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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阑含笑说:“鸵鸟小姐,开门了。”
风轻舟跳下来,看也不看苏阑,脸上浮现着可疑的红,接过了苏阑手上的包,掏出了钥匙,打开了家门。
苏阑伸展了一下酸胀的四肢,就准备走了。再不回去睡一觉,她明天就可以直接请假了。
刚一转身,衣角被一只纤手牵住了。
苏阑回头。
风轻舟脸上仍余红晕,眼中却一片清明,清晰地倒映着满脸疲色的苏阑。
“在我这儿睡吧。”
似是察觉不妥,风轻舟又补充道:“上次,你……半路就跑了,我还没有尽到责任。这次就当做你背我这么久,今天工作又表现好的奖励吧。嗯,不是加工资,别太失望。”
苏阑定定地看着风轻舟,旋即展露了无比灿烂的笑容。
“好,以后……都这样奖励吧。”
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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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一夜过去。
第五十八章 眼神
一夜好眠。
第二日; 两人照常去上班。
只不过今天; 她们是一起去的。开车到达事务所后,她们一前一后打了卡。早就到了的应轩扫了她们一眼,随口说:“早啊两位。今天很难得啊; 一块来的。”
苏阑的衣服和昨天的一模一样……真是难得; 又有趣。
更有趣的还在后面。
苏阑本来不觉得这话有什么问题,但想到上次几人的打趣,她就头皮发麻。
眼下她和风轻舟的关系很微妙。昨晚一个主卧一个次卧,相安无事地度过了一晚上,今早也无比和谐地一同吃了早餐; 来上班。
嗯……像是直接越过了热恋期,来到了稳定期。
尽管,她们的关系还没有任何实质性的改变……苏阑不禁第10086次询问起自己:这样的追人真的没问题吗?
这个徐徐图之……是不是太徐了点?
表面淡定; 实则郁闷的她只好说:“路上遇到的。”
“门口遇到的。”
而另一边早就预感会引来八卦的风轻舟; 和苏阑堪称默契地同时说道。
好吧; 内容不太默契。
应轩挑挑眉; 似笑非笑地调侃道:“哈; 你们这遇到的地点还不一致哦?”
两人再次表现了惊人的默契。
“她的路上是指门口。”
“她的门口是指路上。”
两个人示意彼此说道; 说完后; 又同时屏息,大眼瞪小眼地对视了几秒。
应轩笑而不语; 优哉游哉地端着刚泡好的咖啡回了座位。两人沉默了一会儿; 也各自走到各自的位置上,假装一切无事发生; 准备工作。
一天的工作,很快结束。
下班后,风轻舟叫住了在收拾东西准备回家的苏阑,“有空吗?我想你陪我去个地方。”
苏阑歪歪头:“医院?”
风轻舟点点头:“嗯,爷爷想见你。”
“好。”
*
医院。
两人没有直接前往风奇海的病房,而是在穿越人来人往的急诊楼后,在一处中央的小花园停住了。
小花园毗邻急诊楼,再往西北方向就是风奇海的病房所在的住院区。不少低洼处的植被修剪得整整齐齐,一片绿意倒也让人心情放松。左右两排都是银杏树,夹在中间的小路覆盖了一层金黄色的碎叶,踩上去像是走上一片黄金毯,一眼望不到尽头。
不少病人被家人搀扶着在慢慢散步,还有一些坐在随处可见的长凳上看书读报,自得其乐。
说是停在这里,不如说是风轻舟停住,苏阑跟着停下了步伐更为准确一些。
下班后,风轻舟似乎就格外焦虑,虽然面上看不太出来,但苏阑多少感觉到了。先前以为是对方担心风奇海,现在一看,分明又不是那么回事。
。
苏阑不喜欢猜人的心思,索性问道:“轻舟,有话跟我说吗?”
风轻舟蹙眉,似在犹豫。
苏阑用手把她的眉毛抚平:“说归说,皱什么眉毛。你知道我的,不懂那些弯弯绕绕,你纠结太多只会让我也跟着纠结,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嗯?还是说,你也想滚一遭这个碎叶毯?”
她指了指一旁金黄色的银杏叶盖。
风轻舟眉毛一颤,被苏阑逗出了一些笑意:“苏小阑,你胆子是越来越大了,还敢调侃我?你想滚就滚,我可以搭把手,推一推你。”
“那不成,上次温涟可是说了,他们当初是两个人一起滚的,你要让我滚这毯子,你就得陪我。”
苏阑无赖地伸出手。
风轻舟拍落她的手,没好气地说:“做梦,我才不想滚一身泥巴,你自个儿去滚。”
苏阑笑嘻嘻道:“那我不去。”
不经意间,气氛稍缓。
风轻舟想到要说的事,叹了口气。
“苏小阑,你知道的,我爷爷那种情况……嗯,上次,我们也说过了,问我爷爷本人的意见。如果他想走,我……不再留他了。就算他想留下来陪我,我也会劝他。就算再怎么想留住他,我不得不承认风乾说的是对的,爷爷太累了,那些管子,让我不忍心再折磨他。”
她眼中浮现一抹悲色来。
“所以,他有什么愿望,我都想尽可能达成。爷爷那天说,说……”
也许接下来,就是风奇海为什么要她前来的理由,苏阑屏息听下去。
苏阑没有想到,之后风轻舟提到的要求是她梦寐以求的东西。但那又与她的期望背道而驰……
两人谈完后,来到了风奇海的病房门口。
苏阑迟疑地看向里面,问道:“爷爷在休息吗?我们现在会不会打扰他?”
风轻舟摇头:“刚才问过他了,爷爷刚醒。”
显然,这个他指的是风乾。
苏阑还没说什么,风轻舟就一反常态地主动牵住了她的手,拉着她往里走。
被牵是新奇的感受,苏阑心情复杂起来。
两人手牵手走进病房,风奇海果然是醒着的。看到她们进来,他目光微妙地停留在两人牵手处一瞬,随即又自然地移开,露出释然的笑。
“爷爷好!”苏阑蹦蹦跳跳地用另外只手握住风奇海的手,“都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几天不见爷爷,都隔了好多个秋啦!”
风奇海经过一段时间的悉心照料与药食调理后,神色已好了许多,不再像初见那天,需要呼吸机一刻不停地传输氧气了。刚进病房时,他甚至还戴着老花镜,捧着一本书看得有滋有味。
他把书阖上,放置在枕边,含笑地拍了拍苏阑的手:“好孩子,别离是为了等待更好的相逢,你看,我这不是就等到了你。”
风奇海说话不再断断续续,思维也很清晰,以至于那和蔼的模样是掩也掩不住的。
本来该感到高兴,可一想到风轻舟说他现在是回光返照的状态,她的心情就沉重起来。
别离是为了等待更好的相逢,对于风轻舟而言,也是这样吗?
苏阑不敢想。
她点点头,“爷爷不用等我,只要爷爷不嫌烦,我天天都来看你。一个电话,我就披星戴月地来找你。”
风奇海被她逗得一笑,“知道你们年轻人忙,有这份心就好。有空想来就来,没有空也没有关系。”
苏阑表示明白,好奇地看向了风奇海枕头下的书。
“怎么?感兴趣?”风奇海把书递给她。
苏阑爱惜地摸了摸封面,有些怀念。
整个封面一分为二。上半部分是暗色,花的根系在这里;而下半部分,自黑暗中开出一朵花,像是涅槃重生般,盛开的美丽点缀的全是粉色。这是一本陈平写的《梦里花落知多少》,记录了陈平在丈夫荷西死后悲痛郁结的心情,以及慢慢走出阴霾的过程。
风奇海翻看这本书的心情,苏阑多少能猜到一些,只能无言。
她避开了对方的痛处,转而讲起自己认识这本书的原因:“我妈妈是老师,从小就要求我多看书,特别是名著这些。但是不巧,我一点没有文艺细胞,只喜欢看小说,不喜欢那些晦涩的名著,所以老被我妈说。后来,她又推荐了陈平的书给我,我本来也打算随便翻翻就了事,谁知道三毛写的故事挺吸引我的。她的文字并不难懂,半是散文半是叙事,时而抒情时而幽默,我一口气就把她所有书都买了,然后看完了。所以,现在一看到熟悉的封面,马上就认出来了。”
风奇海认真听着她说话,时不时莞尔一笑。看得出来,他对苏阑的耿直与坦诚不但不烦,反而挺喜爱的,比平时与风乾讲话还热切几分。
风轻舟早放开了苏阑,在风奇海床头柜上整理友人与亲戚探病时送来的鲜花与礼物。收拾东西的间歇,她偶尔抬眼望一望相谈甚欢的两人,扬了扬眉,并未参与对话。
但两个人讲完了那本书,又把话题绕回到了风轻舟身上。
风奇海瞥了一眼静静削苹果的风轻舟,说:“小阑,喜欢吃苹果吗?”
这意思,很明显了。
风轻舟动作一顿,为防那皮儿断了,她看了一眼苏阑,示意她机灵一点。
苏阑挑了挑眉,示意自己收到。
于是,她对风奇海毫不收敛地秀了一发恩爱:“喜欢,轻舟经常给我削成小块,我可喜欢吃了!”
本来只希望苏阑简单回答,却被这个操作给惊到的风轻舟:“……”
这和她的想象,不太一样?
风奇海哈哈大笑:“真的吗?没想到小舟这孩子,还挺疼人的。我听说你们在一起的时候,又震惊又觉得不可思议……唔,你们现在怎么称呼彼此的?”
苏阑:“轻舟。”
这个还算正常,风轻舟暗舒一口气,继续削苹果。
风奇海靠在枕头上,不甚满意地问:“就这个?”
爷爷要求,岂能不从?
苏阑不假思索,张口就来:“女朋友。”
风轻舟:“……”
握刀的手一抖,皮儿,断了。
罪魁祸首继续说:“还有老婆和媳妇儿。但是呢,这两个我忍着没叫。爷爷你知道的,我们还没结婚,这样叫相当于是耍流氓,我觉着不合适。”
不合适?!你还知道不合适?!
风轻舟要疯了。
她拿着刀的手微微颤抖,强忍住想给苏阑通通脑的冲动。
这和她们说好的不一样啊?!
风奇海却很满意,连连点头:“哎,小阑就是懂事,还考虑了这么多!不像小舟,还企图瞒着我老人家。你呀,以为我瞎了?你们第一天来,我就看出了不对劲儿!”
风轻舟不能保持沉默了,她无力地说:“不是,爷爷,你别瞎说……”
苏阑嗅到了八卦的味道,很来劲:“爷爷,我就知道瞒不住你,你讲讲你看到了什么不对劲?”
风轻舟青筋直跳。
风奇海一挥手,无视了孙女的挣扎,颇有些指点江山,挥斥方遒的快意:“我和小舟生活了那么久,她的心思和表情,我一眼就懂了。你们那天一来,小舟看你的那个眼神,我一瞧就知道不简单。你们别以为老头子老啦,就不懂时代发展,现在女孩子可以和女孩子光明正大地在一起了,是吧?当年小舟她奶奶,看我也是这个眼神!”
苏阑震惊地看向风轻舟,风轻舟的脸倏地就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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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风轻舟:我不是,我没有,你别听爷爷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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