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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忆往事，分享现在，展望未来……
不管中间发生过怎样的矛盾，这样一看就交心交肺过的挚友，总是有许多话和情绪需要表达的。
乔轲进了卧室，手晃来晃去，终于关上了门。
乔妙不是她养大的那个未成年的小姑娘了，以前她还能用“监护权在我手里”这样的理由去干涉一下乔妙的隐私，现在面对一个成熟的，有着丰富经历的乔妙，她只能给予她应有的尊重了。
乔轲坐在了桌前，为了不让自己的耳朵支棱起来去捕捉楼下的声音，便拿出了耳机戴上，放开音乐，彻底断绝了自己的犹豫。
“又回到最初的起点，记忆中你青涩的脸，我们终于来到了这一天……”
乔轲开了电脑，随便找了两张动物照片开始练后期，直到歌曲进行到了副歌，她不由自主地跟着哼起来才觉出了不对劲。
“那些年错过的大雨，那些年错过的爱情。好想拥抱你，拥抱错过的勇气。曾经想征服全世界，到最后回首才发现，这世界滴滴点点全部都是你……”
靠，乔轲甩下了耳机。
什么破软件，什么破推荐，乔轲用力地点着网网音乐的下一首按钮，直到界面跳出纯音乐，这才放心地重新戴回了耳机。
听着听着，竟然还是抑制不住地有些伤感。
拥有的时候不觉得，当她失去了一个人的曾经，才发现那些没能参与的过去有多么得珍贵。
不知道过了多久，有人站到了她身边，拿走了她一个耳机。
乔轲回头，看到乔妙漂亮的侧脸，脱口而出一句：“你要是长发肯定很好看。”
“我现在不好看吗？”乔妙将耳机塞进自己耳朵里，为了迁就坐着的乔轲，弯腰双手撑在桌面上。
“好看，什么样都好看。”乔轲移开了目光，盯着电脑。
ps里打开的是那次去拟人世界音乐节的照片，五光十色掩映着奇特的动物们，热烈又快乐。
那是乔妙第一次变人的地方，乔轲清晰地记得在场馆的后门外，街角那盏昏黄的灯投下的暗影。
在暗影里，她的怀里钻出一个小脑袋，抬头看着她，眼睛亮得像盛满了星星。
乔轲笑了笑。
乔妙问她：“笑什么呢？”
乔轲指了指电脑：“笑这个时候发生的事。”
乔妙的脸颊一热，这热度迅速地蹿到了耳尖，如果不是披下来的头发遮盖着，大概都会烘烤到乔轲吧。
见她不回答，乔轲提醒她：“忘了吗？就给熊猫先生拍照，我们顺便去了野吉的音乐会。你挺喜欢那首歌的，在我肩上蹲着蹲着就变……”
乔妙打断了她的话：“我记得。”
“嗯。”乔轲感受到了她的不情愿，便没有再拉着她回忆。
这不过是大半年前的事情，不至于需要她们现在就来回忆当时的点点滴滴。
耳机里的音乐又流淌了一会，乔妙的指尖敲打在桌面上，随着节奏，一点点敲进乔轲的心跳里。
乔轲刚想打破这有些尴尬的氛围，问点该问的正事，乔妙突然道：“你喜欢她还是喜欢我？”
“啊？”乔轲愣了愣，没搞懂。
乔妙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还在敲：“你喜欢那个乔妙，还是喜欢现在的我？”
作者有话要说： 遵守微博的约定，今天晚点有二更~~么啾
第103章 灵长类
这是一个多么难回答的问题啊。
乔轲没想到； 和长大后的乔妙谈感情； 一上来就是送命题。
你喜欢过去的我还是现在的我？这可不像我长发好看还是短发好看这样的问题； 回答都好看就得了。
过去的乔妙和现在的乔妙； 一夜之间转换，是完全不同的性格和差异极大的外貌。
甚至因为记忆的恢复； 现在的乔妙让乔轲把握不住她的情绪，猜不透她的想法； 不再熟悉她的小动作……
陌生感和新鲜感夹杂在一起； 蜂拥而来； 冲得乔轲这两天飘飘荡荡、头晕脑胀。
她只停顿了一秒，乔妙突然拔下耳机直起了身子：“张华该醒了； 我去邢星那把松鼠放了。”
说完就走； 长胳膊长腿的，没跨几步就到了门边上。
乔轲赶紧站起来，膝盖磕到桌角上； 动作太大带得椅子划出一声响，极其刺耳。
“乔妙！”她赶紧叫人。
“你不用着急。”乔妙回头看了她一眼； “我知道自己挺强人所难的。”
哎呦喂； 到底是长大了； 变成心思复杂又要脸皮的大人了。
乔轲心里感叹一声，瘸着刚才被碰疼的腿蹦到了乔妙身边：“这个问题一两句说不清，我们先去把张华处理了，晚上回家慢慢说。”
乔妙没应声，扫了眼她的腿； 突然蹲下身，伸手在她腿上摸了摸。
乔轲止住了下意识的躲避，乔妙的手热乎乎的，问她：“是这里吗？”
“往上点。”乔轲不知道她要干什么，但干什么她都是接受的。
乔妙摸准了地方，热乎乎的温度似乎变成了一股小小的能量，涌到了她的腿上。刺痛竟然瞬间就被缓和了。
乔妙直起了身子，乔轲惊讶得嘴巴可以塞进去个猫脑袋。
“你干嘛？”乔妙被她的表情逗得勾了下嘴角。
“妙妙，你成仙了吗？！”乔轲指着她的手，“可以愈合伤口普度众生？”
“不普别人。”乔妙转身，留下句轻飘飘的话。
乔轲跟在她屁股后面，一阶阶地下楼，一股崇拜和自豪之感油然而生。
所以，就普我咯？嘿嘿嘿。
楼下的沙发上，张华呼吸均匀，歪着脑袋身子一动不动。
乔妙对其他人果然没那么温柔，手起刀落，又是一劈。
乔轲也不知道她劈哪里了，反正有了成仙的乔妙，这是世界已经不能用她原来的逻辑和常识去看了。
劈完之后，张华悠悠转醒，就跟宿醉了的人一样，不仅喊了声“渴”，还看着十分头疼地揉了揉脑袋。
让乔妙去伺候张华肯定是不可能的，以前的乔妙不会，现在的乔妙也不会。
所以还是善良的乔轲去接了杯水递过去，并跟他说明了现在的状况。
经过这一顿睡，张华的情绪稳定多了。小口小口喝完水以后，看了乔妙一眼，道：“谢谢。”
“跟我没关系。”乔妙正靠着桌子扣指甲，“要谢去谢邢星，不过他肯定不乐意和你打交道，所以还是算了吧。你把欠我的钱和水晶还了就好。”
张华起了身，挺有骨气的：“我会还你的，可能需要点时间，但是一分都不会少。”
“那得加利息。”乔妙说。
张华捏着外套：“你说了算。”
“早这样多好。”乔妙走到照相馆门前，拉开了玻璃门，“请吧。”
张华憋了一肚子不能发泄的气，脚下生风地出了门，看着架势，大概永远都不想再来到这个地方了。
屋子里又安静下来。乔轲收拾了桌上散着的几个一次性水杯，对乔妙道：“你真指望他还你水晶啊？他可不像有钱的样子。”
“没金刚钻就别揽瓷器活啊。”乔妙打了下盆栽的叶子，“做事情感动自己之前，得先考虑清楚要付出的代价，别到时候什么都得不到反倒怪别人。”
“牙尖嘴利还挺记仇。”乔轲说。
“你……”乔妙脸一热。
没等她转个身或者怼句话，乔轲紧接着道：“长大了也变不了。”
乔妙不说话了。她盯着乔轲盯了一秒钟，乔轲的眼角弯弯的，天生带着点温柔又快乐的光芒，在看向她的时候，眼睛里的温柔更甚，仿佛深不见底的潭，不管她扔什么不好的东西进去，都能沉得不见踪影。
乔妙抿抿嘴，低下了头。
乔轲走到她身边，拉了拉她的衣服：“走吧，不是要去邢星那吗？”
两人出了门，往出租屋溜。
天气越来越暖了，吹面不寒杨柳风，要是在南方，已经艳阳高照直接要过度到夏天了。
乔轲看了眼身侧的大姑娘，道：“这事处理完，我们去逛商场，买几件夏□□服。”
乔妙看了眼自己明显短一截的衣袖，“嗯”了一声。
“要穿和我一样的吗？”乔轲扯了扯自己的外套，“你说喜欢我这种风格。”
乔妙笑起来：“不太适合我，我穿没你好看。”
“你就说喜欢吗？”乔轲撞了下她的肩膀。
乔妙看向明晃晃的太阳：“喜欢。”
“喜欢那就试试，你那么漂亮，穿什么都好看。”乔轲夸起人来，连脑袋都不用过。
这个话题过后，两人静静走了一段路，拐了个弯，乔轲问她：“小……邢星住哪啊？我一直都不知道。”
“你想叫小黑就叫小黑，他不会在意。”乔妙说，“你叫小星星，他脸上可能挂不住。”
“嗯，顺口了，那我就不改了。”乔轲尽量地让自己显得心平气和，“你们认识多久了啊？”
“很多年了，没具体数。中学同学，毕业后进了同一个公益组织，就比较熟了。最后单跳出来自己干，再后来意见不合分道扬镳。”乔妙十分简洁地总结了让乔轲纠结了许久的东西。
“哦。”乔轲没想到能这么快地得到一大堆答案，只能呆呆地应了一声。
乔妙侧头看向她：“再再后来就遇见你了。”
话说到这里，戛然而止，一个字再都没有。
乔轲却依然明白了她的意思，这眼神多直接啊，遇见了你，你和别人都不一样。
“哦。”乔轲低头踢了下脚下的石子，声音极小地嘟囔了句，“小嘴真甜。”
因为嘴甜，连这一条路都变成甜的了。
长大后的乔妙好像不大习惯放开地笑，但跟乔轲默默地走着，也能嘴角勾出个怎么都掉不下去的弧度。
两人不像以前，不是牵着手，就是抱在怀里。两个身高相仿的成年人，被阳光拉出长长的影子，中间隔着一道窄窄的缝，透过来的光金灿灿的。
小黑没在出租屋。出租屋门外站着两只猫，特别是当乔轲和乔妙过来的时候，蹲得十分地端正，跟两小门神似的。
乔轲问乔妙：“它们到底有没有灵智啊？”
“没有。”乔妙吹了声口哨，两个小门神一下子站了起来，冲她们摇着尾巴。
“但是比一般猫聪明得多。”乔妙说。
乔轲弯下腰摸了摸两只猫的脑袋，脏兮兮的流浪猫还挺不情愿的。
她们走到门前，还没进屋，就听见里面一阵丁零当啷。
这绝对不是一只动物能搞出的声响，乔轲赶紧推开了门，果不其然看到了正蹿上桌的一只白猫。
松鼠风风躲到了柜顶，那个位置本来积满了灰，这两天硬是被风风擦得干干净净的。
乔轲冲那只白猫喊了一句：“你干嘛啊！”
白猫转头看见她们，瞪着大眼睛愣在原地。
乔妙冲它挥了挥手：“出去！”
白猫刺啦一声就蹿出了门。
“它干嘛啊？”乔轲又问乔妙，“抓松鼠吃？”
“鼠嘛。”乔妙很敷衍地回答她，冲风风指了指，“你，下来。”
“不不不，我感觉没那么简单。”乔轲执着地拉了拉乔妙的衣袖，“你忽悠傻子呢，说实话。”
平时命令乔妙命令习惯了，这么一张口就冲着如今高冷又凶猛的乔妙去了，乔轲说完愣了一下，生怕乔妙像怼别人一样怼她。
但到底不一样。
乔妙根本不会在意她的态度，顺势抓了她的手腕，将她往自己跟前带了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