了许多。
这就是雨后的世界!每一样都跟平时不一样!
江子奕起来后,他看到许家安蹲在灶边屋檐底下发着呆,走过去,只见许家安两眼看着前方,鼓着腮邦,咬着唇,一脸的苦恼。
第57章 记忆中的那汤
(这个实为传说,请不要随便尝试,后果自负)
那一年,许家安在老家过暑假,病了,溃疡,身上起了带状疱疹,连续看了几天的医生都不见好转。疹子还越出越多。
西医打点滴,擦药膏,吞药片。中医喝苦茶,洗草药。折腾得不行,却一直不见好转。没几天,整个圆圆的苹果脸就不见了,也由于疹子痒,晚上睡不好,白天不是整天打哈欠,就是像发瘟的鸡一样,头一下一下地点着。
许妈妈整天陪着,心痛着。
上午排队看医生,下午打点滴,晚上热水敷针口去淤青(打完点滴按压不当,形成淤青),熬草药洗疹子。中间还要抽空看中医,找时间熬中药。
不要说许家安,就是许妈妈也瘦了很多。
一连几天之后,一天的晚上邻居老爷爷都上门来看望了,没了淘气鬼串门子,寂寞难奈啊!
一进门就看到许家安坐在椅子上打瞌睡。
小小的身子半滩半靠着椅子,小头垂着,胖脸上的小肉肉没了,粉红的脸色没了,那个讨喜的笑脸更是不见,“怎么不让她睡床上?”
“她身子痒,一睡床上她就抓,一抓破皮就出水,她喊痛。我还要煮药,看她不住,只能让她坐着。”许家安一边看着药锅子一边说。
老爷爷摇了摇头,摸了摸许家安的小头,“我明天再来看她。”说完,双手背在身后,弯着腰,慢悠悠地走了。
第二天的傍晚,老爷爷拿着一小锅乳白色的汤过来。
许家安继续坐在椅子上,弱弱地叫了声,“太公爷爷。”
太公爷爷将汤交给许妈妈说,“让安安吃吃看,有益的,对她的病好。”
这爷爷在村子里可是有名的,有名的不是医药方面,而是他的年岁和辈份,听说已经八十多了,现在村子里的都是他的后辈,年轻的都对这爷爷很是尊敬。
许妈妈不想也不敢违老人的意思,可是许家安的肚子除了吃西药,渴中药已经没有多少空间了,饭也只是吃一点点,于是说,“她都没什么胃口,这么多怕吃不完。”
“正爷爷让你给,你就给吧!”许爸爸拿着晚上的要煮的菜进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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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晚,或是说那一顿,让许家安一辈子难忘!
那白汤没什么特别的香气,只有淡淡的肉的味道,入口的汤是咸的,淡淡的咸,带着浓浓的鲜,甜,有着一种让一饮再饮的欲望,一勺接一勺的喝着。
汤里只有一些白色的像是粉条样的东西,咬了一条,不是粉,像鲜鱿鱼一样滑滑的,很嫩,很脆,一咬即断,嚼起来很是爽口,吃完一条,就会再想吃多一条。
一锅份量不少的汤连渣,许家安一人全部吃光,吃完,许家安打着饱嗝,眼睛打着架上床睡了。是一个久违的好觉!
如果只是一锅好汤,许家安并不会太难忘,真正难忘的是许家安知道汤的材料之后,许家安将汤记住了,还记了一辈子!想忘也忘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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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是睡好了,所以第二天许家安的精神特别好,身上的疹子不但没有增加,还退了一些。晚上,吃过饭,吃过药,许家安又开始串门子了,太公爷爷家,目的想再吃一次昨天的汤。
有礼貌的叫人,讨好的小声说话,拉衣服,撒娇,晃手臂,嘟嘴,说好话,撒赖,槌骨,捏腿,软磨,最后更是硬扯,扁嘴,大嚎,流泪,磨地,能用的法子许家安都用了最后只拿到汤的名字,很威武,名叫——地龙。
许家安生气了,挥一挥衣袖,很想不带走一片云彩,但是却带着一身的红粉(乡下房子的地面不铺瓷砖,而是一种会掉粉的砖片子,一轮磨地之后,许家安的衣服已经粘满砖子的红色粉末),你不说,我不会回家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