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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宵天这次没有闯进马车,强与她同乘。而是骑马行在车前。
慧香时不时望向车窗外,嘴里轻轻的“咦”了一声,“绯王殿下这是要带您去哪?”
苏白桐挑起车帘时才发觉,马车已经出了城。
因为随车护送的还有鬼面等人,苏白桐并不担心,也不多问,由得车辆前行。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车行渐缓。
“苏小姐,请下车。”外面传来鬼面的声音。
慧香挑起帘子,搀扶着苏白桐下了马车。
只见马车停在一处山下,周围众山清幽,小路环绕,她的心里不由得一动。
这地方她再熟悉不过了。
前世凌宵天便经常带她来此。她也正是借着与他在此幽会的机会,假意与他表诉情意,骗走了他的“金印”,过后交给了贤王。
没想到这一世,他仍是选择了带她来此。
凌宵天催马向前,俯身向她伸出一只手来。
慧香紧张的望着她。
男女共乘……这可是要坏了规矩的……
苏白桐左侧鬓角的碎发松散下来。虽然重新梳理过,可是这边的头发被她在前堂时当众剪去了一缕。
所以就算将头发挽起。那些散碎的发丝仍时不时掉落下来,就像被风吹的婆娑轻舞的柳叶。
苏白桐看着他伸过来的手,骨骼分明,手指修长,带着少年特有的稚嫩,可是却已然隐隐的展现出一种隐藏的力量。
于是她也伸出手去,抓住了他的手。
凌宵天轻笑一声,手臂用力,一下将她拉上马去。
慧香惊讶的看着鬼面等人全都护着马车,留在了原地,谁也没有跟上去的意思,不由得慌张起来。
“小……小姐……”
可是这个时候,她又能做什么呢?就算能跟上去也只会招来绯王殿下的厌烦。
慧香只好老老实实的坐回了车厢里。
俩人共乘一骑,凌宵天从后面环住苏白桐的腰身。两手握着缰绳。
马速极快,山路上迎面吹来的风让她睁不开眼睛。
她悄悄抬头去看他,却没想到他正好也低头望过来,长长的睫毛如同扇面似的垂下来,在阳光中投下一片阴影,遮住了他眼底的灼灼光华。
“我带你去个地方。”他微微一笑。
“什么地方?”苏白桐问,虽然她已经知道了答案。
转过前面山路,豁然出现了一处山谷,两侧山体倾斜下来,在山中形成了一处幽谷。
凌宵天勒住缰绳先跳下马来,然后打算伸手扶她。
苏白桐却撑着他的手,自己跳了下来。
地上青草茂密,没过小腿,苏白桐跳下来时没站稳,身子一晃。还没等她回过神来身子就被人抱住了。
“笨女人……”耳边传来凌宵天爽快的轻笑,完全是一副风流公子,放荡不羁的模样。
只可惜很少有人知道在他那微笑的面具下,隐藏着的青涩与执着。
他仿佛永远都是宫里那个不被人喜欢的皇子,在他的成长中,缺少了至关重要的一件东西,所以在前世时,当他第一次在她身上寻找到他想要的东西时,疯狂的不顾一切。
苏白桐放眼向山谷里望去。
本已入了秋,花草都渐凋零。
可是在这深谷之中,极为温暖,所以谷内的花木都仍与夏日一般,翠绿的草场连绵不绝,一道清澈的溪流潺潺自山谷中央穿过。
“小时候我经常一个人到这里来。”凌宵天拉着她的手穿过草场,来到一处地势稍高的地方。
“这里是我无意中发现的,每次不想回宫时,我就会藏在这里,让那些侍卫们找不到我,不过每次回去时都会挨罚。”他顽皮一笑。
轻松的话语,一带而过。
宫里的惩罚,可没那么轻松,特别是对一个身边没有依靠的皇子来说,就连宫里的内侍宫女都能面当欺负他。
苏白桐侧头看着他,花树掩映间,他的微笑犹如繁花般艳丽,明艳绝伦。
一个人要多努力,才能在这种境地还能笑出来,没有哭丧着脸,却反把微笑当成了自己的武器。
凌宵天说了一阵,见苏白桐没有支声,于是转过头,见她正望着自己出神。
“你在想什么?”他问。
“我在想……以后要对你好一点。”苏白桐说道,表情认真,根本不像是在开玩笑。
凌宵天略有自得,低声笑道:“算你有良心。”
两人贴着一块巨石坐下来,眺望远处。
凌宵天觉得要是能一直像现在这样也不错,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只要两人能在一起,就算让他这么静静坐一辈子,他都愿意。
以前每次到这里来时,都是他最难过,或是最失意的时候,可是这一次,他却只感到了喜悦。
“半月之后便是我生辰,桐桐到时会送什么样的贺礼给孤王?”最终,还是凌宵天先打破了这宁静。
苏白桐愣了愣,忽地想起下个月便是他的生辰。
“你想要什么?”她问。
“只要是桐桐送的,我都喜欢。”凌宵天的笑声犹在耳畔。
前世她也不过是随意送了他些笔墨纸砚类的东西,而且还都是贤王暗中备下的,她根本无需费脑筋,而他却视若珍宝,现在想来尚觉惭愧。
这一次,她可要好好考虑才是。
回了苏府,她便直接回了梅霜居。
因为苏老太爷病倒了,邢氏跟苏明堂都忙着照应,所以没人来寻她的麻烦。
晚饭后,苏白桐靠在桌案前看书,小香狸因为有了剑丝情这个玩伴,就连用晚饭时也不见踪影,她听慧香说见到丝情跟汤圆蹲在院子的老橡树底下烤麻雀吃。
想来也是因为院子里有了她这么个吃素的,慧香跟黑子都已经习惯了,可是剑丝情跟汤圆却不耐这么吃下去。
一人一兽竟结伴出去打野食儿吃。
苏白桐正想的出神,不经意间领口的檀香木坠垂出了领外。
她伸手握住,心中突然一动。
不如她也仿此物,做一个当成礼物……她一边想着一边摘下木坠,将它打开,想把里面的三颗金豆子也看个清楚。
可是打开木坠的瞬间,她不由得愣住了。
原本中间那颗上面无字的金豆子不知怎么翻了过来,露出了背面的字迹:心悦。
第224章 焚香阁开门纳客,半路偶遇疯老头
焚香阁最终选址并没有在热闹繁华的城中地带。
苏白桐挑中了城东的一条幽静的小巷,铺面不大,一个掌柜跟两名伙计便可以应付,可是香铺的后院却极为宽敞。
凌宵天将香铺左右两侧的院子全都盘了下来,并将其打通,除了留做接待女眷的雅室跟库房外。还空着好几间厢房。
苏白桐特意准备了一间,等海棠到京后便可住在此处。
皇上御赐的匾额,就算是地角偏远,但开业时仍是热闹的不得了,城中不少高门府邸都提前得了信,都好奇这被皇上召见了的苏府大小姐究竟如何会制香。
焚香阁与其他香铺不同,对外并不售卖胭脂水粉等物,但是却可以按照客人提的要求,私下里定制香料,而且价格不菲。
开始只有几家夫人抱着好奇的心思试定了一套。
结果其中有一位夫人在一次聚会的宴席上,所用的香料得了长公主的喜欢,过后长公主还特意请了那位夫人去府上做客,只把其他人羡慕的眼睛发红。
再加上宫里面有贾公公照应着。后宫的嫔妃们早早的就知道焚香阁的事,她们定制的香料更是价格昂贵。
苏白桐在索价上也毫不客气。
她们本就是拿着宫里的钱没地方使,每天就是吃穿打扮,为了能讨得皇上的喜欢,就算花再多的钱她们也心甘情愿。
所以就算焚香阁铺面上没有什么东西对外出售,可是每日的进项仍非常可观。
慧香看着每日帐本的进项数额。瞠目结舌,“小……小姐。奴婢没有看错吧……”
苏白桐信手拨弄着算盘,“你有功夫在这发愣,不如学学怎么算帐。”
慧香苦着脸,“奴婢一看这些东西就头疼,还是等海棠来了让她去算吧。”
苏白桐抬起头来:“海棠现在到哪里了?”
慧香道:“之前收到一封她的信,说是陈公子要来京办差,正好顺路捎她过来,信上还说陈夫人给您准备了好多礼物呢,足足装了一马车……”上史吗技。
慧香唧唧喳喳的说着,兴奋之色溢于言表。
苏白桐只是淡淡的一笑,瞥了眼窗外,“时间不早,我们也该回去了。”
焚香阁刚开,她每天都要到店里来盯着。掌柜跟伙计都是凌宵天替她找来的,虽然她从没细问,可是她知道这三个人绝对都是凌宵天的人。
贤王因为风月楼的事之后安静了好长一段时间,就连焚香阁开业他也没有露面,这着实让她觉着奇怪。
安庆侯府最近却是大张旗鼓的张罗起了婚事,到处都宣扬着他们的小侯爷要娶吏部尚书,苏大人的二女儿苏汐若。
两家对外都没有把话挑明,可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其中定有隐情。
不然好端端的闺女,又不聋又不哑,为何要嫁给一个傻子?
黑子准时带着马车来焚香阁接她回去。
苏白桐上了车,让慧香把黑子叫进车里来,一边将盘里的蜜饯分给他,一边随口问话。
“府里今天都有什么动静?”她不在苏府时,黑子便处处留意邢氏的动向,就算苏府的婚事定下来了。她也不能放松警惕。
因为邢氏这种人,被逼急了可是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的。
黑子塞了块蜜饯在嘴里,道:“夫人找了绣娘进府来,看样是要给二小姐做嫁衣裳。”
苏白桐伸手也捻起一块蜜饯,慢悠悠道:“安庆侯府那边有没有说婚期要定在何时?”
因为小侯爷是个傻的,所以安庆侯府根本不想按照正常的婚事置办,他们只想着尽快将人抬进府里。
黑子摇,“我没听说,不过我听二小姐身边的丫鬟私下议论,说二小姐整天都在哭,连饭也不肯吃了,说是要绝食什么的……”
想死还不容易,直接悬梁,或是投了后园的池塘。
苏汐若这么做也只是想威胁邢氏罢了。
可是现在嫁与不嫁,已经不是她说的算了。
以前她还可以有苏明堂这个父亲为她撑腰,可是因为官员贪墨一案的牵扯,最近几日,朝中御史大夫们的奏折就像雪崩似的落在皇帝的龙书案上。
每次上早朝,都有几位刑部的官员被弹劾,有两次还当殿被一旁的侍卫拿下,下了大狱。
各部官员一个个如履薄冰,在宫里时就连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苏明堂因为之前得了绯王的提醒,提前夹紧了尾巴,所以就算收到了弹劾的折子,也只是低着头,不敢解释半句。
而其他同僚就没这么幸运了,有几位听说被言官弹劾后立即去找了宫里相熟人官员打探,可没想到第二天那相熟的官员就被他连累,有的受了责罚,有的则也被卷入贪墨一案当中,自顾不暇。
朝中局势一下子就乱了,人人自危,谁也不敢乱说话,生怕被拖进去。
所以安庆侯府与苏府的婚事,就算人们觉得蹊跷,可是却没有人敢说嘴,更没有人敢当面在苏明堂面前提起。
苏白桐正跟黑子说着话,马车突然一晃,骤然停了下来。
“你这老家伙,长眼睛是喘气的吗!”外面响起车夫的谩骂声。
因为刚才的摇晃,矮桌上的蜜饯撒的到处都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