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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身注视着她离去的婀娜影姿,梁延州满脑子都是丁紫媛那闪躲的小眼神,一个女人是真刚烈,还是装清高,单看眼神便能看出来,遂与呈祥闲扯道“你猜,本世子的胜算有多少?”
目睹这一切,心下了然的呈祥笑道“十分!”
这话悦耳却好笑,“你是高估我的魅力,还是低估丁紫媛的定力?”
呈祥嘿嘿一笑,“主子倜傥潇洒,比之诚王,有过之而无不及。丁侧妃又是个弃妃,独居修业寺,必是空虚寂寞冷,正适合趁虚而入……”
梁延州也是期待,若是能给梁延成戴顶绿帽子,那有多爽快!
打铁需趁热,梁延州不再犹豫,尾随丁紫媛而去。
心绪烦乱的丁紫媛才回房,忽听门前飘来一道试探的声音,“有人吗?”
回首间,那人已踏入房门,丁紫媛瞧见他面容,登时翻了白眼,
“怎的又是你?”
梁延州笑颜依旧,“忽觉口渴,想找人讨杯水喝,竟又遇见嫂嫂,实在是巧。”
巧个鬼!丁紫媛不愿再与他多攀扯,只拨弄着自己盏中的参茶,“不巧的很!我这儿没热茶了,世子还是去旁处问问吧!”
“回娘娘,这壶中还有温茶,世子若是不嫌弃,奴婢为您斟一杯,您将就用着,解解渴。”芹儿也是在回来的路上,听主子说起,才知他是襄王的嫡子,见他相貌堂堂,心生好感,舍不得赶他走,遂为他斟了杯茶,含羞低眸奉上,
“世子请用茶。”
瞟了一眼,茶色一般,只是这手嘛!端着茶盏的纤纤小指微翘,白净细嫩,禁不住好奇,梁延州抬眸看了看身边女子的容颜,虽不及丁紫媛妩媚,倒也肤白眸亮,盈盈笑意含秋水,十分养眼。
察觉到梁延州在看她,芹儿面色发红,俏脸侧得更偏,不敢直视。待他接了茶盏,这才福身退下。
品了一口,梁延州微微蹙眉,但也不好说嫌弃的话,怕丁紫媛不乐意,只能勉强自己,一口饮下。
“嫂嫂在这儿可住得习惯?”本想与她攀谈几句,她却不肯给他这个机会,冷着脸下起了逐客令,
“茶也喝了,还不快走?这是佛门清净地,岂容男子多逗留?”
“我陪妹妹看望母妃,妹妹不走,我怎能独自离去?”
好似是听说襄王妃也在修业寺中,但丁紫媛心高气傲,不愿主动与人打交道攀交情,是以来此许久,并未与襄王妃说过话。
既是看望母亲,缘何在她屋中逗留?丁紫媛不愿与他多言,起身欲进内室,“我有些乏了,想休息,芹儿,送客。”
“是,”怯怯点头,芹儿望向梁延州,一脸为难,“世子见谅,我家娘娘情绪不佳,不愿见生人。”
“明白,”梁延州一向善解人意,尤其是对女人,格外有耐心,也不恼怒,望向她温和一笑,“我走便是,不会让你为难。”
才转身,又回身朝着室内扬声道“多谢嫂嫂的茶,改日自当登门道谢!”
屋内的丁紫媛听见这话,也不应声,梁延州也不需她回应,道罢又对着芹儿展眉一笑,这才潇然离去。
只是一个笑容,便看得芹儿心花怒放,羞红了脸颊。
129说他坏话
修业寺的沉水阁中,腕带白底飘花冰种翡翠手镯的女子与一身着海松色长袍的妇人静坐于桌前,
茶烟缭绕,沉香四溢。
面容肖似的两人,正是梁晚雪与襄王妃母女二人。
任凭梁晚雪如何劝说,襄王妃也不同意回府。
眼看她要远嫁,往后是否有机会再回大尧都两说,母妃孤居修业寺,她实难放心,好奇心在作祟,想一探究竟,
“母妃,您来修业寺都已七年了,父王每年都会过来接你一次,你却从不肯答应回府,到底是为什么?”
什么样的恩怨,能让她记恨七年?梁晚雪始终想不通,母妃也从不肯透露分毫。
“许多事,错一步,终生难挽回,”她本可以装作不知情,继续留在襄王府,安享荣华,奈何她心眼儿太小,过不了自己这一关,便只能来这修业寺祈求渡化,闭了闭眸,襄王妃似是想起了什么难堪的记忆,眉心微动,又抬眸望向女儿,抚着她的手,强压下心中波动,淡然一笑,
“我与你父王的事,你无需知晓,安心嫁人即可,你能幸福,便是娘最大的心愿。”
劝说不下,愁雾锁眉的梁晚雪哀叹一声,只得作罢,母妃的执着,便是父王也拿她没辙,她身为女儿,也不能违逆母亲的意思。
诚王府内,桔树结果,再过不了半个月,应该就能食用了。
钰娇带梁延彬在后花园散步时,延彬沉默地跟在她身边,顺手采下花一朵,递给她。
还知道给他送花,不错不错,钰娇面露欣慰喜色,手执花儿,低眉娇笑问他,“这朵木芙蓉美不美?”
梁延彬盯着花儿看了看,认真地点了点头,“美。”
“我与花儿哪个更美?”
抬眼看了看钰娇,笑容灵动,还带着几分娇羞,又看了看花儿,花儿并不会与人说话,想了想,梁延彬木纳地回了句,“你最美。”
纵使夸赞,他也是神色淡淡,并无笑意,看起来也就不似以往那般真挚,钰娇忽然好想念,那个整天追着她,不厌其烦地叫她娇娇姐的痴呆延彬。
现今的他,面上时常笼罩着常人的忧郁神色,看似正常,并不正常。
再退一步想想,不管他变成怎样的性格,只要他身体康健,她就阿弥陀佛了!
正感慨之际,钰娇猛然瞥见不远处,彦晓和那个江雯霏说说笑笑,好不亲热,心下有些不大舒坦,待晚上哄睡了梁延彬,才去找彦晓。
如今梁延彬有些粘着她,除了她之外,不愿与旁人过多说话,是以她行走都会带着他一道,生怕一个不留神他又会陷入混乱的思索中。只是今儿个想和彦晓说悄悄话,不好带他,才等他睡了再出来。
彼时,梁彦晓才由丫鬟们伺候着取下钗簪顺了发,见二嫂过来,喜眉乐目,忙招呼她到妆台边来坐,
“二哥呢?今日怎的不见他跟着你?府上人都羡慕你们形影不离呢!”
看着哥嫂二人如此恩爱,羡慕不已的梁彦晓有些想念丁紫腾,也不知他此刻是个什么情况,火莲教好不好对付,他是否受伤,胡思乱想了一通,她又问钰娇,
“那个暖雨,看二哥只肯跟你说话,大约快气炸了吧?”
那也是暖雨自己的问题,与她无尤,只因暖雨是用话语与他沟通,他很不耐烦,而钰娇则是用心,设身处地为他着想,引导他渐渐走出噩梦,所谓日所思,夜所梦,尤其是夜里睡前那一个时辰,她总会想法子来给他打岔,给他讲美好的故事,给他吹笛子,用乐器哄他入睡,长此以往,他就不会再做噩梦,
问心无愧的钰娇提起暖雨满目嘲讽,摇头嗤笑着,“延彬不愿理她,可不是我怂恿。母妃常说她伺候延彬多年,尽心尽力,可我看她根本不会照顾人。延彬痴傻时,她还乐意哄哄他,如今延彬性子异常,她便没辙了,再不敢抢着照顾,生怕出了什么事,会被母妃责怪。”
不过是个胆小怕事的丫头,登不得台面,想起一事,彦晓琢磨着,“那母妃先前说的让她进门一事……还作不作数了?”
耸耸肩,钰娇也不晓得母妃如何打算,“延彬一直未能恢复正常,母妃浑忘了这茬儿。”
闲扯了会子,钰娇忍不住道“妹妹何故与那江雯霏如此亲热?也不想想大嫂多难堪!”
“二嫂误会我了!”轻笑出声,梁彦晓解释道
“此前我的确喜欢雯霏姐姐,但看母妃有意撮合她与,而我又更喜欢大嫂,不希望看她横在哥嫂中间,于是我就故意在她面前说的坏话,说他多情啊之类的,但愿她能知难而退!”
“是吗?”钰娇一脸的不可思议,直赞着,“彦晓真聪明!只有大嫂才能配上,其他女人莫妄想!”
屋内放着的鎏金嵌绿松石熏炉中,燃着瑞麟香,熏炉盖状似陡峭山峰,燃香时淡烟缭绕,真如仙山一般,钰娇瞧着这造型别致的熏炉,不由赞叹,
“哪里得来的熏炉,好生奇特!”
彦晓只道“是季慕惟送给的,说瞧着好玩儿,便给了我,嫂嫂若喜欢,明儿个让人送你屋里去。”
“吆!这个我可不能收,”钰娇又怎会看不出来,季慕惟对彦晓的心思,此物定然是他委托诚王送给彦晓的,她又怎能截人心意,清笑一声,顺口打趣道
“哎,我瞧着季小侯爷人不错呢!家世也与你相配,你可以考虑下……啊!”
说得彦晓当即红了脸,浑身不自在,“嫂嫂万莫瞎说,我可对他没那个意思。”
“真的没有吗?那你告诉嫂嫂,心里头到底藏着谁?”两人说说笑笑,很快便到了戌时,钰娇不敢再耽搁,遂告辞回房去了。
说一两回也就罢了,再多江雯霏也会嫌烦,这一日,彦晓与江雯霏去给太王妃请安时,路上遇见妱阳,打过招呼后,彦晓又对江雯霏说起,她曾经是如何宠爱妱阳,没过几个月又将人家厌弃,末了还不忘感叹,
“妱阳这样的好女子,本该被好男人疼惜,偏偏遇见了我,耽误了人家一辈子。”
江雯霏终于忍无可忍,冷言回了句,“妹妹与我说这么多,无非是想告诉我,诚王不是值得托付终身的男人,我不该嫁给他。”
心知肚明就好,话一旦说破,难免尴尬,咬了咬唇,梁彦晓真诚地望着她,歉笑道“我只是希望表姐你可以嫁得更好。”
不以为意的轻哼一声,江雯霏微扬首道“这话你应该去与太王妃说。我一个寄人篱下的孤女,有什么资格拒绝姑母的安排?”
看来她的猜测没有错,母妃真有此意,想必私下也和雯霏说过,听雯霏这意思,似乎并未反对,默默接受了!
这不应该啊!几个月前,舅舅尚未过世之际,她随母亲去泉州探望时,雯霏还与她说过,此生绝不为人妾室,怎的眨眼的功夫,就变卦了呢?
如此高洁如月,傲气天成的女子,怎会甘心屈居人下?
看着江雯霏疏离的神色,梁彦晓总觉得这回再见她时,她与以往有很大不同,以往的她说话声音细小,柔弱婀娜,与彦晓最是亲热。如今的她,声调渐扬,眼神凌厉,还会挤兑人,也甚少与彦晓谈心,都是彦晓找着她说话,简直判若两人!
江旭言的亲事既定,太王妃便又开始为这个侄女作打算,特地叫来诚王,与他商议纳江雯霏为侧妃一事。
彼时,闲来无事的太王妃正在窗边仔细地修剪着盆景,瞧见儿子过来,想着很快就能修好,不愿停下,边修边道着她的打算。
听罢太王妃的主意,原本还在暗赞她园艺技术不错的张云雷顿时大惊失色,长眉上挑,扬声质疑,“侧妃?才送走一个丁侧妃,难得清净,何必再纳一个?”
这是皇家规矩,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奇怪地盯着儿子看了一会儿,想着他失忆了,太王妃这才耐着性子举例道“瞧瞧你那些叔叔们,哪个王爷不是一个正妃两个侧妃?只有一个正妃像什么话?”
“规矩是死,人是活,”被条条框框约束的人生,往往都不会快乐,张云雷信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