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湿透的衣裳紧紧贴服在身上,让他觉得极不舒服。
苏白桐就在这时伸出手来,拉响了铃绳。
凌宵天立即站起身,该是他离开的时候了。
“小姐?”门外传来慧香的声音。
“去熬碗姜汤来。”苏白桐走到门边。并没有打开门让慧香进来。
慧香应声后便离去了。
凌宵天愣在那里,目光闪烁。
苏白桐走过来瞥了他一眼,“衣裳湿了对身体不好。”
她还隐约记得前世他不惜雨夜狂奔赶回城里,只为看她一眼。结果被大雨浇透,回去后足足病了十日,高热不退,最后导致战势失利,被皇上责罚。
她进了内室,不多时拿出毯子跟干净的布巾,出来见凌宵天仍呆呆的站在原处。
“不用了,反正我回去时也会湿透了……”他支吾着。
“外衣全湿了,脱了吧。”苏白桐将手里布巾展开,语气平静,就好像他们已经彼此在一块生活了几十年,没有生疏,没有羞涩,有的只是淡淡的关怀。
凌宵天只好把外袍脱了下来,随手丢在一边。
苏白桐将布巾递过去,看他擦拭着头发上面的水珠。
不多时。慧香将姜汤送来了,苏白桐在门口接过,仍然没有让对方进门。
“我又不是小孩子,喝的什么姜汤。”凌宵天一个劲的皱眉。
他不喜欢辛辣的食物,偏喜好甜食。
关于他的那些事,渐渐变的清晰起来。一切都好像发生在昨天。
“喝了。”她命令道。
凌宵天眉心皱的快要挤到一块去,“我讨厌这种味道。”
苏白桐端着碗,递到他的面前。
那架势看上去若是他不喝她就会一直站在那里。
凌宵天眼中忽地掠过一丝狡黠,“你喂我?”
她看着他脸上的笑意如同荡开的水波纹,舒展开来,带着恶作剧般的狡黠。
“好。”她轻轻吐出一个字来。
凌宵天根本没料到她竟会答应,刚才还舒缓的微笑一下子变得窘迫起来。
苏白桐像是毫无觉察的端着碗,一手将瓷勺递到他的唇边。
凌宵天的脸一下子红到了耳根。不过好在屋里光线昏暗,所以苏白桐并没有发现他的异样。
他才喝了三勺就再也忍耐不住了,将碗夺过来一饮而尽。
等他放下碗,却见对面坐着的苏白桐面带微笑,那双眼睛就像夜空的月亮,闪烁着银色的光辉。
“我……我还是回去了。”凌宵天站起身。
苏白桐又寻出了蓑衣让他穿了,这才打开了窗户。
凌宵天甚至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去的,马车到了衙门口,鬼面却不见自家主子下车。
“王爷?”鬼面低低的唤了声。
等了半天,不见车里有动静。
鬼面觉得不安,道了声“得罪”伸手拉开车帘。
只见凌宵天侧靠在垫子上,一手撑着额角,唇边的笑意如同阳光般温暖……
“王爷!”鬼面提高了声音。
“什么?”凌宵天这才回过神来。
鬼面低下头,掩饰住眼底的惊讶之色:“已经到了,王爷请下车。”自打认识了苏小姐后,绯王爷似乎变的有些不一样了,经常发呆……
焚香阁。
凌宵天离开后,苏白桐将装有酥骨香的香囊取出来,握在手中。
窗外雨点击打着窗扇,响个不停。
“砰!”
似乎有什么从外面撞击着窗户。
“砰!砰!”又是接连几下撞击。
苏白桐捏紧了手中的香囊,一手缓缓推开窗户。
她看到美人蕉的花丛下蹲着一个黑色的动物,体形有些像猫,可是个头却很大。
它见苏白桐打开窗户,便老老实实的蹲回了原处,任由头顶雨水浇注下来,一动不动。
一股淡淡的麝香气味扑面而来,苏白桐仔细辨认,越发觉得它与那晚闯入她房间的野兽极为相似。
唯一的不同,便是它现在好像非常温顺。
突然,她发现那只动物身子动了动,它好像正在用身体护着什么。
“你想做什么?”她试探道,虽然她觉得动物应该听不懂她在说什么。
可是让她意外的是,那只动物“呜呜”叫了两声,低头在身子底下叼起了一个巴掌大小的东西,轻轻一跃,跳到了窗台上。
苏白桐警惕的向后退去,手里的香囊随时都能丢出去。
借着屋里夜明珠的光亮,她这才看清,这只动物原来是只香狸,长的跟大猫极为相似。
不过它的身上到处可见伤痕的印记,它的嘴里叼着一只幼兽。
它将幼兽放到窗台上,然后俯身舔舐着那只幼兽,过了一会,它突然抬起头,凝望着苏白桐。
“你是……想让我收留它?”苏白桐试探道。
香狸低声呜咽着,返身跳出了窗外。
待苏白桐走到窗边向面看时,它已然钻进了花丛的阴影里,黑暗中唯有它那一对绿色的眼睛闪动着幽光。
苏白桐只得将那只幼兽抱起来。
小香狸的身子只有她手掌大小,蜷缩成一团,身上的毛都被雨水淋湿了,在她手上瑟瑟发抖。
苏白桐现在几乎已经可以肯定,时常在晚上袭击衙门大牢的野兽就是那只大香狸,不过它上次来明显是带有某种恶意,而这一次却是为了求她相助,收留它的幼兽。
这中间,定是有什么缘故。
苏白桐百思不得其解,只好先在屋里寻了块干净的棉布,将香狸幼兽小心的包裹起来。
感受到了身体上的温暖,幼兽唧唧的叫了几声后便缩成一团不动了。
第094章 树上的男孩,无人的空院子
衙门书房内。
凌宵天盯着手中的公文发呆。
已经快过去半个多月了,他们不但没有抓回冯兆远,而且城中医馆收治的病患越来越多。
他特意让人封锁了消息,所以城中百姓大都不知道其中内情,只有几家与焚香阁签定合约的医馆知道此事。
“王爷。黑子过来了。”李师爷在门口禀道。
凌宵天回过神来,放下手中公文。
黑子现在已经成了焚香阁的小学徒,经常会跑来衙门帮着苏白桐传递消息什么的。
“让他进来吧。”
话音刚落,黑子从外面走进来,先是规规矩矩的行了礼,然后从怀里取出一封信来。
凌宵天玩笑道:“看你规矩学的还像模像样的。”
黑子咧嘴笑起来,“全都是我们家小姐教的好。”
才几天功夫就变成“我们家小姐了”。
凌宵天笑着将信拆开,看着看着,脸上却变了颜色。
“鬼面!”他向门外喊道,“备马,我要去趟陈府。”
黑子见凌宵天要走。于是行了礼准备退下去。
“等一下。”凌宵天突然叫住他,“除了让你来送信,苏小姐还有没有让你传什么话给我?”
黑子想了想,“对了!苏小姐说。要您处事多加小心。”
“知道了。”凌宵天心满意足的笑起来,随手抛给他一小块碎银做赏钱。
黑子得了赏钱欢欢喜喜的走了。
凌宵天这边带人直接去了陈府。
陈老爷听管家说巡按御史大人到了,急忙亲自迎出府来,并将他请到书房叙话。
到了晌午时分,陈之南忙完了衙门的公事,正巧路过自家府门口,只见府门外守着数十名衙役。
他不由觉得奇怪,于是下马进了府门。
陈夫人早早的安排好了午膳,见儿子回来用饭自是高兴的很。
“苏小姐的案子还没了结么?”陈夫人关切道。
陈之南摇了摇头,“梁府已经没有了退路,说是梁小姐突然患了重病,要送去庙里静养一阵。”
陈夫人苦笑,什么静养,避祸才是真。
“父亲可在府里?刚才进门时我见有衙门的人守在那里。”陈之南问,他记得今天是父亲休沐的日子。
“巡按御史大人来了,正陪在书房说话呢。”陈夫人道。
“御史大人?”陈之南愣了愣。按说巡按御史到访应该提前下帖子,如何现在竟来的这么匆忙。
陈之南越想越觉得事情有异,于是想身道:“巡按御史大人到访,我总要露下面才是。”
陈夫人也不好拦着,只能放他去了。
陈之南穿过园子,选了条近路往父亲书房那边过去。
秋日园中草木繁茂。小路大多已被花藤覆盖,陈之南一路走的很急,隐隐闻到风中传来麝香的气味。
麝香乃是贵重的香料,绝非府里普通的丫鬟能够用得起的,他左右环顾,却不见小路周围有半个人影,心中不禁有些疑惑。
他刚刚走到书房院门口,忽然一阵微风吹过来。树影摇曳间一道黑色的影子正好遮在了他的头顶。
陈之南抬起头来,逆着树冠透下来的阳光,他惊见树枝上攀附着一个孩子。
那孩子似觉察到他的目光,转过头来向他咧嘴一笑,露出唇角尖锐的牙齿。
陈之南只觉得背后一股寒意窜起。
这个孩子刚才躲在树上,正好可以透过书房的窗户看到屋内的情形。
“你在做什么?快下来!”陈之南厉声喝道。
树上的男孩毫不在意,身形灵巧的一跃,跳到了房顶上。
“什么人!”屋里的陈老爷听到外面的动静,出门查看。
“父亲。”陈之南指着房顶急道,“是那个孩子……”
“哪个孩子?”陈老爷诧异道。
“就是菱香姨娘带来的那个孩子。”
陈老爷脸色不由得一变,“休得胡言,菱香身边哪来的孩子,她不过是思子心切,将自己养的那只猫当成了孩子一般养着!”
猫?
陈之南愣在当场。
凌宵天这时也出了书房,抬头向房顶看去,不过这时那个孩子已经不见了。
“怎么会这样……”陈之南喃喃道,“他明明看上去就是个孩子……”他猛地想起之前苏白桐曾送给他两包香粉,他急忙翻找着荷包,将香料找出来。
“陈大人。”凌宵天道,“刚才陈公子提到的那只猫正是本官此来的目的,还请陈大人行个方便,引我一见。”
陈老爷被弄的一头雾水,他想不通这位巡按御史大人巴巴的跑到他们府上来,难道只是为了想见一见他妾室养的宠物猫?
“既然如此,就请御史大人随我来吧。”陈老爷无奈道,因为菱香是女眷,所以只能由陈老爷带路同去。
三人离了书房,直接去了后宅。
香菱的院子设在南边的跨院,离陈夫人的正院极远,平时就连陈之南也很少走到这边来。
院子里静悄悄的,三人进了院子,可是院门口却没有下人出来迎接。
不但如此,就连守门的婆子也不见踪影。
陈老爷越发的不满,府里现在的中馈是由陈夫人把持的,他见此情景不禁怀疑起自己的正室夫人在故意刁难菱花。
“为何这里一个人也没有?”陈之南不解道。
没有人通报,他们只好直接走进去。
陈老爷先进了正屋,凌宵天因为是客人,所以只能先站在院子里等候。
屋里响起陈老爷的声音,“这些不长眼的奴才,都死到哪里去了!”
微风吹拂着窗外大簇的金合欢花丛,红色的花朵在风中摇曳,隐隐带着丝腥气。
凌宵天眸光微转,慢步来到窗前。
陈之南这时也进了屋子,可是他们父子俩把整个屋子都翻遍了也没有见到半个人影,不只是下人,就连菱花也不知所踪。
凌宵天刚走到花丛前,忽然从房檐上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