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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破烂烂,看样子像是这附近落雁山中的的庄户人家和猎户。
“你们是哪里来的破落户?竟连洛州知州府衙门的马车也敢截下,就不怕回头官府拿了你们去下大牢?识相的赶紧将这道上的石头和木头都搬了,我们不和你们计较。”谭四在马上横了眼底下站着的众多山民凶狠得吼道。
一些胆小的山民被他这一吼,不由得缩了缩头,往后退了几步。谭四在马上看堵在道上的众人被他这一声吼,似乎有一小半的人退步,密密匝匝堵在眼前的人群松动了些,不由得有些得意。心想,到底是乌合之众,这些人截一截那些没几个随从的官眷或者商户还行,碰上像自己一样会刀枪拳脚的公人还不是只有乖乖的让道。大小姐还说给他们几个银子不招惹他们好过去。若真是就这么给了这些人银子,那还要自己这样的护卫做什么,以后说起来怕是会遭人耻笑。
他方才答应大小姐只是面儿上给她尊重,实际在心里早就有将这些截道的山民用武力赶开的意思。自从两天前听双英驿站的驿丞丰越说了有刁民截道劫财的事后,他心中便想除非不让他碰见这些人,若是碰到了定要给这些人些苦头吃。
谭四正在得意,却见站在前头的一个穿着破烂棉袄,手中拿了把猎叉的三十出头,面色黝黑的精壮汉子大声对身后的众人喊道:“大家别怕,那厮不过是恐吓我们,你们想一想,去年庄稼欠收,入了冬雪大,又受了雪灾。谁家没有饿死人?官府何曾管过我们?如今我们就是向这些人要银子花也是应该。放了他们过去,家里的老小不定又得有人饿死。你们忍心回去再看见死人?”
这精壮汉子话一出口,那被谭四的话吓到退了几步的山民重新又往前聚在了他身后,将路再次堵得死死的。
谭四心头火起,狠狠得向那出口说话的精壮汉子看过去,“噌”得一声从腰间抽出佩刀来指向那人道:“你这刁民,聚众拦截官眷,再不让开,你信不信爷这就劈了你!”
随着谭四抽刀在手,跟在他身后的七八名衙役也相继抽出刀来,一霎时只见众人的刀映着道旁山石和树枝上的积雪,寒光闪闪,杀气腾腾。
本以为自己这边的兄弟亮了刀,那些乌合之众会被吓倒让开路来。谁料在前头的那精壮猎户冷笑一声,看向谭四道:“我不信!像你这样的我看多了,色厉内荏而已。还有,你信不信,今天你们这道我是截定了。”
“你这狂徒!你以为我真不敢杀你?杀你这样的毛贼,杀了也白杀!”谭四怒视着那带头的精壮汉子愤然说道。
话毕,便将手中刀一举,对身后的七八位衙役大声喝道:“兄弟们,先随我把那匪首给砍了!”
“是!大哥!”谭四身后的七八位衙役齐声应道,随即将手中的刀都举了起来。
空中又飘起了细碎的雪花,天阴了下来,眼看一场惨烈的厮杀发生在即。
站在一众山民前头的那精壮汉子诡异得望着谭四一笑,将手中的猎叉拿起大力的往空中一刺。官道两旁的一人多高的枯萎的芦苇丛中突然想起窸窸窣窣的声音,随即空中便响起了一阵阵“咻咻咻”箭羽破空而来的声音。
“啊!”接二连三的惨叫声在官道上传开来,原先举着刀杀气腾腾的谭四等人纷纷中箭从马上跌落下来,躺在积雪的官道上痛苦呻|吟不已。所有人都是肩上或者腿上中箭,并不致命。
这时谭四等人才看到从官道两旁的大片枯萎的芦苇丛里钻出来二三十位手持弓箭的山民。这些人原来早埋伏在官道旁边的枯萎芦苇丛中,前头堵路的人不过是设计了一个陷阱让自己这些人钻而已。况且前头堵路的人除了那带头手持猎叉的猎户以外全都是两手空空,很容易让人放松警惕,结果却着了道。
那手持猎叉的精壮汉子将手中猎叉往身后的一个山民手中一甩,大踏步的走到腿上和肩上各中了一箭的躺在雪地上一脸痛苦模样的谭四跟前,抬脚朝谭四受伤的肩头上踩了一脚,嗤笑道:“怎么样,大个子,我说你杀不了我吧。想杀我,你也不打听打听我是谁?”
谭四本来忍着痛不吭声,给他这狠狠一踩,痛得狠了,禁不住也闷哼了一声,双目充血看着那汉子,巴不得爬起来撕碎他。心中这会儿却是懊悔不已,万不曾想出这趟差竟然会出这样大的纰漏。一时莽撞行事,落入这些人的陷阱,跟随自己护卫大小姐的弟兄们全都受伤。这些人劫财都好,万一要是对大小姐不利,自己又如何回去向知州大人交代。
想到此,谭四忽然想起大小姐说要给银子买平安通行的话,便忍住痛低声下气对眼前站着的精壮汉子道:“这位好汉,且别动手,你们要多少银子,我们都给。还请不要伤了我家主人……”
那精壮汉子听了这句话后,面儿上忽然狡黠得一笑,蹲□来,伸手在谭四脸上拍了两拍道:“你才将还凶神恶煞,这会子知道服软了,晚了。老子想怎么着,和你无关……”
说完,站起身来,朝后头一个身背皮囊的小子说了声:“虎子,这些官老爷想必赶路也乏了,给他们一人来一口酒解解乏……”
谭四不解的微微抬起身,只见一个十八|九岁的身背一个大皮囊的小子和两个汉子走了过来,见到一个躺在地上呻|吟的兄弟跟前,就蹲□去,两个汉子掰开那兄弟的嘴,背皮囊的小子就朝他口中灌上一口不知是酒还是水的东西,随后那兄弟便软软得闭眼倒了下去,一动不动。
难道他们是要下毒毒死一众兄弟?谭四心中浮起第一个念头。不过,他很快就否定了这想法。若是这些截道的山贼想让众人死,刚才放箭的时候直接射死就完,何必多此一举。正在揣测间,那几个人已然走到了他身边。随即他也被人强行掰开嘴,灌了一口东西进嘴。
浓烈的酒味一下子在口腔中蔓延开来。是酒?谭四几乎立刻肯定,不过随着酒味的弥漫,一眨眼间,眼皮沉重,身子发软,头开始发晕。这……这是蒙汗药!
谭四无力得躺倒在雪地上,在眼睛闭上之前,侧头往大小姐坐得马车看过去,纷扬雪花中,见那些人在那精壮汉子的带领下正朝停在路中的四架马车走过去……
☆、69第六十八回
“无忧;怎么办?怎么办?”汐颜抓住炎无忧的手臂着急得问道。
官道上寂静;方才谭四和截道之人所说的话和后头的动静都传进了坐在马车中的炎无忧和慕汐颜耳中。在听到谭四等人接连传出来的惨呼声后;两人便觉得情况不好。炎无忧本来还有些抱怨谭四不听招呼,才引来这一场祸事。不过后来一想;谭四等人虽然语气嚣张些,但并没真正动手;但从对方设伏用弓箭将众衙役射下马来看,显然是早有准备。
这些人真是方才听到的什么因为家中艰难饿死了人的山民?如果真是;那么这些山民胆子也太大了,竟然敢和官府公开为敌,并且如此的有序。若说是只为财;怕不能让人相信。如此看来,或许是为人。为人?汐颜纯良,家世简单,显然是不会针对她。那么剩下的可能便有可能是针对自己而来。自己一个内宅中的大小姐,也从未在外头和人结怨,这祸事能落在自己头上,那么一定是和爹爹或者娘亲有关,极有可能是爹娘的宿敌或者仇人找人来报复。
思虑及此。炎无忧倒安下心来,抬手将汐颜抓住自己手臂的一只手握住道:“别慌,这些人极有可能是朝着我来的,等下我来应付他们,你别说话。到时候见机行事罢。”
“你说这些截道的山贼不是为了银子?是为了专一对付你?”汐颜大吃一惊,随即紧紧的反握住炎无忧的手,“不行,我不能看你一个人去面对那些贼人!”
炎无忧看她睁着圆而清澈的眼,一脸惊慌之色,几乎要哭出来的样子,心中涌上的俱是无限的柔情和不舍。暗暗思忖,既然这些贼人专一为了自己而来,这一回怕是凶多吉少。
一手任由汐颜握住,另一手伸出去将她香肩揽住,拥进自己怀中,动情道:“汐颜,这一世遇见你真是我的福气,我很知足。若是……若是以后我不能相伴你左右,你要好好活着……”
汐颜听到这话忍不住“哇”一声哭出来,这是她在交代后事么?天知道自己有多喜欢她,多么在意她,若是她真有个好歹,自己还怎么能好好活着?
“不,不行……”汐颜仰起头来看向那个容色倾城自己钟情的人儿泪流满面的摇头,“没了你,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电光火石间,汐颜忽然想到那些贼人也没见过炎无忧,若是自己冒充大小姐,想来那些人也不知道,这样的话或许就可以放过她了。
“对了,无忧,等下我可以对那些贼人说我是你……”汐颜止住哭面带惊喜之色得说道。
谁料炎无忧听了却蓦然将这话打断,笃定道:“不许,让你去冒充我就算行得通,我也不许,将你置于险境,自己苟活,想一想也觉得可耻。好了,这事你听我的,到时候贼人来了,我来面对。或者有变数也未为可知。”
汐颜还想说什么,却听到外头走向马车的纷沓脚步声越来越近。炎无忧转身从软榻边放着的一个小木箱中翻找出来一把剪刀放入自己袖中袖了。那小木箱子中放得都是针线等物,是慕汐颜为了打发途中的无聊方便在途中做绣活而特意备下的。
见炎无忧拿剪刀,汐颜扑过去拉住她手哭道:“你这是要做什么?”
“若是要受辱,我便立时自尽……”炎无忧淡淡说道,眼中却有决绝之色。
汐颜紧紧拥住她,泪落如雨,只觉自己心痛不说,还担心不已,连声道:“不要,不要……”
“马车里的人都乖乖给爷下来,若是磨磨蹭蹭得,别怪我们心狠手辣!”有男子的声音在马车外响起,随即有人粗暴得将赶车的小厮拖下了马车,摔到了雪地上。马车前头的槅扇门也被人大力的推开。一阵寒冷的雪风轰然灌入车厢之中。
“别哭了……”炎无忧抬手用衣袖给汐颜擦泪,随后整理了下衣裙,躬身走到车前跳了下去。汐颜忙也站起身跟随着她跳下了马车。
从别的马车上下来的彩宣和山茶以及另外两个粗使婆子见到自家姑娘和大奶奶时,惊慌失措得望向两人,却又害怕围在马车周围的山贼,站在原地哆哆嗦嗦得不敢动。
那带头截道的精壮汉子朝下了马车的炎无忧等人看了看,便朝她和汐颜走过来。走到两人跟前时,抱臂上下打量了两人一番,不由有些猥琐得笑道:“啧啧,真是少见的美人儿,想必你们两个中的一个就是那什么洛州知州府上的大小姐罢?”
炎无忧冷哼一声,正欲说话,谁料本来躲在她身后牵着她袖子吓得脸色煞白的汐颜却往前站了一步,大声道:“你们是何人?既是要银子,只管说要多少,我们有的都给你,不够的教人去凑也给你们凑来。”
“哦?你就是炎家大小姐?”那精壮汉子看向汐颜有些怀疑得问道?
汐颜点头道:“正是。”
炎无忧却将她往后拉,瞪着她急切道:“汐颜,你做什么?不是叫你别胡说么?”复又站在汐颜身前看着那精壮汉子道:“我才是洛州知州的女儿炎无忧。”
“你才是?”精壮汉子盯着炎无忧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