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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张云雷偏与她唱反调,"本王就喜欢这么耿直的男人!"
郁溪不以为意,温照替他解释道"公主误会了,小郁儿只是直言不讳,公正地说出实情,这是身为幕僚的职责。"
才生出的一丝感激之情生生被那声小郁儿给止住了,除了睨他一眼,郁溪还很想揍他,温照最近烂了舌头,吃不得辣,今晚他非得叫盘辣子鸡来!自在吃着,让他眼巴巴看着!
既不是赐婚,又会是为何?"那你们皇帝究竟为何让我进宫?"
瞎琢磨有什么卵用?张云雷更是猜不到,"你问我?我又不是皇帝!去了不就晓得了!总之保你小命!"
他还不想进宫呢!还不是得陪她去!如若不然,他还可称病不入宫。一旦进宫,意外着将要面临更多陌生人,真怕一个不留神就露了馅儿!
第五十八回还一个王妃
次日,张云雷早早起身,叶箫竺跟着起来,毕竟今日是他失忆后头一回进宫,马虎不得,于是亲自伺候他穿衣,覆上绣金镶玉的腰带,罩上绛色麒麟暗纹的外袍,再戴上东珠摇曳的紫金冠,星眸长眉,不怒自威,好不气派!
而叶箫竺,亦被诚王软磨硬泡的逼着一同入宫。理由是他失忆,记不住路和人,怕露馅儿!
她心里是拒绝的,毕竟,宫中有陈弘峤,她害怕那尴尬的碰面,虽说他是被软禁的皇子,但皇帝召见钰娇,也许钰娇的皇兄亦在场,岂不难堪?
如此想着,她又暗叹自己想太多,倘若他根本未把她放于眼里,她一个人在那儿别扭,又有什么意义?
如今诚王失忆,她身为他的妻,的确应该陪同他,不至于让他出丑。
其他的,前尘旧事,他已忘,她亦不该惦念。
钰娇今日亦是盛装打扮,她是半路逃走,首饰没有几样,叶箫竺便将自个儿的首饰华衣送去给她挑选。
明明告诫自己需波澜不惊,但当叶箫竺陪着诚王入得御书房觐见皇帝,垂眸跪拜时余光瞥见陈弘峤身影的那一刹那,仍是止不住心中一颤!
陈弘峤亦是心起涟漪,但见她
眉宇轻贴翠羽扇面钿,柔美姣婉。
眸间深藏隐忍离恨怨,楚楚生怜。
纵是怜惜,他亦不敢多看,不愿置她于险境,随即收回目光。
待叶箫竺再抬眸时,只瞧见他冰冷神色,不知他内心波动。
行过大礼后,张云雷只觉这殿中气氛压抑。果然还是不喜欢这种大场合,总觉得在场所有人都心怀鬼胎,让人琢磨不透。
皇帝接下来的话,更是印证了他的预感,钰娇正在琢磨皇帝找她有何贵干时,但听皇帝声洪如钟地下了令,"宣,东昌奕王觐见!"
传旨太监一挥拂尘,高呵一声,外头相继传旨,如回音一般。
钰娇愣怔当场!这个奕王,不就是东昌八皇子段豫璜吗?不就是逃个婚嘛,他至于亲往大尧?
"不会要抓我回去完婚吧?"钰娇垂在身侧的小手不自主地紧张地抓住诚王的衣袖求救。
临时抱佛脚!"现在晓得怕了?早干嘛去了?"
钰娇嘀咕道"说什么风凉话嘛!先救我再说!"
"救你也成,"诚王微动唇角,低声道"但待会儿必须听我的!你不许反驳!否则本王绝不管你!"
说话间,但见一身着秋香色绣赤金暗蟒纹华袍之人,在两位使臣的跟随下,入殿行礼。
瞧见此人的一刹那,张云雷好想大呵一声妖精!吃俺老孙一棒!
尼玛!这奕王确定不是女扮男装?居然比郁溪还美!郁溪好歹鼻梁英挺,一看晓得是男人,可眼前这位,什么东昌奕王!
妖媚的桃花眸,微微上挑,薄唇小口,不点而红,真如女子一般!但眉间傲气十足,精致妖然的面容上,仿佛写着你们这群渣渣,都没有本王美!
钰娇好想跪下叫姐姐!好想上去调戏他,捏捏他的小下巴!
万未料到,这居然会是她要嫁的八皇子!若真嫁与他,只怕钰娇每天面对着他的脸,会自卑死去!
太可怕了!感觉他不是尘中人,美得不接地气,看来看去,还是诚王好!怎么瞧怎么舒服,用诚王的话来说,他是型男,暖男!
段豫璜放眼望去,这殿中,除却宫女外,只有两个女子,一个长发挽起,已为人妇,必然不会是他的未婚公主,另一个,正目露嫌弃嫉妒之色地打量着他,定是她无疑了!
"钰娇公主何故悔婚?本王哪里配不上你?"
总不能睁大两眼说人家丑吧!不丑不穷,说不爱?万一他说成了婚再培养感情呢?乌溜溜的眼珠转了又转,钰娇决定奉承一番,极尽真诚之态,
"奕王殿下美得令我自卑!是以不想嫁!"
不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嘛!逃婚是她理亏,所以她得不动声色地低姿态一些。
这话果然满足了段豫璜的虚荣心,但见他冁然而笑,妖娆地凝出一朵花来,
"理由尚且过关,但两国联姻,岂如儿戏,说毁便毁,倒置我东昌于何地?"说话间,段豫璜的目光已是移向陈弘峤,意在向他讨一个说法。
被质问的陈弘峤并未惶恐,眉目淡然,镇定回道"钰娇年幼任性,未顾大局,还要多谢东昌护卫队心慈手软,任皇妹她一再脱逃,而未加管制。"
眉心微跳,段豫璜面露愠色,"言下之意,是说我东昌迎亲人皆是酒囊饭袋!连一个女流之辈都看不住?"
"奕王误会了,本殿并无此意。"看了钰娇一眼,陈弘峤道"不过是想说皇妹太刁蛮任性罢了!"
皇兄真的在训她吗?为何钰娇觉得皇兄在贬低东昌呢?看来她这皇兄虽然凶了些,关键时刻还是向着自己人的!意识到这一点,钰娇心情十分愉悦。只要背后有陈国撑腰,她今天应该不会太悲惨吧?
信你才怪!段豫璜随即看向大尧皇帝,客气质问,"未婚公主逃婚,逃至诚王府,诚王擅自将钰娇公主收留在府中,又是何意?"
果然,又有他的事儿!张云雷表示当初只是随便行侠仗义啊!谁特么晓得这钰娇是个小公举!
当下如实回道"回皇祖,孙儿当时看到一个弱女子被大汉追捕,才好心救下,钰娇胆怯,未敢表明身份,是以孙儿并不知她是陈国公主,看她可怜,才许她留在诚王府。"
"如此说来,不过是误会一场。"尧帝道"现下陈国公主安然无恙,八皇子亦亲自前来,便可亲迎公主回东昌完婚。"
怎么绕了个大圈子还是要她嫁人,钰娇恼道"我不要嫁!"
尧帝给了台阶,她竟不晓得顺水推舟的下来!陈弘峤斥道"钰娇,不得无礼!"
段豫璜忍不住探究她那排斥的神色,"公主这么抗拒婚事,难道是有心仪之人?"
"是!"
此话一出,张云雷与陈弘峤皆是面色一紧,若她当众说出心仪之人是梁延成,只怕陈国与大尧都要与东昌结下梁子了!然而两国皆需休战,实在不宜再大动干戈!
"敢问公主钟意何人,"段豫璜故作大度地诳道"若是真情实意,本王可以成全!"
说就说,反正诚王又不是干不过这个奕王!"我喜欢的人是……"
"是我二弟,梁延彬!"未等钰娇开口,张云雷已抢先回答!
"你怎么……?"钰娇当即扭头,想质问他为何颠倒事实。
心下紧张的张云雷默然瞟她一眼,拜托这个祖奶奶别在关键时刻拆台!
猛然想起来之前,诚王与她说过,一定要听他的话!既然喜欢,就该信任,她只好强压下心中的疑惑与澄清的冲动。
此话一出,众人皆惊,段豫璜亦有耳闻,这诚王之弟勇郡王梁延彬虽然相貌端正文雅,却是个呆子,这公主,居然看上个呆子,也不愿嫁给他?到底是瞎还是傻?
这样的女子,他还真就没有要娶的欲念!原本他就只对娇媚的女子有好感,今日一见公主,竟是可爱的娃娃脸,段豫璜顿时没了兴趣,不过是碍于东昌的威严,才故意呛一呛陈弘峤,现下正如他意,是公主主动悔婚,可不是他不要她!
幸好钰娇配合地住了口,张云雷才继续道"皇祖,钰娇公主活泼可爱,二弟亦是天真纯善,两人一见如故,孙儿看他们情投意合,便自作主张,想将钰娇许于二弟为妃,今日正想禀告皇祖时,才得知她是公主……"
"钰娇公主,当真情衷于朕的孙儿延彬?"
众人皆望向钰娇,等待着她的回答。
陈弘峤暗叹这梁延成还算有些头脑,明知事情一旦扯到他身上,将不好与东昌交待,干脆推给了呆子弟弟,如此一来,东昌倒不屑计较了!
叶箫竺明知钰娇的心思,心知诚王这般扯谎必有因由,也就不多言,暗暗期望事情能有转机。
钰娇看了看诚王,心中明白她的答案只能有一个,否则他们都要遭殃!好吧!只要她可以不去东昌,委屈一下,说个谎话也不是什么难事。随即点了点头,抿唇道了声是。
"当真是阴差阳错!"尧帝淡然一笑,不可置否,看向段豫璜,语带询问,
"八皇子作何感想,毕竟你与公主有婚约在先,若执着娶公主,朕合该成全。"
"不必,小王并不愿娶一个心里有其他男人的女子。"对于钰娇这个答复,段豫璜十分满意,仍旧假意半推半就道
"但东昌的颜面也不容折损,既然诚王截走小王的未婚之妻,那就再还一个来,好让小王赶上十月大婚即可。"
还?怎么还?张云雷心道劳资可不是女人,不能把自己嫁给你做王妃!
陈国使臣怕东昌发难,忙道宫中还有一位公主,可代替钰娇公主出嫁。
段豫璜轻蔑一笑,"本王对你们陈国已无信任可言,再许一位,再逃婚?本王可丢不起这个人!"
第五十九回爱若不值得
巴结之态,他学不来。没有深究,不过是因为钰娇不是他喜欢的类型,但这并不代表,他段豫璜很好敷衍,娶不来王妃,非陈国女人不娶?哼!他们也太高估自己的国家!
同为骄傲之人,陈弘峤自然明白,被悔婚的段豫璜不可能再等着陈国送来公主,干脆也不多言。
龙椅上的尧帝还以为段豫璜会借机刁难,早已想好应对之策,岂料他竟只是要个妻子而已,这要求也不算过分。
再者说,陈国才与大尧和谈,若是他帮陈国解决了公主逃婚一事,也算卖个人情给陈国,何乐而不为呢!当即爽快应下,
"朕有位小公主,年纪与你相仿,可嫁至东昌,以修百年之好。"
"多谢尧帝厚爱,"早已有所打算的段豫璜微颔首,婉拒道"只是小王听闻诚王有位妹妹名唤梁夏至,国色天香,媚而不妖,清而不俗,倒想拜会。"
襄王闻言,只觉诧异,诚王之妹,虽是容貌秀丽,但放眼大尧,美人多不胜数,这奕王放着皇帝的宝贝女儿不娶,反倒打王爷之妹的主意?究竟有何目的?
剑眉微拧,张云雷更是一脸懵逼,虽从李总管那儿知晓诚王好像有两个妹妹,梁夏至与梁彦晓,但他都未见过,听说是随这王爷的母妃一道去了泉州老家。
却不知段豫璜说的那个到底美不美,是何情形,担心说错话的他微侧首,小声问了问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