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量着,他这才压低了声音道:“可有信物?”
魏星阑嘭一声把惊浪剑按在了桌上。
那掌柜被吓得双腿打颤,却还是细细看起了那把惊浪剑,在确认这剑不是赝品之后,他才鬼鬼祟祟般道:“二位且随我来。”
他手里拿着一大把钥匙,每一把都相似至极,钥匙上连半个记号也没有,可他却准确无误地挑中了其中一把,打开了库房的门。
库房里一股铜钱的气味,浓郁得有些熏人。
房中还有房,房通房的,走了许久才见到了魏家留给魏星阑的私库。
在掌柜把门打开之后,一库房的金银珠宝险些亮瞎了洛衾的眼,她行走江湖,听到的向来是魏青鸿入赘天殊楼方氏,可没想到他本该无须入赘。
魏星阑眉一挑,回头问洛衾:“你猜猜这些是什么。”
掌柜目瞪口呆,心道这还用猜吗,他在钱庄多年,如今不必靠眼睛,光靠闻气味就已经能够辨识出面前的是什么东西。
洛衾面无表情地看着,也不知她这么问是什么意思。
魏星阑道:“这些是我爹留给我当聘礼用的。”
掌柜险些晕倒在地。
洛衾:“聘谁……”
“聘你。”魏星阑笑道。
洛衾:……
她心乱如麻,若不是知道这人就爱胡言乱语,怕不是就信了她的胡话。
没想到那魏星阑接着又道:“洛姑娘出尘绝艳,想来这一整个私库也是不够的,我还得再多努力些,不然连谈心两个时辰的费用也要付不起了。”
闻言,掌柜目瞪口呆,只想倒地不起。
而洛衾双颊倏然一热,心道,这一整个私库,别说付不起,怕是能把她整个人包下来。
总觉得自己的想法似乎有些危险,于是洛衾又冷下脸道:“胡说些什么,你就不怕魏大侠今夜回来找你谈心?”
魏星阑:“谈过了,他还挺满意。”
洛衾:……
谈什么,满意什么,早已经不言而喻。
回头魏星阑只取了万两银票,而私库里的东西动也没动,就像是带着洛衾和掌柜到此处观光了一番。
掌柜心有余悸,眼神飘忽不定的,他在这待了数十年,可从未见过谁把家底全都掏空当聘礼的,哦,更何况提及这是聘礼的,还是个面容冶丽的姑娘,另一位也是个姑娘。
哎,这世道真是变了。
在出去时,掌柜忧心忡忡道:“数十年前,魏大侠曾救过我一命,那时候魏家还未曾没落,如今江湖形势我也有所听闻,还望姑娘在外莫提魏家和天殊楼,以免遭来无妄之灾。”
外边一个身披蓑衣、头戴斗笠的人正站在柜台前,一副不好相处的模样。
掌柜朝洛衾和魏星阑比了个眼神,只道:“万水千山,还望二位多加保重。”
那蓑衣客随之也沉声道:“是该多加小心。”他压低斗笠遮住了面容,叫人辨不清他脸上是不是有疤痕,而身后的蓑衣也遮住了他背上之物,也不知背着的是不是刀。
洛衾和魏星阑相视了一眼,只朝掌柜微一颔首,便朝外走了出去。
……
渡口边上停靠着不少船只,却只有一个摆渡人是识得青锋岛方向的。
洛衾在这数十艘楼船和渔船中寻觅着,一边同身侧的人道:“是一位老叟,白发黑衣,他左腿微跛,然而气势凌然,一眼便能认出来与常人不同。”
可找了一圈,却没找到这人,倒是看到了一艘无主的船。
洛衾朝那船走近,只见船桨上刻着青锋岛的标志,看来确实是青锋岛的船了,这船只比起渡口的其余楼船而言实在小了些,相比之下也略显简陋。
而摆渡所用的也只有这么一个木桨,就跟出海是玩儿似的。
然而洛衾却清楚得很,之所以青锋岛的摆渡人能往来无阻,甚至还比别的船只摆渡得更快些,那是因为摆渡的艄公以内力驱船,而非用的蛮力。
只是这艄公去了何处?
洛衾蹙眉,说道:“我们再等等。”
魏星阑微微颔首,抬眸朝远处看去,说道:“那位是不是。”
洛衾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只见一个身披蓑衣的老叟从远处走来,步子微跛,似是腿脚有些毛病,他顶上带着斗笠,把那一头花白的头发给遮挡住了。
那艄公走来,朝洛衾拱手道:“星使大人,可是要回岛。”
“是,麻烦摆船。”洛衾颔首道。
她朝祈凤伸手,想将那小姑娘给带上船,可没想到魏星阑先把手放了上来。
那五指细瘦白皙,似是精雕细磨的一般,还冰冷得很,可洛衾却在触及那五指时,似是被雷电劈中一样,差点就撒开了手。
她瞪着眼前的人,却还是借力让她上了船。
魏星阑登船后悠悠说道:“自己人,洛姑娘何必客气。”
洛衾:……
祈凤站在和尚和假道士之间,目不转睛地看着那两人,原本是三个人的话本,而今她却不该有姓名。
过了一会,那站在船沿上的魏二小姐朝祈凤勾了勾手指头,没等洛衾将那小姑娘抱上船,先行把人给举了起来。
祈凤双脚踩了个空,却不敢挣扎,就怕这女妖精忽然把她扔下海了,直至平稳站在船上,她才长舒了一口气。
上船后,洛衾坐在船头,看着远处海上那若隐若现的雾,终于松了口气,总算是把人给带回去了。
过了一会,魏星阑这冰块一样的人忽然贴了过来,以内力传音入耳道:“这老艄公方才莫不是悄悄去杀鱼吃了,不然手上怎会有血,就连船上也沾上了几处血迹。”
作者有话要说: =3=
第57章
57
此事有诈!
洛衾蹙眉朝老艄公的手看去,果真在虎口处看见了一抹鲜红的颜色,那颜色极为黯淡,当是匆忙擦拭又未擦净才遗下的。
她侧头又顺着魏星阑暗暗指着的地方看去,果真在船上看见了几处血迹。
这艄公为何没有在船上待着,为何迟迟归来。
洛衾凝神抬眸,只见那摆船的人对摆渡似是有些生疏,在施力时跛了的那只腿微微受力,猛地一蹬将划入水下的木桨挥出,他的腿显然无事。
这不是原本那位艄公,他根本不懂运劲划桨。
魏星阑看见洛衾神色一变,便知道艄公定是出事了,而如今划桨的人定然来意不善。
她见洛衾抿唇不语,便径自移步向前,朝艄公那染血的腕口抓去。
那人觉察到危险,猛地将木桨弃于船上,侧身躲开了魏星阑的手。
几次交手下来,魏星阑察觉此人内力雄厚,招式诡谲狠厉,路子又野,显然是秋水十三楼的人,若不是及时发现,也不知这人会把船划向何处。
在诡计败露之后,那假艄公施展轻功欲踏水而去。没想到刚腾身而去,脖颈倏然一紧,在抬手卡住那勒在脖颈上的玩意后,才发觉是一根粗麻绳。
洛衾拾起船上的粗麻绳,将绳尾绑成了一个圈,用来套住了假艄公脖颈,她足下略微使劲,双手猛地往回一拽,欲将那人扯回船上。
艄公脖颈上青筋暴起,脸上血液上涌,脸色不由一片通红,看模样几近窒息。
他五指如利爪一般,将套住脖颈的粗绳一端硬生生扯断了,鞋尖轻点水面,只留下了几圈涟漪,身影如飞燕般朝岸边掠去。
魏星阑回头道:“大师,凤儿拜托你了。”
大师滚着佛珠串的手一顿,微一颔首,伸手便扯回了那垂落到海里的粗麻绳。
所幸船只出行还不远,离岸边才十尺不到,这绳索被大师猛地挥出,套在了岸边的木桩上,他只稍一用力,船身便被拉拽着往岸边而去。
洛衾见罔尘大师应对自如,便跟着魏星阑的身影而去,转瞬间便消失在这偌大的渡口中。
那扮成老艄公的人轻功了得,但比起二人还差了一些,不过多时便被二人一前一后地困住了。
他停下了下脚步,抬手将戴在头上的斗笠一挥而出,在那斗笠被回旋着掷出之时,他手中五寸细刃寒光一现,一把把尖细锐利,足足有六把有余。
洛衾认得这暗器,这是江湖用出了名的玩意,她冷声说道:“怒锦蜂刀。”
“不错,小美人还挺有眼力。”那人嗤笑了一声,接着又道:“可惜有人买了你们的命。”
说完他手中的细刀嗖一声射出,如飞蛇出动般,势比电光雷鸣。
洛衾拔剑出鞘,将剑身一横,意挡住那些袭来的暗器,可没想到那些刀上注入了雄厚的内力,竟将她推得往后一个踉跄,所幸有魏星阑在后边顶着她的背。
“怒锦蜂刀,不过尔尔。”魏星阑手如拂风,那手腕一转,余下的几把细刃顿时朝那人反袭而去。
杀手将细刀收回手中,笑道:“这才刚刚开始。”
原本就该是躲在暗处,在无人觉察之时出手的暗子,如今全然暴露在两人的眼下,却丝毫不显弱势,反倒占据了上风,全因魏星阑忽然失了魂。
洛衾心道糟糕,这人早不犯病,晚不犯病,偏偏在这时候又乱了心智。
魏星阑在运劲将那些飞刀挥走之后,体内的真气一时走岔,她一个踉跄,浑身似被针扎一般,周身寒气外溢,堪堪用剑撑着才能站立。
洛衾不但要护着她,还得时时提防那“怒锦蜂刀”,在她们被逼入困境时,一位身披蓑衣的刀客忽然现身,挡住了飞撒而来的细刃。
那假扮艄公的杀手一时错愕,显然是认出了挡刀的人,他难以置信道:“你——”
他愣了一瞬,让来者有机可乘,他一时不备,腹部忽受一刀。
魏星阑靠在洛衾身侧,五感皆被寒气屏蔽,不但听不见声音,也看不见眼前的人,像是身处虚空之地一般,就连自身的存在,也似是化为了须有。
渐渐的,心魔再现。
眼前的黑暗逐渐被取代,又能看见这万事万物了,只是身侧扶着她的人似是变作了另一个可怖的模样,周围的人也变作了她梦魇中的样子。
她心道不好,浑身气血上涌,真气逆转,又要入魔障了。
洛衾忽被推开,她抬眸朝魏星阑看去,却只见那人低垂着眼眸,像是在极力克制着,紧咬着牙关,手里五指紧握着剑柄,那玉白的手背筋骨分明,似是几近粉碎般。
“离我远点。”那向来低笑调侃的人,如今却用冰冷得声音道。
洛衾本欲伸手,在听见这话后动作一顿。
一丝难以捉摸的情绪忽然从心头冒出,也不知是魏星阑身上冒出的寒气使然,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她竟觉得伸出的指尖凉了一瞬。
她刹那间收回手,莫名有些失落。心道兴许这才是真实的她,不然两人素不相识,怎会无端对另一人心生情愫。
这念头只生出片刻,洛衾于心不忍,又朝那在一旁用剑杵着地的人看去,只见魏二小姐面色渐如缟素,她双手微微发颤,显然是又着了心魔的模样,但她却没有大开杀戒,她在隐忍。
洛衾怔愣了片刻,她怎这般能忍。
在惊讶之余,竟莫名心疼起来,可她朝魏星阑走近一步,魏星阑便退后一步,像是见着了什么洪水猛兽一般。
洛衾一时之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道:“是我。”
魏星阑抿唇不语,却依然没有出手。
洛衾心想,她应当还是认得自己的,不然为何没有像那日在林中一般大打出手,她忍耐着步步后退,莫不是怕伤到了自己?
于是洛衾抢先出了手,她的速度于魏星阑而言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