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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子霖眼眸一片阴霾,脸色铁青,他缓缓松开白若筠,沉默着,转身,顿了顿了,沉默的空气变得稠密,沈子霖一语不发,离开。秦笙看看白若筠,扭头又看看白若筠,语气中满是愤怒。
“姐姐,你怎么能打相公!你难道不知道,他很难过吗!”秦笙说完,跺脚追上前去。
云霞急急的拉紧白若筠,问:“小姐,您打了姑爷?”
白若筠举着的手缓缓放下,半晌失神的开口:“我打了他……”
白若筠脑子里一片混乱,她怎么打了沈子霖,梁清生为什么要出现,还有沈老太太,所有的所有宛如一个巨大的网,旋转着,将她牢牢困住。白若筠痛苦的抓住头,为什么,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为什么在她以为等到了自己的幸福时,铺天盖地的意外卷来,为什么……
长廊上,沈子闲远远的看着痛苦不堪的白若筠,皱眉,袖中手不自觉的紧捏。
白若筠与云霞回到房间里,这时,丫鬟走进来,道:“七少夫人,老太太让您过去伺候。”
白若筠应着:“哦,知道了。”
白若筠交代云霞在屋里好生呆这,自己去了老太太院子,进了院子,来往的丫鬟见到她,纷纷低头议论。白若筠扫了眼四周的人,走进老太太房间。床上,老太太与二太太三太太不知说着什么,见了白若筠来,纷纷停下。
三太太嗑着瓜子,地上满是果皮瓜屑,她轻挑眼眉,随手将瓜子丢地上,道:“我还没见过架子这么大的丫鬟,还要亲自去请。”
白若筠抬头,道:“奶奶有何吩咐?”
不待老太太说话,三夫人怪声道:“你眼瞎啊,没看见这地上的东西啊,还要我教你怎么收拾吗?”
“是,马上收拾。”白若筠转身去找扫帚,扫地收拾房间。
二太太有些看不过去,拍了拍三太太的手,道:“三妹,消停会吧你……”
三太太抓起瓜子往地上又是一洒,道:“她又几时让人消停了,今儿个是大姐,明儿还指不准是谁呢。”
老太太看了眼白若筠,道:“收拾完这里,去把院子里的花圃里的草整一整。”
“是。”白若筠打扫完屋子,往外走去。
她出了门,三太太冷哼一声,不服气的将瓜子摔盘里,道:“不是我说,现在看见这丫头心里就气,把你害成这样,还让她来伺候你,你究竟是怎么想的啊。”
老太太冷笑一声,道:“她不是挺硬的吗,我倒要看看,她能撑到什么时候。”
二太太忍不住道:“她只是个孩子,你何必跟一个丫头拗呢。”
老太太道:“她不是说要自己找公道吗,我倒要看看她怎么找!这一趟杭州行,不回来倒好,一回来便捅出这么大漏子来,你说,她是不是存心不让我安逸。”
二太太道:“那云霞的眼睛,究竟是怎么回事?”
老太太道:“三夫人说是她自己跌的,不就是个丫鬟吗,她白若筠至于吗。”
二太太皱眉,问:“当真是跌的?”倘若是跌的,白若筠定不会弄楚这么大的事来了,恐怕,并不是那么简单的吧。
三太太冷哼一声,起身道:“这沈家院子里,我是越看越不顺眼了,你只想着护住沈家的安宁,可是,在这安宁下面的千疮百孔,你有没有看见。白若筠是第一个,再这样下去,第二个第三个恐怕就不是她这个外人来闹了。跌的?跌谁不好,偏偏跌了白若筠的丫鬟,在谁房里跌着不好,偏偏在三夫人房里跌了,三夫人那些事,别人不知道,我还不清楚!要我说,沈子炎就是巴不得闹,当年他娘的事,他可是亲眼看见的。”
“住嘴!”老太太怒喝一声,打断三太太的话,沈子炎娘的事,是沈家的禁忌。
二太太急忙跑到门前,见白若筠依旧在院子里整理,又急急的折回身,道:“三丫头,不是说好了吗,这话不要再提起了。”
三太太道:“不是我要提起,我给你们说了,你们愿听就听,不愿听拉到,紫苑啊,都说你明察秋毫,我看你是老糊涂了,沈子炎,白若筠,想要太平,谁都容不下。睁一眼闭一眼,就真的能太平吗,告诉你们,这太平日子,也没几天了。”三太太说完,甩袖走出门去。
三太太出了门,老太太沉思不语。二太太转头望向老太太,半晌,老太太轻声道:“我知道,我都知道……”似呢喃,似自语。
女人的硝烟(1)
二太太走过去,轻拍着老太太肩膀,道:“不是你的错,那样的时候,谁都会那么做的,不是你的错。”
老太太捂住脸,重重的垂下头,缓缓摇头,半晌,沙哑的嗓音道:“我累了,我好累……”
二太太坐下,抱住老太太的头,安慰着:“会过去的……”
这时,白若筠整理完院子往屋内走,走到门口,停下,望着床前的人,片刻,她扭身退回院子中,修理枝叶。
静静的坐院子里,抱着一株牡丹,白若筠一阵失神。这样和老太太耗下去,她想要赢是不可能的,老太太便是这沈家的天,天塌了,便是赢了,换来的也是粉身碎骨。能在这沈府内横行的,自是有老太太庇护了,这才有那满目的疮孔吧。思及此,白若筠不由冷笑一声。
三夫人扭着腰走进院子,看见扫地的白若筠,扭腰上前,得意的笑道:“哟,这不是七少夫人么,你要的公道,就是在这修枝剪叶吗?可真是难为你了。”她说着,身后跟着的丫鬟鄙夷的目光看她,冷笑的表情分外刺眼。
白若筠并不去理会她,上前走到门外,喊:“老太太,三夫人来访。”
屋子内,老太太疲惫的声音传出:“我累了,不见。”
白若筠转身,向跟在身后的三夫人道:“老太太说了,不见客。”
三夫人瞪了眼白若筠,欲进屋,笑道:“老太太,您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让我看……”
白若筠拦住她,道:“三夫人回看病么?这倒是头一回听说了,老太太的病,谁也看不了。”
三夫人被她拦住去路,叉腰嚣张跋扈,道:“白若筠,搞清楚,你只是个丫鬟,你有什么资格挡我?!老太太的病谁也看不了?你是巴不得老太太死吧?!”
白若筠微笑道:“我是老太太的丫鬟,老太太说累了,不见,您便是十万火急,也进不了,我巴不得老太太有事,三夫人,您这话是怎么说的,老太太累了,自是要休息了,您说,有什么药方内令人不累?”
“白若筠,你少在我面前拗,今儿个,我偏要见老太太。”三夫人杠上了,推着白若筠要往里闯。
屋内,老太太被吵得头疼,怒叱一声:“都给我闭嘴,白若筠,给我进屋,其他人,都给我滚。”
“老太太……”三夫人急了,上前还欲说什么。
白若筠走近三夫人,俯身在她耳边轻声笑道:“三夫人,能伺候老太太,你说,这算不算是若筠的福气呢。”她说完,转身进屋。
三夫人怔住,望着白若筠进屋的身影,心中一惊:白若筠似乎很乐意伺候老太太,为什么……倘若白若筠能拉拢老太太,若是对付我,岂不是易如反掌?!不,不可能,老太太怎么会喜欢她呢……这样想着,跳起的心稍稍平静,却依是不安,扭身匆匆离开。
白若筠进了屋,老太太道:“白若筠,你一定要闹得沈家鸡犬不宁吗?”
白若筠低头,道:“孙媳不敢,老太太说得对,沈家是不容侵犯的,沈家不能成为一盘散沙,若筠少不更事,只想着自己,却忽略了沈家。若筠是沈家的人,死了,也是沈家的魂,一切以沈家利益为重。”
她说的话与先前的判若两人,老太太微微吃惊,皱眉,冷声道:“白若筠,你又想玩什么把戏。”
白若筠抬头,微笑道:“不,若筠想明白了,日后,老太太如何说,若筠便如何做。老太太说的,是没错的。”
白若筠越是如此,老太太越是不安,二太太欢喜的笑道:“好了好了,这样不就好了,和气是福,家和万事兴,没事就好了,早该如此了。”
白若筠上前,道:“老太太,您该多出去转转,心情愉悦放松了,病自然好得快了。大夫说了,您要经常动,这样恢复得才快。”她说着,坐床边,抱起老太太的腿敲打起来。
老太太狐疑而警惕的盯着态度大变的白若筠,冷笑一声,道:“白若筠,别以为你玩什么我不知道,你那点小伎俩我会不知。”
白若筠道:“我斗不过老太太,书上说,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我只是想要在这里活下去,只是如此而已,老太太若是不放心,大可撵我出沈家。”
她这样说,老太太脸色不由浮现一抹得意之色,冷哼一声道:“我能把握沈家这么多年,自是有我的道理的,想要沈家散,除非我死。”
白若筠抬头,眼中一片平静:“对老太太而言,有比沈家更重要的东西吗?守了这么多年,老太太会累吗?”
她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说到了老太太心坎上去。累?累又如何,撑了那么多年,沈家不能在她手里败了!
老太太冷声反唇相问:“沈家于你而言,最重要的是什么,你又为什么守在这里呢?”
最重要的是什么?白若筠愣住,脑海中闪过白少成,云霞,沈子霖,梁清生,陆家所有的人,,可是,谁又是最重要的呢?!
老太太摆手,道:“你下去吧,我累了。”
白若筠起身,为老太太摁好被子,这才离开。白若筠出了门,二太太笑道:“我就说,这丫头聪慧过人,什么是对,什么是错,她一眼便明白。”
老太太望着屋顶,道:“你当真以为,白若筠如此简单吗?!”
女人的硝烟(2)
出了老太太院子,白若筠站院子门前,望着天空中的浮云,想起老太太那一句问:沈家于你而言,最重要的是什么,你又为什么守在这里呢?
最重要的是什么,为什么守下去……
白若筠低眉,神色黯然,为了谁,那个人吗?
白若筠低头一阵失神,漫不经心的往前走着,突然,一个人挡住了她的去路,抬头,却是沈子闲,他一如从前的微笑着,问:“想什么呢?”
白若筠回神,淡淡笑道:“没什么,只是在想,晚上该为老太太准备些什么。”
“老太太?”沈子闲皱眉,问。从何时开始,她对老太太的称呼改了,那一声老太太,更似想要割断什么般。
白若筠自然的回答,道:“如今我是老太太的丫鬟,自是不能与从前那般了,唯恐辱没了老太太。”
沈子闲道:“你还在生气?”
“没有。”白若筠微笑自若,微微仰头,问,“四哥有事吗?”
沈子闲这才似想起什么般,道:“没什么,只是听了丫鬟们的一些流言,你和梁清生是怎么回事?”
梁清生?!白若筠嘴角泛起一抹冷笑,冷漠的声音问:“大哥以为是什么事呢?”
她的态度变得冷漠。沈子闲肯定的说:“我相信你。”
白若筠吃了一惊,诧然抬头看沈子闲,他相信她?
沈子闲道:“你对你娘的事很是介怀,我相信,你是不相信你娘会做出那般的事来的,而那样的事,你是绝不允许发生在你身上的。”他语气自信而肯定。
白若筠失笑,低头道:“四哥仅凭这一点,就相信若筠?”
“我相信你的为人。”沈子闲不再笑,认真的凝视着白若筠。
白若筠心为之一颤,却又莫名的失落。为何,相信她的不是他,却是沈子闲。她与他该是最亲密的,可是,为何,他连解释的机会都不肯给她!
“多谢四哥的信任。”白若筠轻叹一声,抬头微笑,道,“若无其他事,若筠便走了。”她说着,离开。
沈子闲凝望着她远去的背影,暗暗为她担忧:白若筠啊,就算我相信,可是,子霖呢,你该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