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不会,我们又不曾作恶。”魏星阑抚着她的发道。
“可我害怕。”洛衾道。
魏星阑笑了:“有我和你一同走那黄泉路,有什么好怕的,就算做厉鬼,我们也要做一双。”
又挨了几个时辰,洛衾见身旁的人不说话了,她心底一慌,在黑暗中摸上了对方的脸颊,碰到了那干裂的唇。
她颤着手给魏星阑喂水,魏星阑却只小口小口地吮一下,怎么也不肯多喝。
再后来,佛龛底下的木柜被打开,魏星阑被方倦晴带走,而一个蒙着脸的红衣女子将她带回了青锋岛。
是她总在洛明婉口中听说的青锋岛。
恍惚中,洛衾如身坠冰渊一般,冷得她忍不住哆嗦,她猛地睁开眼,便看见远处祈凤跪在雪里,正用双手将雪捂化,让雪水滴在盛水的宽叶上。
那一双小手又红又肿,那双灵动的杏眼也哭肿了。
祈凤看着她,愣愣的,过了一会,把手里的雪都扔了出去,朝洛衾扑了过去,一声声喊着“姐姐”。
洛衾捂着她的手,运起内力将那小手焐热,转头朝躺在一旁的魏星阑看去,说道:“她……”
这一开口,她才发觉,喉咙竟干渴得很,似是数日未曾喝水了一般。
祈凤这才道:“魏姐姐将那些人打跑了,可你们两人都晕了过去,随后就下起了雪,我只好把你们拖到这地方避一避,哪知你们这一睡就了三日。”
说着说着,又要哭了出来。
洛衾心里五味杂陈,看着魏星阑的模样忍不住想起幼时的事来,她伸手去把了这人的脉,脉搏还在,她也就安心了些许。
只是魏星阑的身上却不是凉的,不仅不凉,还热得厉害,显然是发了热病。
祈凤转身把地上盛着雪水的叶片捧了过来,说道:“我焐了好久,只有这么点。”
“够了。”洛衾道。
她捏着魏星阑的下颌,缓缓给这倒霉玩意喂水,不曾想,幼时在佛龛里时,是魏星阑把水让给了她喝。
过了许久,那落在雪地里的手指动了动,嘴里含糊不清了发出细碎的声音。
洛衾靠在了她的耳边,细细听着她的话。
这人竟是在说:“花灯……不可再错过了……”
洛衾一愣,又听见她道:“还未带霜儿……去看花灯……”
她抿起唇,双眸一闭,过了一会才低声道:“看过了,看过花灯了。”
那人的手又动了动,眼皮颤动不已,过了许久才睁开眼来,那凤眸缓缓一动,显然还没回过神来,也兴许是烧糊涂了,那沾了雪水的唇一张,道:“你又不是霜儿,你怎么知道。”
“我是。”洛衾蹙眉说。
“胡说,我霜儿何时长这么大了,她都被那什么岛主教坏了,哪还认得出我来,这账我还得找那位岛主算。”魏星阑声音干哑地道。
“你烧糊涂了。”洛衾又说。
地上躺着的人双眸渐渐有了神,随后她嘴角一勾竟露出了笑来,虚虚地说:“我的霜儿可甜,让我尝上一尝,我就知道你是不是霜儿了。”
洛衾愣了一瞬,随即双颊热了起来,看魏星阑这般放浪轻浮的模样,显然是回过神来了,根本就没烧傻!
作者有话要说: =3=
小洛和魏二可忒惨了。
第81章
81
三人未必能环抱的巨木拦腰截断,那干枯的树干正好倒在洞口处,将略显宽敞的洞口挡了大半。
冷风呼啸着从洞外刮过,呼哇一声如鬼哭狼嚎一般,吹得洞里的人像被刮肉剜骨,浑身发疼。
祈凤还坐在远处抱着膝头看着那两人,半张脸掩在膝下,露出一双哭得红肿的眼睛,她紧抱着自己,时不时抖上一抖,是真的冷极了。
过了一会她双眸忽地一亮,细声道:“姐姐,我捡到一样东西。”
洛衾回头看她,招了招手道:“是什么?”
祈凤站了起来,许是焐雪的时候跪太久了,如今坐了一会也没缓过来,站起身时踉跄了一些险些倒在地上。
她从衣襟里掏出了一个布包,那布还是先前洛衾遮脸的那一块,打开后便看见里面有一枚梅花模样的暗器,足足有她一个手掌那么大。
“先前我把你们拖过来的时候,在地上看到的,许是那些人遗落下来的。”祈凤把那生铁色的暗器递了过去。
洛衾接了过来,想了许久也记不起来那场打斗最后如何了,“那些人都跑了?”
祈凤转身往洞口外瞄了一眼,“没有,走了两个,还有一些被埋在雪里了,我不想救他们。”她说起这话时还略带愧意,小脸皱巴巴的。
“救不了。”洛衾边说边垂眸看了手里的暗镖,那梅花样的暗器棱角处还带着弯钩,中间是镂空的,上面刻着夙日教的图腾。
夙日教……
果真不是秋水十三楼的人,洛衾蹙眉,又细细看了一番,更是确定,这的确是夙日教的暗镖。
可是那夙日教的人为何要装作秋水十三楼的杀手,那季苟欢又究竟是不是他的名?
洛衾想了许久也没想明白,可既然夙日教知道她们要回天殊楼,何不等她们抵达之时再出手,那时她们的防备心定然没有在路上时那般重,想来夙日教也是不想放她们回去的。
夙日教要天霜玉就够了,何必要拦下魏星阑,要说天殊楼到底关乎何人的利益,那就只有武林盟,想来武林盟和夙日教的关系果真不太简单。
魏星阑在戏弄了洛衾一句后又睡了过去,气息比先前更平稳了一些,只是身上依旧烧得厉害。
洛衾把那暗镖收了起来,抬眸对祈凤道:“凤儿,你到我身后去,我给你挡着风,你睡一会。”
“凤儿不困。”祈凤着急道。
洛衾蹙眉看她,“你莫不是想让我照顾两个病秧子?”
祈凤闻言才乖乖坐到了洛衾身后去,小姑娘嘴上说着不困,可身子却老实得很,双眸一闭就睡着了。
洛衾这才把魏星阑扶了起来,用内力来给她驱寒,抚平体内错乱的真气,再探查一番,此次恶斗后她身上有没有又落下什么伤。
那人滚烫的体温逐渐恢复,只是依旧有些热。
在把人放平后,她也躺了下来,蜷在一旁,把脸贴上了那人的颈侧,在感受到那虚弱的脉搏后才稍微安下心。
她还记得在床底下的那一吻,也想起了幼时被长辈骗着说出口的话,不由面颊一热,像是也烧起来了一样,就连气息也烫了起来。
双眸一抬,正好看见魏星阑眼尾那颗小痣,她鬼使神差地抬起了下颌,在快要吻上去的时候,浑身一僵,又缩了回去。
她心道,定然是和这人相处久了,连心神都乱了。
然而越看越是乱了意志,迷了心神,从前不甚在意自身以外的事,而如今所留意的,竟多了一个魏星阑。
她不沉迷声色,也不留恋温情,可现下看着这人紧闭的眼眸,却满心想着,这人怎么还不来撩拨她,怎么不睁开那狐魅一样的眼来看她,怎么还不将气息刻意地吐在她的耳畔。
洛衾觉得,自己是真的栽了。
长夜漫漫,冷风刮骨,好几次将人冷醒,偏魏星阑睡得可沉,怎么也没睁眼。
次日魏星阑睁眼的时候,正好看见她的卿卿枕在她的肩上躺着,脸也朝着她,十指也微微攥着她的身上的衣料,双腿屈起,膝盖正好抵在她的身侧。
那模样怎么看怎么可人,在闭着眼时脸上也没有一分的冷意,反而显得乖顺得很。
于是魏星阑扬起唇角笑了笑,坐起身正想好好看一眼她的卿卿时,忽然觉得浑身像是被车马碾过一般,疼得厉害,就算是先前走火入魔伤了筋骨,也没有这般疼。
尤其是后脑勺和后背,细细一觉,似乎连后颈、后腰和腿后也疼得很。
眼下洛衾和祈凤还在躺着,她便径自将领口扯了开,只看见上边又青又紫的,像是经历了什么着实凄惨的事一样。
细想之下,一夜醒来浑身酸痛,心上人还躺在一旁,这一身的青紫似乎变得有些暧昧了。
可、可……
虽说女子同女子不怎么分上下,可她怎么也不该是为下的那位,自家冷面卿卿也不是那会折磨人的!
魏星阑把衣襟整好,坐着一动不动的,开始沉思起来,心道,难不成她昏迷的时候一时坏了脑子,使劲浑身解数诱得洛衾动了情,于是幕天席地地做起了快活之事,然而她一时体弱,但颜色惑人,使得卿卿化身豺狼虎豹,性情一转,狠下了手……
嚯,不可能,祈凤还在呢,洛衾脸皮这般薄,再怎么性情一转,也不可能下得去手和嘴。
她苦思冥想了半晌,最后还是冷着脸给自己把了一把脉,挺好,肾脏还是那般,不虚。
看着远处被树干遮起大半的洞口,魏星阑给自己捏间锤背的,想着要怎么寻一些水和粮食来,不然后几日可就熬不下去了。
还未站起来的时候,她忽然看见洛衾半敞的衣襟下,露出了一小片玉白的胸口,伸手就给人把衣襟拢了起来。
两指还捏着那柔软的布料,过一会,她忽然生起好奇,将洛衾被拢紧的领口再度扯开,手指顺着那滑腻如玉的肩颈往下,落在了她的背后上。
垂眼一看,人竟然还没醒,想来是累着了。
可魏星阑又觉得不对了,洛衾怎会这般累,难不成两人是对彼此都做了些难以启齿的事。
思及此处,她把洛衾半扶起,看见那半露的后背上也青紫了一片,像是磕的、撞的、咬的,怎么也不像是冻出来的。
魏二小姐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事已至此,她却像是失忆了一样,什么也不记得,这样多不好。
过了一会,在她把洛衾的衣襟又理好之后,手下那人眼皮下的双眸动了动,那双清冷的眸子竟睁开了。
在看见她的那一瞬,洛衾眼里露出了些许喜色,可下一刻却又蹙起了眉来,“你在做什么。”
魏星阑不想做毫无担当的人,可眼下确实是什么也想不起,于是眼神闪躲地道:“没做什么。”
洛衾眼眸一垂,目光落在了魏星阑捏在她衣襟处的两指上,“魏姑娘精力还挺充沛?”
这莫非是在质疑什么?魏星阑下意识想,于是她嘴角一扬,道:“不充沛可还行?”
洛衾:?
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魏星阑松开了手,坚定地想着要做个有担当的人,于是站起身就往外走。
洛衾又蹙眉道:“你去哪?”
魏星阑回头说:“看看四处有什么能吃的。”
洛衾闻言坐了起来,许是冷着了,闷咳了一声,她想着这人还没恢复,怎么也不能在外边沐着风顶着雪,于是道:“你回来,我去找就好。”
魏星阑摆摆手,“不成不成,你好好躺着,不能再累着你了。”
洛衾蹙眉:“我无碍。”
“无碍也躺着。”魏星阑脚步没停,从干枯发黑的树干上爬了出去,那身影在雪中尤为显眼,雪有多白,那身墨衫就有多黑。
祈凤朦胧中听见两人的谈话,哼哼唧唧地醒了过来,洛衾原本想跟上去,可想到不能让祈凤一人在洞里,只好留了下来。
卧雪从外边飞了进来,嘴里叼着一只鸟,背对着洛衾和祈凤吃得可欢,而这两人却还在饿着。
祈凤问道:“魏姐姐去哪了。”
“出去找些吃的。”洛衾道。
于是祈凤望眼欲穿地盯着洞口外边,就盼着魏星阑能早些回来,随后才讷讷道:“可她先前不是还昏迷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