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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没有依仗。现在素姐肯将红利匀出三股来,要兄弟姐妹拧成一股绳,哪里会反对?分出一分与薛家老三,他也是有些舍不得,却怕素姐恼了,要有都有,要没有都没有。想了半日方笑道:“媳妇是极大方的,我就先代你小兄弟谢了你,只怕明日你爹知道了,也还要来谢你。”
狄婆子见狄员外居然没有二话,料得心里是偏着小的了,心里的气上来,便问素姐:“你打算怎么分股?”
素姐便将自己设想的一一说来。巧姐,老三小冬哥跟小翅膀,并不要他们出银子入股。只将每年红利分成十分,他们三,每人一分。只要这个玻璃作坊开一年,便有一年红利分。只是送些银子罢了,他们又没有入股,不能算做股东的,作坊上的事,却还是自己说了算。
狄婆子便点头道:“这样很好,想来他们也没有什么话说。”眼睛便看向狄员外。
狄员外也笑道:“媳妇果然算得好,想当初,我若是有这般算计,咱也还在绣江城里做富户呢。”
素姐好奇问是为什么,狄婆子也笑了:“你爹这边从无亲戚来往,就是因为当初老太爷去了,将家财平分与你爹四兄弟,谁知道二伯中了进士,要谋一个知府。大伯与四叔都说花销大没理他。唯有你爹是个热心人,我那么劝他,还是将家里的店铺折变了银子借与二伯。还好我的嫁妆他不好意思动,几顷地因急要银找不到买主留了下来。结果第二年春上我们就没有钱使,那二位都袖手。苦等二伯回家,谁知他却道你爹无后,说银子不忙还,要将他家老三过继与我家。气得你爹搬到明水来了。”
素姐看婆婆说得公公满头是汗,忙道:“难怪与我爹一见如故,原来是一样的。”
狄员外点头叹道:“你家这几年好些了,只怕你叔叔还是要来认亲的。”
“谁说不是,听说上年来了人送信说要过来,只是让我妈赶了出去。”素姐想到龙氏站在大门首骂人,唯一的一次薛教授道她骂得好,也自好笑。
狄员外又说:“我看你却好,虽然热心,并不是个老实呆的。这么做很好。”
素姐才坐下,慌得又站起来道:“里里外外都是一家人,快刀割不断的亲戚。若我一个使银子,也没什么趣味儿。不然爹为什么给小兄弟叫个小翅膀?”
狄婆子说了半日的话,听到这句,也想通了,做人家没有一枝独大的理,总要开枝散叶,相互扶持,谁有个什么事儿才好拉一把。难得素姐年纪轻轻,居然能想得比她还要长远。心里便不由得对素姐疼爱起来,替她打算道:“如今玻璃作坊可有出息了,家里帮你出些本钱罢。”
素姐道:“利钱虽薄,只做一样儿,工匠便做得好,胜在量大,如今已是挣钱了的。不然我如何敢说大话。我估计年底也有两三千两吧的红利吧。”
狄婆子虎了一跳道:“有那么多?”
狄员外拈着胡子笑道:“后山那些做工的,差不多都聚集成一个庄了。每日里米呀面呀,咱家也卖他们些银子。”又对着素姐道:“我冷眼看县里那个王胖子,这还不到两年,三千两银买了杨家大宅,咱们不如也烧些花瓶之类去卖,岂不多挣些?”
素姐看两位老人家高了兴,也不好扫得他们兴,只得含糊道:“伙计也正琢磨着呢,只是要另想个新花样,不大容易。”
此时也将掌灯,巧姐抱着全哥儿进来,一家人上桌吃饭,狄员外将此事说了,众人都是大喜。调羹忙过来与素姐磕头,素姐要拦,狄婆子不许,道:“长嫂如母,她为着小翅膀谢你,你不受了她的,她心里怎好放下那块大石。”又安排道:“这事大家先别说,等年底分红罢,薛家老三且到时再叫他捧了银子乐。”
素姐心里感激婆婆想得周全,这老三多少有些浑,若是知道了消息,在外边就有人引诱了去吃喝嫖赌反而不美。
她要做散财童子,也是想到中国人从来都有均贫富的想法。她穿越前自己的父亲在乡里做个小小乡长时,一个月也没几个钱,还常常拖欠,全靠了妈妈在中学教学的工资过日子。每到发工资的那天,奶奶总要坐在她家门口要钱,好给叔叔家用。每个月妈妈都发愁钱不够用,却从不让奶奶空手回去。等到日子好过了,做公务员吃香了,父母却离了婚,妈妈付不起她上大学的学费,新成家的父亲不肯见面,却是几位叔叔都让家里子女休了一年学,凑了一学年的学费给她,那些钱都是十块五块,没有一张一百的整钱。她不好意思要,她妈妈却收了下来,说是一家人,毕业再还就是。想到这里,眼睛就酸酸的,不知道妈妈再嫁的那个镇卫生院的大夫对她好不好?叔叔们家的堂弟妹都考上大学了没有,这样胡思乱想了一夜,天色发白才睡去。
如今自己送些银钱与弟妹用,不过是将自己之有余补别人之不足,也省得大家眼红她一个,明里暗里给她下拌子。
第二日,狄员外到底心痛素姐大把还未撒出去的银子,跑来问她:“可想出要烧什么新花样儿?”
第三四五六七日,每日都要来问一问,问得素姐烦了。无法只得招了伙计在窗外,亲自问他:“计主管,如今玻璃的器皿都有哪些?”
那计主管早就想着大展鸿图,烧些酒瓶子酒杯子之类的东西。如今大BOSS召唤,便滔滔不绝说了半日,累陈嫂跑出去给他添了三次茶水。
素姐听了,十分感动,这位计伙计,也是说定了分他一分红利,可是他卖力到有二十分。不单生产管理抓得好,就是帐也做的清楚明白。每个月素姐查帐,没有半点夹缠,没想到心里还藏着这些计划。只是不能都依了他,钱哪里是挣得完的呢?够用就好呀。
狄希陈不在家,不好与他商量得,又不能违了低调守拙的原则,更不能与别人争利。素姐想了很久,那计伙计在外边吃过饭又回来了,才想到做烛台,这个好像没听他提过有人卖。也不是什么难事,要学了容易很,还是看心思,用了心思,花样不停翻新,人家也能学了去,做得好不好一来看花样二就是管理跟上了质量就好,倒也没有什么跟人有利益冲突,便与计伙计说了。计伙计也是一点就透的人,也说好,虽然不曾如他所愿,总比老烧酒坛子好。这类小玩意,图的就是个新鲜。
他便赶着回去试烧了些样子,送来与素姐瞧。素姐自己也寻来泥巴,跟小全哥一边玩着,一边想了些新鲜花样来,捏了送与计主管试制,最后摆了一大桌子的玻璃烛台,一个一个试着砸,有那砸不烂的,就做了样子,结果留下的都是些方方正正没有花样的,众人都十分意外。
素姐与计主管商量,花样翻新自是好卖,却不比这扎实的来得长久。若是失手跌了就碎,那就是金贵的玩意儿,没人舍得天天用。还是要这些没有花样的罢。样式不是方的就是圆的,也不要高脚低脚花样儿,上边正好能放个灯笼罩,手端了稳稳的。又再烧了些试用,果然那没花样的比有花呀朵呀的好用,计主管最爱的那个荷花烛台,他拿了家去给他娘子用,因太重了失手跌碎了,他娘子心痛的不得了,计伙计方才服气,依了素姐的主意行事。
果然狄家作坊有玻璃烛台卖,马上就有人跟风,花样儿一日比一日稀奇。开始人都笑他家又土又贱,只有杂货铺子肯代卖,谁知道卖了两个月下来,那玻璃专卖店里的精品虽也卖了不少,却比不过他家的大路货,挡不住要用腊烛的人,都肯买一两个回家。
那狄希陈的旧同窗王胖子见这小小东西,他家做了都有利,便起了心思想来分一杯羹。起先送了贴子要来见,回说狄希陈不在家,等回来了见罢。他还不死心去挖计伙计不成,又托了人直接说狄家本小,有这样好生意为何不让人入了股一起做大?素姐也知道他背后若没有人也不至于玻璃店从绣江县开到济南府,好在狄希陈不在家,有个拖字诀可使,且挡他几时。
素姐写了信,连葡萄酒一起送上京,说明原因,叫狄希陈不要回家,千万等得了官再回来。那王胖子也无法,狄希陈若是个现任知县,有了同事上下呼应,那还真不好动得手去。亲自到他家,素姐又不见他,不过狄员外出来见面说些闲话,倒是满面春风,极为客气。他又有些怕相家势力与连举人出了名的厉害角色,就始终下不了手,时间长了有新目标,也只得暂时丢开。
素姐在家却十分相得,生母龙氏也约略晓得些消息,说话行事便好得多了。调羹也晓得自己儿子太小,只能依附大房过日,素姐虽然面子上淡淡的,并不因小翅膀是庶出就薄待他。因有个媳妇冲撞了自己,素姐却是极狠,并汉子各打了二十板赶出去。虽是施恩,也是示威的意思,全家上下慢慢都明白,素姐还是那个母老虎,不过如今识了字长了见识,更是厉害几分。
第二十二章 合伙人很强大
狄希陈因无事,一日摆了酒请相于庭,厨下另摆了两桌款待相于庭的长随。他这边吃得热闹,童奶奶那边因紧贴着墙也听得分明。
小寄姐与童奶奶听见吵闹,便搬了凳子坐在墙下听那边人闲话。相狄两家的管家喝了几杯酒,讲话便有些不谨慎起来,不想着主人的体面,各说些闺阁里的事体,以为取乐。
童奶奶倒还好,小寄姐这个年纪,咋听得这些吃醋撒泼的事便十分的有味。那些人说到后来,便说素姐厉害。在家独大如何如何,两公婆心里都嗔着她居然要每年送银子给个不成材的老三,也只得背后说几句罢了,当了面连个屁都不敢放的,便是狄希陈,听了也只摇头叹口气罢了。
寄姐十分羡慕素姐,童奶奶见了女儿这般,便有一句无一句的说她:“像这狄大嫂,方是有福气的,凭他小陈哥做多大官儿,也逃不过她的手掌心去。”
寄姐终归年纪小,不知道母亲是借机要说她的,忙问:“她就有多大本事?男人公婆都不敢说她?”
童奶奶冷笑道:“就拿这分银子来说,断没有分给娘家兄弟的理,可是狄老员外夫妻就不敢当面说她,就使得好手段。”又对着寄姐正色道:“这样的人家儿,你看小陈哥怎么也是个官儿,房里没个妾?他独自一人在外边住着,可曾在行院里歇宿?”
寄姐便有些不服气娘说把素姐说上了天,便道:“那是希陈哥眼界高,没遇着可心的人儿。”
童奶奶看女儿还是不明白,索性讲明白了:“狄大嫂进一步,小陈哥便退一步,这东风压倒了西风,慢慢谁还敢跟东风顶着做对?”
童奶奶就把自己看在眼里的事儿对着女儿一一道来。那进京做官儿的,都爱讨个把人家去,家里大娘子有那好手段的,一进门就立了威,治得妾服服帖帖的却少。多半是无可奈何,道是京师的妇人厉害。那做人家妾的,总有几分颜色,又肯低头伏小哄了汉子喜欢。与大婆子相争,汉子心里总想着大的当了家,一口安稳饭也不赏与小的吃,日日打骂不休,还成天不给男人好脸色,男人脸上有狗毛么,伤了面子,又心痛新人,自然日与小的近,与大的远。若是大的娘家不与她一气,渐渐宠妾灭妻也是有的。
又道:“我猜这薛家老三必是个浑人,人人都不待见他的,若是个明白人,素姐也不会拿出这许多银子来送人。那两位怕都是赔衬儿,要送的就是他。”又冷笑道:“不是分股,只是送钱,好不好在她一句话,若是有什么口舌,她不会随便寻个原故儿把作坊关了歇了另开铺子?料得他公公婆婆舍不得大捧银子送人,巴不得一声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