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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星阑这才松开了她的手,笑说:“不错,我一直不知天霜玉里究竟藏了什么,天霜玉的玉质这般澄净,怎么也不像是里边能夹带东西的,原来一直以来是我想错了,这天霜玉只是一把钥匙罢了。”
“竟是如此……”洛衾喃喃自语。
她收回了手,将狐裘的系带解开,那裘衣顿时顺着肩背滑落在地。
“哎我的霜儿,这时候投怀送抱就好了,脱什么衣裳呢。”魏星阑悠悠道。
洛衾:……
她耐着性子没同魏星阑急,只道:“魏姑娘的脑子若是无须再用,可送给神医谷做药引。”
魏星阑道:“哪能呢,没了脑子不就傻了,若是傻了又怎么找得到这木柜里的玄妙之处呢。”
说得着实有道理,洛衾一时之间还不知该怎么回话了。
魏星阑弯下腰把那滑落的狐裘捡了起来,给洛衾重新披上,“我知世上这般聪慧的人着实少见,可霜儿你不能见着一个就脱衣裳。”
洛衾:“住嘴。”
她伸手往衣襟里一探,把那块天霜玉拿了出来。
都怪这狐裘太过碍事,将衣襟给挡住了,她不得已才将系带解开,可没想到系带一松,这裘衣就滑了下去。
“玉。”洛衾惜字如金道。
魏星阑捏住了天霜玉的一角,许是因为洛衾贴身带着,那玉被捂得温热一片,她一时心动,没忍住又道:“霜儿竟将天霜玉随身带着。”
洛衾:“我这不是怕弄丢了么。”
魏星阑叹道:“这天霜玉是传媳妇的,霜儿这么贴身带着,我着实感动。”
洛衾:……
“这玉何时是传媳妇的?”
魏星阑笑了:“我说是就是,反正如今它就是我俩的定情信物了。”
“我们何时定情了?”洛衾又问。
魏星阑沉默了片刻,眉梢一挑,“那不如我们挑个好日子定情?”
现下怎么也不是说这种事的时候,洛衾额角青筋一跳,顿时抬起了手中的剑,道:“又感动又要定情?现下魏姑娘还感动么。”
魏星阑:……
“不敢动。”
洛衾把魏星阑手里的天霜玉扯了过来,一想到方才听到的话,双耳不由一热,却还硬是冷着脸,把玉放在了木格里那凹痕处。
那轮廓果真和天霜玉契合得很,显然是就着这模子做出来的。
在她松手的那一瞬,只听见咔嚓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松动了一般。
魏星阑站在一边微微蹙眉,循着方才那发出声音的地方看去,若她没有听错,那声音是从木柜后传来的。
她朝木柜的侧边走去,将手抵在了侧面上,道:“后退两步。”
洛衾明明一副冷得不爱理人的模样,闻言却即刻往后退了,不多不少,刚好两步。
魏星阑笑了,她的霜儿就是心口不一,像只猫儿一样。
她手上运劲,猛的将木柜推动,只听见那柜底簌簌而动的声音,雕花木柜后掩着的洞口逐渐显露。
漆黑的洞口里刮出风来,阴冷又潮湿。
洛衾看愣了,道:“白眉……定然就在里边。”
她思绪混乱,胸口被扑通直撞着,魏星阑能不能得救,全靠里边的那白眉老人究竟还在不在世了。
魏星阑抬起手臂拦在了洛衾面前,回头道:“一会你跟在我身后,若情况有变,你即刻往回跑。”
洛衾蹙着眉,掐着那人冰冷的手腕骨便道:“你还是在后边为好,我可不想回头救你。”
“你就不能想我点好的么。”魏星阑无奈道。
洛衾睨她:“你就这样了,还能好到哪去。”
“我多的是好的地方,”魏星阑意味深长道,“都是你没见过的。”
洛衾顿时想把手里捏着的那手腕给甩出去,想了想这人极其擅长激将,便忍住了,“你那些多的是的好地方……想不想给我看了。”
魏星阑那意味深长的神情骤然一滞,也不知她的霜儿是以怎样的心思说出这句话的,她细眉一挑,“当然要给,还得在夜里悄悄给。”
洛衾沉默了半晌,似是有些难以启齿一般,久久才将双眸斜向了另一处,用她那冷冷淡淡的声音道:“那就让我走在前边,我可不想看一个冷冰冰的人。”
魏星阑笑了起来,心花骤然绽开,虽然洛衾说得不清不楚的,但这显然是答应了的意思啊。
在乐了一阵后,魏星阑讪讪道:“可我就算能走回来,身上也是凉的。”
洛衾抿着唇,原本不想再搭理她,奈何这傻子偏偏一次又一次地激她,她蹙眉道:“若是白眉能救你,那股真气就能为你所用,天霜心法也不会再被排挤,你不就……暖起来了么。”
魏星阑眯着眼笑着,将眼前的人盯得死死的,别有深意道:“是啊,还能更暖。”
洛衾也不知这人说话为何阴阳怪气的,听着让人心里发毛,她握紧了剑就往里走,走了几步后,推着魏星阑又退了出去,道:“找几个火折子来。”
幸好方倦晴的屋里是备有火折子的,两人也不必到外边去找。
在火折子燃起后,洛衾和魏星阑一前一后地走了进去。
那洞口的凿痕粗糙得很,一整条暗道全是刀剑的痕迹,俨然是被人一刀一剑的劈砍出来的。
以刀剑劈砍山石,就算武器足够锋利,那也得用上十足的内力,才能将这暗道凿出,这掘洞的人,武功定然不低。
洛衾走在前边,细细一听,身后的脚步声忽然没了,她猛地回头,心下松了一口气。
那魏二小姐正对着一侧的山壁,抬手在刀剑的划痕上触碰着,缓缓道:“是魏青鸿的刀法,只有他的刀能劈出这样的痕迹。”
她指尖一挪,又沿着另一道痕迹摩挲着,“这一道,是叶叔留下的,他的心法与你相同,你应当认得出。”
洛衾蹙眉走近,只见那划痕一端深一端浅,前边又直又细,后边似是侧着剑锋划出的一般,痕迹略显宽了一些,还微微上挑着。
的确是叶子奕留下的剑痕。
魏星阑笑了一下,“那时他们就已瞒着我们开凿这洞窟。”
洛衾抿着唇没有说话,像是要将那剑痕刻进眼眸里一般。
魏星阑收回了视线,“走吧,往前边走走。”
洛衾微微颔首,继续往前。
两人手里火折子亮着,火光照在洞顶上,那火光烁烁,似是水光在波动一般。隐隐的,里边似乎还真传出了水声,只是那声音太小,又徐徐不断的,让人误以为是错觉。
又走近了些许,洛衾蹙眉道:“有水?”
“不错。”魏星阑颔首,她侧耳听了许久,“确实有水。”
洛衾隐隐觉得白眉应当是还活着的,若是他被关在一个什么也没有的地方,那铁定是已成白骨了,可是此处有水,有水便有机会活着……
她不希望那人疯了或是痴傻了,只求他还记得他所练的口诀心法。
越往里越是潮湿,洞顶上渐渐有水低落着,足下时不时会有一滩水迹,误踩到时哗的一声。
洛衾把火折子举高了些许,远处忽然哗啦一声想起,伴着吱吱的叫声,她脚步一顿,仰头便朝上边看去,只看见一片黑影倏然飞过。
是蝙蝠。
她松了一口气,缓缓将剑身推出了鞘,那剑身的银光落在山壁上,与灼灼火光混在了一块。
可走了这么久,却依旧没有感受到白眉的气息。
洛衾渐渐有些慌了,怕极了那人早已命丧黄泉。
魏星阑跟得很紧,拇指早将剑身推开一截,整个人像是绷紧的弦一般,手微微抬起了些许,同洛衾保持着一段抬手就能将人搂进怀里的距离。
忽然,洞里传出了哗啦的水声,随即一声闷咳响起,像是有人从水下钻出来了一般。
那声音沙哑得很,气息也有些不稳。
洛衾脚步一顿,手上青筋凸起,握剑的五指又紧上了许久,那火折子快要熄灭了,火光被洞窟里刮出来的风给吹得摇摆不定的。
是他,是白眉,那时候他就是用这声音冲她和魏星阑说话,接着就拍出了一掌。
白眉的声音从洞窟深处传了出来,在这空荡荡的洞里回荡着,“怎么,终于有人来给我这老头送饭了啊。”
许是太久没有开口,那声音沙哑又古怪,像是从齿缝间一点一点挤出来的一般。
洛衾回头朝魏星阑看了一眼,只见魏星阑挑起眉,凤眼微眯着。
过了一会,白眉又道:“关了这么久,饭也没一口,你们天殊楼怎这般寒碜。”他戏谑地说着,话语里没有一丝的愤恨和悲恸,俨然是在和老友闲谈一般。
洛衾停着没有再往前,在知晓白眉还活着的时候,她心下以被喜悦填满,可却摸不准白眉究竟是怎样的心思。
怎会有人被关了数年也不恨,也不怨?
白眉这模样实在是太古怪了些。
她们离得甚远,白眉看不见她们,就只能靠气息和周身真气来辨人,这一辨竟就认错了。白眉开口又道:“叶家小子,还有那什么青鸿,怎么,是觉得对不起老朽了,不敢露面了么。”
洛衾蹙眉,心下一想又觉得情有可原。她和魏星阑练的功法和叶子奕与魏青鸿练的功法一样,而白眉被关了这么久,自然不知叶魏两人已经故去了。
魏星阑看着她,嘴角轻提着。
洛衾踟躇了片刻后,燃起了另一个火折子,朝白眉的方向走了过去,缓缓道:“前辈。”
白眉似乎也愣了,显然想不到来人竟不是叶子奕,也不是魏青鸿。
他在这黑暗的洞窟里待了许久,在看见火光的时候,险些睁不开眼,他微眯着眼细细打量着来人,周身气势骤起,同方才那悠悠说话的老者判若两人。
“叶子奕和魏青鸿呢。”他问。
洛衾缓缓道:“家父和魏叔已经故去多年。”
白眉脸色一变,神色忽然变得古怪了起来,“死了?”
洛衾抿着唇没说话,而魏星阑正审视般看着远处那被锁链锁住了手足的老者。
白眉依旧是那副模样,同数年前相比,没有再老上一分,也没有少上一道皱纹。依旧是花白的头发,白如覆雪般的眉,一双半瞎的眼,以及惨白的唇色。
他沉默了许久,忽然哈哈大笑起来。他拍起膝盖,震得手上的锁链叮当作响,“把我锁在这数年,他们竟说死就死?!”
洛衾蹙眉,抬手将魏星阑护在了身后,可身后的人却捏着她的手腕,把她抬起的手臂给按了下去。
白眉笑得几近癫狂,“我还活着,他们竟死了,他们怎敢死!”
他眼眸一抬,脸上的笑意忽然一滞,如利箭般朝洛衾和魏星阑飞身而出,五指成爪状,直抓而去。
然而在离洛衾还有十余尺之处,他被身上的锁链牵制住了。
洛衾冷着脸一动不动,实则人已半僵了。
白眉将两人从头到脚打量着,神情渐渐缓和了些许,缓缓道:“我认得你们。”
魏星阑道:“前辈可记得我是谁?”
白眉朝她看去,双眸一亮,“你是魏家那小姑娘,你竟没死,好,好!”他眼眸一转,忽然问起:“叶子奕和魏青鸿是什么时候死的。”
这话音刚落,洛衾神色一冷,而魏星阑也抿着唇没有答话。
白眉却不管两人的痛楚,又问道:“说话,他们是何时死的。”
洛衾又把剑推出了些许,一只冰冷的手却从后边探了过来,覆在了她的手背上,把剑身按了下去。
“八年前。”魏星阑缓缓道。
白眉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