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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好自己在东边的软榻上又铺了一床被子。
“我睡榻上好了,你睡床。”凌宵天道。
“你睡床吧,榻太窄了你会掉下来。”
“不会。”凌宵天笑道,“小时候我还睡过长凳呢,只有巴掌宽的……我都掉不下来。”
苏白桐无声叹了口气,拉他在床边坐下。
“晚上要喝水就叫我。”她嘱咐道。
凌宵天“嗯”了声,张开两手。
苏白桐愣了愣。
“桐桐帮我更衣。”
苏白桐不禁有些汗颜,前世她怎么没发现他这么粘人,明明伤的是眼睛,怎么现在连脱衣裳也不会了。
好不容易收拾停当,苏白桐熄了烛火。
玉片上的香块散发出桂花的香气,因为凌宵天晚上留在这边,所以她特意点了香。
开始她还不敢睡沉,总怕凌宵天喊她时听不见,可是不知不觉的,她竟睡了过去,等到她再次睁开眼睛,只见她的身侧躺着一个男子,为了防止靠到她身上,他紧贴着软榻的边缘,险一险就要掉下去了。
苏白桐原本想要质问出口的话,全都咽了回去。
他小心翼翼的靠近自己,却又生怕会惹她不快,他就这样睡在了软榻的边沿,也不知睡了多久。
苏白桐转头看了看窗外,天色微明。
她起身将被子搭在凌宵天的身上,将他往自己这边拉了拉。
凌宵天好像睡的很沉,就算她动他也没有醒过来。
苏白桐于是伸手取来装着药膏的瓷瓶。
凌宵天这时其实是醒着的,不过他不敢让她发现,特别是当她替他掖好身后的被角时,他心跳快的几乎像要从胸膛里蹦出来。
她没生气,没怪自己……
他慢慢睁开眼睛,苏白桐呼出的气息正好吹落在他的脸上,其中还夹杂着药膏的气味。
突然间,他想起了她之前说过的,这种药只能取用每日清晨的金津玉液,就是说只有晨起时的……才好用。
湿热的舌尖落在了他的睫毛上面。
就算隔着被子,他也能感觉到她覆在他身上的柔软。
药膏浸入眼中带着丝凉意,有些酸涩,不过并不会让人觉得不舒服。
原来她说的用药……竟是这么的……
一股暗火猛地向下窜去,他不由得闭住呼吸。
该死!他都想在些什么!
凌宵天在流芳园用了早饭,然后乘了轿子出了楚府。
鬼面等人护在马车周围,有人扶了凌宵天上了车,直奔皇宫而去。
马车上,凌宵天始终闭着双眸,当着苏白桐的面,灿烂的笑颜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周身隐现出凌冽的气息。
他的脑海里还回荡着临行前她的嘱咐:“不到宫里,切不可睁开眼睛。”
他只有小半个时辰能看到东西,所以他要提前将思绪整清,不能在宫里浪费任何一点时间。
凌宵天走后,苏白桐依照惯例每日早晨都去房间里写香料配方,因为齐国太子现身的关系,现在她可以完全断定齐人虫娘也在京都。
只不过她碍着身份不敢在人面露面就是了,而且敖狼也在,她的手上要多些防身的东西才是。
晌午刚过,慧香拿着封信进来道:“小姐,这是焚香阁那边收到的。”
苏白桐接过信,信封表面没有标明任何字迹。
“海棠说这是今天一早有人送到焚香阁的,说是写给小姐的信。”
苏白桐拆开信封,不由得一愣。
信上只写了几个字:城东,聚仙楼要事相告。
信约下方,没有任何署名,只盖着一方印记。
她一眼就认出那是狼首戒指的印记。
这是敖狼送来的信!
“送信之人还说了什么?”苏白桐问。
“没有。”慧香摇头,“海棠说那人只将信放下就走了。”她见苏白桐神情不定,于是道:“这信可有什么不妥?”
苏白桐盯着信纸,目光冷淡,“敌手盛情相邀,怎可退却。”她突然抬头看着慧香,眼中闪耀着点点银光。
慧香不明所以,傻傻的站在那里。
过了一会,苏白桐收回目光,“更衣。”
“小姐,您要去哪?”
“赴约。”
第270章 嫦昭娘娘宫中相邀,无痕拦路语出惊人
宫中。
皇帝目光落在对面的绯王身上,久久不语。
绯王束手而立,微垂着头,脊背却是挺得笔直。
皇帝原本并没有对这个儿子抱有什么期望,自怀着他时,嫦昭的情绪就极为反常。特别是生下他之后,还自请入冷宫。
几次都被他驳了,后来他只得应了她,让她住于宫中最僻静的角落。
但就是这样,他也难以忘记当初他在江湖之上第一次遇到她时的那一眼惊艳。
那双眼睛……堪比天上明月还要凄美,比水中繁花还要诱人心魄。
凌宵天的眼睛便有些像她……
一旁贾公公轻咳一声,皇帝这才回过神来。
“绯王府里都准备的怎么样了?”皇帝随口问道。
“儿臣尽力而为。”凌宵天语气恳切,皇帝不由得多看了他两眼。
“听说你为了扩建院子把朕赏你的那些东西都拿出去卖了?”
凌宵天沉声道:“儿臣知罪。”
皇帝摆了摆手,“罢了,朕只是随口问问,朕知道你的家底……楚千乘那老东西也是,好不容易得了个闺女,定会在彩礼上为难你。”
凌宵天低头不语。这就相当于是默认了。
皇帝不禁哑然失笑,“说吧,你都少些什么,尽管说出来,朕让他们去帮你办了,总不能让楚老头看朕的笑话。”
大婚之日要是凌宵天的彩礼过于逊色,依着楚千乘性子,定会毫不客气的当着众宾客的面损皇帝一通。
“多谢父皇。”凌宵天上前谢恩。
这时贾公公递上来一本帐册。
“这是什么?”皇帝奇道。
“这是焚香阁的帐目。”贾公公道。“还有……最近一段时间的收入……”说着他看向门口。
皇帝顺势望过去,只见几个小内侍抬着几只大箱子鱼贯而入。
打开箱子,里面装的全都是银光闪闪的雪花银。
皇帝愣了愣,忽然笑道:“难怪焚阁香会招惹如此多的事端,花是这些银子就要让不少人睡不着觉了。”
贾公公看着皇帝的脸色。陪笑道:“他们哪知道。您才是焚香阁的东家……只不过是苦了苏小姐……啊不,是绯王妃。”见皇帝瞥了他一眼,贾公公立即照着自己的嘴巴抽了一下,改口道。
看着抬进来的银子,还有一笔一笔清晰的帐目,皇帝连连点头,“难为这丫头用心了,见财不贪,难能可贵。就是比朝中不少大臣都要强上许多。”说着他一指凌宵天,“这些就都赏了绯王吧,以后焚香阁也不用往宫里送帐目,待成婚之后,绯王便替朕照看着,齐国不灭,朕心难安,以后用得着这丫头的地方还多着,你当好自为之。”
“儿臣遵旨。”
皇帝又例行问了几句,便让他退了出去。
凌宵天一直走出大殿外,这才悄悄长舒一口气,眼前的视线已略有模糊。
还好,总算是及时出来了,而且又多要了笔银子,他一边往外走一边想着回去后要如何修缮后宅。
就在这时,前面的路口出现了一名宫女。
“见过绯王殿下。”
绯王随口应了声,脚步不停。
“殿下请留步。”宫女突然道,“嫦昭娘娘有请殿下去宫中叙话。”
凌宵天的脚步猛地一滞。
“谁?”他的声音里仿佛隐藏着一丝复杂的情绪,听得人心底一寒。
宫女恭敬道:“嫦昭娘娘听说殿下进宫谢恩,特邀殿下去宫中叙话。”
凌宵天唇角不易觉察的抖了抖。
宫女也不催促,只是垂头候在那里,好像猜到他早晚都会答应一般。
他盼了十八年,也怨了十八年,可是他仍然无法将那个恨字与生了他的那个女人联系起来。
“叙话?”他喃喃道,“她与孤王有何话说?难道之前的那份大礼还不够吗?还是她听说孤王要成亲,想再送份惊喜?”
宫女眼中掠过一丝迟疑,“奴婢不知,殿下去了便知。”
随着心中那五味繁杂的思绪翻涌上来,他的眼前突地一黑。
不好!
他这才想起临来之时苏白桐的嘱咐:切不可动气,不可急躁……
所幸此处他极为熟悉,他一甩衣袖,“孤王今日还有事……你且回禀母妃,待改日孤王再去宫中相陪。”
言罢,他再也不去理会那宫女,向前走去。
身后仍时不时传来宫女急切的声音:“绯王殿下,请您留步,嫦昭娘娘她……”
凌宵天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天知道他有多想留下来,多想去嫦昭宫中,亲口问一问她,为何要这般对待他。
他有多想当着她的面,叫一声母妃,可十八年的苦苦相盼,终是被那一份生辰大礼割的四分五裂。
他大步向宫外走去,视线渐渐变得模糊不清。
他伸手攥住坠在荷包上的一枚琥珀坠子,烦乱的心情才稍稍平复下来。
凌宵天,不要难过……
他长长的呼出一口浊气。
她不要你,我要!
没错,他再也不是孤单一个人了。
鬼面等在宫门外,一见绯王出来连忙上前。
“回府。”凌宵天吐出两个字,直接上了马车。
鬼面立即会意,调转马车准备回绯王府。
就在这时,从对面街上过来一人,上前拦住了车驾。
“绯王殿下请留步。”
鬼面看到那人不由得一愣。
这是宫门外,寻常百姓都知道出入宫中的必是达官显贵,自然没有人敢拦路,可是这人一身普通百姓装扮,而且从衣着上看,有些像是习武之人。
“原来是国师身边的侍卫长大人,不知有何见教?”马车里传来凌宵天的声音。
“绯王殿下不必客气,在下只是有几句话要说,耽误不了您多少时间。”无痕直言道,并没有因为凌宵天不肯出来现身而不悦。
凌宵天仍然没有现身的意思,“无痕大人请讲。”
“苏小姐今日与齐国将军相约聚仙楼,绯王殿下可知晓此事。”
马车里沉默了一阵,“无痕大人想说什么?”
“在下只是想提醒殿下,莫要后院失火,让人钻了空子。”说完无痕也不等凌宵天接话,直接拱手告辞。
鬼面阴郁的盯着无痕离去的背影,身为一个侍卫,他就敢如此猖狂,果然是因为国师的关系,只要在他身边就水涨船高,就连大大小小的王爷他也可以不看在眼里。
凌宵天在车里半晌无语,鬼面本想开口寻问,几次张了嘴,却又把话咽了回去。
齐国将军是谁,他再清楚不过了。
当初把苏白桐掳去齐国军营,他们可是费了好大力气才把苏白桐救回来。
他知道,苏白桐不是鲁莽之人,可她单独去见敖狼,难道就不怕再被对方捉了去?
“鬼面。”马车里终于响起凌宵天的声音,语气冰冷。
“王爷。”
“你带些人手,去聚仙楼……”
第271章 聚仙楼上会敖狼,聚仙楼下绯王至
聚仙楼外便是京都最繁华的街巷。
各种风月场、茶肆、酒楼一座连着一座。
高台上,浓妆艳抹的女子在上面谭首弄姿,招揽着来来往往的客人。
从一旁的酒楼的二层窗户里,时不时传来琵琶的乐声,如翠珠坠落玉盘。
敖狼一手端着酒杯,目光却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