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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明堂看了邢氏一眼,他再不中意苏白桐,可也容不得当着宫里内侍的面损自家人。
要知道贾公公可是皇上面前的红人。他这里听到的每一个字,待回宫后都会转达给皇上。
贾公公笑的灿烂,眯着的眼睛里透着一丝不明的微光。
“如此说来现在苏大小姐不在府中了……”他沉吟道,“既然这样,那咱家只好先将皇上的赏赐送到苏小姐院子里去了。”
“这怎么使得!”邢氏就像被烫到似的叫起来,“这些小事怎么敢劳动您大驾,我让人给她送过去便是。”
“咱家是奉了皇命,自当尽力。”贾公公笑道,“不然回去了皇上问咱家,咱家答不出来,那可是要掉脑袋的。”
苏明堂无奈,只得向邢氏道,“你派人先去白桐的院子知会声。我陪着公公随后就到。”
邢氏站在那里,两腿哆嗦着,迈不开步。
她根本就没有给苏白桐准备什么院子,现在让她去哪里知会。
还是她身边的王妈妈机灵,她忙扶了邢氏道:“夫人,老奴陪您过去。”
半拖半拽将邢氏拉出门去。
“这可怎么办?”邢氏急的冷汗直冒。
“夫人莫急,我记得三小姐才搬进西边的院子,不如先借来应急。”王妈妈道。
邢氏眼睛一亮,对啊!苏灵涓才住进来没几天,西边的院子正好可以拿来应付贾公公。
“老奴先去跟三小姐说一声。”王妈妈带人小跑着往苏灵涓的院子去了。
这几天苏灵涓可是忙的不亦乐乎。
西边的院子比她在祁凉城住的地方小上很多,她带来的那些东西全都放不下。
“大伯母跟二伯母真是小气。就给我这么个小衣柜。”屋里床上,椅子上,到处都堆满了衣裳。
她在祁凉城时,可是秦氏手里的宝贝,不管什么东西都是用的最好的,可是眼下她无依无靠,就算把这些衣裳全带来了,但却没有地方能装下。
丫鬟也是急了一头汗,可是屋里就这么大的地方,哪里能装得下。
就在这时,王妈妈进了屋,将前院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
“什么?”苏灵涓的眼睛一下子就瞪了起来,“为何要借我这院子……”
“三小姐快着些,你这院子正好是才收拾出来。用别的院子难免会被看出来。”王妈妈向身边的几个婆子一使眼色,那些婆子连忙上前,七手八脚的将屋里的东西往柜子里塞。
“你们……你们这是做什么!”苏灵涓急了,那些衣裳都极其金贵,不少上面都绣着银线跟珍珠,这么强塞在一起难免会弄掉上面的装饰。
可是这会王妈妈已经顾不得许多了。
贾公公跟苏明堂的说笑声已经近了。
“快,全都塞进去!”王妈妈急道。
几位婆子力气也大,一个小小的衣柜竟然把所有的东西全都装了进去,只是那衣柜的门却怎么也合不上了。
“这院子小了些。”门外传来贾公公尖细的声音。
“我们本想着把南边的院子翻新下,可是来不及,只好先委屈这孩子了……”邢氏站在门口陪着笑,也不知屋里王妈妈等人收拾好没有。
“苏夫人想的还真周到。”贾公公笑道,抬脚上了台阶。
苏灵涓心疼自己的衣裳,又急又气,王妈妈不容她在这时候矫情,一把将她推到一旁,屁股一撅,硬生生将柜门顶住了。
门帘恰好这时挑起,贾公公等人进了屋子。
贾公公脸上的笑脸瞬时一滞。
本以为这屋里不会有人,没想到进来后见这里站了一屋子的人。
苏灵涓缩在角落里,脸上带着泪痕,她的丫鬟紧紧靠在她的身边,主仆两人就像寒风中瑟瑟发抖的小兔子。
几个婆子满头大汗,都是刚才装衣裳累的,王妈妈更是动作怪异,屁股死死的靠在衣柜门上,一动不动。
贾公公目光从她们的脸上一一扫过。
苏明堂也被这场面弄愣了。
他记得这里是苏灵涓的院子,怎么邢氏把他们带到这里来了。
不过当着贾公公的面,他又不能问。
贾公公打量着屋里的陈设,脸上带着怪异的笑。
邢氏皮笑肉不笑的站在那里,“仓促间准备的,那孩子要是不满意我再让人换……”
贾公公在屋里转了个身,竟一下坐到了椅子上。
苏明堂见了连忙招呼屋里的丫鬟,“快,上茶。”
丫鬟战战兢兢的上前倒茶。
邢氏眼见得王妈妈向她暗使眼色,看那模样好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可是碍着这么多人的面她又不能开口,一张脸涨的通红,就像被开水浇了的猪皮相仿。
贾公公目光从王妈妈的身上掠过,不紧不慢的喝了口茶,吧嗒着嘴,似在品着茶味。
“差了些。”好半天他才摇了摇头。
苏明堂连忙解释道,“这些丫头哪里会品茶,不过是备些茶叶应景罢了,比不得您在宫里喝的好茶。”
贾公公一边抱怨着茶叶,却坐在那里慢悠悠喝了一整杯的茶。
顶着柜子的王妈妈眼看就要坚持不住了。
贾公公总算站起身来,“咱家就先回宫了,待明日宫里会派宫嬷嬷来,教苏大小姐宫里的规矩……”
苏明堂连连应声。
正当贾公公转身走到门口时,顶着柜门的王妈妈终于再也坚持不住,身子一晃,被反弹的柜门“砰”地推倒在地,柜子里所有的衣裳,就像河水决堤似的,哗啦一下全都涌了出来。
各色衣裙、短衫、底裤……瞬间铺了满满一屋子。
一条葱绿色的肚兜还应景似的落在了贾公公的头上……
第179章 绯王争势,愿为你撑起一片安逸
皇宫。
皇帝自龙书案后抬起头来,目光阴沉地看了看面前站着的两个儿子。
太子凌万彦跟六皇子凌宵天。
皇帝信手将一本折子丢过去,“你们如何看待此事?”
太子先接过折子,认真的看了一番,思忖道:“儿臣以为,此等罪行乃无视父皇权威。理应问斩。”
太子说的斩钉截铁,神色肃穆。
皇帝瞥一眼站在旁边,心不在焉的凌宵天,“老六,你如何看?”
凌宵天眨了眨眼睛,先是一笑,“先让儿臣看下折子内容才好,刚才一直都在皇兄手里……”
太子不屑的将折子丢给他。
绯王凌宵天可是有名的纨绔子弟,皇上什么时候都不会把他放在眼里,现在也只是随口一问,没想到他还故作认真。
凌宵天低头看着折子,突然摇头道:“斩不得。斩不得。”
皇帝扬了扬眉,“你可说说,为何斩不得?”
凌宵天摸着下巴,“儿臣倒没有什么大道理,祁凉城那种地方,山高水远。地方官员自然很容易就中饱私囊了,要真是斩了的话,只怕到时杀都杀不完。”
太子惊奇地看着他的六弟,他没想到凌宵天竟敢当着皇上的面,把这种事直接说出来。
要知道地方官员贪墨钱粮并不稀奇,大家都心知肚明,只要不犯大错,自然不会有人挑头把这事捅出来。
皇帝微有怒容,冷声道:“你的意思是说……很多地方官员都在从朕的眼皮底下贪墨军粮了?”
“不只是军粮,还有皇上发下去赈济灾民的钱粮……”凌宵天坦然道,好像他丝毫没有觉察到皇帝眼中的怒意越来越深。
太子轻咳一声,似乎是想提醒凌宵天的注意。
不过太子担心的不是凌宵天会受到皇上的责罚,而是怕自己被他连累。
这蠢货总是说话不经大脑。之前已经有好几次在朝堂之上被皇上当众呵斥,所以后来就算凌宵天不去上朝,皇帝也从不过问。
今天老六这是怎么了,时间长了不被罚跪又皮子痒了?
太子下意识的往旁边挪了两步。
凌宵天继续滔滔不绝,皇帝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终于忍不住,怒声喝道:“住口,你真是满口胡言!”
凌宵天闭上嘴,跪倒在地,动作迅速的就像早就做好准备似的,不过他的额头抵在冰冷的地面上。不见丝毫的惧意,桃花美目中只存一潭平静。
皇帝沉默着,就连空气也仿佛要凝结在一起。
凌宵天静静的等待着,他在赌!赌他刚才的话会触动皇帝的心。
对他来说,就算赌输了也无所谓,反正他被罚也不是一次两次,宫里各种折磨刁难人的法子,他都受过。
不过这一次他要是赌赢了,他就会获得翻身的机会。
他已经沉默了太久,压抑了太久。
原本他只想为自己留得一席生存之地,可是现在不同了。
苏白桐回了京都,他想要护她平安,就必须要在皇帝跟前争得更大的信任。
他再也不想看到她的眼泪。
他要先为自己争一个立足之地,方能为她支撑起一片安逸之所。
皇帝沉默了半天。终于缓缓开口道:“既然你说众官贪军粮及灾银,那你就要给朕拿出证据来。”
“儿臣手中并无证据。”凌宵天仍是低着头,不过脊背却是挺得笔直。
顿了顿,皇帝向太子挥了挥手,太子会意,施礼后便退了出去。
御书房门关上的一瞬间,他听见里面传来砚台砸在地上的声音,他不屑的冷笑一声:活该!
这一次皇上没有当着别人的面发怒,已是很给凌宵天面子了。
太子甩衣袖,离了御书房。
而此刻书房内,一方砚台正落在凌宵天的身边,虽然离他不远,却没有打在他的身上。
凌宵天目不斜视,正色道:“父皇,那方砚台是您五十大寿时太后送您的……砸了未免可惜。”
皇帝原本正在气头上,听了这话连忙低头去看地上的砚台,要不是凌宵天提醒,就连他也没想起来这砚台的来历。
皇帝看着凌宵天一本正经的跪着,终是忍不住笑了一声,“起来吧。”
凌宵天低着头,在这笑声出现的一刻,全身紧绷的肌肉突然松懈下来。
等他站起身,这才发现背后已被汗水湿透……
“看来朕早就应该送你去祁凉城。”皇帝上下打量着他,“回来后总算是长大了不少。”
凌宵天露齿一笑,“儿臣过了这个生辰才刚满十八,还小着呢。”
皇帝被他这无赖行径弄的哭笑不得,“就是你的这张嘴……从来就没有正经过。”
凌宵天讪笑。
其实他又何尝愿意成为这样的人,不过是为了生存所迫罢了。
“朕给你半年时间,只要你能拿出地方官员贪墨的证据,朕定有重赏。”
凌宵天没有马上谢恩,而是犹豫道:“非是儿臣不肯出力,只是在他们眼中儿臣向来都没有做过正事,现在又出师无名……”
皇帝听了,气的抓起镇纸丢向他,“你到底想说什么,休要给朕来这些冠冕堂皇的说辞!”
“儿臣想要父皇的庇护。”凌宵天抬起头来,说的理直气壮:“如果儿臣拿到证据难免会激起某些人的不满,儿臣还想留着这条命回来复命呢。”
凌宵天站在那里,一身的匪气,只看得皇帝头疼不已。
“那朕便赐你金牌一枚,关键之时,可如朕亲临!”皇帝从腰间解下一块金牌,丢过去。
凌宵天伸手自半空将金牌牢牢抓住,隐住眼底闪过的一抹喜色,低下头去,朗声道:“儿臣遵旨!”
凌宵天正要离开书房,正好贾公公从苏府回来复命,也没有避讳凌宵天,直接将苏府发生的事说了。
贾公公情绪激动,特别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