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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桃花树下两人分别,回陈国后,他曾无数次幻想着,她身穿喜色嫁衣,凝眸含羞的模样,最终却是空梦幻影一场。
而叶箫竺,自他离开相府后,她也曾日夜期待着,他归于桃花树下,兑现承诺的场景,到底还是一厢情愿的虚妄。
周围充斥着不属于你我的恭祝贺喜,你我只能静立,默忆当初的甜言蜜语,任心如刀割般窒息……
面上镇定的素芳有些躁动不安,她可不希望三皇子再趁机找主子说什么话,若是被人发现,主子便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第七十六回叶箫竺爱谁
幸好,素芳的担心是多余,陈弘峤是有分寸之人,宴席过后,并未多做停留,直接回宫去了。
大婚当晚,凤冠霞帔,人无意,心疏离。丫鬟嬷嬷们在旁伺候着,终于行完了规矩礼仪,洗漱过后,散了发,端坐于床边的钰娇在龙凤烛的辉映下竟有一种温婉的气质,眸光璀璨,看得梁延彬有些恍神,一步步靠近,由衷赞美,
"娇娇姐,你今天好美丽!"
嫁得不如意的钰娇故意挑刺儿,"以前不美吗?"
"美!"梁延彬点头连连,笑嘻嘻地夸着,"今天更美!"
"小呆瓜,还知道奉承人了!"忍俊不禁的钰娇看了一圈,却没找到塌,不由纳罕,"哎,你这屋里怎么没塌?"
"哦——”梁延彬如实解释道"原来是有的,可是说新婚要用新的,就差人将我的塌搬走了,说赶明儿给我送个新的来!"
明儿个?骗傻子的吧!钰娇气急败坏,哼!这个诚王,必然料定她会让梁延彬睡塌,干脆将塌搬走!
那又如何?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不会轻易妥协的钰娇遂将囍被抱了两床铺在地上,对梁延彬道"你今晚就睡这儿好了!"
"为什么?"梁延彬明明记得,"嬷嬷说,我们拜了堂,就是夫妻,要睡在一起呀!"
"不喜欢跟人挤在一起,我会把你踢下床的!"抱着臂的钰娇傲然扬首,找借口瞎扯道"再说了,我们才成亲,也不晓得你会不会对我好,不想和你那么亲近。"
顿感委屈的梁延彬噘嘴道"我一直对娇娇姐很好啊!"
"那是以前,"钰娇胡诌一通,"成了亲就不一定!我要考验你。"
"这样啊!"信以为真的梁延彬又追问,"需要考验多久呢?"
"嗯……三个月!"钰娇琢磨着,先推他三个月,料想他也不懂洞房到底是什么,三个月之后再说吧!
梁延彬虽呆,但旁人再三交待之言,他还是记得的,"那嬷嬷还说,两个人要亲嘴儿,亲了才是夫妻。怎么办?"
这个嬷嬷,还真是事儿多!只怕她不照做,明儿个会有人问他,想了想,钰娇道"那你闭上眼睛,不许睁开哦!"
"好呀好呀!"梁延彬乖乖地闭上了眼。钰娇凑近他,伸出柔软的指腹,触碰一下他的唇。
梁延彬只感觉一阵轻柔,睁开眼想偷看,却发现她就立在他跟前,"好了!亲完了,你可以睡了!"
"这样就是亲嘴儿啊?真好玩儿!"
敢情这是游戏?好玩儿?不解风情啊!不过还好,他不懂,懂了就更麻烦!略感庆幸的钰娇让他睡地铺,还嘱咐道
"若是有人问你,是否亲嘴儿,是否睡在一起,你就说亲了,睡了,记住了吗?不能让旁人知晓你在睡地铺,否则你和你母妃会怪我的,这是我们的小秘密,只要你表现良好,三个月之后,我就让你睡床。"
"嗯,记住了!"被她亲过之后一脸幸福的梁延彬脆生应道"娇娇姐真好!"
好个鬼哦!钰娇嘿嘿一笑,吐了吐舌头,十分心虚你若是明白的,只怕想打我一顿吧!
安排完毕,终于可以舒服躺在床上,累了一天的钰娇很快入睡。
而躺在地铺上的梁延彬看着钰娇熟睡的模样,心中十分满足,这样漂亮的姐姐,居然能做他的王妃,真是三生修来之福。
晓得次日要敬茶,钰娇吩咐丫鬟小镯早些唤她起床,收了地上铺盖。
床上的巾帕,必须有所交待,正巧小镯最近来月事,钰娇便让小镯帮忙在巾帕上做手脚。
小镯做好后,叠好巾帕悄悄给主子看了一眼,钰娇奇道"就这么点儿血迹?假不假?"
"多了才假呢!奴婢见过旁人的,都是这样淡淡的。"
既如此说,钰娇便不再计较,嬷嬷来收时,她强装淡然,希望能蒙混过关。
敬茶之际,轮到诚王时,钰娇看了他一眼,张云雷竟能从她眼中看出幽怨来,赶忙别过脸去,接过茶喝了一口。
明知道这个男人对自己没有感觉,今后还要叫他一声,钰娇心里怎能不别扭,可是感情总是情难自禁,她自认没错,只认为遇见他太晚。
现在这样也挺好,不远不近地看着,她便心满意足。
皇妹婚事已了,在陈国逗留许久的陈弘峤欲启程回国。
尧帝为表礼遇,宴请百官,在八月初八为陈国三皇子饯行。
这样的场合,叶箫竺本不愿参与,有缘无分之人,多看一眼都是痛!奈何今日亦是她姑母瑜妃娘娘的生辰,尧帝连这生辰之宴和饯行都赶在晚上一起举行,她不得不去!
钰娇今日也得同去,趁着兄长在此,权当回门。
夜色撩人,笙歌勾魂,众人皆在欢饮,叶箫竺只觉周遭一片杂乱,而心底空寂。
张云雷见她始终神色淡淡,没吃几口,便剥了香蕉给她,她却说腹空不想吃香蕉。
他便自己咬了一口,吃了起来,又给她拿一个桃子,她也不要,又拿了颗葡萄,叶箫竺见他一脸笑意,锲而不舍,不好再拒绝,便接了过来,默默送入樱口。
原来她喜欢吃葡萄吗?满意的张云雷笑问,"甜不甜?"
"嗯。"
甜就好,于是他又给了她一颗……
斜对面的陈弘峤见状,心中翻涌,诚王也会这般体贴她?而她,好似并不稀罕他的讨好吧?
丝竹之乐赏心,翩然之舞悦目,酒宴正酣之际,尧帝突然提出,想将襄王之女,长宁郡主梁晚雪,赐予陈国三皇子为妃。
襄王的心思,陈弘峤是知道的,但本是仍在商议之事,未料襄王会自作主张,禀于尧帝,且当众提出!
问他意下如何,他又当如何?才和谈,签订协议,大尧又帮陈国挡了钰娇之困,他有什么理由拒绝?
纵然他父皇的密函里表明同意他迎娶大尧郡主,可他心里却是不情愿的,这几日正琢磨着暗中想法子拒绝了襄王,怎料他竟搬到台面上去说,陈弘峤不会不明白,私拒,与公然拒绝的意义大不相同!
而襄王,自然清楚,私下安排,若被皇上知晓,难免会怀疑他与陈国皇子暗中勾结,是以主动上报,以和亲来牵制维系与陈国的关系为由,建议赐婚。
瑜妃的小女儿也可以去和亲,奈何瑜妃心疼女儿,早请求过皇帝,不希望女儿被嫁至他国,毕竟她的大女儿已嫁往西雅国为后,想留小女儿在京,也是人之常情。而这梁晚雪,正值适婚年纪,襄王又有此意,尧帝便无异议,应了他的请求,于是才在今夜宴中提出来,便是吃准了陈弘峤不好拒绝。
受制于人的感觉,真的很不好!是以陈弘峤才想,拼命的使自己变强大,摆脱束缚!唯有如此,他才有资格,带叶箫竺脱离苦海!
即便明知他坐在远处对面,她也不敢抬眸,不去看,他,会答应吗?明知自个儿没有资格管束,却还是忍不住会期待他的拒绝。
想起付寰的劝说,默了许久,陈弘峤似是下定了决心,起身恭敬回道"尧帝与王爷抬爱,荣幸之至。"
道罢,他的余光里,映着叶箫竺黯然失色的面容。明知她会心痛,可他别无选择。他必须赢得支持,才能彻底扳倒陈弘曜!
心道竺儿,这只是权宜之计,希望你能谅解。
才刚因紧张而挺直的脊背,一下子瘫软,好一个荣幸之至!他是皇子,理该娶郡主,只要对他有利之事,他都可以做,一个叶箫竺,又算得了什么?
今时今日,叶箫竺终于明白,一直是她高看了自己,于她而言,旧情如山,压得她喘不过气,她一直固守,不愿将心交付旁人,但他呢!旧情如水,随缘而逝覆难收!
心痛难耐之际,在场众人皆起身敬酒,叶箫竺亦起身,开宴至今未饮酒的她,随众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烈酒烫心,灼了心上人。
旧爱蒙尘,怨了尘中恨。
仰头一饮而尽时,酒入愁肠,泪落涩眸,坐于她身畔的张云雷分明瞧见了,她眼角的泪滴。
陈三皇子被赐婚,她为何会哭?
也就在这一瞬间,张云雷恍然顿悟她面对他时,所有的忧伤,淡然,冷漠,恨意,似乎都在这一刻,巧合般的得到了解释!
小叶子她……爱的人不是梁延成,这个他早就明白,那么,她爱的,是陈弘峤?
所以这个诚王,当初是棒打鸳鸯,拆散了有情人?
猛然意识到这一点,张云雷无比蛋疼!
心痛至极的叶箫竺以如厕为由,离了宴席。
瞥见她远去的身影,陈弘峤很想跟过去,趁机与她解释清楚,却又不愿她被他的冲动连累,生生止住了步伐。
素芳见主子昏昏沉沉的模样,好几次都想张口告诉她,那日三皇子与她所说之言,只是说出来之后,主子会否真的开怀?
让主子知晓三皇子还念着她,但仍然要娶郡主为妻,这样折磨人的处境,岂不是更痛楚?
正在素芳犹豫之际,忽见迎面来了一人。
第七十七回合二为一?
此乃梁延成的堂兄,四皇子雍王之子,梁延舢。
叶箫竺之所以认得他,是因为他与她的兄长叶永观是发小,一直在一处玩耍,但她对此人并无好感,只因他曾有过想娶她的念头。
梁延舢看到叶箫竺,心中愤愤不平,"当初是我先说要娶你,梁延成听闻你的白玉凤佩有说头,才抢在我前头跟你提亲!"
"什么说头?"她一直不明白,论容貌,她虽秀丽,却算不得绝色美艳,如梁延成那般的好色王爷,缘何一定要娶她为妃?而这梁延舢,似乎明白当中因由!
轻蔑一笑,梁延舢挖苦道"别说你自个儿不知晓!那你的玉佩从何而来?"
思量间,叶箫竺镇定反问,"你先说,我就告诉你。"
"觅得白凤耀作皇!这是一位高人指点,我寻了半年,才发现,那玉佩在你身上!"每每想起此事,梁延舢总是后悔不迭,
"怪我没有防人之心,当时尚与梁延成交好,便把此话告诉他,岂料他竟存了心思,立即到相府提亲!"
叶箫竺仍觉诧异,“白玉雕的凤佩多的是,为何偏认定我这块?”
自然是有名堂,梁延舢道“因为你的白玉凤佩背面,有朱砂色。”
他居然连这个都晓得?羊脂白玉贵在润泽无暇,偏偏她这块白玉背面有一红点,那它的市价便大打折扣,但这是陈弘峤所赠,意义非凡,不是金银价值所能衡量的!
况且,她认为,这一点朱砂红不可能凭空而来,必然有特殊的意义,是以,她才十分珍视这凤佩,今日听梁延舢说起,她才后知后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