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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若筠微怔,抬头看陆飞扬,他慌乱的撇开头去,吱唔解释道:“你是我娘的义女,便是我姐姐,我自是希望你留下了。”他说着,脸颊竟微微泛红。
白若筠浅笑,道:“谢谢。”
那一声“谢谢”落地,陆飞扬脸色的慌张消失,静静的看着白若筠,良久无语。
沈家,还有什么是你留恋的,留下来吧……
用了早膳,白若筠在屋子里做陆啸天大寿用的衣裳,陆飞薰在屋中吃着瓜果,无聊的扯着白若筠鬼话,有的没的说着。屋内香炉燃起的青烟氤氲而上,窗外冷风吹过,树叶哗啦作响。
“若筠姐姐,天凉了呢,是不是快到秋天了?”陆飞薰趴在窗子上望窗外,咬着梨子问。
白若筠手中的针线穿过衣服,笑道:“如今已是初秋了。”
“呀,中秋夜快到了吧,若筠姐姐,中秋的时候我们一起去看灯会吧,可好看了。”陆飞薰笑嘻嘻的说着,爬到白若筠身旁。
白若筠点头,随意的应着:“好啊。”
这时,一名丫鬟走了进来,道:“若筠小姐,大堂来客人了,说是找您的。”
白若筠手中的活停下,心中一紧,想来定是沈家的人来了,于是问:“是谁?”
“是一个姑娘,我看她神情很是急切,不知有什么事。”丫鬟道。
“姑娘?”白若筠皱眉,片刻,脑中闪过秦笙的影子,心乱得更是厉害了。是秦笙吗?那么沈子霖呢?他们都来京城了?不对,从洛阳到京城的路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他们怎可能这样快便到了京城呢。
丫鬟笑道:“小姐去见了不就知道了。”
白若筠起身,放了东西往屋外走。陆飞薰咬着梨子一阵发呆,片刻,眼珠转动,猛地从榻上跃起,跑出门去。
白若筠随丫鬟来到大堂,进了门,却见陆夫人正与一位姑娘说话,姑娘背对这白若筠,白若筠不由上前。陆夫人见了白若筠,慌忙道:“若筠来了。”
秦笙回头,眼前的人果真是白若筠,她不由惊喜的起身,走上前去,一把抓住白若筠的手,道:“姐姐,我们找得你好苦,你快随我回去吧。”
果真是秦笙!白若筠环顾四周,却不见沈子霖,心不由一冷,淡淡道:“找我做什么。”她说着,抽回手。
秦笙愣住,白若筠这般冷漠的态度令她不解,旋即笑道:“姐姐,不管怎么说,找到你我便放心了,快随我回去吧,相公找得你好苦。”
秦笙那一声“相公”喊得不似从前那般生疏了,白若筠听着心里却莫名的沉闷,她低头,久久不语。秦笙见她不语,不由急了。
“姐姐,你怎么了?”秦笙见白若筠态度不对,不由问。
白若筠抬头,问:“子……相公呢?”
秦笙微笑道:“相公在客栈,让我接了姐姐,咱们就会洛阳。”
他来了,却并没来接她。可是,他为何要来接她呢!这样想着,白若筠嘴角泛起一抹自嘲的笑,半晌,似下定决心,她深吸一口气,道:“秦笙,带我去见他。”
秦笙并不在意白若筠不自然的神色,只当白若筠是要与她回去了,于是高兴的对陆夫人道:“秦笙代相公谢过陆夫人对姐姐的款待,他日相公定当亲自前来答谢。”
陆夫人见白若筠要走,不由起身,道:“若筠,你要随她离开?该来接你的是他,让一个女人来,这算什么!”
白若筠微笑道:“无碍,干娘请放心,我自有分寸。”说着,随秦笙走出门去。
门口,陆飞扬与陆飞薰站着,望着走出的她。陆飞扬一动不动,眼神黯然。白若筠微微低头,走下台阶。陆飞薰急得跺脚,追上前去,拽住白若筠不放。
“姐姐,你不是答应我要看灯会的吗?你怎么能这样走了呢。”陆飞薰咬紧下唇不放开白若筠。
白若筠道:“飞薰,你放心。”她说着,拍了拍陆飞薰的手。
陆飞扬走下来,道:“飞薰,让她去吧。”说着,拉过飞薰,看白若筠。
白若筠低头离开。秦笙不由回头,看了眼陆夫人,又看了看陆飞扬与陆飞薰。陆家人待白若筠很好,这样的家庭与沈家是截然不同的。秦笙又看了眼白若筠,隐约只觉白若筠心思重重,离开陆家,恐怕没有那么简单。
一路上,两人都沉默无言,来到客栈,沈子霖得知白若筠回来,早早的站在门口,一身青衫,秋风中,似更消瘦了般。远远的见到白若筠,沈子霖高兴的笑起来,迎上前去。
看见他,眼睛一阵刺痛。白若筠胸口越发沉闷,上前,不待沈子霖开口,她突然跪下。
“请休了我吧。”
给你休书
沈子霖愣住,秦笙惊呆,两人呆呆的望着白若筠,一动不动。沈子霖心狠狠下沉,眼神变得阴郁,抿紧了唇,浅薄的唇没有一丝血色。白若筠低头,跪得笔直,不敢看沈子霖,心隐隐刺痛。
半晌,沈子霖阴沉的声音缓缓问:“为什么?”
“请还我自由。”白若筠努力平静的说,袖中手指骤地紧缩。
沈子霖不回答,秦笙焦急的看沈子霖,等待着他的回答。他是那样的在乎她,如果给她自由,谁来给他自由?白若筠为何突然要沈子霖休了她,她不知,沈子霖为她付出了多少!
漫长的等待,四周的空气似冻结了般,白若筠神经紧绷。沈子霖蹲下身,缓缓抬起白若筠的脸,凝视着她,眼中说不清是悲伤还是愤怒,还是无奈。
“白若筠,这就是你要的吗?他们选你进门,为的就是这一天吗?”沈子霖沙哑的声音问,微微侧头,眼中是说不清的情绪。
白若筠愣住,片刻,回神,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沈子霖起身,顿了顿,转身,道:“好,我给你休书。滚!”他说完,走进客栈。
满心欢喜寻她,却是这样的结果!沈子霖走进客栈,脚步又些凌乱,秦笙气得狠狠跺脚,道:“姐姐,你知道不知道,相公为你寻药,付出了多少!你为何要这般待相公?难道,相公用在你身上的心,果真是用错了么?!”她说完,转身进客栈,追上沈子霖。
白若筠什么也听不进去,摇摇晃晃的起身,精神恍惚的往回走出。耳边盘旋着沈子霖那一句:好,我给你休书,滚!
这不是她要的结果吗?可是,为何,心那样的难过。
白若筠迷迷糊糊的往回走,身后,客栈内,沈子霖上楼,秦笙担忧的跟在他身后,突然,沈子霖一个踉跄,向前扑去。
“相公!”秦笙吓得慌忙扶住他,怎料,沈子霖身子似石般沉重,秦笙抱着他倒下,抱起沈子霖的头,却发现他双目紧闭,紧咬牙关,脸死灰般难看。
“相公!来人呐!”秦笙惊慌的叫起来,楼下小二慌忙上楼,扶了沈子霖进屋。秦笙慌慌张张命人去请大夫,又差人去寻沈子豪。
沈子豪正在布店算账,跟随沈子霖的下人急急的跑来,喊道:“大少爷,您快去看看七少爷吧。七少爷又昏过去了。”
沈子豪心中一惊,丢了手里的东西,急急的起身,问:“怎么回事?”边说着,往外走去。
那下人道:“七少爷在楼下接七少夫人,进来便这般了,却不见七少夫人见门,也不知怎的。”
“七少夫人没有回来?”沈子豪更是吃惊。
下人道:“其他的,小的也不知,您快去看看吧。”
沈子豪备了马车,急急的赶往客栈。马车在大道上疾驰而过,沈子豪焦急的张望车窗外,窗外,白若筠低头凝视着地面,步履缓慢。马车疾驰而过,她单薄的身影迅速的后退,沈子豪起身,欲下车询问白若筠,却又担忧沈子霖,顿了顿,又坐回。
沈子豪来到客栈,秦笙正送大夫从楼上下来,沈子豪疾步上前,问:“怎么样?”
秦笙道:“无碍,大夫说,子霖只是太过劳累,急火攻心……”她说着,停下,看了眼大夫,道:“先生您慢走。”
沈子豪让出道来,大夫下楼离开。秦笙道:“大哥请上楼吧。”
沈子豪上楼,问:“究竟是怎么回事?”
秦笙道:“我也不知为何,我寻了姐姐前来,本是希望她与我们一同回洛阳的,可是,姐姐却让相公休了她,我也不知为何。相公却一口答应了。”
沈子豪颇为惊讶,问:“子霖答应了?”
“嗯。”秦笙点头,道:“便是休了姐姐又如何,相公的心始终是在她身上,大哥,我找您来,一来是将子霖的事告诉您,二来,也希望您给个主意。”
沈子豪略思片刻,道:“解铃还需系铃人,你再去找她,她若执意要走,谁也留不住。”
秦笙有些急了,道:“她若走了,相公定会伤心的……”
沈子豪眼神古怪的看了眼秦笙,问:“秦笙,你果真希望白若筠回来么?一旦她回来,你要知道,子霖更不会看你一眼,他的心早给了她,此时收回,还是来得及的。”
秦笙道:“大哥也说了,相公的心早给了姐姐,只要相公高兴,我……没有关系。”
沈子豪定定的看着秦笙,半晌道:“你且去做,她若执意不走,我自有办法。”
近在咫尺的毁灭
秦笙叹了口气,转身走进屋内,凝望着床上的沈子霖,眉间是化不开的痛。
陆府门前,陆飞扬依靠在门前,低头把玩腰间的佩玉,心不在焉。陆飞薰蹲门前,重重的叹了口气。
“哥,你说若筠姐姐是不是就这样走了?”陆飞薰开口,双手托着下巴,望前方发呆。
“不知道。”陆飞扬不耐烦的回道。他不知她会回来否,不知她离开了这里,会幸福否。那个曾将她弃于泥泞中的人,根本就不配站在她身旁。思及此,陆飞扬玩佩玉的手停下。
陆飞薰叹了口气,巴巴的问:“哥,你喜欢若筠姐姐吗?”陆飞扬愣住,微微侧头看路飞薰,陆飞薰重重叹了口气,不待陆飞扬回答,道,“你说,要是若筠姐姐是我们家的人,该多好啊。”
正说着,远远的白若筠走来。陆飞薰眼前一亮,跳起来,惊喜的叫道:“回来了,若筠姐姐回来了!”她叫着,冲上前去。
陆飞扬抬头,见到白若筠回来,长长吐了口气,嘴角染上一抹浅笑。
“若筠姐姐,我就知道你会回来的。”陆飞薰亲昵的挽住白若筠咯咯笑着。白若筠僵硬的嘴角扯起一抹笑,看了看陆飞薰,低头走进门去。陆飞扬见白若筠神色难看,微启嘴唇,想要问些什么,白若筠低头走过,陆飞扬闭嘴,望着白若筠远去的背影,眉头紧锁。
白若筠回到房中,坐窗前,拿起针线,手一动不动,望着布失神,眼中豆大的泪水不自觉的落下。窗外,陆飞扬静静的站着,看着她泪流满面的脸,眼神变得复杂。
这时,陆夫人笑呵呵的走进门,一眼看见抹泪的白若筠,嘴角的笑消失不见,疾步走过去,问:“怎么了?”
白若筠慌忙摸去眼角的泪水,眼里却似断线的珍珠般,越抹越多,她摇头,道:“沙子、沙子迷了眼……”
陆夫人坐下,问:“怎么了?”
白若筠摇头,不语,抓起布,手中的针线穿梭着。陆夫人按住她的手,道:“若筠啊,告诉我,究竟怎么了?我是你干娘,告诉我。”
白若筠手里的动作停下,低头看着陆夫人的手,心一阵酸痛,突然,她抬头,问:“娘,为什么,我是不是永远得不到幸福?为什么,我什么也没做,为什么这样?”她清澈的眼中噙满泪水,所有的委屈倾泻而出。
陆夫人心疼的抹去她脸上的泪水,道:“傻孩子,你怎么会没有幸福呢,苦尽甘来,你的幸福会来到的。”
“从娘死的那刻开始,属于我的幸福一同被掩埋,遇见清生,我以为,我能够走出白家,那种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幸福近在眼前,可是,上天却夺走了他的记忆,我和他,没有一丝关系。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