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避无可避,自然就只有束手就擒。清颜无意识地低喘着,任由他的舌尖撬开自己的贝齿,然后轻松无比地攻城略地。至于长恭,只在最初的攻势上带了点霸道而横扫一切的味道,而后随着这个吻的不断深入,他的动作愈发温柔,唇舌纠缠间偶尔逸出一两声令人面红耳赤的低吟,屋内的温度也随之不断攀升。
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久到清颜以为自己快要在这个吻里窒息时,长恭才恋恋不舍地放开了她。仰头靠在墙上,清颜大口地喘着气,以平复自己此时燥热难言的心情,而某人,则是不规矩地埋首在她颈项之间,不时地舔吻着,情爱的气息逐渐发酵,越来越浓,几乎快要让人无法自持。
然而长恭却忽然停下了。紧紧地搂住她的腰身,他将下巴搁在她的肩窝,语气明朗地就像是拥有了整个世界:“颜儿,真好,还有五天,五天之后你就是我的妻子了。”
从迷离中慢慢缓过神来,清颜愣怔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清浅一笑,她回手环抱住他精瘦的腰,神情恬静而美好:“是啊,还有五天,我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
第二卷 缘何匆匆 第四十三章 赌
“对了,近期你可曾去过九叔府上?”两人静静地相拥了一会儿,长恭想起自己此行来的正事,不由松开了抱着清颜的手,转而一脸凝重地问道。
“近期么。”摇了摇头,清颜没有过多的犹豫,直接道:“还不曾去过呢,就连上次长广王妃的生辰礼物都是姑母送去的。”她实在是不想看到胡氏,也不愿面对高湛那张冷脸,虽然高俨那孩子和她很是亲近,可有些麻烦还是能避就避吧。
“怎么了?可是出什么事了?”知道他不会无缘无故问这种问题,清颜当即就追问道。
像是松了口气,长恭的脸色瞬间就舒展了开来:“没去过就好,以后没事也尽量别去。”说到这,他转头望了望窗外的天空,意有所指地道:“邺城,只怕快要变天了。”
果然,还是来了么。
低低地叹了口气,清颜第一次觉得个人的力量在命运面前是如此的渺小,历史的洪流的确不是人力可以阻挡的啊。“两位王爷,终于是坐不住了吗?”抬头看他,虽然是问句,她的语气却十分肯定。
“嗯。”从来没有想过要隐瞒她什么,长恭如实回答道:“皇上听从杨愔等人的建议,下旨要六叔和九叔调离京城,调令只怕不日就要下来了。”说着,他深深地望了她几眼,似乎有些无奈:“现在这段时间京城是不会太平了,不止是九叔那里,恐怕连斛律叔叔的将军府和我们府上都会成为风暴中心,一个小动作也将牵扯无数,所以我才会急着娶你过门。一时仓促,也没来得及提前知会你一声,抱歉了。”
“无事。”回以一个灿烂的笑容,清颜倒是全然没有心思想这么多。她从来就不是一个特别讲究俗礼的人,权宜之计,她还是懂的。只是,她那晚特意进宫,竟然是半分成果也无么?高殷他,终究还是没有狠得下心来?
“想什么呢,这么出神?”抬手在她眼前晃了晃,长恭明显察觉到了她的心不在焉。
“长恭,你觉得这次会鹿死谁手?”眼神还是带着些许空洞茫然,清颜下意识地问出藏在自己心底已久的话。她是知道答案的,可她更想知道的,却是他的态度。
没有料到她会问这个,长恭讶异地扬了扬眉,却还是认真地回答道:“这大概是最没有悬念的一件事了,皇上势单力薄,岂有匹敌之力。”
“那如果他们正面冲突,你选择谁?”不想让他就这样跳过这个问题,清颜愈发地咄咄逼人起来。
讶异的神色加深,长恭索性直接把话头挑明:“虽然忠君爱国是为人臣子应尽的义务,但就情感上而言,我更倾向于九叔这一方。”
意料之中地点点头,清颜并没有再问原因。高湛之于他,是亦父亦兄亦友的特殊存在,要他为了一个自小就感情不深的堂弟抛弃挚爱的亲人,这无疑是不可能的。只是,“你可曾想过事成之后皇上会有的结局?对于他那样至纯至善的一个人,这样的收尾是不是太无辜了些?”
微微愣住,长恭在半晌之后才苦笑出声:“颜儿,这其实才是你真正想问的问题吧?”绕这么多弯,还真是苦了她了。
“告诉我答案就好。”她只是想在他身上一探究竟,好让她明白这个皇权至上的家族里到底还有多少人情可言。仅此,而已。
“既然是你想知道,那我就说。”长恭应得很爽快,只是那双黑不见底的星眸在垂首的瞬间却略微黯淡了光芒。她这么在意,那他的回答,是不是会令她失望呢?
“他的结局,早在坐上那个位置的一刻起就已注定,谁都明白,他改变不了,你我改变不了,任何人,都改变不了。既如此,又何苦要多愁善感地哀悼呢?”顿了顿,长恭继续道:“至于你的另一个问题,呵呵,身处皇家,有多少人是真正无辜的呢?而又有多少无辜之人,仅仅是因为夹杂其中,就白白葬送了性命?这是生在皇家的悲哀,同样是改变不了的。更何况,”他的语气越发地坚定了起来:“两虎相争,必有一伤,不是他死就是九叔亡,在这样的抉择之下,你认为我还会有同情心么?”
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跟前世的特工法则一样,真是直白到令人心寒的一番话。清颜微勾了唇角,默默思量,面上却是一言不发。她突然发觉他们之间有着太多相似的东西,看来命运是真的早早就把一切给定好了啊。难道果如姜季所说,她的到来就是为了解除他的厄难吗?
“颜儿,你……可是对我失望了?”不知道她心中所想,面对她此时的沉默长恭自然是有些忐忑。他清楚自己的内心其实早就冷漠无情了,可在对象是她的时候,他又怎么能做到无动于衷?若她要因此而远离他的话,他是绝对无法忍受的。
“说实话,”眼眸亮亮地看着他,清颜忽而绽开一个大大的笑容:“我很高兴,高兴你对我如此坦诚。”也高兴你并不是想象中的那么愚忠,而是出人意料的爱憎分明,这是不是就意味着在以后的日子里,即使被你的亲人所伤,你也不会伤心绝望?
高悬的一颗心因着她的这句话而落了地,被她明艳的笑靥蛊惑,长恭也不由地笑出了声:“对于夫人,为夫哪有不坦诚之理?”
被他占惯了口头上的便宜,清颜已经再没有当初的斤斤计较了。抬了抬手,她笑着开口:“最后一个问题,如果有一天,我威胁到了你九叔的利益,他要除去我,你……”
“不会有那么一天的。”飞快地出声截断她的话,长恭的神情前所未有的专注:“颜儿,有我在,没有人可以伤害到你,任何人,都不可以。”
“即使那个人是你最亲的九叔?”紧紧地盯住他黑色的眼瞳,清颜连一字一句都不肯放过。不是她非要逼他做出一个两难的抉择,只是高湛在他心中的分量太重,这就注定了以后会伤他至深,而她要避免这种情况,唯有用自己加重砝码,让他潜意识里就觉得高湛会对她不利。尽管这种做法太不厚道,她却不得不做回小人。其实,她也是在赌,赌在长恭的心里她的分量远超一切,否则,什么都是空谈。
“我说过,任何人。”一字一顿地开口,长恭的这句话掷地有声。
很显然,这次,她赌赢了。
第二卷 缘何匆匆 第四十四章 笄礼
三天时间眨眼即过。
这天天刚亮,清颜便身不由己地被挽秋从床上给挖了起来。今天是行及笄之礼的大日子,按规矩,她得仔细装扮才是。
在几个婢女的服侍下沐浴完毕,清颜刚坐到铜镜前准备梳妆,却看到盛装打扮的郑夫人风一样地袭卷进屋。
“姑母,你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有些诧异地站起身,清颜正待迎上前去,却猛地被郑夫人一把给推坐了回去:“哎呀,跟我还客气什么!你忙你的就行!”说着,她回头冲自己身后就是一嗓子:“伴夏,还不快点来给小姐梳妆!”
“是。”本在一旁为清颜打理衣服的伴夏听言,急忙放下手中的活儿就赶过来,生怕晚一会儿自家这风风火火的夫人就要怪罪自己。
一看这架势,清颜顿时有些哭笑不得:“姑母,不用这么急的,时辰还早着呢。”
“再早也得赶紧些啊。”在清颜身后坐下,郑夫人到得此刻方才有空喝口茶:“今天可是你的大日子,一会儿来的客人铁定少不了,我们可千万不能有什么疏漏之处。”
含笑看伴夏将自己的一头长发挽成双髻,清颜对郑夫人的慎重实在是不太在意:“只是行个笄礼而已,又不是出嫁,哪里算得了什么大日子。”
“话可不是这么说的。”郑夫人摆出一副苦口婆心的姿态,开始给清颜洗脑:“对于女儿家来说啊,这及笄和成亲一样,都是一辈子只有一回的事儿。如果这都不算大日子,那还有什么算得上呢?况且,”她忽然暧昧地眨了眨眼,看向清颜的眼神里尽是戏谑:“你及笄之后没几天就要大婚了,这一茬接一茬的,你姑母我还不得多操心着点?”
“大婚啊……”轻轻低喃着,对于这两个字眼,清颜还是有种恍惚到不真实的感觉。这才来了这里多久,竟然就要把自己嫁出去了,而且,还是嫁给一个千百年前的古人?只是这样想想她都觉得不可思议。
“好了,不说这么多了。”眼见伴夏已经收拾妥当,郑夫人不由笑着拍了拍清颜的肩,起身拿过迎春手里的外裳就替她穿上:“我家清儿待会儿要美美地出现在客人面前才好。”
而正低头打量着自己这一身色泽纯丽的采衣的清颜,听到这话却是忍不住嘴角抽搐。这般花孔雀似的装束……呵呵。
自来女子梳妆打扮就是最花费时间的。等到清颜通身都收拾利落之后,时辰也不早了。不时有二门上的小厮过来跟郑夫人回话,显然,来的早的客人都已经入府了。
挥退一个回完话的小厮,郑夫人转头冲着清颜便是展颜一笑:“你姑丈和你哥哥正在前面招呼着呢,我们也慢慢过去吧。”
“嗯。”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清颜点点头,任由郑夫人一手牵了自己就往前走。今日作为自己赞者的人是斛律昌仪,说起来她都好久没见过这个名义上的妹妹了,这一次倒是赶巧了。
“清颜姐姐!”才走到东房门口,一个清脆的嗓音便响了起来。清颜笑着循声望去,不出意外地看见了斛律婉仪那小小的身子。
“哟,婉仪什么时候来的啊?也不提前跟伯母说一声,倒是叫伯母怠慢你了。”一眼瞧见房中那精致可人的小女孩,郑夫人心下一喜,当即就松开了清颜,转而笑着抱起了斛律婉仪。
“伯母客气啦。”甜甜一笑,斛律婉仪娇憨地道:“婉仪是临时起意跟着姐姐一道来的,还要伯母不嫌婉仪麻烦才是。”因着清颜的关系,她来司空府的次数也是逐渐的多了,对于这和蔼的郑夫人,倒是比自家府里的一众姨娘还要亲近得多。
“瞧这小嘴儿甜的!”宠溺地轻拧了拧斛律婉仪挺秀的小鼻子,郑夫人这才想起屋里还有另一个人,赶忙笑着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