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唤了好一会子,他才悠悠醒转,自帐顶移向众人的目光一片迷茫,钰娇见状,欣慰欲哭,“小彬彬,你终于醒了,吓坏我了知道吗?头痛不痛?感觉哪里不舒服?”
再次醒来后,他只觉脑中一片混沌,看着这些脸容,他都记得,可是他发生了什么?
只记得好冷,雨声似乎就在耳边,冷得他蜷缩在地铺上,他想叫钰娇,却见她睡得很香甜,又怕吵醒她。后来似乎烫得晕了过去……
再后来,他就开始迷糊,脑海中各种画面,陌生又熟悉,恐怖又压抑。再努力回想时,却只剩片段,支离破碎,无法拼凑,一想头就痛,
见他伸手捂着头,钰娇以为他是头疼,忙道
“头不舒服吗?我请大夫再来给你把脉!等着啊!”
等待的过程中,他的目光一直飘忽地落在帐顶,鹤大夫来后,为他诊了脉,仍是温烧,但脉象稳定了许多,只道再喝一回药,看看午后能否退烧。
鹤大夫又照例问了几句话,梁延彬漠然答了几句,声音很凉,不似先前那般乖软,
“头疼,”蜷在床上的他痛苦不已,直敲着自己的头,希望能敲碎脑中一阵一阵的嗡嗡作响。
钰娇慌问,“鹤大夫,他到底怎么了?老说头疼?”
鹤大夫在旁劝慰道“二爷可是在想什么?暂时莫想,平静下来,就不会再痛。”
然而梁延彬的脑子感觉快要炸掉,一遍遍的回放着一个模糊的情形,“一把刀,红衣服,她是谁?她死了!她死了!谁杀了她?是谁?”
他描述的模棱两可的这个画面,直击鹤大夫的记忆!也许,只是勇郡王的一场噩梦,也许,他说的,不是当年……
拍了拍他的肩,鹤大夫耐心劝解着,“二爷,人皆会做噩梦,梦完也就消失了,不必纠结。”
“不,”被折磨得痛苦不堪的梁延彬使劲儿摇头否认着,“那很真实,不是梦!肯定不是梦!”
“延彬,你怎么了?你梦见了什么?”握住他手掌,钰娇心疼哄道“别怕,就算有鬼怪,我也会陪着你。”
111勇郡王失常
摆了摆手,鹤大夫示意她忽略此事,“公主莫问,二爷越想头越痛,让他放下才好。”
“啊?是吗?”钰娇也不懂,听大夫这么说,只能忍住好奇,不再追问,然而梁延彬却无法控制自己不去想,那些片段,轻盈却混乱,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不住地重复着,
“她是谁?她是谁?”
叶箫竺见状,想起诚王受伤时的情形,不由联想到一种可能二弟他,不会也失忆了吧?相似的混乱症状,迫使她生出疑虑,“二弟可还记得我是谁?”
梁延彬却不回答,一直蜷在,捂紧耳朵,慌乱生惧,笃定地重复着,“大嫂,那不是梦,有个女人死了!”
还知道她是大嫂,那就没毛病,可他说的女人究竟是谁?真的只是噩梦,还是有依据?
本想问鹤大夫,可鹤大夫也是沉着一张脸不说话,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嘱咐钰娇照看好延彬,叶箫竺示意鹤大夫到外头说话,即便院中无人,她依旧压低了声来询问,
“当年二弟为何高烧成痴呆,鹤大夫可知内情?”
王妃为何突然这样问他?难道他的神色出卖了自己?若说他毫不知情,只怕她不会相信,若说知情,他也是一知半解,很容易说错话,误导王妃,进退两难的鹤大夫最终选择推诿,
“当年的事,牵连太多,老夫也不甚清楚,王妃若想探究,还是找太王妃吧!”
如今诚王失忆,他所知道的,也都来自于太王妃的转述,她若去询问太王妃,太王妃真的愿意与她说出实情吗?
不想轻举妄动的她决定先与诚王商议此事,再做决定。
穿越而来的张云雷自然不会知晓太多,只记得太王妃与他提过几句,“母妃说,二弟的娘亲,是因为与人苟且,才害了父王之命,连带她自己,也丧了命。但是二弟当时究竟出了什么事,母妃未曾提起。”这一点,他也告诉过叶箫竺,并无其他隐瞒。
叶箫竺本不是好事之人,甚少向人打听什么秘闻,这一回,也是因为二弟,才多嘴问了几句。况且若真如诚王所言,那么,此事便算家丑,知晓内情的大约都明白祸从口出的道理,是以无人谈及提起。
思索着诚王之言,一个诡异的念头突然闪现于她的脑海,“二弟说什么红衣女人被杀了,难道是……他亲眼目睹过他母妃被人杀害?刺激,而后变成了痴呆?”
“不会吧?”张云雷有个印象,“母妃说二弟他是发了场高烧,久治不愈,才烧坏了脑子。”
当年的情形,牵扯到太王爷的名誉,她若去问太王妃,太王妃必定不悦。真相,止于此。
张云雷直劝她,
“等等再说吧,看二弟是个什么情形。也许他说的,真的只是噩梦。”
“也好,”她也是这么打算的,静观其变。
然而直至傍晚,情况也没有好转,现下梁延彬已然退了烧,但他一直躺在,神情呆滞,不愿与人说话,干燥的唇间时不时的飘出喃喃自语。
钰娇见他这般,很是心疼,之前他虽然痴傻,却是笑口常开,乐观而自信,如今他的面上再无笑容,只有无边的恐惧、疑惑,和对周围人的抵触。
除了眼睁睁的看着,钰娇别无他法,然而悔之晚矣,一心想弥补的钰娇半蹲在床边,神色哀戚地望着梁延彬,“告诉我,怎样才能帮你?”
她想轻抚他以示安慰,却被他烦躁挥开,“都走开,”梁延彬正在认真的回忆思索,不愿被打扰,只想一个人缩在角落里,细细思量,“让我一个人静静,我要想事情。”
“不要再想了,越想头越痛。”钰娇好心劝说,却又被他一把推开。
“别开打扰我好不好!想不通我难受!你根本不明白那种感觉!那个画面,那张脸,离你好近,可你就是看不清楚,模糊得让人崩溃!明明再差一步就要接近了,可是走近一步,发现还是触摸不到……”
那种近在咫尺又触之不及的不安与焦躁,如烈火般不断地灼烧着他,一直燃烧,还淬炼不出结果,令他濒临崩溃!
究竟是怎样的梦,会让纯真的少年变得惶惶不可终日!钰娇很想了解,帮他解决,他却始终排斥外人,不肯给她机会,“延彬,你到底在说什么?”
“公主,二爷这会子不想与人说话,千万莫逼他,让他一个人静一静,妾身会想法子让他进食,这儿有妾身守着即可,公主您回房休息去吧!”暖雨告诫自己,好容易有机会与勇郡王亲近,可不能又被公主抢了去。
也许真的是自己太着急了些,一时没有主意的钰娇颓然无助,只得先行离开,给延彬冷静的时间。
听着鹤大夫的转述,太王妃的记忆恍惚飘回到那一年,那一天,那一幕……
姚侧妃死那天,的确是身着红色纱衣,儿都坦露着,想来正与人欢好,而被太王爷发现,便发生了冲突,是以来不及系好衣衫。
而延彬,怎会说出那样的话?难道那时才八岁的他,真的看到了什么吗?难道他的痴傻真的不是高烧所至,而是因为目睹了亲娘的死状,受了刺激才会如此?
当年之事,鹤大夫亦知情,是以太王妃也不避讳,询问他是否有这种可能。
“老夫的想法与太王妃的猜测一致,极有可能是受了刺激后,勇郡王便忘了此事,这回高烧严重,又刺激到他尘封的记忆,他才会忆起琐碎的片段。”
“终究是不好的记忆,记起来只会令他更痛苦,还是痴傻些好,至少单纯快乐。”
看来太王妃也是打算隐瞒下去,幸好,那会子王妃问起时,他没有长嘴多舌的与王妃说太多。
只是,记忆能否恢复,也不是他一个大夫说了算的,梁延彬的身子已无大碍,但看天意,是否放过这个无辜的孩子,“但愿,勇郡王足够幸运。”
九月十二,东昌奕王段豫璜大婚,一众达官富商,王公贵族皆来贺喜,奕王府热闹非凡。
金翅凤冠落云鬓,红珠珊瑚缀额前,胭脂轻点若云霞,绘于美人颊。
拜堂过后,王妃梁夏至被送入洞房,午时大宴百官来贺,热闹非凡。
晚宴继续,宴请亲朋好友,安排歌舞助兴。新郎官儿段豫璜在开宴之前,抽空暂离大厅,不是去寻梁夏至,竟是去找安涯。
此刻安涯才换好荷韵舞衣,正在由丫鬟梳髻上妆。安涯以媚态闻名,段豫璜却不许她在今日跳那迷心的舞蹈,只能跳一段优雅清新之舞。
“我那六哥是个正人君子,不喜欢太过妖娆的女人,你最好先装清纯,待你进了他府邸,随你怎么妖艳,给我使劲浑身解数去他!”
安涯惯与公子哥儿们谈笑风生,向来直言不讳,让她装清纯,她还真觉得有些难度。
自己都讨厌那样的女子,如何去假装呢?可在奕王眼中,她不是一个人,只是一个有用的赠品,他要求什么,她便得做什么。
是以今日安涯才打算跳一段典雅之舞,配了这身素淡飘逸之裳。
安涯天生丽质,略施脂粉即可,看着她的装扮,段豫璜微微蹙眉,
“眉边饰花做什么?”
安涯只道“眉间有小痣,奴家不喜欢,常以装饰掩盖。”
“这叫眉里藏珠,是有福之相。再者说,我带你来东昌,除了你舞姿勾人之外,还因为你有这颗痣,”若没有,只怕难以引起他六哥的注目,
“是以不需遮挡,只在额前贴花钿即可。”
因为这颗痣?究竟有什么说头?现下人多,安涯虽是诧异,到底不好多问,依命照做,让丫鬟去掉才刚贴于眉峰的金箔翅。
宴上起舞时,安涯戴了面纱,奕王提前嘱咐过她,右边第三个是他六哥,荣王段豫璋。
她的目光,只需似有若无地在他身上停留片刻,之后就收回,当他不存在。
而段豫璋,的确在曼妙舞姿中,看到了她的眉间藏珠,因着面纱的遮挡,那显露于外的眉眼,在烛光映照下,竟有种似曾相识之感。也许是记忆太深刻,看到眉间有痣之人,都会想起故人。
荷裙悠摆,长袖飞旋,踢腿、弯腰、展臂,身段灵活若蛇,
落拓不羁的七皇子段豫琅最喜欢这种目光若水又善舞的女子,体态柔软,在才好摆姿势,光是想象着便已动了情念。
一舞罢,安涯领头退下,其他舞姬尾随离去,段豫琅尚未尽兴,遥望着安涯离去的方向,久久舍不得收回目光。
“哎,这么美的舞姿,怎的才舞一曲便走?”
会意的段豫璜大方表态,“七哥若喜欢,我便将这歌姬送于七哥。”
“八弟愿意割爱,为兄求之不得啊!”正中下怀的段豫琅笑眯眯拱手相谢,“先谢过了。”
“好说。”段豫璜随即吩咐下人,“知会她,再准备一舞来助兴。”
早做好准备的安涯又换了金鱼尾舞衣,玲珑身段尽显,扭转间如鱼游动,段豫琅盯着那摇摆的囤部,想象着起落间的爽快,心猿意马。
112如何俘获荣王
七皇子的猥琐眼神,安涯只当没看见,她的目标是六皇子,俘获他,才有成就感。
这回舞罢,段豫璜没让她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