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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诚王!诚王总不会袖手旁观吧?”葛肖把所有能帮忙的人都想了个遍,却被温照一一打破希望,
“诚王也去求了,没用的,该想的法子我们都去试过了,奈何武安侯的祖上是开国功臣,皇上十分器重,也是郁溪命苦啊!”
事到如今,局面已定,无法扭转,扶着门框,悼心失图的葛肖无力蹲坐在门槛,扶额恨骂自己,“都怪我!都怪我连累了他!”
葛京柯在旁劝着,与她同悲,刚开始他的确讨厌郁溪的清高,到后来变成了衷心佩服他的文采,也在暗地里希望他能和姐姐走到一起,然而天妒英才,似乎一切都不大可能了……
埋头痛哭的葛肖忽听温照悲痛哀道“可怜郁溪,尚未娶妻,郁家无后,他怎么向祖宗交待啊!”叹罢,他突然问,“葛姑娘,你真的愿意为他做些什么吗?”
猛然抬首,葛肖满面泪痕,“就算让我带他去死我也甘愿!”
葛姑娘真是诚挚的好女子,温照都有些不忍心再继续说下去,但不说他又心痒,总想为郁溪做些什么,“这个是不能替的,但是有一个忙,你也许能帮。”
“什么忙?”只要她能做到,一定在所不辞!
“大尧有律法规定,若是判死刑者尚未有子嗣,可给他一个月时间,找妻子去牢中,给他留个后人。”
“啊?”还能这样?葛肖顿觉尴尬,为难道“可我不是他的妻子啊!”
反正眼一闭,心一横,温照已经说出了口,就看她自己是什么态度了,“我知道这个要求有些过分,郁溪他肯定不会跟你说这种话,我只是站在朋友的立场,为他考虑,倘若你不愿意,那也不强求。”
“我……不是不愿意,”葛肖也不知该怎么表达自己此刻的内心,她只是不想看到郁溪因她而获死刑,
“我希望能有更好的法子。希望他有命活下去,娶到他心仪的女子,为郁家延续香火,这样才是皆大欢喜的。而如今,即便我能为他留个后代,他也没命见到的话,我会内疚一辈子的!”
说得好像很有道理,温照开始有些怀疑,自己的提议是不是太过分了些?正犹豫着要不要收回这个主意时,但听葛肖又道
“要不,你帮我求诚王,带我入宫见皇上,我想跟皇上表明,我愿意代郁溪去死!只求他饶了郁溪。”
好感人!温照突然在想,他这会子若是遇到和郁溪那样的处境,定然没有女子愿意为他去牺牲自己,想想郁溪也是幸运啊!“葛姑娘重情重义,郁溪三生有幸遇见你!”
“不!他是倒霉才遇见我,被我连累。”想求见皇帝的想法愈发强烈,总得试一试,不能眼睁睁看着郁溪冤死,
“你觉得这个法子可行吗?”葛肖询问温照的意见,又被他一盆冷水浇灭,但见温照摇头叹息,
“诚王亦去求过情,皆被皇上训斥赶走,我猜你根本没机会见到皇上!
当务之急,你是不是应该先见见郁溪,免得到时候你入了宫,不晓得皇上会不会一怒之下将你关押,到时候只怕你连见郁溪的机会都没了!”
“温公子说得也对,”葛肖也觉得该想法子见一见他,“可是前天晚上我想去牢房,他们都看得很严,不许人见郁溪。”
其实还有路子,“如果是给他生孩子的话,这是可以见的,毕竟律法上有这一条,只要你愿意去,我来安排。”
为见郁溪一面,她也豁出去了,答应了温照的提议。
到得牢中,见到郁溪,千盼万盼,终于得见,葛肖无语凝噎,他眸中神采依旧,未因囚禁而改变,桌上放着一沓纸张,大约都是他的随性之作,这样一个光华潋滟的男子,她实在无法将他与死亡联系在一起,此刻他还不晓得自己的境况,若是得知,又会是怎样的黯然?
心里的千言万语,到嘴边又忍成了沉默,郁溪依旧温笑着以示安慰,与她打着招呼,问她府中近况,秦伯与罗大娘身体如何,京柯是否调皮,有否与邻居男孩儿争执,而她,勉笑着一一回答,到最后,再无心应对,只因愧疚已将她侵蚀,开口泣不成声,
“季谦已逝,皇上不肯法外开恩,郁……我……对不起你!”
这样的结果,他不是没想过,亲耳听到时,除了微笑,他似乎也不知该如何表达自己的心绪,后悔吗?不!是真的不后悔,重来一次,他还会这般义无反顾。
恐惧吗?似乎也没有很害怕,也许对于年轻人而言,死亡如同雷声,可怕但很遥远。总觉得像是在听旁人的判决一般。
原本他的心里,也有郁结,只是在强忍着,不想表现给葛肖看,他希望葛肖能微笑着给他勇气和鼓励,好让他熬过去这一劫,因为哀伤的情绪容易感染他人,看到她落泪,他也开始悲怆,更为她的见外而怅然,
“所做的一切皆是我自愿,如果你了解我,你就该明白,我不需要你的道歉。”
她明白郁溪从未怪过她,但是她仍怪自己,“可我还是愧疚,毕竟,你尚未成亲,若就这么去了,对不起列祖列宗。”
他郁家人皆知善恶是非,不会一味指责,郁溪并不害怕,到了底下,无法跟祖让交差,“我相信,我爹也会赞同我的行为。”
他因为她命都不顾了,而她还在这儿扭捏什么?亏欠他的,一辈子都偿还不了,若是能做些什么,也是好的,打定主意,葛肖将心一横,紧攥着手指,大着胆子开了口,
“要不,我……我给你生个孩子吧!”说到最后,声小如蚊,面红耳赤,然而郁溪还是听到了,当时就懵了,“啊?”
葛肖张口结舌,不敢看他,“温公子说,所有的人都去求过情了,若是死刑无法更改,那……只能,想法子,给你们郁家留一个……后人。”
这话从何说起?“我去了,给你留个孩子,你为我们郁家传宗接代?你愿意?”
她当然不会拒绝,人诚待我,我必诚之,“愿意,毕竟你是为了我才获的罪。”
深叹一声,郁溪算是明白了,“你这不是愿意,你只是想报恩而已……”
154找抽!
“我想尽一份自己的绵薄之力……”什么都做不了,她会心慌……
需要多大的勇气才能让一个未婚的女子说出这样的话?在他的印象中,葛肖是个温婉的女子,不扭捏,亦不轻浮,可她怎会生出这样的想法?
“你有没有想过,你有了孩子之后,孩子一出生就没有父亲,是有多可怜。”
“再难我也会将他抚养长大。”葛肖羞涩又坚定的眼神,震撼了郁溪,
为什么会讨论这件事,葛肖怎会想到这一点?不应该啊!郁溪百思不得其解,总觉得哪里不对,忙问她,
“谁跟你说了这样的话?”
有什么关系吗?葛肖如实回道“温公子。他知道你不可能提出这样的要求,所以好心提议。”
“温照?”这个人会跟好心沾边?那一瞬间,郁溪突然觉得很滑稽!“他告诉你我被判了死刑?”
“是,”看他神色愤怒,葛肖不明所以,“怎么了?”
指不定此刻温照正躲在某个角落里看笑话呢!手攥着铁牢柱子,郁溪扬声高呵,
“温照!你最好自己滚出来,等我找到你,一定打到你连娘都不认识!”
郁溪突然变了脸色,葛肖一片茫然,正想劝他不要责怪温照,忽见郁溪定睛望向一处,目露怒光,顺着他的视线回首一看,
果不其然,有一个身影,从墙后闪了出来,撇嘴哼笑,“凶什么嘛!”
看他一脸笑意,郁溪更加笃定,温照是在耍人,“咒我死刑?温照!立即把牢房打开!看我不弄死你!”
在葛肖心里,郁溪一直是温文尔雅的贵公子,她还从未见过他这样凶恶的神色,到底发生了什么?难道是因为得知了自己的死讯而性情大变?那他也不该怪温照啊!反观温照,并未因为郁溪的责难而发火,反而劝说郁溪,
“莫恼,我这不是给你们患难见真情的机会吗?这不就试出来,葛姑娘对你一往情深嘛!你应该感激我才是!”
试?他在拿什么试?葛肖越发糊涂了,“温公子你到底在说什么?”
嘿嘿一笑,温照不好意思说,郁溪瞪着他,恨不得吃了他,“死刑是假的,他在诳你给我生孩子!温照,你可真够无聊的!”
“什么?假的?”忽略了温照的欺骗,葛肖的第一反应是,“这么说,皇上答应放了郁?”
尴尬一笑,温照点了点头,暗叹葛姑娘太容易上当,“还是小郁儿聪明!”
确定他没事,葛肖欣慰之至,而后她才反应过来,“你……你居然拿这种性命攸关的事骗我?知不知道我有多难受!”说着葛肖忽然蹲下,埋首痛苦起来,是喜极而泣,更多的是委屈心酸,
她是真的以为郁溪要死了,相信了温照的提议,想着今日问一问郁溪,他若同意,她就甘愿为他生一个孩子,哪怕无名无分,她也愿意,若郁溪性子执拗不同意,她就入宫到皇上那儿以死明志,求他放了郁溪,如今想来,实在可笑,
“怪不得,你不许我入宫求皇上,让我先来找郁,”她若先入宫,温照的把戏也就拆穿了!
温照歉意一笑,“葛姑娘,我只是,开个玩笑而已。”
为了骗她,温照可真是煞费苦心!现如今得知真相,葛肖已是涨红了脸,羞愤交加,“不是所有事都能开玩笑的!”
害她居然跑来跟郁溪说要给他生孩子,当时是情真意切,因为害怕生死离别,但如今知道是闹剧一场,再想起这话,葛肖都觉得没脸见人了,
找不到地缝,她只能逃也似的离开此地!
“哎!”温照想拦她都没机会,这姑娘,跑得也太快了,难道不应该等着郁溪出来,欣喜相拥吗?“有这么难为情吗?”
牢中的郁溪面罩乌云,大有山雨欲来风满楼之势,厉声警告道“温照!你等着!”
“等什么?”饶是他还在牢中,温照亦被他的气势吓到!忍不住退后一步,他的眼神略可怕,不会要杀人吧?
这还用问?郁溪勾唇冷笑,“表达无尚谢意!”
温照一看情势不对,赶紧交待狱卒,“郁公子说了,你们牢房僻静,待遇优渥,容易迸发写诗的灵感,他想多住几日,你就甭开门了!在下先走一步!”
“哎!”狱卒哪敢不按规矩来,真的有人不愿意出狱吗?也许这郁公子与众不同呢?
郁溪是绝对不会放过他的,跟他玩笑也就罢了,他是男人,怎样都无所谓,但是欺骗葛肖的感情,怂恿她说出那样难为情的话来,实在罪无可恕!
跑?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心虚的温照马不停蹄的往家赶,到了家赶紧关上房门,这个郁溪,总不至于为个女人追杀他吧?
然而很快,郁溪就追了过来,应是坐了秦伯去接他的马车,紧跟着他的门就开始响动,不是拍的,是踢的!
踢得屋里的温照肝胆俱颤,口中还安抚着,“小郁儿,咱能注意下素质吗?好歹也是当世四大公子,你怎么能踢人家门呢?要优雅,不要惊吓!”
现在知道怕了?“不开门,想当缩头乌龟?”
忐忑的温照又搬出诚王语录,“王爷说了,人千万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