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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云峰看着桌案上堆着的数十只荷包,沉了脸色。
“来人。”他冲帐外喊了声。
“将军有何吩咐?”门口进来名随从。
“把这些东西……拿下去,物归原主。”墨云峰道。
凉月不满的嘟起嘴,不过终是什么也没说。
那随从走进来,拿起荷包时忽地惊讶道:“咦?我的荷包怎么会在这里?”
墨云峰只觉额角一跳一跳的疼。
凉月面无表情。
随从看向她,凉月摊手一脸的无辜。
随从见墨云峰脸色不善。也不敢再问,于是把荷包全都拿走,退了出去。
“你为什么就不能像个正常的女孩子!”墨云峰语气里隐隐藏带着怒气。
凉月将酒坛打开,直接提着坛子对着口灌了一大口酒。
“什么样子才像是正常的女孩子?”凉月不屑道,“你又不是我哥,怎么比我哥还烦人。”
墨云峰一把将她手里的酒坛子夺了下来。“喝酒的时候不要提着坛子!”
凉月撇嘴,用衣袖擦去唇边的酒渍。
墨云峰找了两只茶碗出来,先倒了少许酒冲了碗,泼在了地上,然后将两只碗倒满。
“今天真是你生日?”墨云峰问。
“嗯。”凉月端起碗来,痛快的干了。
墨云峰还想说什么,却见凉月冲他手里的碗使了个眼色。
墨云峰只得也干了。
一碗酒落肚他才想起来今天一整天都没有吃什么东西,这会酒下了肚很容易就会感到醉。
“离开这里后你想去哪?”墨云峰问。
“回家看看。”
“……家?”若是他记的没错,他记得她说过。她的家人都被杀死了,除了鬼面以外,无一生还。
“凉氏山庄。”凉月盯着手里的酒碗,“其实我并没有什么印象,要不是王妃用香让我回忆起小时候的事,只怕到现在我也不会知道自己是准,所以我想回去看看。”
记忆是一回事,亲眼看到则是另一回事了。
墨云峰点了点头,“你大哥知道你要走吗?”
“我没告诉他。”
“为何不说?”
“不想给他添麻烦。”凉月摆了摆手,“咱们不说这个了,喝了这碗我就走了,不打扰大将军您办正事了。”
墨云峰嘴角动了动,其实他很想说没关系。他陪她喝碗酒的功夫还是有的。
可是凉月喝酒的速度快的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一扬脖碗就见了底。
放下酒碗凉月笑嘻嘻的伸出手来挑了他的下颌。戏谑道:“大将军。我走了,不要太想我啊。”
墨云峰惊的回不过神来。
他一个大男人竟然被一个小女贼给调戏了!
凉月看他那呆板的样子放肆的大笑起来,摆了摆手便往帐外走去。
“凉月。”忽地身后飞来一物。
凉月头也不回,扬手在虚空一抓就把那东西接到了手里。
低头一看,愣住了。
玉佩?
那是当初她在绯王府第一次见到墨云峰时,从他身上偷走过的那枚玉佩。
“我不知道今天是你生辰,又没什么东西好送……”墨云峰缓缓道,似乎是在寻找适合的措辞,“就把它送给你好了。”
凉月笑眯眯的端详着玉佩,“看这成色是个值钱的,你真舍得送我?”
墨云峰黑了脸,“不准把它卖了换钱。”
凉月吐了吐舌头,“你管我呢……”
“反正这东西你不准卖掉,要是你下次回来的时候它还在……我就请你喝酒。”
“大将军说话可要算数啊。”凉月痛快的收了玉佩。
墨云峰点头,“这是自然。”
凉月冲他一拱手,潇洒转身,束在身后的发梢扬起,俏皮的轻甩着,消失在了帐外……
墨云峰呆站在那里,等回过神来后不禁暗自好笑。
自己这是怎么了,怎么就把母亲留给他的东西送给了这个小女贼。
那是他第一次随父亲出征时母亲亲手给他带在身上的,说是可以逢凶化吉,保他平安。
墨云峰缓缓坐回椅子上。
送她也好。
希望那块玉也能保她平安。
朝阳初升,济临城东门。
凉月独自一人牵着马走在街上,路边的小摊贩才刚刚支起摊子,炉子里的火烧的旺旺的,锅里的水滚开着……
凉月穿过街头时,从小巷里突然冲出十个脏兮兮的孩子,大的八九岁,小的最多才四、五岁的模样。
“小月姐姐!”
“小月姐姐真的要走吗?”
孩子们扑过来,也不顾身上衣裳脏兮兮的,就往凉月身上扑。
凉月停下脚步,笑着看他们围拢在自己周围。
“对啊,我要走了。”
孩子们一个个瞪着眼睛,“姐姐能不能不走……”
“你走了我们又要挨人欺负了。”最小的一个孩子扯了她的衣襟呜呜的哭。
凉月摸了摸衣兜,掏出些碎银子,丢给最大的那个孩子,“一会去弄些早饭吃吧。”
“姐姐把钱给了我们,你怎么办?”
凉月嗤嗤的笑,“我有的事法子,你们这些小东西操的什么心,没有人能护你们一辈子,要是不想被人欺负就要快点长大。”
她忽地俯下身,招手让其中最大的两个孩子凑过来,低声道:“其实……我在城外的那座破庙的佛像后面藏了些钱,以后你们就是他们的老大了,要好好待他们,要记得,不要背叛最信任你的人……”
孩子们站在那里,看着凉月牵马渐渐走远。
城门这时已然开了。
凉月刚来到城门口忽见城墙的阴影里站着一个男子,牵着马,好像已经等了很久的样子。
凉月咧了咧嘴角,“大哥。”冬日早晨清寒,呼出的气从嘴里冒出来化成团团白烟飘散。
鬼面没有戴面具,披着斗篷,下摆露出深色绣暗纹的袍襟,幽深的眼睛泛着利器般的光华。
“要走了?”鬼面吐出三个字。
“你怎么会在这里……”凉月有些意外。
鬼面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扬手向她丢出一只钱袋:“王妃给你的。”
凉月接了,扬了扬眉,“我还以为这是大哥的私房钱呢。”
鬼面沉默着,没有接话。
凉月把钱装收起来,拉了拉身后的马,“回去替我多谢王妃,我走了。”
“嗯。”鬼面应了声。
凉月牵马缓缓向前,将要走过鬼面身边时,鬼面忽地伸出手,大手落在了她的头上。
凉月脚步忽地一滞。
“路上小心,要是被谁欺负了就跑回来找我。”
“知道啦,罗嗦。”凉月笑着扬起脸来,初升的朝阳落在她的脸上,映在她的眼睛里就像波光粼粼的湖面,让人看不清她眼底的真实。
“对了,有件事我一直想问你……”
“说。”
“你有没有恨过我?”凉月仍是扬着一张没心没肺的笑脸,“要不是因为我娘跟我的关系,凉氏山庄也不会……”
当初凉氏山庄的庄主要不是因为收留了她的母亲,凉氏山庄就不会发生这样的惨剧。
鬼面重重的拍了一下她的头,“蠢丫头,你太小看我了,走吧。”
凉月翻身跃上马背,清喝一声,马儿扬起四蹄顺着城门飞奔而去。
鬼面站在城门口看着她的背影。
他还记得,当他的继母刚生下凉月时,父亲将包在襁褓里的妹妹抱给他看:“他是你的妹妹,若是有一天我们不在了,你要保护她,这是你身为凉氏山庄少主的责任。”
那孩子小小的,身子又软又轻,他抱在怀里吓的动也不敢动,生怕用力把她弄伤了。
好像才一转眼的功夫,那个襁褓里的孩子就变成了眼前那个马背上的背影,发梢飘扬,迤逦渐远……
第644章 流放,给丝情添嫁妆
宋府的案子很快尘埃落定。
宋府的下人以及几位公子的妻室全部消籍为奴,发卖出去,宋老爷跟他的几个儿子被判了流放。
可以说,唯一没有在此案里被牵连的只有嫁到石府的宋小宛,以及宋府的商队,还有就是宋府商铺里的那些伙计跟掌柜了。
天才蒙蒙亮。宋老爷跟他的几个儿子便被衙门的二十几个衙役押解着,出了城门。
宋老爷身上穿着单薄的夹袍,冻的瑟瑟发抖。
宋府没了,他们这些人连个为他们准备行李的人都没有。
宋启明不忍心,将身上的外袍脱了,给宋老爷披在身上。
宋二公子、三公子等人一个个魂不守舍。像打了蔫的白菜。
宋老爷回头看了眼城门,喃喃自语道:“也不知你母亲怎么样了……”
女眷都会被卖身为奴。
宋启明狠狠咬着嘴唇,“母亲还在衙门大牢里。”
宋老爷先是一惊,而后却突然笑起来,状似狂癫,“也好……省得她被人羞辱……”
后面的话宋启明不敢说下去,宋夫人之所以还在大牢内是因为阿娇的命案,最后落在了她的头上。
杀子之罪!
这可是掉脑袋的罪名。
不过他也清楚,流放路途遥远。被砍了脑袋也总比像他阿爹这样,一路上折腾致死的好。
以宋老爷的身子骨,绝无可能支撑到目的地。
衙役呵斥着他们,催促着上路。
宋老爷两眼落下两行浑浊的老泪,他从没想到自己会落到这么个下场。
怪谁呢?
宋启明垂头走在宋老爷身后,刚出了城门不远,忽听身后传来马蹄声。
办差的衙役看到后面追来的人后立即停了脚步,赔着笑脸上前招呼:“石三公子。”
石玉君跳下马来,从随从手里接过两小坛酒,递到宋启明面前一坛。
宋启明愣了愣,下意识的伸手接过。
石玉君也不说话,直接把他手里的那坛酒打开,直接对着小坛子喝了一口。然后定定的看着宋启明。
宋老爷哆嗦着上前指着石玉君便骂。
石玉君却只是冷笑一声:“成王败寇,我们要是败了想来也不会比这个下场更好。”
宋老爷不禁愕然。
不得不承认。要是他们真得了手。他们真不会留绯王或是石玉君的命在。
听了这话,宋启明苦笑着打开了酒坛,扬头痛饮。
过后两人同时将酒坛掷于地上,摔的粉碎。
宋启明跟着宋老爷他们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石玉君上了马,看了看宋启明的背影,转身回城。
刚到城门口便看见自己身边的亲信赶来。
“公子,小的刚才遇到绯王府里负责采买的管事,看他办置了不少东西,想来王府里是要办酒宴。”
“哦?”石玉君有些意外,他并没有听说绯王要设宴,“你去打听清楚些,咱们与王府的关系最近,莫要失了礼数。”
亲信应了,又急急的跑去打听了。
绯王府这边,苏白桐坐在暖炕上,看着慧香送上来的单子。
“王妃看看还缺什么,奴婢再去找管事添。”慧香笑嘻嘻的,时不时用眼睛去瞟坐在对面的丝情。
苏白桐把单子递到丝情面前,“你自己看看,感觉少什么直说便是。”
丝情有些拘谨的模样,看着单子支吾着,“我也不知道……成亲都应准备些什么……还是王妃帮我拿主意吧。”
慧香捂着嘴笑,“成亲前新娘子是不能与新姑爷见面的,丝情姑娘才几天没见到鬼面大人,就像丢了魂似的。”
丝情一瞪眼。
慧香忙往苏白桐身后躲,“王妃救命,丝情姑娘是个会武的,奴婢可打不过她。”
屋里其他几乎个丫鬟见状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