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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婢女愣了许久,双眸微微瞪大,险些就喊出了声,万万没想到躺了好几日的人竟然醒了。
这段时日里,她看着自家新岛主因为这魏姑娘食不下咽的,光游医就请了好几回,可惜半点用处也没有,还得辛辛苦苦把人又请回去,如今可喜可贺,魏姑娘总算是醒了。
只是……
怎换了一个人躺着。
小婢女倒吸了一口气,试探般轻唤了一声:“魏姑娘?”
魏星阑勾着唇角,压低了声音道:“别吵着她了。”
小婢女连连点头,刚要出去的时候,忽见洛衾动了动,似是要醒了一样。
说时迟那时快,一旁坐得正稳的魏星阑忽然躺了下去,紧闭着双眸装作一副还没醒的模样。
洛衾睁眼的时候愣了一瞬,她看着这朱红的帷幔,一时分不清东西,头昏昏沉沉的,不大使得上力气。
她坐起身,一时想不明白自己怎会躺在了床上,昨夜里不是在桌边坐着的么。
远处那站在桌边的小婢女目瞪口呆的,嘴张得快能塞下两个鸡蛋。
“你怎么进来了。”洛衾揉着眉心道。
那小婢女看了看魏星阑,又看了看洛衾,一时之间不知该不该说实话,她支支吾吾的,“她、我……”
洛衾这才意识到躺在身侧那身着红衣的傻子似是有些不对劲,她身下的褥子卷作了一团,乱得分明,脑袋也没枕在药枕上,显然是动过了。
可这人还没睁眼,怎就动了?总不能是自己夜里失了神志,把这魏姑娘翻来覆去揉捏了一番。
她坐在榻上,愣愣地看着身旁那躺着一动不动的人,双眸都看出了神。
片刻后却是那躺着装傻的人自个笑出了声,她闷声一笑,双肩微微抖着,双眼一抬,一双精亮的眼眸朝上看去。
洛衾眼眸隐隐一红,气息忽然一乱,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又被骗了。
她看着那人笑得戏谑,脸上神情又是那般张扬,艳丽得似是烧得正旺的火,这一把火几近燎原,烧得她浑身凉意尽散,只余下耳畔的红霞。
原本想拔剑的手一顿,转而朝那傻子的肩膀推了过去,不似惩戒,反倒像是稍稍有些嗔怪一般,轻得几近没有力度。
魏星阑笑了:“我这不是想让你缓缓么,若你一睁眼就见我坐得端端正正的,岂不是会被吓着,你不要面子的么。”
“要什么面子。”洛衾咬牙切齿道,手还落在那人的肩上。
魏星阑将她的手牵了过来,放在唇边轻轻一碰。
洛衾愣了一瞬,回头就朝那站得像是化身成石的小婢女看去,也不知她有没有看到些什么。
小婢女依旧一副惶恐的模样,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她战战兢兢垂着眼眸,想了想道:“水还温着,我给姑娘端进来。”
见这婢女着急转身,魏星阑笑出了声,坐起身贴到了洛衾耳边道:“你吓着她了。”
“你还吓着我了。”洛衾眼尾泛红,眼神清清冷冷的。
魏星阑心软成水,忍不住又逗弄道:“无妨,我借你个胆子。话说起来,我不过是昏迷了,怎一睁开眼连衣裳也变了个颜色?”
洛衾:……
“你给我换的。”魏星阑十分肯定。
洛衾唇微张,却连一丝声音也没发出来,缓缓将眼眸瞥向了另一处。
魏星阑笑了:“羞什么,该羞的不是我么。”
洛衾着实不想同这人耍嘴皮子。
魏星阑意味深长道:“我还想问呢,怎偏偏是红衣,你是不是想给我个什么名分了?”
“胡说八道。”洛衾惜字如金道。
“那你说为何?”魏星阑饶有兴味地看她。
洛衾沉默了半晌,才从唇齿间挤出声音来,“看着吉利些,总不能让你穿一身黑,把自己咒没了。”
魏星阑:……
她险些忘了,她的霜儿如今也会说话得很。
小婢女端着水盆走了进来,抿着唇一副能不说话就不说话的模样,轻轻把铜盆放在了床边的高凳上,也不知该不该把盆里的帕子给拧起来,给姑娘擦擦脸。
魏星阑没半点身负重伤的样子,整个人神清气爽的,转头就对那小婢女道:“帕子给我就好。”
小婢女连忙拧起了帕子,给魏星阑递了过去,又听见她道:“岛上可有缝工?我看这身红衣穿得挺舒服的,想再做上两件。”
洛衾一听就拉住了她的袖口,这衣裳还是她命人出岛寻人做的,用的料子也不一般,岛上鲜少有人得知她特意给魏星阑弄了这么一身衣服。
小婢女讪讪道:“是有的。”
“不知能不能做出这模样的衣裳。”魏星阑又道。
“应当可以。”小婢女抬眸瞅了洛衾一眼,“这样的料子岛上时有的。”
魏星阑点了点头,“那便做上两件,这账就先赊。”
“那、那我便让绣娘给姑娘做两身衣裳,只要红的么。”小婢女问道。
魏星阑颔首:“只要红的。”
洛衾:……
“我瞧着姑娘来时似乎是穿的一身墨衣……”小婢女忍不住多说了一句。
魏星阑顿时笑了:“可我要讨媳妇的呢,不穿红衣怎么行。”
洛衾脸上泛起一片薄红,清冷的眼眸里硬是挤出了一丝佯装的怒意来,她睨了魏星阑一眼,却不说话。
那小婢女闻言愣愣的,心道怎这魏二姑娘还能讨媳妇了。想着想着,无意之中就将心里的话给说了出来:“讨媳妇?”
魏星阑落在洛衾身上的目光别有深意,也不管那白衣美人耳畔有多红,她也没将目光撕下来,“可不是吗,从山崖下掳回来的。”
洛衾瞪了她一眼,“你——”
小婢女魏星阑和洛衾两人之间来回看着,忽然恍然大悟,她赤红了脸,支支吾吾道:“我明白了。”
“明白了什么?”魏星阑问她。
“两件衣裳的尺寸。”小婢女讪讪道。
洛衾愣了一瞬,耳畔绯红一片,却不好欲盖弥彰的不许缝工给魏星阑做衣裳。
虽还没办起那继位大典,可她堂堂一个岛主,竟被一个岛外之人戏弄至此,还是心甘情愿的。
那小婢女硬是扯出一丝笑来,端起铜盆就走了出去,去找缝工做衣裳去了。
门嘎吱一声合上,将屋外的光给遮了大半。
朱红的帷幔垂了下来,把那花梨木床挡得严严实实的,连一寸光也没泄进去。
洛衾的腰带又被那人用手勾了勾,她回想起昨日之事,愣了一瞬后道:“你昨日就醒来了。”
魏星阑笑着,一双凤眼缱绻如丝,“昨日只是稍稍有了些意识,却还睁不开眼。”
洛衾瞪她,心道这人可真是死性不改,“你尚睁不开眼,却有余力勾我的腰带?”
魏星阑笑而不语,只想溺死在这温柔乡里。
屋外正是艳阳天,屋里春光无限。
……
岛上的缝工很快便将魏星阑要的衣裳做了出来,和绣娘们面面相觑着,总觉得这两件红衣背后的事定不简单。
谁知衣裳才送过去不久,洛衾和魏星阑便不见了,岸边显然少了一叶舟。
日使和月使却不甚着急,像是早料到如此,只是悠悠地找到了那正拎着木剑玩的女娃儿,月使倾下身,柔声说道:“凤儿,岛主可有给你留下什么话?”
祈凤挥动木剑的手一顿,整个人汗涔涔的,她把藏在袖里的信拿了出来,给月使递了过去,说道:“她晨时来找过我,让我将这两封信交予你们。”
小孩仰着头,一副讨赏的模样,笑得甜滋滋的。
月使摸了摸她的脑袋,只见两封信上的字迹并不一样,一封是洛衾写的,另一封显然是魏星阑写的。
洛衾的信自然是留给日月二使的,上边只说出游一段时日,待春花开了,便会回来。
而魏星阑那一封却是要交予武林盟的,直言担不起这盟主,让他们还是另寻他人为好。
那两人究竟到哪去了?
不巧还在海上漂泊着。
洛衾身上穿着的是那身魏星阑赊来的红衣,还是被强行套上的。
她坐在摇摇摆摆的船上,睨着船头那提着酒壶,嘴边还噙着笑的傻子,说道:“我原本想在走前同日月二使留些话的。”
“不是留了信么。”魏星阑笑道,显然这不靠谱的主意是她给出的。
洛衾叹了一声,也不知她怎么就听信了这傻子的话。
魏星阑抿了一口酒,脸色被酒气熏得微红,她悠悠道:“叹什么,你看今日天好水也静,正好以天为媒、海为证,你就点点头同我结了这桩姻缘就好。”
洛衾抿着唇,眼里似蒙着一层雾气般,她分明没有喝酒,可却像是醉了一样。
海天一色,映在水上的红影似是霞光。
她一定是醉了,光是嗅见这酒气就醉了,不然怎会微微颔首,开口便道:“好。”
魏星阑愣了一瞬,没想她竟答应了。
她嘴角一扬,继而问道:“那这大好河山,你可要同我一齐去看看?”
洛衾朝她看了过去,薄唇一动,“有何不可。”
刹那间,春还未到,心底却开遍了芳华。
往来尘寰间,犹见星霜几换,惟你似天上星辰,永照我心,入我梦来。
=完=
作者有话要说: =3=完结了,感谢陪伴
这是我目前写得最长一本了,接下来会把预收里面的校园文写了,是个五万字以内的小短篇。短篇之后看情况把末世坑也填了。岛主和长公主的故事先放一放,目前还是xxj剧情和笔力,待我酝酿酝酿再动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