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而且如果她要想留在凌宵天身边,就必须要挣得这个身份。
她知道凌宵天不会失言,可她也知道他在宫里过的有多难。她不想让他难做。
有些事,是他擅长的,而有些事,却只有她最适合去做。
“奴婢听贤王的意思是想将您带去京都?”慧香小心翼翼的问,如果能直接被带回去,就有了正大光明的理由,相信苏府的人也会高看她们一眼吧。
苏白桐无声轻笑,“你觉得回去后他们会如何待我们?”
成为贤王身边的制香师。想来这是许多大家闺秀做梦都不敢想的事吧?总比跟着凌宵天回京要风光。
慧香思忖着,一个是要回京被定罪受罚的王爷,一位是风光无限的皇上跟前的宠儿,当然是要选一个最好的了。
“就算看在贤王的面子上,苏府也应该会好好待小姐的。”慧香道。
苏白桐摇头,“若是有朝一日我离开了贤王身边呢?”那时她又会重新成为那个不受待见的疯女。
慧香惊讶的睁大了眼睛,“小姐的意思是……”
“我要靠着自己的力量回去。”求人不如求已。
“这……这怎么可能……”
“不可能吗?”苏白桐轻笑。若是换成以前的那个她,绝无可能,可是现在,她已然不同了。
用完晚膳,苏白桐取出那枚大香狸送给她的狼头戒指,细细琢磨。
那上面的图案不知为何,让她觉得有些熟悉,不过她一时想不起曾经在什么地方见到过。
若是不能在凌宵天回京之前找回城防图,到时凌宵天便会被圣上降罪。
不过他对此却是一点也没有向她透露,她知道他是怕自己担心,同时也是怕她会感到害怕。
怕她所托非人。
一个在宫里处处都受人制约的不受宠的王爷。任谁家有女儿也不会嫁给他。
就算跟着个身份地位差些的,也好过天天跟着他提心吊胆的,说不准哪天脑袋就会搬家。
他还是怕她会反悔吧,因为除了承诺,他什么也给不了她。
而承诺……却是这世间最不值钱的物件。
上唇一碰下唇,不知有多少痴情儿女为之折腰,最后却落得茕茕白兔,奔走相顾衣不如新,人不如顾。
苏白桐正盯着手里的戒指发呆,忽然蹲在她膝盖上的小香狸唧唧叫了起来。
与这小东西相处的久了,苏白桐也能从它的叫声里分辨出它叫声的含义,听它这么叫便知是发现了陌生人。
她立即将戒指小心收好,待抬起头来,却见窗外站着一人,正望着她傻笑。
没错,是傻笑。
苏白桐以手扶额,将视线转开,等她再次看向窗外时,那人仍站在那里,笑眼弯弯地望着她。
这不是她的幻觉。
“凌宵天。”
窗外站着的人摇摇晃晃的翻过窗台,步履不稳,险些被自己的袍角绊倒。
苏白桐下意识的伸手去扶,结果却反被对方抱住了。
“桐桐有没有想我?”凌宵天笑嘻嘻的,身上带着浓浓的酒气,“我想桐桐了……”
苏白桐无奈的扶他在椅子上坐好,“你是怎么过来的?”
“当然是走来的。”凌宵天虽然坐下了,可是一只手却牢牢的抓着她,好像生怕她跑了似的,“鬼面带着本王……从上面走……”他伸出一指向天。
从上面走,是指用了轻功吧。
苏白桐不禁有些恼火,这家伙……居然喝醉了!
她明明让鬼面转告他,不让他多饮,他身上余毒才清不久,元气尚未恢复……他这样不爱惜自己。
苏白桐甩了几次手都没有把凌宵天甩开。
“放手。”苏白桐不悦道。
“桐桐生气了?”凌宵天靠在椅子背上瞧着她,笑的眼睛快要眯成一道缝。
苏白桐不想让外面的慧香听到动静,可是凌宵天这家伙就像块热年糕,死死攥着她不肯松手。
“晚上二皇兄跟我说……他要请你教他制香。”凌宵天嗤嗤的笑,好像这是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似的,“他还说要带你回京都,送你回吏部尚书府,让你跟家人团聚。”他侧头望着她。
“他说你在祁凉城住了十年……他知道的竟然比我还清楚。”
苏白桐眉梢微扬,“你到底想说什么?”
凌宵天嘴唇翕动几下,后面的话竟全都噎了回去,半晌才轻叹道:“我是想来问问你……若是你想回家去……我也能带你走……只是没有二皇兄那般风光……”
何止是风光,只怕她还会因此而成为别人的笑柄:疯了十几年的苏府小姐,果然是识人不淑,竟然跟着个走了霉运的王爷回京。
也许苏府还会以此为借口,给她扣上不顾廉耻的罪名,把她关到家庵里去。
凌宵天的声音越来越低,可是抓着她的手却越来越紧。
“凌宵天。”苏白桐的声音响了起来,“你是不是又心口胸疼了?”
凌宵天迷惑的抬起头来,苏白桐的眼睛亮晶晶的,她俯下身,将另一只手轻轻贴在了他的心口上。
“揉揉就不疼了。”她柔声道,手掌上的温度透过他的衣裳传递过来,烫得他身体微微发抖。
第125章 恰如南柯一梦,狼头雕像
苏白桐轻俯下身,将一只手贴在了凌宵天的心口上。
来自她手掌上的温度透过他的衣裳传递过来,让他的大脑轰的一下,一片白光。
他整个人都僵住了。
秋日的衣衫尚显单薄,她的小手贴在他的心口……跟随着他的心脏一起跳动。
苏白桐见他手足无措的僵坐在那里,禁不住露出微笑。
“还疼么?”她轻声问。眼里的柔光让凌宵天的心软的一塌糊涂。
“不……不疼了。”他刚说完就后悔了。
苏白桐刚想把手抽回来便被他的手牢牢的按住了。
“那个……还有点疼……”凌宵天厚着脸皮道。
苏白桐把另一只手从他的手里抽出来,突然抽离的温度让他的心里没来由的生出一种失落。
“从小到大,不管二皇兄想要什么都会得到,不论是东西也好,人也罢……只要他伸手,就没有不能得到的。”凌宵天回忆道。
“记得我们小时候,一次他看中了父皇赏赐给太子的宝剑,于是在与太子玩耍时,假意被太子推倒,摔破了胳膊,父皇便让太子向他赔礼……最后他便如愿以偿的得了那把宝剑。”
“你也曾经用过这法子么?”苏白桐问。
凌宵天笑起来。“当然,我也是个傻的,每次看着皇兄他们生病或是受了伤都会被自己的母妃疼着,哄着,所以我想,也许我的母妃不理我,是因为我从来都很小心,受了伤从来都是藏起来,不让别人发现……所以我便故意从假山上摔下来……真是傻……”
他笑的肩膀乱颤,苏白桐的心却随着他的笑声缩成了一团。
真是傻啊,以为这样便能得到他想要的爱……
当时他摔的很重,脸上全都是血。他躺在草地上心里却兴奋的发抖:很快,母妃就会来看他了,把他接回到身边,也许还会亲手抱一抱他……
他觉得整颗心都要被即将到来的欣喜撑破了。
可是他在那里一直等到天黑,也没有人来理会过他。
最后还是他身边的宫嬷嬷让人把他抬回去的,太后因此而动怒,还罚他在殿外跪了一晚。
他永远都记得那一晚,夜风好冷。像是要把他的心也冻住似的。
就连现在回想起来,也会让他觉得冷,他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一只柔软的小手突然落在了他的肩头。
在他愣神的功夫,苏白桐另一只手从他的另一侧肩头滑了下来,她从椅背后抱住了他。
柔软的身体紧贴在他的背上,凌宵天只觉得浑身上下就像有数不清的小虫子在爬,不知是不是因为喝过酒的关系。他的喉咙里干的要命,像是要冒出火来。
“凌宵天……”苏白桐的声音幽幽自他耳边传来,“安心睡吧。”
什么?
一股淡淡的香味飘散开来,还没等凌宵天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他的眼皮已经不受控制的落了下来。
苏白桐扶住他的身子,对窗外轻唤了声:“鬼面。”
一下秒,鬼面现身出来,略有尴尬的拱手施礼:“苏小姐。”
“把他带回去吧。”苏白桐轻声道,“让他回去好好睡一觉。”
鬼面进得屋来,扛起早已睡过去的凌宵天,“明早若是王爷问起……”
“明天早上他醒来的时候会忘记今天晚上发生了什么。”苏白桐淡淡一笑。她刚才使用了“南柯一梦”,这种香会使人睡的香甜,可是第二天早上醒来却不会记得昨晚发生过什么。
得又何欢,失又何愁,恰如南柯一梦。
翌日。
苏白桐用完了早饭,在临窗的桌案上画着什么。
慧香进来道:“黑子过来了。”
苏白桐随口应了声,仍低头作画。
黑子进来给苏白桐请安,“昨天在山上下的套子,结果早上发现套到了只野兔,我哥要我带来给小姐尝尝鲜。”
苏白桐这才放下笔来,只见黑子不好意思的抓着后脑勺,一只手里还提着只野兔。
“来。”苏白桐向他招了招手。
黑子将野兔交给慧香,老实的凑过来。
“吃吧。”苏白桐指了指桌上的点心。
黑子眼中迸出欣喜,想要伸手却发现自己的手又黑又脏,他尴尬的把手背到身后,拼命用衣裳擦着,可是怎么也擦不干净,急的他出了一头汗。
苏白桐并没有责怪他,而是喊来海棠打来清水给黑子净了手。
“谢谢东家。”黑子小心翼翼的将点心装进了衣兜里。
见苏白桐在看他,黑子不好意思的解释道,“我大哥这几天病了,我想带回去让他也尝尝。”
苏白桐听了又抓过一把点心过来,“这些是给你的,等你走时我会让慧香包上些让你带回去。”
黑子这才舒心的笑了,咬着点心去看桌上的画。
“东家画的可真好。”他赞叹道,“就跟城东武馆门前的那座石像一模一样呢。”
苏白桐的笔骤然停在了半空。
“你说什么?”她在纸上画的是那枚戒指上的狼头图案。
黑子以为刚才她没有听清,“真的是一模一样,东家不知道那座石像么,我还以为东家画的就是它呢……”
苏白桐放下笔来,招呼慧香又去取了些糖果放在桌上。
“黑子,跟我说说那座石像。”苏白桐柔声道。
黑子眨着眼睛,看着桌上的糖果,屁股再也坐不住了。
“以前我经常跟着哥哥到山上打猎,因为哥哥的俸禄实在微薄,所以我们就把打到的野味卖给别人换些米粮,城东有家武馆,他们经常会买我们打到的东西,一来二去就熟识了,后来我们只要打到野味就直接送到门上去。”
“你说的那座石像是怎么回事?”苏白桐问。
“那家武馆的门口立着两座石像,就是这狼头的模样。”黑子又看了看纸上的画,“没错,真的是一模一样。”
“你能带我去看看么?”苏白桐问。
“现在?”黑子惊讶的瞪大了眼睛,他想不通为何东家突然对这么个石像如此感兴趣。
“对,就是现在。”苏白桐拿过装糖果的碟子,一股脑的将它们倒进黑子的衣兜里。
黑子兴奋的涨红了脸,腾地站起来,“好!我给东家带路!”
第126章 探望许鸣山,再访陈之南
苏白桐与黑子坐在马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