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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睹这一过程的丁紫腾暗叹奇妙,旁人就算寻到这本册子,找不到某一页对应的药瓶,仍是废纸一本,大概只有金量命晓得,对应的规律。
次日赶回顺安诚王府后,丁紫腾到书房回禀,
“王爷,查到了,是范辛,襄王手下的暗卫首领,襄王必然是主谋。”
“果然是他!这特么不是叔叔,是仇人!”其实猜得到,求证也只是不希望冤枉人。他不犯人,人偏犯他,注定不得安宁!
而丁紫腾这一趟也没白走,另有所获,“有一件事,属下一直有所怀疑,今日才得到印证。
属下看到,范辛与血金阁的交易有两次,第一回是两个半月前,目标也是王爷您。"
“什么?你是说,那回遇刺也是襄王主使?”观念被颠覆的张云雷甚感惊诧,“不是陈国太子吗?”
丁紫腾提醒道“王爷可还记得,他们查出的证据,是一张受命字条,当时,虽有可疑,但皇上还是决定结案来打压陈国。”
这个疑点小叶子也曾与他讨论过,但当时两人都没想到杀手会是本国人,“难道是襄王陷害陈国太子?既不是他做的,那太子为何要认?”
认不认罪,只怕由不得陈弘曜,“陈国太子本就名声不好,明着打压陈三皇子,政见又与陈帝不同,自然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信息量略大,张云雷总觉得事情不是这么简单,以致于猜到了另一种可能,也不好多提。回屋后一个人闷不吭声,在心中默默捋着刺杀一事的来龙去脉。
虽说当时被刺杀的是梁延成,而不是他张云雷,但是也该明白谁要害他,以后才能有所防备。
听罢这一切,叶箫竺算是明白了,“如此说来,陈弘曜只是替襄王背了黑锅?”
“襄王这么做,就不怕事情败露?”借刀杀人,他可真是蛮拼的!
梁启昀怕什么?“你三叔这种人,是不会瞻前顾后的,左右成败都有陈弘曜顶锅。”
憋了半晌,张云雷终是忍不住问了句,“你说……陈弘峤会不会和他一伙儿?”
“怎么会?”叶箫竺下意识否认道“王爷才受伤时,他也被连累,被诬陷为凶手遭到软禁。”
“也许,是苦肉计呢?襄王与那陈弘曜无怨无仇,嫁祸给谁不好,偏要嫁祸给他?一旦陈弘曜倒了,最大的受益人会是谁?似乎只有陈弘峤。而且,襄王还把女儿嫁给他,难道不可疑?”
说出自己的猜测,张云雷观察着她的反应,不晓得叶箫竺会不会以为她在故意诬陷陈弘峤。然而这都只是他根据一些蛛丝马迹而来的推断,并不是刻意把陈弘峤想得卑鄙。
毕竟,能让她看中的人,应当不会差,当然也保不齐她眼瞎,或是陈弘峤奸诈如此分析,似乎有些道理,可是叶箫竺还是不愿相信,陈弘峤会是那种人,毕竟梁延成是她的丈夫,他怎么会与襄王合伙儿谋害她的丈夫,让她成为寡妇?他的心,真的那么狠吗?不!不可能的!这当中定然有误会!思及此,叶箫竺略感担忧,
“王爷会不会与皇上说起此事?”
他才不会没事找事,“你觉得皇上会信我?即便信了,他若公开推翻先前的论定,不等于打自己的脸!刚被废了太子之位的陈弘曜怎会罢休?”
如此说来,诚王打算将此事烂在腹中,心知肚明即可。
她在担忧什么?怕他说出此事,连累陈弘峤吗?说好了要相信她,为何还要怀疑?她已经是他的女人了,不可能再为别的男人担忧。张云雷告诫自己,不要多嘴,不要多想,免得小叶子不高兴。她有分寸的!
而叶箫竺此刻心里乱糟糟的,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她只是觉得,陈弘峤不是那种人,但为了打击太子,而用非常手段,也不是没可能。
终归是政事,况且她也没资格去管陈弘峤的作为与动机。她丈夫的安危,才是她该担心的。
“王爷说的很对,皇上也不喜欢嚼舌根之人。证据都在血金阁,但血金阁是江湖组织,王爷总不能将那名册呈与皇上看,若让皇上知晓,咱们与血金阁有牵连,只怕又会怀疑我们了!知晓襄王歹毒,往后有所提防便是。”
“提防?我躲得过吗?”这人生啊,就爱逗你,怕什么来什么!“月底二十八是襄王寿宴,你能不能帮我想个法子,好让我不必去赴宴。”
只怕襄王就等着他呢!“你若不去,他更会怀疑王爷你有问题。”
“去了他若再为难我呢?还要应付众多不认识之人,还得提防被他试探,”想想都觉心累!怎么就摊上这么个叔啊!
“应该不会,那日他是主人,要招呼众多客人,想来没空闲特意去找你麻烦。”
“刺杀我的人,还要我给他贺寿!哼!巴不得他嗝屁!”嘴上不情愿,但他到底还是听了叶箫竺的话,答应过去,但前提是,小叶子必须陪他同往,有她在,他会安心许多。
次日,叶箫竺问他,可有备好礼,需不需要她帮忙去挑,张云雷笑道“我给他送个钟!”
“开什么玩笑?”叶箫竺惊道“王爷若是这般胡闹,必会被他告到皇祖那儿。”
“放心,”他才不会那么傻,真的送个古钟过去,“我必会做得让他看不出来那是丧气的钟。”
他已经画好了样图,特意找季慕惟帮忙打造一只高端大气上档次,狂拽炫酷吊炸天的纯金手表,唯一与现代表不同的是,这表针不会走!手表内部太复杂,他根本不懂,也表述不出来,干脆就这样,外观一样就可以!
八月二十八这天,张云雷带着王妃叶箫竺,身着华服,笑容满面地带着贺礼前去贺寿!我去年买了个表!送给三皇叔,谢他刺杀而没杀死之恩!
这还是张云雷头一回来襄王府,府中景致似园林般,巧夺天工,匠心独运,低调奢华有内涵,旁的他认不全,光是那湖中假山顶上的凉亭已让人眼界大开,那凉亭可不是什么木头,竟是一大块玉石雕刻而成,足有小半人高!
走近仔细一看,凉亭中还雕有桌椅人物,栩栩如生。这么一大块珍贵的蓝田玉居然就这么被襄王放在院中假山上,也不怕人来偷。而贼人纵有心,大约也怕这湖中有什么机关而不敢轻举妄动。
如此气魄,可见一斑。张云雷暗叹襄王啊襄王,你说你想做皇帝,我又不是不支持,干嘛老视我为眼中钉?你若莫给我搞事情,我大约也会看在叔侄一场,在你登基后尽心去扶持你,稳固你的江山。
偏偏你小人之心,总以为我要与你夺位而暗害于我,只有再一再二,这是最后一回了,若再敢害我性命,便是逼我生出谋逆之心!
徐芒果放下贺礼由人登记时,张云雷正皮笑肉不笑的和一众官员皇亲寒暄着,正说着话,忽然瞥见一团雪白扭着小屁股朝他一摇一摆地跑过来,停在他脚下,动着小鼻子嗅了又嗅!
张云雷心道劳资脚又不臭,难道是靴子熏了香,才吸引了小狗儿?雪色融到他心里,不想与众人瞎扯的他借机微俯身,将那小狗儿抱入怀中。但见这小狗儿睁着一双滴溜溜的大眼睛盯着他看,当他伸手顺毛时,它又眯着眼,十分享受的模样。
一看到好东西他就忍不住想与她分享,随即扔下那群人,走开几步,到叶箫竺身边,示意她来看,
“瞧这哈巴狗可爱吗?”
他说的是什么?叶箫竺望着他怀中的小狗奇道“这不是狮子狗吗?”
呃……好像没毛病吧?“叫法不同,不必在意细节,反正都是它。”
抬手抚了抚它雪白柔顺的毛,叶箫竺一脸宠溺地逗弄着,“真是小可爱。”
喜欢就好,看到她的笑容他更开心,“你喜欢咱们也养一只?”
“我是没意见。”正笑着的叶箫竺忽然面色一顿,之前她也提出过要养只狮子狗解闷儿,但是下人说不可。想起下人的话,她隐隐生出不安,“王爷,我突然想起有件事……”
只顾逗弄小狗的张云雷并未察觉她的异样,还自顾自地琢磨道“话说我在府里好像都没瞧见狗,连只中华田园犬都没见过!”
那边忙活完的徐芒果见状,暗叹不妙,赶紧快步走过去,在诚王身边立定,又怕旁人看出异常,只能凑近主子,佯装笑呵呵地低声提醒道“王爷,快把它放下!”
“怎么?”抱个狗也犯法?“它很干净。”
“先放下再说!”他的声音似是有些急切,张云雷只好先放下这狗儿,跟着便听芒果儿声小如蚊地解释道
“王爷小时候被疯狗咬过,所以对狗很抵触,府上从不许养狗!”
101王妃萌萌哒
听得张云雷倒吸一口凉气,难以置信地瞪着徐芒果,瞬间炸毛!“卧槽?疯狗?我会不会得狂犬病?打过针吗?好像没针,那我完了!会不会早死?”古代医学相对落后,再说狂犬病的潜伏期也很长!他很怀疑这具身体会不会有毛病!
眼见主子这般恐慌,徐芒果笑着安抚道
“爷您放心,鹤大夫给你治过,说没事。当时那条狗刚下的几个小狗都被人抱走,它才抓狂,见人就咬。王爷也是为护二爷,才被咬伤,鹤大夫给上了药,说不影响。”
徐芒果所说的,正是叶箫竺才察觉到的,直至诚王说要给她养只狮子狗,她才猛然想起王府的下人说过,府里不许养狗的因由,现在才提醒,只怕为时已晚,周围必定有人故意放出这狗,正观察着诚王的反应。
然而芒果说了半晌,他还没察觉到异常?叶箫竺拉过他小声道“重点不是伤,芒果的意思是,王爷又露馅儿了!”
诚王怕狗,他却欢喜的抱狗?他娘的襄王又在试探他,过生日的襄王本人没有空,他就拿狗试探,真是不消停啊!可这能证明什么呢?
“人的习惯是可以改变的,譬如我原先不喜欢你,现在还不是喜欢的不要不要的,怕狗也可以消除这种恐惧。”
这样的解释虽然在理,却无人听他讲理,“襄王可不这么认为,他定然怀疑王爷行为异常,有问题。”
所以他还有担心的必要吗?张云雷满不在乎地哼笑道“管他怎么想,他既然已认定我有鬼,我再怎么装都没用。随他的便,大不了告到皇帝那儿,说开后我就不必再辛苦假装!”
“那么皇上也许,会放弃对你的栽培。”这才是襄王最想看到的情形,也是对诚王最不利的局面。
张云雷完全不在乎皇帝是否让他做继承人,活在勾心斗角里,他只会变成短命鬼,他想要的,其实很简单,拉住叶箫竺,他笑意凝眸,眼中只有她,“只要你不放弃我,我就不会难过。”
周围人声嘈杂,他的声音还是落入她心底,温柔地撞击着坚韧的心房。
一时不知如何回应的她只能以打趣玩笑来掩饰,“我可没有与王爷和离的勇气。”
即便只有想法而缺乏勇气,那也是很恐怖的一件事,两人都已经亲密接触了,他又怎么舍得让她离开他?
“若搁以往,你提出和离,我会答应,但是现在,你已经是我的女人,我就会照顾你一辈子,若是还让你生出和离的念头,那便是我的失职。”他不禁开始反思自己哪里做得不够好,竟还打不动她的心?
看他神色紧张,叶箫竺哭笑不得,“我没有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