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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院外有人嚷着:“绯王府的人来啦!”
鞭炮声响了起来,虽然隔着前院很远,但还是听得很清楚。
慧香忙着去取大红盖头和凤冠。
苏白桐下意识的伸手去摸脖子上系着的那条木坠,那是凌宵天送给她的,每当她紧张的时候。都会想要把它握在手里。
就在这时,一只荷包从她的衣袖里掉出来。
她想起这是楚千乘之前交给她的,说是母亲的贺礼,虽然她到现在仍没有明白他指的母亲是哪一个。
慧香进了里屋,苏白桐便自己俯身将荷包拾了起来。
手绣的荷包上没有什么特别的图案,淡青色也显得很素净,她用手捏了捏,里面轻飘飘的,好像是空的。
因为从昨日到现在她一直都忙着试衣换衣,所以也没功夫去把它打开。
现在屋里没人,她便将荷包打开,往里看了一眼。
里面躺着一张纸条。
苏白桐愣了一下,将那纸条从里面取了出来。
纸条上隐隐有着字迹。
苏白桐展开纸条,只见上面写着三行小字,看那字体倒像是女人所书。
再仔细看那内容,苏白桐手一哆嗦,那只荷包重新掉到了地上。
“小姐,您东西掉了。”慧香这时已捧着凤冠和盖头回了屋,见她脚边落着荷边便上前拾起。
苏白桐看也不看,直接将荷包跟纸条塞进了衣袖里。
慧香觉出她脸色不对,可是这时院外响起了鞭炮声。
“姑爷闯门啦!”外面响起下人的嘻笑的声音。
慧香连忙把凤冠为她戴在头上,又盖上了大红盖头。
绯王的婚事虽然是照着惯例来办,可是楚府的两位当家人却都不是那守旧之人,而且楚千乘又极烦那些啰嗦,正好苏白桐也不喜被吵闹,所以这中间有不少规矩就免了。
苏白桐的视线全都被隔绝在红色的盖头内,目之所及,到处都是红色、红色……亚尤冬弟。
她僵坐在那里,背后直冒虚汗。
外面开了正门,只听有喜婆叫道:“还不祭雁?”
紧接着,就有两只扑打着翅膀的东西落到了苏白桐的身边。
笑声里有人窃窃私语着,“这季节还能捉到活雁?”
“真是难为绯王有心……”
“听说这是十殿下府里头养的一对……被绯王好不容易才求来了。”
“也就是绯王相求,十殿下听说是佛门俗家弟子,不忍杀生呢。”
“所以这雁可是杀不得……”
苏白桐稀里糊涂的就被喜婆背了起来,送到了轿子里。
吹吹打打的声音响起来,轿子被抬离地面,缓缓前行。
苏白桐坐在轿子里突然猛地将盖头掀起,她重新将刚才塞进袖子里的纸条拿出来,展开细看。
那上面写着一个方子。
配料极为复杂,有些药材她甚至只在书里见到过名字,并没有机会接触到实物。
她的视线落到配方最后的那一行小字上面。
在那里写着这味方子的最后一味配料:成年女子阴阳目,一对。
看着这方子,她不由得想起了楚子墨以前跟她提起的,他小时险些病重不治,后来一位制香师用了一剂奇方才使他转危为安。
但当时,他的方子里没有配全最后这一味配料。
他的用药里只用了一只阴阳眼。
所以他才会时不时发病,而且病发时生息全无,与死人无疑。
阴阳双目,传说它能将死者的魂魄从阴间带回。
如此说来,楚子墨那时可能真的是病死了,而这味方子却只救回了他一半的魂魄,想要使他完全恢复,就需要再使用一次这配方,而且方子里还需要一只阴阳眼。
苏白桐不禁打了个寒颤。
这张纸条是楚千乘交给她的,不知道他有没有看过。
而且他说这是母亲送给她贺礼……难道这真是她母亲紫瑶送给她的?可是楚千乘又是何如找到她的……
莫非楚老爷子已经知道了她拥有阴阳眼的事?
楚子墨在到处寻找这味方子,楚千乘却单单把这方子送给了她,这又是为了什么?
一时间,所有的疑虑全都涌出来,让她的脑子里晕乎乎的。
轿帘不知怎么突然就被掀起来了。
喜娘站在轿边一脸惊讶,这新娘子怎么把盖头自己掀起来了?
“小姐,我们已经到绯王府了。”慧香小声在旁边提醒道。
苏白桐还没完全回过神来,轿前的光线突然就被一人挡住了。
凌宵天俯身堵在轿门口,那双桃花眼格外明亮,将她的影子尽数倒映在其中。
“本王觉得好像已经等不及进洞房了。”他戏谑道,身上绯衣灼灼,众人前,仍是一副风流公子的放荡不羁。
众人听了全都嘻笑排遣起绯王来,一时竟再没人提起刚才苏白桐坐在轿子里自掀盖头的事。
第289章 硬充门面的父亲
苏明堂随着众人一路进了绯王府。
他的心情可以说是复杂万分。
明明是他的长女成亲,可是他却跟着接亲的队伍去了楚府,眼睁睁看着苏白桐从楚府出嫁。
今天除了他外,就连苏老太爷都称病没有到场。
就算他面子上下不来,可是还要硬着头皮来充门面。
别的时候都还好说,他可以站在人群里。大伙都在瞧热闹,谁也不会注意到他。
可是到了拜堂的时候,他就再也躲不了了。
所有人的视线全都落在了他的身上。
绯王身为皇子,所以只能上拜天地,拜父母这项环节改由参拜皇帝送来的赏赐。
但就算这样,人们仍时不时偷偷打量着苏明堂。
隐隐的,身后还有议论之声传来。
“苏夫人今天没有到场……”
“皇上亲指的婚事她也敢不来?”
“嘘……你们没听说么,前几天她外出遇了歹人了……”
苏明堂坐在女方家眷的席位上,听了这话只觉背后阵阵汗湿,可脸上却要摆出一副温和带笑的表情来。
邢氏的事是他这几天来一直都不愿意去想的。
以前父亲总拿苏白桐的名声说事,他也时常张口闭口就把妇德挂在嘴边,可是现在轮到了邢氏身上,他竟有些拿不定主意了。
不管怎么说邢氏为他生儿育女这么多年……又操持着府里中馈。
可是他只要一闭上眼睛就会想起邢氏衣衫不整的在那屋里的一幕。
他不知这事情是怎么传出去的。满耳边全都是人们低低的议论声,有轻蔑的,有鄙视的,各种讽刺的视线混在一起,如利刃般刺的他生疼。
绯王府来的客人不少,不少朝中大臣也带着家眷前来庆贺,前院一时间热闹非凡。
苏白桐也不知自己被人领着转了多少个圈,这才被凌宵天牵着往后宅去了。
走到无人处。凌宵天突然俯身下来,一把将苏白桐打横抱起来。
跟在后面的喜娘吓了一跳,刚想上前劝阻,不想绯王却朗声笑着大步往前面去了。
苏白桐紧紧揪着他的衣裳,大红盖头在眼前一晃一晃。
“桐桐再忍忍。一会就到了。”头顶传来凌宵天低沉的声音。就像陈年的美酒,带着好听的余韵回音。
苏白桐深深吸气,闭上了眼睛。
只要看不到眼前的大红,她便会渐渐安静下来。
喜娘跟着进了洞房,却是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几个喜娘全都愣在那儿,不知所措。
凌宵天将苏白桐放在婚床上,笑嘻嘻的从托盘里拿过金称杆,上前挑了她的盖头。
苏白桐紧紧闭着眼睛。
头上忽地一轻,有人拿去了她头上的凤冠。
苏白桐惊讶的睁开眼睛。只见满屋俱是粉红一片。
她愣了愣,婚床上铺着粉红的褥子,帐帘也是粉红色的,连同那墙上的喜字还有烛台……
难怪几个喜娘全都愣在那里。
她们还是头回见着有人将洞房用这种颜色装扮的。
“绯王妃不喜大红色,所以本王只得出此下策。”凌宵天也不用喜娘提点,自己取了合卺酒。
匏里盛着桂花酒,淡淡的桂花香气让苏白桐不由得露出一丝笑容。
这是他最喜欢的酒,桂花酿。
喜娘们这时全都反应过来,上前扔了五铢钱和各色干果在床上。
外面有人来请绯王出去敬酒。
凌宵天却拉着苏白桐道:“待本王更衣后便去。”
屋里下人见状全都退了出去,明眼人一看便知绯王是想让新过门的王妃替他更衣。
可是凌宵天拉她她转到屏风后面时,却笑着伸手去脱她身上的大红喜服。
苏白桐没有任何防备,吓了一跳。
“……凌宵天。”
“嘘……”明艳的桃花美目俯视着她,凌宵天的眼底跳跃着一簇簇的小火苗,他的笑容也好像被这火焰映照着,明亮起来,“我来帮桐桐更衣。”
苏白桐想起衣袖里还藏着的纸条,于是攥紧了领口。
“王爷还是去前面敬酒吧,我自己来就行。”
喜服有些厚重,两人推推搡搡好半天,苏白桐鼻尖上见了汗。
凌宵天却固执的不肯妥协。
门外又有人来催,一直催了三遍,凌宵天只好拿了替换的衣裳过来,放在屏风上让苏白桐自己更衣。
凌宵天前脚刚一出门,苏白桐立即将那纸条取出来,在屋里寻了她嫁妆里的一件带锁的八宝香盒,将纸条连同荷包一起装了进去。
就算在这世上,她只相信他一个,可是她还没有心理准备将这件事告诉他知道。
其实她也不知该如何说起此事。
一般人如果听说了这件事,只怕第一个念头便是将她当成了怪物。
凌宵天到了前院,鬼面迎上来道:“贤王、十殿下,十一殿下都来了。”
“十弟现在何处?”听说凌静潇来了,凌宵天立时打起精神,刚走了两步忽地停下来,吩咐道:“你去派人盯着闲梦居这边,不管王妃去哪都让人跟着,不得有误。”
鬼面心中好笑,才刚刚大婚还没洞房,自家主子就这么紧张着新娘子,只怕成亲之后,他是要被这王妃吃定了。
凌宵天去了前院,应酬了一番宾客后他直接去了凌静潇他们的席面上。
“六哥大喜。”十殿下笑着站起身,手端酒盏敬过去。
十一殿下安静的坐在他的身旁,笑容恬静。
凌宵天将酒饮了,道:“你怎么把十一弟也带出宫了,今天府里人多,你可要当心。”
凌静潇看向坐在他身边的少年,笑道:“放心,他又不会饮酒,待我饮了这杯便带他回去。”
十一殿下听了脸上露出失望的神色,“十哥,我们现在就要回去了?”
凌静潇放下酒盏,“出来已经有一会了,不然母妃会担心。”
一直坐于旁边的贤王也突然开口道:“十一弟身子向来不好,还是早些回宫的好。”
十一殿下低了头,不再说话。
凌静潇让人送上贺礼后便伸手推动十一殿下坐着的轮椅,两人往院外去了。
凌宵天站在那里,望着十一弟的轮椅,微微叹了口气。
凌静潇自幼出宫入庙清修,方才逃离了宫中的牢笼,只可惜他的弟弟就没这么幸运了。
他五岁那年不知怎么就生了一场大病,病好之后双腿就再也不能走路,有太医说,他这一辈子只怕都要坐在轮椅上度日了。
贤王端起酒盏轻啜一口,幽幽道:“今日是六弟大喜的日子,新娘子打扮的娇艳动人,六弟应该高兴才是,何需做这伤感状?”
凌宵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