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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冬儿的爹爹在镇上的米店里做帐房,并不长住在村里,比寻常农户挣的钱要多些。
冬儿上头还有两个哥哥,二哥是佟妍见过的,与虎子年龄差不多的小顺,大哥小成年龄大些,十三岁了,随着林冬儿的爹爹在米店里做学徒。
不知不觉,在玩玩闹闹中,一天就这么过去了。
虽然只能将自己当成一个三岁的小孩,一起玩的也是同年龄的小孩,心理上难免有些孤独、寂寞感,也依然想念自己在现代的亲人,但佟妍想着:就当给自己放了一个长假吧,以前盼着天天睡到自然醒,饱食终日,无所事事。现在这理想也算实现了,虽然在吃的方面差了一些。
就这样过了几天,佟妍也开始会笑、会闹,表现得越来越像以前的囡囡了,虎子爹、娘都松了口气,虽然看起来要比以前的囡囡要懂事些,但这是好事。
那天早饭后,虎子娘打点了一包菜干、腊肉等,并卖野味攒的几钱碎银子,交给虎子爹带着虎子,随着佟家二叔公和二叔公的孙儿佟来泰——但村里人还是习惯叫他二牛,一起到临村的私塾里拜夫子上学。
虎子一早就爬了起床,从箱子里翻出过年做的新衣裳穿戴好了,直嚷嚷快些做饭,兴奋得坐立不安,被虎子娘训了几句要去上学了还没点稳重样儿。虎子只嘻嘻笑笑,并不在意。
其实佟妍心里也有些期待,想看看这古代的字她认识几个。
中午时虎子爹回来了,但虎子并没有回来,说是下午夫子还有集了新入学的孩童们拜拜师礼。
饭桌上,虎子爹脸上有些忧色道:“去年咱大亘朝与西疆蛮荒之国交战,赋税就重了些,幸好年成好,一家还不至于挨饿。好容易平息了,刚去临村又有从都城回来之人说北疆番族又在挑衅,可能又有战事,若今年年成差些,可就难办了。”
虎子娘也担忧道:“如今虎子又上学堂了,除了学费外,中午要在学堂吃一餐,也多了不少嚼用。”
虎子爹、娘在担心地探讨着生计,佟妍却在心里震惊着,这个什么……大亘朝?
她虽然历史学得不好,但中国大致经历的朝代还是清楚的。中国的历史上并未出现大亘朝。难道,她是穿越到了另一个时空?可为什么这里与古代的中国是那么的相似?
接下来的时间,她都显得有点心不在焉了,终于弄清楚她处的是什么朝代了,可她更糊涂了。
半下午时,虎子背着个小包与二牛,还有几个年龄大一些的学生们高高兴兴地回来了,扔下包灌了几口茶,开始向虎子爹娘兴奋地叙述着夫子是怎么让他们拜师的,又是怎么向他们训话的,学堂还有些什么人之类的话。
佟妍却在他一回来时,就扑过去翻他包里的书了。惹得虎子爹娘和虎子都笑了起来,问佟妍是不是也想去上学。
佟妍翻着那两本蓝色封面的线装书,封面上的字却也认识,一本是《千字文》,一本是《弟子规》,再翻了翻书本内容,也是繁体字。虽然不全认识,倒也能认出个大半。
她舒了口气,看来虽然朝代不同,但其他大多的事情,还是与古代的中国是相似的。只是朝代不同,那发展的历史也不同吧?只是,这与她也没有多大的关系,因为她原本对古代的历史就没有什么研究。
这边虎子已经说完了,转而取笑囡囡想不想跟他一起去读书。
佟妍脆声回答道:“想。”引得一家都笑起来。
虎子娘笑着:“说起来,囡囡还没个正式的名字呢。不如现在取个名字?”佟妍也知道,其实“囡囡”这个称呼是当地常用的对小女孩的一种昵称,一个村子倒有几个唤做“囡囡”的,常要加上譬如“虎子家的囡囡”之类的前缀来加于区别。
虎子笑着:“囡囡,要给你取名了哦?你想要个什么名字?”
佟妍一楞神,想起自己唤了二十年的那个名字“佟妍”,又想起自己三岁的小外甥女,有时候也乱嚷嚷“我要叫珊珊,我要叫曼曼”,便假装嬉笑着嚷嚷:“我要叫妍妍,妍妍。”
虎子爹娘怔了怔,转想以为她只是小孩儿乱嚷,便笑了笑。虎子娘沉吟了一会道:“妍妍?小妍?晓妍?”抬头向虎子爹笑道:“就叫佟晓妍怎么样?”说着用树枝在地上写了“佟晓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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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要收心了,但发觉还不是很在状态,嗯,努力调整中。
话说,女主继续叫“佟妍”呢,还是叫“佟晓妍”呢?“佟晓妍”是一个朋友的建议,所以写了,不过,最终决定权在读者哦。
十三、猜测
佟妍很惊奇,因为虎子娘这个古代农妇竟会写字,而且写的字竟娟丽婉约,没几年的功力是很难写出这样的字的,绝不是只认识寥寥几个字的妇女能写出来的一手好字。
佟妍惊奇地打量了虎子娘几眼,她这几天都在留意着身边的生活和事务,对她现在处的环境和习俗都有了一定的了解,细细回想对比,就发现了虎子娘与村里其他村妇的不同之处。
虎子娘虽然手也粗糙了,脸色也不怎么白皙,穿着打扮也不出挑很普通,但她的头发经常是梳得一丝不乱,身上的衣裳也整整齐齐的,还有一种天然的淡淡草香味,两个孩子穿着也不比其他孩子好多少,但也比寻常的孩子干净些。
佟妍见到一些村里同龄的小孩子,身上脏兮兮的,有的大冬天也穿个开裆裤,原因是怕尿湿裤子,连佟妍都为他们觉得冷。一开始让她对他们的家长很反感,但慢慢的却理解了。农户的活计繁重,很多农妇一天忙下来,累得连动也不想动,自然对孩子也马马虎虎对付,只要不冻着饿着就行,哪里还管什么干净不干净。但银环不论多累,都一定要让两个孩子干干净净的。
再加上她写的那一手好字,佟妍意识到,虎子娘并不是普通的山村农妇。
难道是没落的贵族,路经村子被当时还是未婚青年的虎子爹英雄救美,银环姑娘为报救命之恩,嫁与虎子爹为妻,然后有了虎子,然后有了囡囡……
佟妍竟不住天马行空地想象起来。
不过大人们当然不知道她的想法。虎子率先拍着手道:“佟晓妍,小妍。好啊,好听得紧,就叫这个名字吧。”
虎子爹也笑着点头称好,又揽过囡囡问她可喜欢。虽然多了一个字,但毕竟前世名字里的两个字都占全了,也不难听,佟妍也点头称好。于是,佟妍这世的名字也就定下来了——佟晓妍。
第二天,虎子娘特意抱着佟妍在村子里转了一圈,唠唠磕,也顺便介绍了囡囡的新名字“晓妍”。
“晓妍,你们叫她小妍就可以了。”虎子娘这样介绍说。
这一趟走下来,佟妍对村子的成员也有了大概的了解,这个村子叫河边村,村里有好几姓人家杂居,姓氏人口较多的分别是佟、付、方、邵、林、吴这六姓。虎子爹佟景新就是佟姓族人的一户,与村里的佟姓人家多少都攀点亲。
佟景新的父亲娶了两个老婆。第一个老婆吴氏生下大儿子佟景荣、二儿子佟景新、女儿甜妞。在佟景新8岁时,吴氏因病去世了,当时佟景荣15岁,现在已经37岁了,娶妻何氏。甜妞现年34岁,嫁给隔了几个村的樟树村范大柱为妻。
佟景新娘亲病亡两年后,佟景新的父亲又娶了周氏为填房。周氏生了个儿子佟景贵,现年20岁,娶妻黄氏。
说起来周氏也是个可怜人,从小被周家人抱了来做童养媳,不想那家的儿子在十来岁时染了瘟疫过世了,请了神婆超度问神却说是周氏克的,从此周氏在周家的日子就难过了,不是打便是骂,好容易熬到17岁了,周家人收了彩礼,作主将周氏当女儿嫁给了佟景新的父亲做填房。正庆幸佟景新的父亲虽然年龄大些,但尚在中年,为人也温和体贴,夫妻和睦,嫁过来一年,佟景贵便出生了,小日子也算过得美满。不想,两年后,佟景新的父亲贪图临镇猪肉价钱好,赶着猪走了一天去卖了,回来的路上遇上山贼剪径打劫,佟景新的父亲舍不得自己辛苦一年多挣来的几个钱,仗着自己以前也随着个武师傅学了几招,与山贼反抗着。那山贼本只想劫钱并未想伤了人命,不想遇上个不要命的,便怒了,杀了佟景新的父亲。
周氏得知后,哭得直挺挺地在床上躺了几天,若不是看着自己儿子还小,可怜见的,只怕就要随着孩子他爹去了。
那时佟景荣已经17岁,便自个分了出来谋生。甜妞当时已经15岁,也到了出阁的年纪,本应替父亲守孝三年的,但终究因家里过于困难,守了一年孝便由周氏作主许了樟树村的范大柱为妻。
周氏年纪轻轻便一人拉扯着佟景贵,有时也要照顾12岁的佟景新,日子过得苦,难免心里就有了怨气,性子也变得刻薄吝啬起来。
后来佟景新也娶了妻,周氏不喜赵银环,便令他们也分了出来住,自己随着佟景贵夫妻住,但佟景荣和佟景新每年要交一些口粮、油柴和银钱给周氏。今日周氏唤了佟氏几兄弟聚在佟景贵家,就是为了这事了。
佟景新和银环本来想打发晓妍去寻冬儿玩,但佟妍想多对这个家庭有进一步的了解,这可是一次家庭聚会。毕竟,要回现代估计是没什么可能了,那就好好了解、适应这个世界吧,便撒娇蹬腿要随着父母一起去玩。
佟景新心痛女儿,便抱了佟妍去,在路上遇到了佟景荣和妻子何氏领着大女儿小岚、大儿子小乐、小女儿小琴。何氏冷笑道:“听说昨天家婆还特意买了些糕点回来预备今天给咱们的小孩,突然那么大方,肯定没安什么好心,一定是又要我们多上交口粮。我说二弟妹,咱说好了,等会咬着不能多交,多交了也只便宜景贵那两口子。”
虎子娘嘴角含着丝微笑,看了看佟景新的脸色,含糊地应了句看情况再说,便转而扯开了话题。
各家离得都不远,不一会就到了佟景贵家里,周氏在分家时到底偏了心,将较宽大的祖屋留给了佟景贵,佟景荣和佟景新的房子都是后来或买或自建的。分家时何氏还没嫁给佟景荣,就为这事,何氏也没少叨念。
果然在堂屋在桌上摆了些糕点。一进门,何氏就赶着自家的三个小孩上去叫婆婆,让婆婆每人抓了几块糕点,然后让她们一边玩去。佟妍满脸黑线地看着,看到何氏眼里闪过的得意,明白了何氏为何叫上几个小孩一起来,就是为了蹭婆婆的糕点。
周氏也给佟妍抓了几块糕点,打发佟妍和哥哥姐姐玩去。
待小孩都跑开了,周氏也正式开口谈了会议目的,先是说了家里的困难,她一个老太婆早年劳累,多病多痛的,花销有多大,然后又说景贵媳妇怀孕了,家里的嚼用又要增加了……最后下了个结论,景荣、景新两家不多给些口粮、零钱,她老太婆就活不下去啦。
她说完之后,何氏也开始叫苦了,翻来覆去的就表达一个意思:没钱。佟景荣也苦着张脸,附和着何氏的意见。
佟景贵的妻子黄氏也不是省油的灯,也说她两夫妇供养着娘,孝心拳拳,大哥、二哥也该应点义务吧?否则,你们将娘接家去养着好了。
佟景贵看起来倒是个老实的,低着头只喝茶,连黄氏使了好几个眼色让他应腔都装作没看见。倒是周氏总在旁边帮腔。黄氏见有家婆撑腰,就更是态度嚣张了。
佟景新夫妇只低头听着她们说得热闹,并不做声。眼看黄氏和何氏已经说得脸色不善,但双方都被对方批得的气焰低了下来。
赵银环轻咳了一声,慢条斯理地喝了口茶,先说了谁家也不宽裕,日子都过得艰难。隐晦地说景贵家的田地都分得上等的田,收成比大哥、二哥两家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