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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董,”梅雨婷在我身后道:“早些走吧,还要到其它地方看看。”
我看着她,她脸一红低下头去。
“走吧。”我接过梅雨婷手上的早饭。
未央山的种子果然发芽了,虽然只有一点点,我们马上在周围种下了二十颗种子。
其它地方我在笔记本一一划去。
“张董,这东西没那么简单吧。”回去的路上梅雨婷问道。
“我知道你说话很直,但你要小心我杀你灭口。”我笑道。
“没这么严重吧,种子发芽了,是不是已经用不到我?”梅雨婷不无顾忌道。
“是啊,你还是去洗盘子,你不是喜欢洗盘子吗?”我大笑。
“我不来!”梅雨婷娇嗔的语气尽显小儿女之态。
我一怔,提醒着自己,千万不要让她成为第二个徐蓉,我虽多情,但也不能滥用。
梅雨婷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再不说一句话。
回到山庄,于兰还是不肯出去吃晚饭,真不知她在想什么和,我看她早已过了悲伤期,怎么还这样闷,想不通。
倒是刘天很难得地晚上也跑回来,一见我就兴奋道:“老张,醒世堂药厂拍卖没成功。”
“人家拍不成功你高兴什么?”做人怎么可以这样兴灾乐祸呢,虽然我也是这样的,但就是看不惯别人这样。
“机会,只要你肯出钱,这家药厂一定很有发展潜力。”刘天又来盅惑我。
“为什么拍不成功?”我问道。
“工人都堵在拍卖处门口,要求先法办厂长再拍厂子,还有谁敢要啊,本来好好的厂,在那个厂长三年内亏了,工人工资早已发不出。”刘天恨恨道。
“好本事,胆子够大,手脚够大,心够狠,不过是不是太笨了?”我不得不佩服那厂长,醒世堂药厂可是曾经红极一时的,就这样败了。
“就是,如果是正增长,在不知不觉中贪,就如春雨潜入夜,润物细无声,谁会知道,太明目张胆了。”刘天显然对那厂长的恶劣手段十分看不起。
“你去当贪官就好了,永远不会被抓。”我称赞道。
“所以,你给不给我这个机会?”刘天打蛇顺棍上。
“我考虑一下。”还是跟于兰说一下好,毕竟我对药厂这一行不熟悉。
“哦,那我回去了。”刘天面有喜色,敢情他就是为这事情来的,看来他是迷上了管理,这样也好,我就狠狠敲诈他的劳动力,把他永远掌握在手中。
敲开于兰房间的门,便进了去。
“出去散散心吧。”我关心道。
“有干什么事,没事你好走了。”于兰冷冷道。
“你怎么了,我又没得罪你。”我火起,一把把于兰推倒在床上。
“你欺负我。”于兰小孩子般叫道。
我一惊,她该不会是疯了吧,一整天都把自己关在房里,就是正常人也会闷出病来,何况她不怎么正常的人呢?
“欺负的就是你。”我恶狠狠道。
于兰忽然抱住我哭道:“给我一个家。”
我头大了起来,她怎么可以出尔反尔呢?
“好,好,现在有事跟你商量,我们这里有家药厂要拍卖,想问一下你的意见。”我试探着问道。
“药厂?”于兰迟疑了一下:“明天带我去看看再说。”
我吁了口气,终于确定她还是正常的。
我刚要走,于兰却从身后抱住了我:“陪我。”
“好,乖,快睡。”我哄道。
“嗯!”于兰和衣躺在我臂弯沉沉睡去,看着她恬静的睡姿,我竟然没有产生欲念,真是奇怪。
看着于兰,直到她醒来,已经四点多了。
“你一直在这里?”于兰抬头望着我。
抽出有些麻木的手臂:“看你睡觉。”
“你走吧,让人看到了不好。”于兰体贴道。
“哦,你再休息会儿,等下我们去看药厂。”我整了整衣服,开门走了出去。
“张董。”
夜路走多了总会遇到鬼的,徐蓉错愕地看着我,一副很不可思议的样子。
“我……”我迟疑了一下,我再怎么说她会信吗?便随口道:“你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话一出口,又觉得不对,现在也太早了点,再让人看到怎么办?何况我有必要跟她解释吗?
“哦。”徐蓉迟疑了一下竟答应了。
“吃过早饭再来吧,我要休息一下。”看着徐蓉想当然的表情,又觉得不对,真是越讲越糟:“你还是跟我到办公室吧。”
“哦。”徐蓉答应着。
将办公室的门大开着,躺在椅上对徐蓉道:“我是不是该杀你灭口?”
“张董放心好了,我不会多嘴的。”徐蓉眼神中有些幽怨。
“其实我跟于博士是在谈工作,我不希望你误会。”我掩饰着,想起报上说有个记者进行过裸体采访,还有个官员进行裸体帮教,我这样算不了什么吧。
“我什么都不知道。”徐蓉站起身就出了去。
看着她的背影,我想我是不是应该把她辞了,不过老朱那儿就不怎么好交待了,她真不在我这做我还真不放心她,但愿她能管好自己的嘴巴。
带着于兰跟刘天到了醒世堂药厂,药厂占地面积很大,却安静得很,显露着它的颓废之态,传达室只有一个老头在看着,打着呵欠看着我们:“你们找谁?”
“我们过来看一下这厂。”刘天递过了一支香烟。
老头接过烟闻了闻,笑道:“随便看,要真有人接手也好,都两个月没人给我发工资了。”
“那你还在这儿干什么,我看这厂子没什么人啊?”我看着大门内满是落叶的路,很久没人扫了。
“这儿起码还能住人。”老头笑道。
“真没人啊?”我有些不解,这么大的厂子,搓麻打牌的人总应该有吧。
“都上访去了,真要找人上市府找去。”老头吸着烟。
“那我们进去看看。”刘天对老头道。
“要不要向导,导游费你们看着给吧,这些天来看的人挺多的。”老头的意识很超前。
“老人家贵姓?”对老人要尊重。
“黄,草头黄。”黄老头狠狠吸了口烟。
“你一个月工资多少?”我问道。
“四百,包吃住,不过现在我吃自己的。”他苦笑着。
我抽出四张大钱递了过去:“那你陪我们逛逛吧。”
黄老头眼睛一亮,不客气地接过,将电动门开了出来:“把车开进来。”
刘天忙把车开了进去。
黄老头把边门锁了,就领着我们到处看。看来付点导游费是很值的。
这么大一个厂,走路还真有点累。
“设备还蛮新的。”于兰有些意外。
“都是这两年买的,没怎么用过,那边仓库还有更贵的,还没拆封。”黄老头惋惜道。
“带我去看看。”于兰有些不信。
仓库大门被链条锁锁着,已生锈,一定很久没人来开了。
“有钥匙吗?”于兰有些迫切。
“没有,不过后面可以进。”黄老头领着我们走到了后面。
是一道小铁门,挂着把铁锁,黄老头用手一拧,便把锁拧开了,原来是做做样子的,管理到了这种程度,我越来越佩服那厂长了。
走入仓库,是一台台的新设备,于兰脸色大变,对我道:“我们回去。”
“怎么了?”我不解道。
“叫你走走就行了。”于兰有些不悦。
那老头怪怪地看着我。
“谢谢黄师傅,我们先走了。”我有礼貌地对黄老头道。
“那我送你们。”黄老头笑道。
刘天开车,上车开了一小段路,黄老头还殷勤向我们摇着手。
“你什么意思?”刚才对于兰的话的不悦现在才表现出来。
于兰看着我,怪怪的却不说话。
“你有什么想法?”我温柔道。
“想办法买下来。”于兰道。
“那就买下来吧,老张。”刘天插嘴道。
“开你的车,想买就买啊?”我没好气道。
“最好速度快点。”于兰说道。
“给我一个理由。”花小钱可以不在乎,花大钱一定要精打细算,不然就没有小钱花了。
“你知道那些设备能值多少钱?”于兰吊我胃口。
“不知道。”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不知道就是不知道。
“三千万。”于兰说道。
“你能肯定?”我一惊,这可不是小数目,三千万钱的设备放在仓库睡觉,真是见鬼了。
“不信就算。”于兰不悦道。
“信,只是我没那么多钱,把山庄卖了还差不多。”真要把我的家当投入我舍不得,到爸爸那儿拿钱还真不好开口。
“一个烂摊子,先捡过来,我就不信收拾不了。”刘天大言不惭道。
“好吧,你先去通通路子,钱我来想办法,有于博士在,随便开发个产品一定能赚钱的。”我咬牙道。
“你什么时候这么看好我了?”于兰有了一丝笑容。
“不靠你我靠谁?”我继续给她戴高帽。
女人果然是虚荣的动物,于兰明显开朗多了,对我道:“晚上请我吃大餐?”
“听者有份。”我还没答应刘天就迫不及待了。
“世上哪有这样的好事,我只请于兰,你姓刘的还是回家陪老婆吧,我不喜欢男人。”我没好气道。
“重色轻友,小人。”刘天顶道。
“你说对了。”我哈哈大笑。
“无耻。”于兰说着在我腿上拧了一下,很痛,看她时却见她巧笑俏兮地看着我,我心里一乐,她终于恢复点正常了。
晚上时我特意将妻与朝霞叫来,让她们陪于兰,看着她们姐妹情深的样子,我甚感欣慰,婚外恋到我这程度,相信世上少有,搞不好就是绝无仅有,我不禁有些得意。
“你笑什么?样子好怪。”与她的两个妹妹谈得正欢的妻忽然对我道。
“有笑吗?”我摸了摸嘴角,刚才一定是不知觉地笑的,心里高兴啊。
“你们谈,你们谈。”看着朝霞与于兰饱含深意的目光,我连忙端起芦荟汁喝着,不理她们,不知她们今晚谁有幸让我恩宠。
晚上妻陪着于兰睡,见到她们离去的背影,我不怀好意地看了朝霞一眼,好久没跟朝霞谈心了。
刚坐进车里,朝霞对我道:“你很得意是不是?”
“没有。”我忙道。
“张漠,有时候我很累,尤其是见到你老婆时。”朝霞哀叹道。
我为她所感染,顿时觉得也有些累,发起了车,往山下开去。
“你怎么不说话?”朝霞忍不住问道。
“有时很开心,有时却又有一股莫名的悲哀,也不知是我们前生有缘,还是我今生亏欠你们,来世再受罪。”我的心情再好不起来,对她们三个而言,我怎么都算不上一个好男人,而于兰的恶作剧,又让她们成为好朋友,可是这种好朋友,好得也太复杂,太累了吧。
“可以理解,你活得很累,一心不能二用,你这样当然要累着的。”朝霞体贴道。
我却是在一心三用,比朝霞想象的更是累,三心二意的男人,却想着对自己的每一个女人好,我现在是做到了,但以后呢,事情不可能永远这样隐瞒下去,因为我舍不得她们,只想将她们完完全全地占有,占为己有,对她们,我不懂放弃,更不愿放弃。难道就这样一直下去?我迟早会伤害到她们的,我真的变得很苦恼,却又不愿意再想下去,想下去我头会大来的。
在新房中看着朝霞满足地睡去,我才出来驾车回到山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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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一、风暴
刘天为药厂的事到处奔走,打探消息,但十几天过去,也没有任何进展,药厂工人的上访令市里领导很头痛,派审计局审计了厂里的财务和资产,检察院也查了,杨厂长只是经营失误,没什么问题,这下工人又不肯了。
于兰性子急,没经过我同意就直接找了徐市长。
徐市长看到于兰时,就象看到救星一样,马上把于兰推向了前台,凭着医药学博士的头衔,工人们马上信服了,谁说高学历没用,人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