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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之圆-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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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外遇?‘
‘没有的事!这一点咱就是再傻也还能看出来。再说她那个样子,胖乎乎的,谁吃饱撑着啦?‘
‘你没有考虑过同她离婚?‘
‘考虑过。只是现在流行先找后离。我至今还没有找到她合适的接班人。‘
‘你看我合适不合适?‘凡静大起胆子毛遂自荐。
‘太合适了。只是____‘
‘只是什么?‘
‘你又不是一个单身女。‘
‘我要是离了婚的单身女呢?‘
‘那我就马上跟我妻子商量离婚。‘
‘这可是你说的?‘凡静用右手食指指着对方,一眼不眨地望着段卫恒,一副既认真严肃又天真调皮的模样。‘下次,我一定把离婚证带来让你过过目,省得你以为我是在骗你。‘
‘那太好了!‘段卫恒差点儿跳了起来,这个举动与他的年龄很不相称。
凡静一边在马路边的梧桐树下走着,一边给段卫恒简明扼要地介绍了她的个人情况,重点是她跟晓雯结合又分手的前前后后。段卫恒越听越高兴。他瞧着自己身边这位美丽的姑娘,心花怒放起来。他在心里决定了准备和妻子摊牌拜拜。他想,等凡静离开濮阳稍过十天半月就正式跟妻子提出来。
跑了一天,他俩没有一点儿收获。客户们不是没找到,就是让等到阳历年过后再来。回到段家,段夫人已经下班回来,正在厨房忙着做晚餐。卫恒和凡静都象浑身散了架一样,一屁股歪倒在沙发里面。
晚上,他俩又偷偷滚到了一起。慢条斯理温温柔柔地玩了七八个花样,白天奔波带来的疲劳立即烟消云散。
一连几天,凡静的业务没有一点儿进展,而她跟卫恒两人胶合寻欢的次数也愈来愈多。
周六下午放学的时候,段家唯一的学子彬彬唱着蹦着象一只快活的喜雀一样飞回了家。她的模样一点也不像她的父母。听段卫恒说,她是他们夫妻十三年前托熟人从河北省张家口市宣化县抱养回来的。当段夫人给女儿介绍了凡静后,彬彬很懂事也很礼貌地叫了凡静一声‘姑姑‘。作为见面礼,凡静从衣服兜里掏出一张‘大团结‘塞给彬彬,让她随便给她自己买点儿什么。
晚上,段卫恒惟恐女儿耳朵尖长听出点儿什么,他呆在夫人身边老老实实地睡到了天亮。凡静躺下后等了卫恒一会儿,一直不见动静,她兀自抿嘴笑了笑。知道卫恒的心思。她象非常理解卫恒一样蒙头大睡。后半夜时,她起来了一次。到洗脸间小便后便又回到了卧室。重新上床休息的时候,她感觉下身不舒服,有那么一点从未有过的异样的感觉。不过,她没有把它当回事,不几分钟便又甜甜地进入了梦乡。
早上起床时,凡静仍然感觉到了昨晚那种不适。这次她留了心。吃罢早饭,她向段家夫妇谎称到街上买一样急需的东西,就一个人下了楼,来到附近紧挨着的一家医院做了简单的妇科检查。这家医院是濮阳市有名的,它对接诊病人实行优质服务,一天二十四小时都有坐班医生接待病人。
‘没其它毛病,只是炎症太大。年轻人别只顾贪玩,把身体给弄坏了。‘一个戴着花镜的老女医生把视线从镜框顶上穿出来,瞧着凡静漂亮的脸蛋和窈窕的身材,嘱咐着。她先给凡静开了几天消炎针,然后又取了一些消炎药。
听说有炎症,凡静的眉头皱了起来,她想,平时没发现自己有什么妇科病,怎么现在说有就有了?最近一段时间,她只有跟孙经理段卫恒两个男人‘交流‘过。而孙经理是自己亲自看着他采取了措施的。如果交叉感染的话,看来有嫌疑的就只有段卫恒了。
回到段家楼上不久,凡静又被段卫恒领着去跑业务方面的事。中午,凡静趁和卫恒在街上小摊儿吃饭的时候,她悄悄地问他的生殖器里有没有炎症。段卫恒没加思索就承认曾被市公疗医院检查患有炎症,但最近好长一段时间一直没再检查过。这事儿在凡静心里荡起了涟漪。她想炎症事小,万一影响了生育可就大了。联想到段家一直没有亲生子,只有一个抱养的女儿,不能生育的毛病是在段夫人身上还是卫恒身上?万一在卫恒身上呢?说不定现在卫恒还真的不会生育呢!想到这儿,凡静思想上有一种后怕。段卫恒是我凡静现在婚配的最佳人选,万一他没有或者失去了生育功能,我将来如何攒劲如何迈力肚子也不会一天天大起来,那么我想再要一个亲生孩子尤其是一个亲生女儿的愿望就会彻底破灭。没有种子,即使我这土壤再肥再沃也无济于事。不,不!但愿这不是事实,只是我盲目推理胡思乱想而已。不过,为了今后自己的幸福,我必须在离开濮阳之前把这件事弄个水落石出。
怎样才能搞清楚呢?当面鼓对面锣地询问段夫人,那就等于以一个外人的身份在干涉人家的内政,而且还会由此引起对方不必要的猜疑。如果当面询问卫大一个男人,叫他如何开得了那个口?无论毛病出自谁的身上,他都会不好意思,还会暗暗生我的气,认为我这是明摆着办他丢人现眼。唉,怎么办呢?哦,对了,我何不略施小计,如此这般,达此目的呢?
人常说:‘过了八月节,夜寒白里热。‘现在时令即将进入霜降,白天还是暖融融的感觉,一到天黑就冷气嗖嗖。周日的晚上,彬彬早早喝罢汤就出门去了学校。段夫人卫恒凡静三人在客厅里坐着喝了一会儿饮料,东拉西扯天南地北地聊了一阵便回各自的卧室休息了。凡静知道段卫恒今晚肯定耐不住寂寞。她躺下后故意不入睡,两只眼睛直愣愣地望着黑乎乎的天花板出神____她在傻等着他。
不知道是什么时辰,反正凡静觉得她等了好长时间,那个熟悉的光光的身影便象幽灵一样默默地飘到凡静床前,又忽地一下子钻入她已经暖热的被窝,急得象狗过不了河似地搂住了她细腻柔嫩丰满的躯体,用那张带着些许烟草味的嘴巴迅速朝她的酥胸啃去。
这一次,凡静例外地要求卫恒使用安全套。她见卫恒有点儿吃惊,就解释说,她现在进入了危险期,又没有戴环,所以每时每刻,每个回合,她都要小心从事。
卫恒听凡静解释得在理,就接过了凡静从她挎包里掏出的一枚安全套。真是恭敬不如从命。
事后,凡静把卫恒用过的安全套要了过来,她掂在手上,用另一只手推着卫恒说:‘你快点儿过去吧,我这门别关住,晚会儿我负责把套子扔进洗脸间的下水筒里。‘
段卫恒回到他的房间后,凡静穿好衣服,也没开灯,就偷偷溜出了段家。她没有关严房门。下了楼,外面的街道上还是灯火通明如同白昼,只是行人稀少了许多许多。她慢跑着来到她曾就诊的那家医院,化验了套子里乳白色的浓浓的液体。
化验结果令凡静大失所望____套子里那些浓浓的乳白色的液体全是死的。这就意味着段卫恒现在已经失去了生育功能,并不是她未来老公的真正合适人选。这结果不啻似一声霹雳,击碎了凡静的心,使她苦心经营的濮阳之行功亏一篑。她的头开始有点儿眩晕,大脑一片空白,步子也乱了方寸。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医院,怎么回到段家楼上,又怎么进入最东边那间卧室里去的。
凡静躺在床上很长时间都没有再入睡,泪水盈满着她的双眼,自己命运多舛的感觉充斥着她的大脑和心田。
天刚蒙蒙亮,凡静便起了床。她走出卧室,每个房间都很静谧,段家夫妇的卧室里也没有人起床的任何迹象。她又回到房间里,把自己的床铺叠得整整齐齐,摆放在床头。她用钢笔草草地写了一张字条,非常神圣地放到床头已经叠好的被子上面,便收拾了自己的行李,带在身上,下了段家那幢楼,去了长途汽车站。
那张字条在被子上放得十分显眼,上面歪歪扭扭地写着两行多字:‘表哥:因有紧急公务不便相告,原谅我不辞而别。我走后,请您务必将贷款催好。其它事情以后再说。再见!代我向表嫂问好!‘
第三十三章 归途嘉缘
六点多一点的时候,凡静登上了由濮阳发往郑州的公共汽车。
今天出行,凡静特意换了一身装束。上身是一件红白方块相间的宽松羊毛衫,下身是一条蓝色筒裙。显得既年轻美丽又儒雅大方。她在车上选择了右边前排一靠窗的位置坐下,把行李放在身旁的座位上,默默地望着窗外,等待着发车时间的到来。
十几分钟后,发动机响了起来,客车缓缓驶出了濮阳站。站口有几个等待的乘客紧跟着行进的客车跑了十几步,都陆陆续续跳上车来。
‘小姐,麻烦您挪一下您的行李。‘凡静正朝车窗外望着,耳旁忽然响起一个声音。这声音尾音重,抑扬幅度大,听起来绝对不是濮阳口音,也不是本省的。反正凡静以前好象在哪里听见过,她现在即使努力也回忆不上来了。
凡静从声音很近和‘行李‘两字上判断出可能是喊她的。她把视线从窗外迅速地移往车内,她看见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士站在她行李那边,正满脸微笑地看着她。她赶忙伸出手去,把旁边的行李从座位上拿下来,放到她的左腿边。那位男士坐下了,衣服挨着了凡静的衣服。凡静斜着眼仔细地打量了对方。这位男士上穿酱棕色高级羊毛衫,里面一层套着的白衬衣的板正领子露在外面,领子上扎一条浅灰色的真丝领带,黑里透红的脸蛋上没有一根胡须,显然是刚刚修了面。鼻梁上架了一副浅灰色的金丝边眼镜。他的脸上额上长有几颗小小的黑痣,但分布均匀,给人的印象并不难看。他的发丝黑亮,沟边分明,整齐不乱,好象刚刚收拾过一样。他的两只手很松散地抱着一个放在他腿上的黑色公文包,一动不动。凡静打量完毕,心想,谁都知道旅途辛劳,今天有这样一位长相一般但并不难看的男士陪伴在我的身旁,也算是我本人的一件幸事。
客车在市区内缓缓行驶着。凡静想打开车窗享受一下被秋风吹拂的舒适和惬意,渐渐驱散昨晚那个化验结果给她带来的不快。她起身捏着车窗右下方的黑色塑料疙瘩,欲将窗户打开,可她连扳了好几次也没有达到目的。她非常扫兴地松了手,又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这一切当然不会逃过那位男士的眼睛,他兀自笑了笑,然后不加思索迅速地站了起来。他从凡静头顶把自己的胳膊伸向玻璃窗,使劲扳着那个黑色塑料疙瘩,扳了几下,车窗打开了。回到自己座位上的时候,他觉得刚才自己的胳膊分明已经噌着了凡静的长发,胸口也挨着了她的肩膀头。他心里有一种痒痒的非常惬意的感觉。
凡静看见自己的‘邻居‘帮她打开了车窗,既佩服又高兴。她扭过头来,朝她这位临时的‘邻居‘友善地笑了一下,算是表示无声地感谢。不用说,她的笑对那位男士也是一个很大的震动。她笑得很美,加上人也长得美,穿得年轻时髦富有朝气,那位男士因此又多看了凡静几眼。
车驶出市区,司机为了多拾些长途客,速度仍然很慢,象有病的少气无力的公牛在拽犁。又象一头蜗牛,一步一步朝前爬。遇到前方路旁有人站立,不管人家是否拦车,司机都要殷勤地把车停在人家跟前。售票员也要下去同人家强拉硬拽一番。这样走走停停,没出濮阳地界,时间却耗费了一个多小时。
凡静气得正想同司机理论几句,却忽然听见自己的‘邻居‘先她一步开了腔:‘师傅,麻烦您放开速度跑吧。是出门的都有事。坐车事小,耽误了大伙的事可就大了。‘
也许司机听出他是外地人口音,所以根本不理不睬,仍然悠悠地将车开得慢腾腾的。凡静小声斥责道:‘这个倔牛板,把人家说的好话当成了耳旁风。‘
凡静的‘邻居‘又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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