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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过晚饭,凌宵天还没有离开的意思,直到慧香将碗筷全都撤了下去,换上了新茶,凌宵天才支吾道:“那日晚上……贤王可是跟你说了什么?”
苏白桐倒茶的手微微一顿,虽然她掩饰的极好,可是却被凌宵天将她这细微的变化尽收眼底。
“我也没想到他竟能干出那样的事来,用了那下三滥的东西……”他是自小在宫里长大的,自然知道这种香的来历。
“他……他有没有把你怎么样?”他紧张道,“你有什么委屈不要憋在心里,我虽然只是个没用的皇子,可是也绝不会眼看着自己的女人受这种委屈……”
苏白桐紧抿着嘴唇一声不吭,凌宵天却是说着说着。微红了眼眶。
“二哥说的对,我在哪里都是个不受待见的,就算是回了京都也护不住你,我要是能更得父皇的信任就好了……要是也跟二哥他们一样,身后有母妃帮衬着……”
看似风光的皇子身份,可实际上他却什么也没有,就算被人踩进泥里,也只能笑着装作不在意。
但他的心也是肉长的,他也能感觉到疼,他也会有愤怒,可是他不能表现出来。宫里的每个人都有着不为人知的面孔,只要他露出哪怕一丁点的软弱或是恐惧来,转瞬就会被吃的连骨头渣子也不剩。
苏白桐望着他,心底微痛。
为何前世她从没有注意到他的这些难处,她只看到了他风流不羁的一面,她便理所当然的把这当成了一场游戏。
为了凌清烨,她投进了一场情与爱的游戏中,她最终赢得了凌宵天的信任,他的爱,还有……他最保贵的东西……
苏白桐眉头突然一蹙。
他最保贵的东西……金印……
杂乱的记忆片段在她的脑海里闪过,一时让她无法适应。
金印?那是什么?
她只记得凌清烨要她去接近凌宵天是为了骗取对方珍藏的一枚金印,可是那枚金印究竟有些什么用途……她一无所知。
“桐桐!”凌宵天见她脸色突变,一把握住了她提着茶壶的手,“怎么了。你可是哪里不舒服?为何脸色这么差!”
苏白桐缓缓将茶壶放回桌上,凌宵天的手却不肯收回去,紧紧的攥着她。
“放手。”苏白桐淡淡道。
凌宵天白了脸,“桐桐不相信我么?为何有了心事却不肯跟我说,就算我帮不上什么忙……”苏白桐深吸一口气,用力将手抽了回来。
“桐桐莫要恼,刚才是我逾越了……”凌宵天露出微笑,眼角却不受控制的颤抖着,“你要不想说,我便不问就是了。”
苏白桐垂了眸子,他不知道,他的每句话,每个细微的表情都像刀子似的在割着她的心。
凌宵天,你真傻,我不值得你如此关心,如此去爱。
她伸手从腰间取出一只香囊,放在掌心,递到凌宵天的面前。
“我给你重新做了一只香囊,要么?”
凌宵天愣住了,有些不可置信的望着她。
上一次他问她索要香囊,结果她给每个人都做了一个,这一次怎么……看到那香囊的瞬间,他的心就像突然被什么击中,漏跳了好几拍。
艳艳大红,华丽的刻丝,香囊的表面绣着彩蝶戏牡丹。
他还记得,她曾经告诉过自己,她最讨厌红色。
“你怎么……”凌宵天觉得自己的舌头像打了结,怎么也无法将话说得顺畅,“你不是说不喜欢红色么?”
“我是讨厌红色。”苏白桐平静的望着他,“可是世间除此之外,没有任何色彩能配得上你。”
凌宵天将手伸向那只香囊,浑然不觉连同她的手也一起抓在手里。
是么,原来她是这样想的……除了红色,没有任何色彩能配得上他!
言外之意,她为了他,甚至可以舍弃自己的好恶么?只为了能配得上他?
“桐桐。”凌宵天再也不想控制自己,就算两人的中间隔着桌子,他还是倾过身去,一把搂住了她。
“桐桐……桐桐……你是喜欢我的……是不是?”他呼出的热气紧贴在她的耳边,“你说,我想听你亲口说!”他固执的不肯放开手,“桐桐,说你喜欢我,哪怕就算你骗我也行,说你喜欢我!”
他孩子气般的赖在她的身上,不肯她如何推他都不肯放开。
苏白桐跟他推搡了半天,却自己体力不支,险些倒在了桌子上。
凌宵天笑着趁机将她抱起来,“桐桐要是不说,今晚孤王就把你一起带回去!”
“你敢!”苏白桐瞪了他一眼。
凌宵天遭了白眼,脸上却笑的更畅快,他不怕她瞪自己,他就怕她重新躲回那个冷漠的外壳中去,让他琢磨不透,费尽心思。
“放开我。”苏白桐低声道,慧香还在门外,她不想又吓的那丫鬟大呼小叫。
尽管心里万般不舍,凌宵天却知道见好就收的道理,他还是将她放了下来。
“时候不早,你也该回去歇息了。”苏白桐直接下了逐客令。
“齐军现在还未退,今晚我还得在城上忍一夜。”凌宵天道,重新拿起他的披风。
“万事小心。”苏白桐叮嘱道。
凌宵天原本要迈出去的脚突然收了回来,他转过身,以极快的速度亲吻了她的脸颊,然后在她反应过来之前,头也不回的大笑着冲出了屋子。
苏白桐只觉得一股淡淡的冷梅香擦过她的脸庞,房门洞开着,慧香立在门口,嘴巴张的能塞进去一整个鸡蛋……
第160章 百姓示好,透明蜈蚣的饲主
齐军第二天便开始退兵,就算是站在城头上,守城的士兵也能听见来自齐军大营那接连不断的哀嚎声。
“苏小姐制的香真厉害,那些齐军连马都骑不动了。”
“就连他们的军医都解不了那怪痒之症呢。”
“其实就连咱们的军医也是解不了的吧……”
“哈哈哈……那还用说,焚香阁的香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消受得起的……”
齐军撤离,城头上的气氛顿显轻松起来。
苏白桐带着慧香跟海棠出了焚香阁。乘了马车往城楼方向过去。
苗大夫一早便派了他的学徒到焚香阁请她,说是有些受伤的军兵被敌军有毒的箭簇所伤,他们的药起效甚微,所以想请她来看一看。
苏白桐推说自己不是大夫,可是经不过苗大夫几次三番的让人来请,苏白桐只好答应过去。
马车一路上走走停停,战势刚刚结束,街上的行人却不少,那些守城的士兵大多都是祁凉城本地人,他们的家小也都在城中,所以这条街上来往的人流络绎不绝。
“是苏姑娘吗?”马车外不知谁问了句。
慧香挑起车帘探出头去,却发现并不认识对方。
马车下站着一个四十多岁的妇人。手里抱着竹篮子,“我听说苏姑娘只食素,这是我自家种的一些菜,不值几个钱,希望苏姑娘不要嫌弃……”说着那妇人将竹篮递到慧香手上。
慧香愣了愣,还没等接过竹篮。从旁边又过来了几个妇人。
她们七手八脚的全都往慧香的怀里塞东西。
“这几个鸡蛋你拿去……总是吃素苏姑身子怎么受得了……”
“我们家男人能平平安安回来,全亏了苏姑娘制香退敌。”
“上次驱虫香的时候我就说嘛……这位苏姑娘真是了不起……”
慧香想要拒绝,可是那些妇人根本就不听她的,还是不断往她手里塞着东西。
慧香回头去看苏白桐,却见苏白桐靠在车厢里安静的看书,好像完全没有注意到外面发生的事。
慧香只得一一道谢,将东西收了。
马车一路走的很慢,有时刚行几步就会被人拦住车,人们上来问长问短。
等马车到了苗大夫那里时,慧香兴奋的小脸涨的通红。
海棠看着慧香笑道:“制香的是咱们家小姐,怎么反倒把你兴奋成这个样子?”
慧香吸了吸鼻子,眼圈红了,“你不知道……咱们小姐以前有多难……”
谁能想到一个疯子也能有今天?
吏部尚书府的嫡女。一个不受待见的疯丫头,现在竟然成了挽救祁凉城的英雄。
这要放在以前,慧香连想都不敢想。
苗大夫带着学徒迎出来。
因为伤员众多,所以各个医馆都集中在这里,搭起了临时的棚子,将伤员安置在里面。
“这些人身上都有箭伤,可是敷了伤药后却反而恶化起来。”苗大夫连连摇头,他行医这么多年,也没有见过这种奇怪的事。
苏白桐跟着苗大夫进了棚子,不少伤员都觉得好奇,不知这个小姑娘是谁家的家眷。
苗大夫将苏白桐领到一个伤员跟前。让学徒揭开那伤员胳膊上的药布。
那伤员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见苏白桐是个女子,年纪比他还小,红着脸半天也不肯将伤处露出来。
开始的时候苗大夫也觉得有些不妥,可是现在这种情况下能多救回一条人命便是一条,这几天来祁凉城里已经死了太多太多的人。
苏白桐看了眼那个少年胳膊,伤口处呈现出一种怪异的粉红色。
苏白桐凑近些,脸色突然一变。
苗大夫敏锐的注意到她的神色变化,可是他当着这些伤员的面却什么也没有问。
苏白桐又分别看了其他几个身受箭伤的人,他们的伤口无一例外的呈现出粉色。
苗大夫一直等到他们出了棚子,才开口问道:“不知苏小姐可有法子?”
“他们还有些什么症状?”苏白桐问。
“头晕,发热,最重的几个已经昏迷……”
“我可以试试看。”苏白桐犹豫道。
“苏小姐认识这种毒?”苗大夫大喜过望,只要与医术有关的事。他都极其热衷。
“我记得以前曾看过一本书,上面记载着齐国有一种透明的蜈蚣,据说它们是以齐人虫娘的血从小培育长大的,它们的毒融入到人体之后会发生伤口变色的现象,而且几日内伤者就会陷入昏迷,最后不治身亡。”
“不知苏小姐当时看的是哪本书?”苗大夫神情激动。
苏白桐摇头,“可惜,我不记得了。”
苗大夫略有失落。
“我还记得当时书上曾有记载解毒的方法,只是不知能不能凑齐那几味药材。”苏白桐犹豫道。
“此事好说,绯王殿下已经下令,城内所有药铺都先紧着我们这边提供药材。”
苏白桐颔首,“既然这样,我先写个方子,让人快些将药凑齐。”
苗大夫带苏白桐去一边写方子,棚子里的几个伤员伸着头往外看着。
“那个小丫头是谁?为何苗大夫对她这么客气?”
一个小学徒转头看了看外面,笑道:“你真不认识她?”
“好像有些眼熟。”
“她是焚香阁的东家。”
几个伤员眼睛同时一亮,焚香阁他们是知道的,前阵闹虫患时,要不是焚香阁的驱虫香,城里不知要死多少人。
“你们早上不是还在说想见一见那制香退敌的大英雄么?”学徒嗤嗤的笑。
几个伤员突然反应过来,“原来就是……就是她?”
“不然你们以为她是谁?别看她年纪小,她制的那些香就连我们师傅都配不出来呢。”
伤员们全都伸长了脖子往外望着苏白桐离去的背影。
“……她年纪也太小了吧?”
“呸!你懂什么,制香是要看手艺的,跟年纪有什么关系。”
“看她这模样,才十三、四岁吧?”
“怎么?你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