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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里林二嫂看着洛衾和魏星阑手里提着的鱼篓,万万没有想到,洛衾和魏星阑不但把她那傻儿子治好了,竟连走前也暗暗帮她捕了鱼。
她一双眼已是湿漉漉的,眼眸一垂便看见祈凤仰着头笑得可甜,连忙抓起了她的小手,道:“姥姥给凤儿洗洗手,一会跟着娘亲去镇上可别闹。”
祈凤乖乖点头,“凤儿不闹。”
外边听着的柳大哥目瞪口呆,“这、这小丫头也要跟着去?”
林二嫂愣了一瞬,这才想起来没和他提及祈凤,她讪讪道:“对。”应了一声后,连忙想着要怎么解释这事。
然而她还没想通,便听见魏星阑道:“这丫头粘人,一天见不到我就会哭,谁也没法子治她,我只能把人带上了,免得留在家里闹得更厉害。”一副勉强又无奈的模样,看向祈凤的眼神像是在看着个累赘玩意似的。
祈凤:……
柳大哥瞅了瞅这小姑娘,就跟个豆芽菜一样,瘦瘦小小的,模样长得倒挺标志,可是带着上路未免有些麻烦。
小孩儿怕冷又怕热,身子弱还容易累,这带着去镇上,不是找苦受么,若是哭起来吵吵嚷嚷的,不免会令人烦心。
魏星阑接着又说:“但她一跟着我就乖得很,不哭也不闹了,喝水都能饱,好养活,路上也不会吵嚷嚷的,绝不会拖累大伙,凤儿你说是吗。”
祈凤背对着柳大哥,双颊早已被气鼓了,却不得不咬牙切齿道:“是。”
柳大哥挠了挠头,都这时候了,若再纠结,怕是天黑也到不了中途借宿的地方,只好道:“那行。”
洛衾和魏星阑这才走进了屋里,明着说是整理行囊,实际上却是把自己的剑用布裹了起来,再随手装了些干粮进包袱里,可那包袱依旧是瘪瘪的,就跟空的一样。
在备好了东西后,洛衾又去看了一眼林先,那傻子正躺在床上,依旧是没有醒过来,脸色却是红润得很。
身后的门嘎吱一响,来人的气息与魏星阑无异。
洛衾没回头,只蹙眉问:“怎么这时候也没醒过来。”
魏星阑伸手去把了一下林先的脉,见那脉象平稳,松了一口气道:“无事,过两日就会醒了。”
林二嫂在院子里站了一会,本想请柳大哥进屋喝杯茶,可柳大哥却连连拒绝。
柳大哥早年丧妻,若是进了这院子,不免会被村里的人闲论一番,指不定会给他编排出些了不得的“趣事”,于是这些年他一直未踏进这门槛半步,把界线划得清清楚楚的。
在洛衾和魏星阑出来后,柳大哥才松了一口气,总算是不用喝茶了,道:“那我们走吧。”
林二嫂依依不舍地看着两人,到最后只说了一声“珍重”。
……
这一回去镇上的人比往常都要多上许多,柳大哥解释道:“过些时日就要冷下来了,往年这时候是要下雨的,雨后不过多时就会有雪,不管是雨还是雪,这要是下下来,路可就不好走了,大家索性凑一块去镇上。”
洛衾颔首,放下了车厢前的垂帘,和魏星阑面面相觑着。
为了把戏做全套,她和魏星阑不得不装作不会骑马,就连上马也得多蹬几下再翻上去,若是被岛上的师妹见着了,也不知会怎么笑话她。
这一装,就让柳大哥有些担忧了,于是在离村之前,不知从哪弄来了一辆马车,以让她们坐得舒坦些。
去程需花近两日,中途得在路上歇上一夜,路经客栈庙宇还好,若是走慢了些没赶到住所,就得在林中将就了。
洛衾和魏星阑倒是没有关系,可这一群大老爷们却觉得这两姑娘矜贵得很,在林中定然挨不过一夜,于是不得不加快脚程,还换着人来驾马。
驾驭马车的男子羞赧得厉害,连看洛衾一眼也不敢,七尺男儿躬着背,一副畏畏缩缩的模样,引得旁人放声大笑起来。
这一路没有官道,长路颠簸,那人许是担心把车厢里的两位姑娘和小丫头累着了,驾马还不如人走得快,慢慢悠悠的,和瓜牛竞速。
马车外一群人说说笑笑,又低声怂恿着那驾马的男子同洛衾说话,那人却压低了声音连连道:“不可唐突了姑娘。”
尽管那一群人刻意压低了声音,可坐在马车里的洛衾和魏星阑还是听得清清楚楚的。
洛衾侧头看向了另一处,而那魏二小姐却凑了过来,似笑非笑地道:“哦,外边少年怀春呢。”
“关我何事。”洛衾蹙眉淡淡道。
“可你还坐在人家驾着的马车上。”魏星阑又道。
洛衾道:“那我下去便是。”
魏星阑笑了,“我说说罢了,谁叫咱们洛姑娘讨人喜欢。”
洛衾睨了她一眼。
一旁坐着的祈凤不解地问:“什么,外边的人在说什么?”
“小孩子别问这么多,也别听,小心耳朵长茧子。”魏星阑道。
祈凤:……
这女妖精就知道欺负她。
紧赶慢赶的,还是没能在天黑之前赶到途中的客栈,离那处还有好一段路程,可天色已黑,夜路令人看也看不清,再往前走定然不安全。
柳大哥手一抬,道:“我们今夜就在此处将就着吧,两位姑娘在马车上,我们靠着树休憩便可。”
一群男子五大三粗的,也不大会说话,一个个面带歉意,也不知该同洛衾和魏星阑说什么。
魏星阑眉一挑,说道:“无妨,这一路劳烦各位大哥了。”
柳大哥摆手道:“是我们考虑不周。”他顿了一下,朝四周看了看,接着又道,“我们去林中抓上一两只山鸡野兔,二位在马车上坐着便好,坚儿留下看着,别让些生禽凶兽靠近。”
坚儿就是方才那驾马的男子,他闻言点了点头,盘腿坐在了马车不远处的树下,还真盯得紧紧的,双眼眨也不眨。
洛衾坐了快一整日,早就想出去透透气了,可那驾马的男子还在外边坐着,若是碰上难免会尴尬。
魏星阑暗暗看了她一眼,忽然弯着腰钻了出去,回头道:“我出去看看。”
祈凤闻言动了动,一副坐不住的模样,明摆着也想跟着去,可她还没站起身,就被魏星阑伸手抵住了脑门。
魏星阑笑了一下,“跟我做什么。”
“我才没有跟你!”祈凤哼哼道。
“别出来,外面有吃小孩的山精,你个子小,正好让它一口吞了。”魏星阑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着。
祈凤侧身便攥住了洛衾的袖口,后知后觉这女妖精是在吓唬自己,气鼓着脸道:“你骗谁呢!”
魏星阑撩起垂帘的手一放,那薄帘又垂了下来,将她那身影给隔在了车厢外。
洛衾垂下了眼眸,却不由细细听起了外边的声响,只听见地上的枯枝落叶被踩得直响,魏星阑原本就虚得跟烟一样的气息越来越远了。
过了一会,魏星阑那声音响起,她问道:“你怎不和他们一起去。”
那叫坚儿的男子讪讪道:“柳叔让我留下看看。”
“这一路辛苦你了。”魏星阑又道。
“哪里哪里。”
“公子可有婚配?”
那人显然没料到魏星阑问得如此直白,他哽了一下,“你你我我”地说了半天,愣是连一句完整的话也没说出来。
“是到年纪了。”魏星阑意有所指地道。
男子这才想到放在驾马时众人调侃他时所说的话,连忙道:“我对小洛姑娘并无……”
魏星阑“哦”了一声,“真不想同她说句话?”
坚儿面色绯红,绞着手指闷声摇头,双眼斜向了另一处,“能、能和姑娘你说上一句话,已是我毕生修来的福分。”
这话一出来,魏星阑险些笑出了声,她整个人都要被醋泡酸了,到头来这人竟对洛衾没意思。
坚儿那羞赧的模样把心思都摆明了,就差没在脸上写字了。
坐在马车里听着的洛衾越听越觉得不对,撩开垂帘一看,那驾马的男子脸红得都快滴血了,还时不时朝那魏二小姐看上一眼,果真是少年怀春。
她彻底坐不住了,总觉得心里头烧得慌,外边那站在一起的两人着实辣眼睛。
于是车厢的垂帘又被撩了起来,只是这一回从里边出来的,是洛衾。
祈凤愣了一瞬,连忙道:“姐姐,凤儿也想出去。”
哪知洛衾回头竟道:“外边有吃小孩的山精。”
祈凤:……
今日是怎么回事,连仙子姐姐都变了。
魏星阑看着洛衾从马车上下来,笑得像是偷了腥的狐狸一样,她可不想给他人留念想,快刀斩乱麻地道:“我已有良人,我们家小洛姑娘也早有婚约了。”
洛衾脚步一顿,登时又不想走了。
魏星阑却径自朝她走了过去,说道:“走,带你去捉只野兔。”
这一行人怎么也想不到,他们灰头灰脸地从山林里回来,只捉到了两只山雀,而那原本该在马车上坐着的两位姑娘,却已经烤起山鸡和野兔来了。那山鸡和野兔肥美得很,而两人烤肉的手法也过于娴熟。
柳大哥忽然觉得,他似乎弄错了什么。
……
到泷镇已是一日半后,魏星阑声称有故人在镇中,过些时日再自行回渔村。
柳大哥一时没看出什么端倪,便应了下来,和大伙采购些衣食用品去了,而魏星阑和洛衾则到了马市中,细细挑选着马匹。
镇上的马市较为简陋,里边卖的多是城里淘汰下来的马匹,毛色和骨相都不是太过出彩,一看就是次品。
这地方到处都是马粪,不免有些臭,洛衾蹙着眉,捏着袖口掩住了唇鼻,细细打量着马厩里的马,“看那匹黑马。”
马贩子留意到她的目光,笑道:“姑娘好眼力,这一匹可是我这最好的马了。”
魏星阑循声看去,也一眼看到了那匹马,鬃毛油黑发亮的,四肢健壮得很,一看就和马厩里的其他马匹不大一样。
马贩子接着又道:“不瞒两位姑娘,这马是我在林中时无意看见的,似是被人丢弃了一般我,我等了许久也不见有人来牵马,就径自带了回来。”
他顿了一下,接着又道:“这马还通人性,起初我骑它的时候,它还不乐意,三番两次要把我甩下马,如今驯服了,姑娘若是买下来,也不怕被它蹬下鞍。”
魏星阑细眉一挑,“这么好的马也能被你捡到?”
马贩子还有些不好意思,“可不是吗,兴许我生来就是这卖马的命。”
洛衾凑近了些许,抬起了手朝那黑马探去,指尖一顿,移至黑马的颈下,撩起那错乱的鬃毛一看,黝黑的表皮上凹凸不平的,似被烫出了什么痕迹一般。
她回头朝魏星阑使了个眼神,指尖仍落在那一处缓缓摩挲着。
魏星阑走上前去,拇指从那一处痕迹上一抹而过,那双凤眸里灵光一现又隐了下去,她回头对马贩子笑了笑,道:“果真是好马,看似挺亲人的。”
马贩子笑了笑,立即开了个价。
魏星阑笑说:“你看你这马也是捡来的,若是我们买走了,遇上了这马的原主,原主要将马要回去,我们得多亏,还不如便宜些。”
马贩子哽了一下,有点难为情,早知道就不跟这两人说捡来的事了,“整个马市就属这一匹马最好,你们若不要,定会有旁人会买。”
果真,他话音刚落,一旁有人问起这马来了。
马贩子得意地笑了笑,可下一刻,他脸上的神情就垮了。
魏星阑语重心长地冲那问马的人说:“这马是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