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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了。”安保终于开口了。
乔轲心里一跳，愣怔了一下问：“哪啊？”
“刚才蹿那个方向去了。”安保一抬手，指了个挺远的位置。
“诶，谢谢谢谢。”
乔轲抬腿就要往那边走，安保突然一拍脑门：“坏了。”
“啥坏了？”乔轲的心一上一下的。
“那边是实验室，猫猫狗狗的什么动物都有。能进去不一定能出来……”
乔轲一颗心猛地蹿到了嗓子眼，她没再听安保说话，拔腿就往那边冲。
“诶——你等等，猫能进去，你进不去啊！”
安保的声音被远远地甩在了脑后。
乔轲跑得很快，被说成实验室的楼看着不远，但真跑起来的时候，总有一段距离。
乔轲心急如焚，拿出了她最快的速度，恨不得把身上沉甸甸的包甩了。
今天有那个季度展览，园区里活动的人不少，乔轲顾不得看他们脸上的表情，直楞楞地终于冲到了楼门前。
需要身份验证才能进，乔轲将自己脖子上挂的工牌刷了下，没用。
一瞬间，急得汗都要下来了。
刷卡处是不高的电子栏挡，门卫室在里侧左边，门卫正低头看手机，并没有注意到这边。
乔轲往后退一步，准备跳过去。
在腾身的一瞬间，被人一把攥住了胳膊，差点摔了个狗吃屎。
趔趄一大步站住了，门禁“滴”地一声，竟然打开了。
乔轲被人搡了进去，身后的人挤得很快，跟她一起过来。
门卫的目光扫了过来，张华在她身边招了下手：“小王，查理教授让我带乔记者来看看咱公司的基础设施建设。”
乔轲赶紧抬起相机晃了晃，笑得十分自信从容。
门卫小王站起身，收了之前松松垮垮的劲，给他们鞠了个躬：“您看您看。”
张华拉着乔轲的胳膊，一直进到没人的走廊了，才松开来。
换了一身白大褂，别了个锃光瓦亮的工作牌，张华之前老农民的气质也随着这身行头摇身一遍。变成了衣冠楚楚的高精尖科技人才。
说话的劲也不一样了：“你疯了吗？刚才准备跳？”
“我着急！”乔轲没好气，“喵叽不见了。”
“喵叽？”
“我那只猫！你别再装不知道。自己下的单心里没点数吗？”乔轲对于张华一直遮遮掩掩神神秘秘的劲很不满，这会喵叽又走失，一点都压不住火了，“我不管你到底想让我干什么，现在，立刻，马上！给我把喵叽找到，如果它有一点受伤，你策划的一切今天全部玩完！”
张华抬了抬手：“你别急，我们马上找。但这里你不能乱跑，只能跟着我。”
“两个人分开快一些。”
“那你随时会被安保请出去。”张华顿了顿道，“你不信我，对吗？那跟着我是最好的选择。”
乔轲只能妥协。
这栋楼里的摄像头几乎达到了无死角的全面覆盖，张华带着她开始一层层地搜寻，他们装扮着这样的身份，动作上不能着急，乔轲还得时不时抬起相机做出拍照片的动作。
越是这样，心里便越是焦急。
他们能走的，不过是一些公共区域，大部分的实验室门是严密关着的，一点都望不进去，也没有什么响动。乔轲只能暗自祈祷，喵叽进来的时候，这些门就是关着的。
到了第三层的时候，乔轲便受不了了。她问道：“这楼一共多少层？”
“没封闭的有七层。”
“我们还有一大半，前提是喵叽会待在原地等我们过去。”乔轲抬了下下巴，“监控室在哪里？”
“我没权限进。”
“那就搞到权限进。”乔轲道，“小王那里总有走廊的吧，你不就看准了他是个临时工么。”
张华不说话，乔轲掏出了手机：“你电话。”
张华报了一串号码。
乔轲输入进去拨了过去，张华的口袋里震动了起来，乔轲收了手机：“你去查监控，找到了给我报位置，我自己再找找。最好速度快一点，在我被保安请出去之前。”
说完她没再等张华的回答，转头便走了。
很显然，张华对今天的事情很看重，他已经策划了很久。能这么费尽心机地将她们引过来，乔轲在这件事的运作中一定至关重要。
她的身份到底有什么特殊的呢？乔轲一边继续搜寻一边想。
如果非要将自己和张华划在同一阵营里的话，那只有一种可能。
他们都是了解拟人世界的纯人类。
架在两个世界之间的事情……乔轲闭了闭眼，想到了那只关在玻璃里的猿猴。
用灵长类动物做实验，是非常残忍的事情，用已经开启了灵智的灵长类动物做实验，更是与强制性的活体实验无异。
如果张华的意图真是与这个相关，那么她相机里的照片，一定不单单是需要曝光给人类的。在拟人世界，这会掀起怎样的惊涛骇浪，会带来什么样可怕的后果，乔轲无法想象。
她是一个爱好和平的人。以前她的祈愿是世界和平，现在是两个世界都和平。
毕竟，她想要和她的小猫咪，就这么简简单单地过完这一生。
乔轲又搜完了一层楼，在往上的楼梯上，接到了张华的电话。
“十楼。”张华说，“B13实验室。”
“你不说了只开放到七楼吗？”乔轲震惊了，“你们的封闭这么不严谨？能钻进去一只猫？”
“它从上面下去的……”
“什么叫从上面下去的？！”
“楼顶。”张华道，“你现在来一楼，我们需要商量下对策。”
乔轲觉得她变成了一个点了引信的炸｜药，随时都要炸了。
她一向还算是冷静理性脾气好，即使教训不良少女时，发了十分的私人怒气，也掂着轻重，时时考虑着后果，尽量让事情往好的方向发展。
但现在不行了，来到这个奇怪的地方，见了那样残忍的实验，喵叽突然暴走，竟然从楼顶下到了实验室里，乔轲别说去串起来想现在的境况了，哪怕大脑里冒出一个画面，都足以吓到她心脏快要骤停。
这种恐慌席卷了她，让她的思维里盘旋出一个荒唐的想法：
再也不要养猫了，再也不要爱上一个人了，这大概是世界上最危险的事情了，你不属于你，而你无法控制你。
作者有话要说： 晚些有二更~
第98章 灵长类
七楼以上严密封锁； 张华即使准备了再久； 也无法上去。
乔轲急得原地转圈圈； 她的状态太焦虑； 张华没有带她看监控，直接将人拉出了大楼； 找了个没人的角落递了瓶水，先让她冷静冷静。
乔轲一口气灌下去半瓶水。
“它没事。”张华说； “十楼今天没人。”
“那它为什么不接我电话？”乔轲比划了下； “它脖子上挂着个粉红色的小手机； 你看见了吗？是不是在哪蹭掉了啊。”
张华停了下，最后还是实话实话：“手机在。”
乔轲没压住声音：“那怎么可能没事！它不会无缘无故不接我电话！”
“它没受伤； 我仔细看了。我跟你保证。”
“我跟你又不熟； 你的保证有什么用。”乔轲怼完，强迫自己喝口水继续冷静，“它在干什么？”
“没干什么……”
话没说完； 乔轲的眼刀便飞了过来。
张华叹了口气，低下了头道：“她在看能量水晶。”
“什么？”乔轲将瓶盖拧紧了； “谁的能量水晶？”
“实验室的。”
“跟我们丢的那块有没有关系？”
张华抬眼扫了她一眼； 又转开了视线：“有。”
“谁偷的？”乔轲盯着他。
“我。”张华承认了。
乔轲手里的水瓶立马便抡了过去； 瓶里还有少半瓶水，重量够。乔轲用了很大的力气，抡在最容易让人疼的腹部，中在肋骨上，“嘭”地一声响。
张华低哼了一声； 有些诧异。
乔轲没歇气，反手又是一抽。这次正中肚子，张华没憋住，又哼了一声。
打完了，乔轲扔了那瓶水，问张华：“有让我进去的办法吗？”
“你进不去，你的声音可以进去。”
“那就尽快。”乔轲往旁边走了点，她看见张华就烦。
让声音进去，乔轲以为张华能够接通十楼某个广播，让喵叽听见她的声音。
她没想到张华给她接通的竟然是视频。
张华把手机递过来的时候，乔轲猛然间看到屏幕里的喵叽，眼泪差点崩了出来。
她努力吸了下鼻子，才让自己没有那么地没出息。
视频里的喵叽正蹲在地上，留给她一个圆乎乎的后脑勺。
手机的角度有些高，乔轲问张华：“镜头能不能低一些啊？”
她话刚说完，角度便拉低了。乔轲很是诧异。
她尝试着说：“近一些。”
屏幕晃悠着，近了。
“那边是谁？”乔轲转头问张华。
“猴子。”张华说。
随着他的话音，屏幕里出现了一只毛茸茸的手，因为实验室里的光线不太好，无法分辨准确的毛色，但乔轲盯着那个形状，基本确定了这就是那只跟他们来到了工厂门口便消失了的猴子。
“是它和风风去偷我水晶的？”乔轲道。
“是。”张华看了她一眼，“你没有把风风怎么着吧？”
“你要是真关心它，就不应该让它们去干这种事情。”乔轲对猴子道，“你能把手机能喵叽吗？”
猴子挺听话，屏幕接近了一动不动蹲在地上的喵叽，戳一戳，晃一晃，终于把几乎凝固了的喵叽给戳动了。
喵叽偏头看了一眼，黑亮亮的眼，脸颊上蹭了一块灰，其他看起来没有什么问题。
乔轲放下了一点心，长舒出一口气，她稍微放大了点声音道：“乔妙，是我，乔轲，你能看得见我吗？”
喵叽盯着屏幕，直直地对上了乔轲的视线，然后缓慢地点了下头。
“你没事吧？”乔轲问，“没受伤吧？”
喵叽又点了下头。
乔轲笑了笑：“那你在那发什么呆呢？我就在楼下，你下来好不好？我们该回家了。”
喵叽偏着脑袋看着她，没点头也没眨眼。
乔轲和它对视，感受到了它的疑惑，还有一丝丝难以言明的情绪。这情绪是什么呢……乔轲的心里打鼓般地跳，感觉背后寒毛都快竖起来了。
喵叽在怀疑她说的话，喵叽跟她拉开了距离，两人之间不言而喻的信任和依赖，突然就拉开了一道鸿沟，变得陌生起来。
乔轲对天发誓，她跑下楼的时候，因为太过担心，脑袋里冒出的不要爱人的思想，完全是大脑抽一下。
即使不爱别人，已经是她心尖尖上的肉的乔妙，她怎么可能不爱呢。
那乔妙现在是怎么了？被吸去了灵智？还是突然失忆？
她正兀自慌乱，想要找最合适的话来拉回喵叽的心。喵叽突然抬头对着猴子屏幕挥了挥爪子。
这个角度，是挥给猴子看的。猴子非常聪明地把手机镜头向上移动。
乔轲看到了光源，她一直以为是实验室里开了灯，一盏色彩有些奇特的灯，毕竟实验室里的东西，再奇特都不算奇怪。
她没想到那竟然是能量水晶的光芒。她从来没见过那么大的一块能量水晶，不知道从哪里反射出的光芒，亦或是它自己已经可以发光，绚烂得仿佛宇宙里最珍贵的宝石。
乔轲讶异地睁大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