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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明堂站在彩棚下,脸上一会白一会红的。
楚府的下人们全都低着头,难掩唇角不屑的笑意:吏部尚书大人居然会认错了自己的闺女?这可真是天大的笑话。
“……原来是……灵涓。”苏明堂半天才挤出一句话来,他硬着头皮问:“你堂姐呢?”
苏灵涓一脸的不解,“堂姐的马车坏在路上了,大概还要两天功夫才能到京。”
这么说。苏白桐并没有跟楚府的公子同路了。
苏明堂不由得松了口气,不管怎么说,现在丢人的不是他的女儿就好。
想到这里,他吩咐身边管事道:“时候不早,快些带三小姐回去吧。”
苏灵涓起身时还不忘对楚子墨施礼,道:“一路上有劳公子照顾。”
苏明堂只觉额角青筋乱跳,他正拼命想帮着扯清与楚府这间的关系,苏灵涓倒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竟丝毫不顾女儿家的颜面道谢。
仿佛她生怕别人不知道这一路上是她单独跟楚子墨同行似的。
楚子墨面无表情坐在那里,就像没听见苏灵涓说话似的。
“楚公子……”苏灵涓还想说些什么,却一下子被苏明堂打断了。
“三小姐累了。快些上车吧。”
苏灵涓依依不舍的上了马车,由苏府的人护送,离开了。
苏明堂也起身准备告辞。
楚子墨却笑道:“说起苏大小姐,这次行路还真多亏了她相助。”
苏明堂欠起的屁股只好重又落在了椅子上。
绯王故作惊讶道:“苏小姐又有何惊人之举?”
楚子墨便将苏白桐如何在驿站半夜巧安排,射杀劫匪之事说了,又提起她制香之事。话里话外,全都是对苏明堂的恭维。
要是换做平时,苏明堂听了这些话定然极其受用。
可是现在,别人每多夸苏白桐一句,就像有人用针在他身上狠扎一下子似的。
被他不屑,视为耻辱的长女,却在别人的眼中如此优秀,就连经营奇珍楼的楚府公子也亏了得她相助。
苏明堂坐在那里,几乎忘记了呼吸。
自己的女儿在这一刻好像变得极其陌生,他们在夸赞的这个苏白桐真的是他的女儿么?
为什么他一点也不知道,制香?救人?
单是听楚子墨讲述,那所作所为,完全就是一个令人钦佩的女中豪杰。
他们说的那个人。真的是那个疯疯癫癫的苏白桐么?
直到他告辞离去,就算骑马走出很远,仍仿佛能听见来自背后的窃笑声,还有那一双双眼睛,充满嘲弄的盯着他。
苏明堂离开后不久绯王也告辞离去。
鬼面等人只觉凌宵天行色匆匆,骑马一个劲的往前赶。
身后十几名侍卫都觉出凌宵天神色有异,但谁也不敢问,直到他们来到一处岔路上,忽见凌宵天拨马,顺着小路跑下去了。
鬼面催马紧跟在凌宵天身后,渐渐的。鬼面觉得他们行路的方向并非是回城,而是反其道而行。
“王爷?”鬼面试探道:“我们行错路了。”
凌宵天没有吭声,反而催马更急。
鬼面看着他们行路的方向,心里渐渐一片明朗。
他们现在根本就不是在往城里赶,而是顺着小路绕回到官路上。
他们王爷这是想去迎接苏小姐啊……
迎面秋风吹来,卷起衣襟下摆,猎猎作响。
凌宵天只想快些,再快些……
她终于到京都来了,只要想到他又能见到她,莫名的欢喜就像扑面的秋风般环绕住他的全身,一颗心雀跃的就像枝头的鸟儿,忍不住想要笑出声来。
可是今天他看到苏明堂的态度后,原本满腔的喜悦却沉入了谷底。
以前他总认为自己的境遇艰难,没想到苏白桐竟跟他相差无几。
女儿还没进府。父亲就开始算计着要怎么把她打发了。
他在宫里被欺负的惨了,还可以躲到宫外来,就算被罚被打,他身为男子,可以不在乎这些。
可是她呢?
她在哭时有谁会看到,就算在府里被人欺负了,又能躲到哪里?
凌宵天紧紧攥着缰绳。
桐桐怕火,会不会在苏府受到惊吓?桐桐只吃素,吃了肉食后会难受,回去后会不会被刁难……
只要想到她可能会受到的那些不公平的对待,他觉得整颗心几乎都要被扯成了两半,让他呼吸困难。
这帮混蛋!
那是他打算用心头血去疼爱的女人,怎么能任他们肆意为难!
官道旁,摆着的露天茶摊上零散的坐着几个行路的商客。
陈之南带人走过来,先是查看了茶水,然后才让黑子跑去请苏白桐下车。
苏白桐在前个驿站停了足足一整日,直到第二天早上才恢复行程。
慧香从车上拿来了一套茶具,替换了茶摊上原有的粗陋茶碗。
苏白桐缓步从车上走下,一袭鹅黄素袍,发间只得雕花木簪,行来却如风流雅士一般,隐隐带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妩媚,引得茶摊上其他的商客纷纷驻目。
众目睽睽之下,苏白桐也不拘谨,坦然落坐,伸手接过慧香递来的茶盏。
“还有一天半的行程便要到京都了。”陈之南随手将剑放在桌上,在她的对面落了坐。
原本有几个年轻的商客对苏白桐露出一丝遐想,当他们看见陈之南放在桌上的剑,以及他腰间看似无意中露出的龙鞭信票时,全都立即收拢了脸色。
此女虽好,但却不值他们得罪官府之人。
苏白桐轻啜了口淡茶,“这一路上辛苦陈公子了。”要不是得他护送,她怎么能一路走的这么顺利。
陈之南笑道:“苏小姐难道忘了么,我们是朋友,何需这般客套。”
苏白桐放下茶盏,抬眸微笑,“陈公子说的是……”一瞬间,自她唇角掠过的微笑如同繁盛的春花,齐齐绽放,只把陈之南晃的心神一颤。
就在这时,自官道上疾驰来一队人马,为首一人身上烈烈红衣如火,穿过道上扬起的烟尘,径直朝向这露天的茶摊而来……
苏白桐凝眸回望,转眼间那队人马来到近前。
红衣少年,灼灼风华,纵是蒙尘沾染,依旧不失恣意风流。
跳下马,少年缓步走向苏白桐这边,动作优雅,却又似带着千斤之重。
四目相对,周围的一切都仿佛渐渐淡去,在他眼中的,只有那淡如浅荷的一支芳华,如野雏菊般美好的女子。
“桐桐……”少年灿烂一笑,桃花美目霎时间光华潋滟。
第174章 意外的情敌,情意缱绻
苏白桐微扬着头,凌宵天离她只有一步远时停了下来。
桃花美目笑意缱绻,犹然一笑。
苏白桐手指下意识的捏紧了茶盏。
突然间,她想到一个问题:他是不是也知道那个传说……使用阴阳眼入秘方的事情。
她静静的盯着他,似乎想要从他的眼中看出答案。
陈之南轻咳一声,苏白桐的思路被打断了。她连忙垂下眼睛,起身施礼:“见过梅公子。”
当着外人的面,她并未挑明他的身份,而且还帮他遮掩。
凌宵天笑意更盛,与陈之南见礼后道:“我正好路过此处,不如顺路与你们一道回京。”
仍是那么拙劣的借口,简直就是瞪着眼睛在说瞎话。
他刚才明明是打京都那边过来的,如何能说是顺路。
众人全都心知肚明,谁也不敢说破。
黑子付了茶钱后,苏白桐回了马车,一行人上路。
太阳才刚刚转西,凌宵天就提议在驿站歇下。
苏白桐也没什么异议。一行人便早早的在驿站住下了。
慧香服侍着苏白桐简单的洗漱一番,端着水盆刚出门便险些撞到一人身上。
慧香吓了一跳,抬头见是绯王凌宵天。
她结结巴巴嘴唇翕动半天也没有说出话来。
“苏小姐在么?”凌宵天堂而皇之道,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
慧香心中暗暗腹诽:你明明知道我家小姐在屋里,还故意这么问,也不知找个好点的借口!
凌宵天问慧香话的时候。眼睛却是盯在屋里。
慧香缩了缩脖子,端着水盆让开了路,“我家小姐刚想歇下……”
还没等她把话说完,凌宵天闪身进了屋,砰的地一声关了门。
慧香险些被门撞了鼻子,但却不敢抱怨,只得端了水盆出去了。
苏白桐坐在床边,头发有些松散的垂着,几缕发丝从她的鬓角垂下,显得既慵懒又带着些妩媚。
凌宵天背后抵着门板,看着苏白桐慢慢抬起头来,眼睛里亮闪闪的,好像浸着水光。
凌宵天只觉得脑子里“轰”的一声。瞬间一片空白。
“桐桐。”他几步冲过去,来不及细看便将她拥入怀中。
苏白桐的身子微微挣扎了一下。
凌宵天等抱住对方的身子后才猛地清醒过来,想要放开又觉得可惜,想要解释又觉得词穷,索性将心一横,双手更加用力的将她揽进怀里。
突然他的胳膊上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
开始因为他全情的投入在这个拥抱中,所以忽略了痛觉,可是渐渐的,那疼痛的感觉在逐渐加深。
凌宵天这才放开苏白桐,低头向自己胳膊上看去。
只见一只毛绒绒的小香狸身体悬空,咬在他的胳膊上面。身子吊在半空……
“汤圆!”苏白桐一把抓住小香狸,“快松口。”
小香狸这才松了嘴,身子扑在苏白桐怀里,一双眼睛却警惕的死盯着凌宵天,那模样好似在说,你要再敢过来,伦家还咬你!
凌宵天苦着脸,捂着胳膊上的伤处。
苏白桐先安抚住小香狸,又忙着取出装药的小箱子,让凌宵天挽了袖子。
“汤圆最近脱了乳牙。”苏白桐抱歉道,“它刚才以为你要对我不利,所以才……”
“我知道。”凌宵天苦笑道,“这样也好,有它在你身边我还能放心些。”
苏白桐先替他清理了伤口。又取了药粉撒在上面。
药粉接触到皮肤时,传来微微刺痛的感觉,若是以往,这点疼凌宵天完全无视,可是看着眼前苏白桐帮他处理伤口时的专注神情,他的心里就像被一根羽毛撩拨着,又酥又痒。
他的胳膊便随着她撒药粉的动作微微一缩。
苏白桐手上力道又轻了几分,“刚撒了药可能会疼一些,忍一忍就过去了。”
凌宵天蹙眉看着受伤的胳膊,一脸委屈,“疼。”
苏白桐不禁诧异起来:“真的那么疼?”
凌宵天点头。
苏白桐俯下身来,轻轻吹气在他的伤处。
从她鬓角垂下来的几缕发丝落在他的胳膊上面,带着丝丝凉意,又让他觉得有些微痒,心里几次生出想要再次抱她的念头,却怎奈小香狸正蹲坐在一旁,虎视眈眈的盯着他。
凌宵天心里从未如此纠结过,他狠不得现在马上就把那个毛绒绒的小东西丢出去。
苏白桐直起身子时,见凌宵天脊背挺的笔直,僵住了一般呆坐着。
“凌宵天?”她不解的唤了声。
凌宵天回过神来。
“在想什么呢?”苏白桐收好小药箱。
“想抱你……”
苏白桐手上的动作不由得一滞。
凌宵天瞬时涨红了脸,该死!他怎么就直接说出来了……
“我……我今天去了苏府,不过你父亲貌似并不想将你接回去,我派人暗中打听过了,你祖父的意思是直接将你送到家庵里,对外谎称途中染了重病,不能见驾……”
凌宵天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