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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白桐能够听到鬼面等人的呼喝之声。
突然,一只狼扑到了车窗上,巨大的爪子抓在马车外壁上,发出刺耳的声响。
凌宵天一把将苏白桐拉到自己身边,沉声安慰道:“没事,这次我们准备的很充分。它们带不走你。”
驾车的马儿受到了惊吓,不过好在这次他们人手很多,鬼面手里又有苏白桐给的酥骨香。
狼群很快意识到它们处于劣势,在鬼面他们杀了几只身中酥骨香,行动迟缓的同类后,它们全都撤到了远处,一直尾随在后面。
车厢晃来晃去,凌宵天背后的伤处被触动,疼的他白了脸。
苏白桐只好紧紧搂住他,以减少车厢震动带给他伤口的牵扯。
“敖狼这次是要气疯了……”凌宵天低低的笑,故意用脸在苏白桐的身上蹭来蹭去,“我觉得这次受伤还是值得的,一路上饱享玉人在怀,这等待遇,给我个皇位都不换。”
“乱说什么。”苏白桐假意嗔道。
凌宵天笑眼弯弯,仪态风流不羁。眉眼间似带着醉意,身上少了以往常见的孤寂,不知不觉间,他已经与她这么亲近了吗?
想起这一世她第一次与他见面时。那个吹着笛子的如画少年,惊艳绝伦之下隐藏着外人所不知的隐痛。
可是现在,他好像只是一个普通的邻家少年,在自己喜欢的女子面前露出无赖的模样,只为讨得对方更多的喜爱。
苏白桐觉得喉咙里微微有些发酸。
她侧脸贴在他的头顶,虽然她什么也没说,不过凌宵天却感觉到了她对自己的喜欢,桃花美目笑意更盛。
马车重新行进,不过速度很慢。
狼群一直都跟在后面。
“那是什么?”一名侍卫突然手搭凉棚眺望远处。
鬼面与陈之南同时循声望过去。只见从大燕国边境的方向出现了无数盏绿色的小灯笼。
“是野兽?”侍卫们立时紧张起来。
后面有狼群尾随,前面如果再遭遇强敌,后面的狼群必然会趁势攻击。
“等一下……”鬼面叫停了队伍,催马来到最前方。
“唧唧唧!”小香狸跳到鬼面的马背上,傲气十足的盯着远处。
鬼面低头看了看它,突然眼睛一亮,“它们是你叫来的?”
其实在外人看来此刻他与一只香狸对话,可能有些可笑。
不过鬼面却知道,这只小东西与众不同。它在祁凉城时居然能唤来无数野猫为他们助阵,现在唤来同类也不是什么意外的事。
远处跑来的动物群渐渐近了,人们这才注意到它们是一大群香狸。
长的大些的,体形如同成年的豹子,小些的也跟犬类相似。
再看看蹲坐在鬼面马背上的汤圆,小小的个头,只有家猫般大小,绿色的眼睛莹莹如玉。
这时候,竟没有一人再敢小看它半分。
苏白桐挑起车帘一角向外看着,唇角带笑,她的汤圆已经长大了。
香狸们混进队伍里,有的跳上了马车顶,有的蹲在车辕上。而大部分则只是在跟随着队伍行进。
后方的狼群骚动起来,跟随的速度明显慢了。
“它们也不傻,现在如果动起手来,只怕死的就要是它们了。”陈之南笑道。
狼群果然没有敢再靠近,而是全体蹲伏在荒原上,目送着队伍渐渐远去。
“鬼面。”马车里传来凌宵天的声音。
“王爷有何吩咐?”土叉上巴。
“你去跟陈公子说声,将所有肉干都犒赏了它们吧。”凌宵天道。
“遵命。”
队伍一直行进,最后平安的进入了大燕国境内。
离开前,陈之南下令将所有肉食全都留给了那群香狸。
凌宵天在陈府休整了三日,又恰逢大年三十,陈府上上下下都在准备着过年。
可就在这时,凌宵天却再次接到急报,召他回京。
凌宵天于是第二日便带着苏白桐踏上返京之途。
因为凌宵天有伤在身,队伍每到一处城池或是村落便会停下休整。
苏白桐肩上的伤好的很快,不过凌宵天这家伙却有越变越懒的趋势,而且就算有慧香在,他也不从让她伺候。
白日里只要苏白桐在身边,他定是连喝水都要唤她来喂,要是她不肯来,他就露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好像她真的亏待了他似的。
“桐桐,我这里有些痒……”凌宵天趴在垫子上,眼睛亮晶晶的,就像等着糖吃的孩子。
苏白桐放下手里的书,看向他:“哪里痒?”
“背上。”凌宵天一个劲的皱眉,“我手够不到……”
“汤圆。”苏白桐唤了声。
小香狸不知从哪里“蹭”地跳了出来,神气十足的舔舐着它锐利的脚爪。
“去帮绯王爷挠挠。”苏白桐面无表情的吩咐道。
车厢里,顿时传来绯王爷惨绝人寰的叫声。
随车护送的鬼面等人全都一个劲的摇头,暗自叹气:自家王爷这辈子看来是要被王妃吃的死死的了。
队伍又行进了十天,凌宵天背后的伤大部分都开始愈合。
终于可以平躺下来睡觉了,这一点对于他来说绝对是件令人欣慰的事情。
路遇风雪天,凌宵天下令在城中驿站多停留了两日,不过外面风雪依然没有停止的迹象。
驿站的房间内,苏白桐从香盒里取出玉碟,将香膏盛在里面调匀。
凌宵天趴在床里侧,衣裳褪到了腰间,露出蜜色的脊背。
虽然他身形看着并不像敖狼那般壮硕,但是肌理分明,只要看上去便知是习过武的身子。
凌宵天看着她拿着香膏往自己背上涂,笑眼弯弯。
香膏涂在背上凉丝丝的,还有些微痒,他身子动了动,似乎有些忍不下去了。
“别动,一会就好了。”苏白桐道,同时俯身轻轻在涂抹过香膏的位置上吹着气。
“会留疤么?”凌宵天问,因为伤在背后,所以他一直没能看到自己到底伤成什么样子。
“只要你别用手去动伤处,等结痂后我再配些香膏,应该会渐渐淡化。”苏白桐熟练的替他缠上包扎用的白布,“把衣裳穿上吧,当心着凉。”
凌宵天却趴在那里动也不动,“桐桐会嫌弃伤疤难看么?”
苏白桐正在收香盒,听了这话不由得瞪了他一眼,“又乱说些什么。”他们这次返京是为了嫦昭娘娘的丧事,她怕他闲下来会心里难过,所以一路上她极力顺着他的心意,不想他却变本加厉的耍起了无赖。
凌宵天侧头望着她,美眸深处尽是哀怨,看得她头皮发麻。
她只得坐过去帮他穿衣裳,“不会嫌弃,只要你身上的……”
“真的?”凌宵天的声音里似乎带着笑,任由她帮他将衣裳穿好。
就在苏白桐帮他打点好衣裳准备退开时,他却突然伸出两臂把她抱住了。
苏白桐刚想挣扎,忽听他在耳边低声道:“桐桐,京都外起火的寺院里,被烧死的那三个女人的尸体是假的……”
第382章 细雪萧瑟落满京,丝情初试针线
凌宵天在苏白桐耳边低语:“桐桐,京都那边……寺院里被烧死的那三个女人的尸体是假的……”
苏白桐的身体猛地一滞,低头不可置信的看向凌宵天。
“是真的。”凌宵天正色道,“今早我才收到的京中密报,找了可靠的仵作验尸后发现,她们的年纪与我们那日见到的相差甚远。”
也就是说。那三个人是替身。
苏白桐的心中不由得升起一丝希望,这样看来,也许她的母亲紫瑶还活着。
只不过,寺院的那场莫名的大火究竟是不是国师所为,她母亲又是如何能逃得一劫,哪里来的替身……种种疑惑全都涌上心头。
凌宵天见她沉默不语,便猜到她是在担心什么,于是安慰道,“我已派了人手出去,若是能寻到你母亲,定会将她保护起来,现在咱们在这里鞭长莫及,你就算再着急也是于事无补。”
没想到这种时候,反而要他来安慰她,担心她会想不开。
苏白桐扬起头来,凌宵天与她近在咫尺。她可以感觉到他强而有力的心跳传递过来,清晰的敲打在她的心头。
凌宵天看着她的眼睛,清透的眸子里倒映出他的影子,“……桐桐。”
虽然他知道这时候不应该如此。可是心底的热望却不由自主的冒了出来。
他低头寻到了她柔软的嘴唇,轻轻啄在上面,一下又一下,不一会功夫两人的呼吸全都乱了。
苏白桐伸手去推他,“不行……”嫦昭娘娘已经不在了,凌宵天现在算是在孝期,不应与女子亲近……
还没等她把话说完整,凌宵天已然放开她,倒吸着凉气。一脸痛苦的模样。
“怎么了?”苏白桐问。
“抻到背后的伤口了……”
苏白桐想掀起他的衣裳查看,他却不让。
“你来亲一下就不疼了。”凌宵天戏谑笑道。
苏白桐哭笑不得。
两人这么一闹,刚才的那点气氛全都不见了。
“让他们摆饭吧,我都饿了。”凌宵天见苏白桐的脸上已经不见了刚才的焦虑,这才悄悄松了口气。
突然苏白桐从后面搂住了他的身体,小心翼翼的避开了他的伤处,在他的背上落下一吻。
“这样……就不疼了吧?”苏白桐的声音淡淡的,不过在他听来,却甜到了心里。
凌宵天的嘴角不由得翘了起来。
京都,细雪漫天。
城外,十殿下凌静潇带着剑丝情,以及数名侍卫等在那里,准备迎接凌宵天一行回京。
剑丝情一身侍卫的装扮,左手按着腰间的佩剑,时不时抬头眺望远处。
“六哥他们可能还要等些时候才来。”凌静潇坐在路边临时搭起的避风棚内,悠闲的吃着茶。
细雪洋洋洒洒,顺着挡风的帷幕边飘落下来,在地上渐渐积起薄薄的一层。
“十殿下为何不在驿站里面等六殿下?”丝情问,外面天寒地冻的,他们已经等了快有一个时辰了。
“驿站里面人多眼杂。”凌静潇左手慢慢捻着佛珠,目光打量着丝情,突然冒出一句。“你绣的那只荷包怎么样了?”
剑丝情一愣,支吾道,“什……什么荷包?”
“就是你这一个月来一直偷偷在绣着的。”凌静潇微合双目诵了声佛号,“善哉善哉,你若是想把那荷包送人,最好先拿给我帮你开光去去煞气。”
剑丝情一下子涨红了脸,“我绣的荷包又不是晦气的物件,十殿下你欺负人!”
“……用来辟邪倒是正合适。”凌静潇一本正经的念叨着。
丝情又恼又怒,可是他们身边还站着不少侍卫,所以她只好极力忍下,“我……我只不过想让他看看,我的女红也可以做的很好。”
“你想让谁看看?”凌静潇斜眼瞥着她。
剑丝情突然意识到她被对方耍了。
“我……”她支吾了半天,始终不想把那两个字说出来。
就在这时,有打探信息的侍卫回来禀道:“绯王的马车到了。”
凌静潇走出避风的棚子,举目远眺。
只见官道上,远远驶来一辆马车,马车前后随行跟着五十多名侍卫。
细雪打在凌静潇的素色狐裘上,结成一簇簇冰晶。
凌静潇看着马车渐渐驶近,不由得轻轻叹了口气。
他们就像是一只只被牵了引线的木偶,本以为离了宫便能得到自由,脱离那片无底的苦海,或是斩断与俗世的牵绊。
可是转来转去,他们终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