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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上坐下。
不久,方贵回转了来,见了赵家三人的脸色,知道赵府是借不了钱的,叹了一声,让他们到一个商户家里坐了喝茶歇息。
那商户为难地道,他们去了几趟县衙说情,那知县才减了一百两下来。
晓妍只觉得一阵无力感,官衙竟明目张胆的索贿,而百姓们却无能为力。
那首饰应当得匆促,还是方贵请了人给了情面,才当了三百多两银子,凑在一起,也不足六百两银子。
只得硬着头皮抱了希望上了知县的门,望那黑心的知县能看在银子的份上放了虎子。
谁知道那知县见只有不足六百两银子,冷笑着搁下话来:当官衙是叫花不成?若只有这点银子,就等着让虎子充军发配边疆罢。
李春玉听了这消息又差点哭昏了过去,充军发配边疆,能回来的十个人中也只有一个,这不是等于断了虎子的活路?
一家人按捺着心头的愤怒悲伤,只得又求人去讲情,这回带回来的消息是:拿五百两银子也行,但佟家一个姑娘必须进官衙为奴。
五十四、谨慎
弱弱地说:暂时的退一步,是为了更好地前进。不知道这样说会不会被拍?其实这个情节会与一个重要人物拉上关系,男主?男配?我现在也不知道啦。……好吧,我承认现在有点后妈,抱头鼠窜。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一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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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妍挎了一个小小的包袱站在知县府的大门外,卖身契已经签了。
她回过头,朝哭得凄凄惨惨的爹娘挥挥手,给了他们一个坚定的笑,无所畏惧地走向在门口等她的嬷嬷。
爹娘当然是要哭的,她们的贴心又懂事的女儿失了夫家音信不说,竟然还有被逼为奴的一天,而且是在仇人手里为奴,他们的心都快碎了。至于虎子,怕他闹事,吩咐李春玉盯紧了,莫让他见这场面。
那嬷嬷四十多岁,干净利落,一脸尖酸刻薄相,不耐烦地说:“回去回去,哭哭啼啼地惹恼了夫人,仔细拿你家闺女出气!”
夫妻俩闻言忍住声互相搀扶着千万个不放心不舍得转身离去了,他们再难过,也不能让女儿刚入府就惹主母不高兴。
晓妍冷静下来,很快回过头只说了一句:“爹娘放心,我会小心的!”就被嬷嬷拉进了门。
从此,她的人生和以往皆然不同了,以前再苦再累也是在父母身边,因为是亲人,无论做错了什么都会包容,而现在她必须换一种活法,因为她要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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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些儿,茶汤凉了看不打烂了你的皮。”厨房里,一个三角眼的婆子冲着晓妍吼着。
晓妍微微咬了咬唇,将心里的微怒按下。她在心里发了誓,她要忍隐,要活下去,才有报仇的机会。
应了一声,盛好了茶汤,将旁边一碗杏仁茶拿了起来,递给那婆子,陪笑道:“蒋大娘,天气这么冷,你还为夫人操劳,事无巨细,难怪夫人最宠信的就是你了,快喝碗杏仁茶暖暖身子罢。你放心罢,这是我们几个丫鬟贪嘴自个买的,不是官中的,我没喝,干干净净的呢。”这婆子是蒋氏的心腹,得罪不得。
婆子有些意外,脸色缓和了一些,接过晓妍手里的杏仁茶“咕嘟咕嘟”喝了,抹了抹嘴,打量了晓妍几眼道:“你这丫头倒也机灵,茶煮得不错。”
晓妍浅笑着谦虚了几句,将茶汤递给婆子。
待那婆子离开后,她握着两只手站在厨房内默默出神,袅袅的烟雾将她的脸映得有些模糊,也多了几分妩媚。
想起离村时就连福儿娇儿也好像知道她要离开一般,一人一边抱着她的腰,就是不肯松手,冬儿、林婶子……一双双泪眼看着她,还有方贵……他只是铁青着脸,紧握着双拳站在一边,也许他在懊恼自己的无能为力罢,这又怎怪得他?他已经帮了她们家许多了,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报答他的恩情。
不按照罗知县的要求为奴又能怎么办?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哥哥发配边疆吧?
本来她还觉得知县会故意刁难整治自己,但罗知县第一次见到她时,皱眉打量了她几眼后,脸色却缓和下来,甚至“呵呵”笑了笑,抬手拍了拍晓妍的肩膀:“小姑娘,好好干,本大人亏待不了你。”
晓妍面对这仇人,恨不得咬上几口,却只得做出诚惶诚恐的样子低头让过。
而过后,却让晓妍心里益发不安,想起罗知县那钉子一般的眼神,眼里那一抹意味不明的暧mei笑容,她就觉得一阵恶寒。她一个奴才,就是人家如果用意,就算用强都让她没办法。
但无论如何都不能让那恶棍玷污了她。
如今在仇人府里里讨生活,万事只能谨慎,见机行事。
她才一进府时,就有许多人悄悄对她指指点点,故意刁难她的不在少数。
可晓妍毕竟身为农家女十来年,一个农村女子该会的本领,她都会。
有人故意让她去挑水,好,她有一把子力气;有人故意将自己的活儿多分给她做,好,不过劳累一些……
慢慢地,府里的人开始对她慢慢改观,虽然依然有些人觉得她好指使,还是会指使许多活儿给她做,但大多数人都开始对她亲热起来。
这孩子活做得好,勤快能吃苦、老实单纯胆小,是这府里大多数人给她的评价。
而晓妍来到官衙一段时间后,暗地里偷偷地观察着,发现大部分时候出面收贿的人,都是罗知县的正妻蒋氏。那知县贪得无厌,心黑手狠,但却很是注意不留证据,平日里的打扮外表也算低调,她决心要把他贪污受贿、*的事件、证据一一掌握下来。
总要寻个机会,让他无法翻身,为他欺压的百姓出口气。
可是如今她首要之事是谨小慎微地活着,蒋夫人生性多疑,自己家与罗知县算是有仇,要让蒋夫人信任自己。谈何容易?那她该怎么才能近蒋夫人身边,又怎么让蒋夫人相信她呢?
要先要取得蒋夫人心腹的信任才行。
她漫不经心地搅着汤,皱眉想着这些事儿。
“在想什么呢?”肩上突然被人拍了一记。
晓妍唬了一跳,转头看时,却见是小西正笑嘻嘻地看着自己,微微一笑嗔道:“死女子,冷不防的吓我一跳。”
小西“嘻嘻”一笑,却又静下来叹道:“想不到你也会到这里来,唉,命啊。”
命吗?晓妍叹了口气,也许吧。不过,她不会任由自己的命运就这样受人摆布的。
与小西端了汤,说笑着往各院里送去,不远处一个艳丽的女子正坐在檐下逗着一只鸟儿,旁边一个丫鬟间或往她嘴里送一颗乌梅,正是罗知县的第三房姨奶奶范氏。
走过去不亢不卑地放下汤杯,那范氏正眼也不瞧一下来人,只傲慢地点了点头。
小西满脸艳羡地看着打扮得明艳动人的三姨奶奶,又看了看自己手里端着的汤,叹了口气。
此时,蒋夫人正带着蒋大娘在园子里闲逛逛,远远看到范氏那傲慢样儿,鼻子里重重地“哼”了一声:“小淫妇,看你得意多久。”身旁的一枝小树枝被重重地折了下来。
见了晓妍正端汤给范氏,转头问蒋大娘:“叫你暗中安排人留意那姓佟的小丫头,她如今怎么样?”
蒋大娘忙回道:“果然是小户人家的女儿,极是胆小怕事,手巧心拙,活做得好但心思极简单,人家叫她做什么无不做得妥妥当当的,是个老实淳朴人儿。在老爷面前,也很是守规矩,老爷在的地儿,她便回避得远远的,倒像老爷会吃了她一般。”说着讨好地轻笑了一声。
蒋夫人满意地点了点头,她早就让人紧盯着知县的举动,有人向她密报了知县对佟晓妍的意图,让她恼怒非常。
曾经有好几个丫头生的有些姿色,整日涂脂擦粉想做姨娘,被她察觉后,都毫不留情地卖了去。
而后几次听人回报,佟家那丫头偏偏一片淳厚,仿佛不解风情一般,对老爷只是畏惧和回避,丝毫不懂老爷的意思,又胆小怯弱,整天只知忙忙碌碌地干活,心里便对那佟家丫头放心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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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本来写好了,但觉得不好,弃而未用,又重新写了,还有很多不好的地方,但因赶更新,只能这样了。请尽管提出意见吧,我再改。虽然发文的时候在凌晨1点多了,请当成昨天的更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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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07382;《本宫不在线》'
五十五、探访
冬去春来,院子里那两棵光秃秃的树上长出了嫩嫩的新芽,一冒出时只米粒般大小,没几天就舒展成半个巴掌般大小,新新嫩嫩的叶子叶脉分明,透过那阳光如透明一般。一些花儿也开了,给这个沉闷的府邸多了几分生气。
晓妍天尚未亮便爬了起来,将粥炖在火上,将水缸的水挑满了,劈了些柴,天才蒙蒙地亮着,正将清洗着一些用具,厨房里陆陆续续的便有些人来了。
那厨房管事王大娘点清了人数,问道:“粥炖上了没?茶煮好没?”
晓妍忙赔笑道:“已经在火上炖着了。”王大娘脸上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点了点头便指派各人开始忙活,预备着府里的早餐。
李大娘素来对晓妍不错,当下挨着晓妍一便择菜一边低声问道:“今天不该你当值罢?怎么这么早就起床了?”
晓妍微笑道:“本该钱大娘当值的,但她身子不太利索,我便替她来了。”
李大娘“嗤”一声道:“昨晚抹骨牌倒是利索得很,偏你软柿子一般,她们便都指使着你,一样是奴几儿,同个屋里的,谁又能高了谁去?但凡你驳了一两回,她们也不好只指着你做了。”
晓妍含笑道道:“我是这屋了年纪辈分最低的,本该多做些,在家里做惯了的,并不觉得怎样。”
李大娘摇头叹道:“你这孩子就是实心眼儿。”
可就是凭着这勤快和胆小怯弱,她已经慢慢察觉到蒋夫人对已经她放下心来了,只是要取得蒋氏的信任,还需要些时日。
虽然躲着不见知县,就是碰见几次,虽然大多数时候只是远远地打个照面,只在花园里不巧正面遇到过一次,但晓妍想起罗知县的眼神举动,便如吞了苍蝇一般恶心,虽然见他尚无什么动作,也觉得很不安,万一某一天又想起她了呢?
知道因蒋夫人厉害,罗知县尚不敢打她身边人的主意后,晓妍觉得她应该更快取得蒋夫人的信任,有了她护着,兴许才能护她周全。
虽然与蒋夫人身边一些婆子丫鬟们混得熟了些,因她一向小心殷勤,也对她印象不错,但要取得蒋夫人信任,显然不是易事。
突然听得二门上来人通传,她的父母上门来看她了,夫人已经同意让她去见父母了,心中猛跳几下,一阵狂喜,恨不得立马就赶到门房去,忙赶着走了几步,突然看了看自己打了补丁的简陋粗布衣裳,想了想,忙几步转身跑回房里换了较好的衣裳。
因她入府为奴是被逼的,与贫苦人家主动卖了进来当丫鬟和人牙子手中买的姑娘不同,因此虽然爹娘之前也来过一次见晓妍,蒋夫人却未同意,只得失望而去。
而如今同意了晓妍见爹娘,也说明了蒋氏对她放心了的。
换了衣裳出门,果然远远的见到爹娘在角门外探头探脑地伸着脖子张望着,看起来好像又老了几分,不由得心里一酸,眨了眨眼睛压下眼泪,几乎是跑着扑了过去:“爹娘。”也顾不得不合这世界的习惯,用力地抱了娘一下,脑袋依恋地在娘的肩膀上蹭了蹭。
被她这么一抱,赵银环硬忍着的眼泪又要流下来了,不由呜咽着搂紧她:“我可怜的孩子。”
晓妍拼命地想忍着眼泪,不要让爹娘担心,在父母身边,只觉得还如从前一般,一直担心紧绷的神经松懈了下来,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