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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确是,可他临走前交待了,“你不是让我等你回来吗?”
“让你等我回来陪你再睡,但你醒得早,可以先用膳。”
他是觉得她很蠢吧?抿了抿唇,叶箫竺没再说话,觉得自个儿好没意思。
看出她的不悦,张云雷走过去立在她身后,扶着她肩解释道“是怕你饿着,才这样说,当然了,你愿意等我一同用膳,我还是很高兴的。”
原来是关心,不是嫌弃,心中一暖的叶箫竺不知如何应对,便当没听到,招呼他坐下喝粥,“第一天上朝,可还习惯?襄王有否试探刁难你?”
摇了摇头,张云雷劝她放心,“他没什么机会与我说话。刚上朝就有人说什么云州那边的火莲教日亦猖獗,刺杀了云州知府。官兵镇压不力,损失惨重,皇上欲派人前去围剿,还问了我的意见,我就举荐了紫腾。”
“紫腾?”这会子让他离开顺安,合适吗?“母妃不是想让他成婚吗?你又让他去云州?”
“卧槽!最近忙成狗,浑忘了此事,”张云雷暗叹自己太不上心,母妃也没问他,他全然抛诸脑后,“还没与紫腾提婚事,我去问问他的意思。”
当媒人这差事难道会上瘾?先是给钰娇做媒,阴差阳错的,也算成了事,如今又要管丁紫腾的事儿,不晓得他会如何,紫腾向来话不多,他若拒绝,张云雷还真不能像威胁钰娇那样威胁他。
后院空地的篮球场上,常有十几岁的少年在操练,不练刀剑骑射,却练篮球,年长的侍卫不大理解,这些孩子却是很喜欢。
张云雷觉得打篮球也是一项技术活,锻炼弹跳力,臂力,毅力,是有益运动。这些少年由甘道北负责,称为篮鹰军。
王爷到场,其他少年皆退下,留下几人陪王爷练球。
终于得空来秀个三分球,张云雷必得好好表现,让媳妇儿为他骄傲。时常练习的丁紫腾亦能掌握要领,打得像模像样。
彦晓为睹丁紫腾的风采,拉了嫂嫂过来,立在一旁为他们鼓掌叫好。叶箫竺只是立在一旁看着,不大好意思为他们鼓掌欢呼。
出了汗,两人坐下休息时,小风拂面,酣畅淋漓。丫鬟端了茶,叶箫竺悄悄拉了彦晓去池塘边,“你有话与他说,咱们先避一避。”
一让回避,彦晓更加好奇,“说什么呀?”
“母妃想给紫腾说亲呢!你先去探探口风。”
“说亲?”彦晓一听这话,当下急问,“母妃想把哪家女子说给他?”
摇摇头,叶箫竺是真的没去打听过,“还不知晓,前阵子忙着丁侧妃的事儿,你都忘了张罗此事,今儿个才想起来,问问他的态度。”
听着大嫂的话,彦晓越发惆怅,丁紫腾若是随口应了的话,那么她就……没希望了吧!
凉亭中,张云雷状似无意地问着,“紫腾今年,过了十六吧?”
“才过。”
“是时候成婚了!改天本王让母妃给你安排一桩婚事如何?”
果然,一问年纪就是有打算,“多谢王爷好意,只是,紫藤不适宜成亲。师父过世才两年,我想再等一年。”
虽然张云雷也听说过这三年守孝一说,但亦听闻可随机应变,若是有长辈同意做主,也可提前成亲,丁紫腾这话,分明是拒绝的借口吧?他是不愿与诚王府结亲,还是另有隐情?张云雷试探着问,
“可是有心上人?”
就在那一瞬间,他低垂的睫毛微微抬了抬,收缩瞳孔明显放大,似是触动了回忆,如此明显的神色尽落张云雷眼底,他还要睁眼说瞎话的回答了一句没有。
信你个鬼哦!古人都这么含蓄吗?有心上人也不肯说?于是又哄道
“若是心中有人,大可说出来,本王也乐得成全有情人。”
“回王爷,属下心如止水,并无牵挂。只想趁着年轻,报效国家,有一番作为,也不枉来尘世走这一遭,至于儿女私情,并不重要。”
好高大上的理由,张云雷差点接不住话茬儿!丫的继续装!不说没关系,只要确定他不是对诚王府就芥蒂就好。其实这也是张云雷最希望听到的答案,毕竟,他已经自作主张,为丁紫腾接了差事,
“以你的才能,只在王府做个侍卫有些屈才,本王已向皇上举荐你,去云州镇压火莲教,为国效力。”
闻言,丁紫腾看向诚王,颇感意外。他还以为,丁紫骏背叛诚王后,诚王不会再重用丁家人,未料诚王不计前嫌,仍旧愿意为他的前途考量,心中动容的他即刻拱手道谢,
“紫腾无以为报,定竭尽全力,不负王爷期望。”
终于有机会一展宏志,他必会好好把握,证明丁家不止丁紫骏那一个能干的儿子。
说了这么多,有些口渴,张云雷端起茶盏,正喝着,瞧见甘道北由远及近,向这边走来。与他请示,月底告假成婚一事。
115女儿家的心思
“日子定好了?”
好事将近,甘道北神清气爽,“回王爷的话,定好了,是九月二十六。”
“好!”张云雷最喜欢凑热闹,“到时候本王也去讨杯喜酒喝。”
那可真是求之不得,实乃甘道北之福,“王爷若能亲临,荣幸之至。”
彦晓一直盯着几人说话,猜测着丁紫腾是否答应,直至忙完过来,彦晓欲言又止,不好意思开口去问,拉了拉大嫂衣袖。叶箫竺会意,问诚王结果如何。
张云雷将丁紫腾的托词说了出来,彦晓这才长舒一口气,还好他没答应。正欣慰之际,又听说丁紫腾后日便要启程去云州!
这也太突然了些,事先完全没有任何征兆啊!
“什么?让他去云州镇压叛乱?那不是很危险?”
“你也见识过,紫腾身手敏捷,怕什么危险?”看她忧愁满面,叶箫竺故意笑道“妹妹这般担心他?”
彦晓顿时红了脸,“嫂嫂莫取笑我,我只是随口问问啦!”
见此情态,张云雷恍然大悟,季慕惟对彦晓有意,彦晓对他却始终态度淡淡,难不成,是心属丁紫腾?
我去!要是丁紫腾也属意彦晓还好说,若他心中也另外有人,那岂不是狗血到姥姥家了!
怕被取笑,彦晓干脆借口离开。待彦晓走后,张云雷拉了叶箫竺来打听,“彦晓她不会是……”
叶箫竺但笑不语,他便明白自己没猜错,“原来你早知晓?那还让母妃说什么媒?直接把妹妹许给紫腾得了!”
“你认为母妃会同意?”叶箫竺认为此愿虽好,到底难成,“紫腾虽是有志青年,却终归是庶出,只怕母妃会觉得他配不上彦晓。”
“好复杂。”张云雷一遇感情之事便感头疼,“罢了,皇上的指派更重要,等他从云州回来再说吧!”
也只能如此了。反正彦晓还小,一时半会儿母妃应该不会让她嫁人。
丁紫腾被重用是好事,可他在身边惯了,突然要离开,徐芒果很没有安全感,“爷,丁首领若去云州,谁来保护王爷?”
这种小事也需要考虑?“府里就没有其他高手?”
“有,但都不如丁首领啊!”
丁紫腾的确是颜值与武功并高!张云雷不禁怀疑,难道芒果是丁紫腾的小迷弟?他都没说什么,这小子竟还舍不得他离开?
“释尘呢?昭觉寺出来的,应该功夫不差。让紫腾去跟他过两招。”
“好嘞!”得令的徐芒果去找丁紫腾,丁紫腾闻言,深眉微动,这样真的有意思吗?打就打吧!主子的命令,不能拒绝,应付一下也无伤大雅,可是这个安佑公主又是何时从宫中蹿到了王府?
切磋而已,她跳出来拉架又是闹哪样?不小心伤了她一拳,丁紫腾看向远处的王爷说是无意会不会有人信?打了公主,此事可大可小,略尴尬!
释尘见状,赶忙去扶梁雪凌,雪凌的眼泪刷得一下就流个不停,这个丁紫腾,下手可真重,怕脸被打的她急中生智,拿手臂来挡,却被他一拳打中手腕,骨头生疼,眼泪啪嗒啪嗒落进释尘心里,
“我的手会不会断掉啊?”
呃……这个公主,只顾和释尘哭诉,好像完全没在意是谁打了她,没去追究他的责任,一向精明的丁紫腾开始有些发懵。
跟随雪凌公主一道过来的梁彦晓适时走过来,提点丁紫腾,
“闪边儿吧!公主需要人安慰,没空找你晦气。”
难不成她很期待释尘的安慰?思量着这句话,丁紫腾终于开了窍!“公主对释尘……?”
迎上他略微惊诧的目光,梁彦晓点了点头,“所以还不快走,愣着干嘛?等着被追究?”
既如此,他也觉自己没有道歉的必要,原本就是雪凌自己硬闯过来,远处的张云雷喜闻乐见,悠哉悠哉地踱步离去。
难得有机会与他独处,梁彦晓欢喜又紧张,紧攥着手中早已备好之物,思量着应该如何开口,然而丁紫腾半晌不语,她若再不说话,很快就没路可走了,前方不远处就是他的住处,她总不能再跟进去吧!
焦虑的梁彦晓将心一横,故作镇定了冲口而出,
“听闻你明日要出发去云州,之前我绣了两个平安福袋,一个给了延彬哥哥,还有一个,送给你,报你平安。”
尚未来得及开口,她已将福袋递入他半蜷的手中,“绣工一般,不如我姐姐,万莫嫌弃。”
绣工什么的,他真的看不出来,“不嫌弃,但是……”他怎能无缘无故收女孩子的东西?
“不嫌弃就好。”一直低头红着脸的梁彦晓总算松了口气,又不敢继续待着,惟怕心都跳了出来,随即借口说要找嫂嫂,转身告辞离去。
留下丁紫腾,握着平安福,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到底只是保平安,还是彦晓也有其他心思?
一没心,二没权,他这样的人,不值得哪个女子对他好。但愿是他想太多,也许彦晓只是感激他曾经救过她而已,并没有旁的意思吧!
那边厢,心怀愧疚的释尘带梁雪凌到屋中,看看她手腕,有些扭伤,为她捏了捏,
“我和丁首领只是在比划拳脚而已,并不是起了争执。”
“开始真的以为你们话不投机呢!后来发现好像并不是。”不过她上前也是自愿,是以她并未怪丁紫腾,话说丁紫腾呢?彦晓呢?
梁雪凌后知后觉的发现,好像大伙儿都走了哎!故意留下她和释尘吗?看到释尘这么关心她,好开心,嘿嘿!
释尘似乎并未发觉异常,只专心地为她按揉手腕,
“还疼吗?”
其实已经不疼了,她却舍不得他轻柔的手掌,觉得他按得很舒服。便诳他说还疼。
他丝毫未怀疑,继续为她按着,耐心十足。静观他的眉目,如雕塑一般,有棱有角,但线条流畅,尤其是他微微皱眉的模样,是在心疼她吗?呆呆的小和尚,他可真贴心!
心疼他累着,她才说不疼了。
“那就好。”舒了口气的释尘抬起眸子,正撞上她打量的目光,不由好奇,
“怎么?公主哪里还不舒服?”
“没什么……”声小如蚊的她,低眸暼见他的手仍覆在她手腕上,甜蜜又羞涩。
随她的目光落在手上,发现自己的手尚未收回,释尘急忙撤回了手,尴尬异常,致歉连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