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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水眸一转,唇一钩:“你传话下去,你们的‘仙女’说啦,地倾后,这里的风水位将彻底改变,这里将成为凶穴,埋在这里的人将祸及子孙,他们不走?那就等着他们的子孙倒大霉吧。”
他们或许不怕死,但总得顾及自己的子孙吧。
听了这话,那士兵转身就跑。
“你吓到他了。”闻玉虎见她模样已知她胡诌,但话语间他宠溺多过责怪。
七娘凝视他道:“如今都到了生死关头,除了人命我可什么都顾不得了,入城那天,我眼睁睁看着王大哥他们为我牺牲性命,我,我不想再看到身边的人出事而自己却无能为力,如果……如果你走不了,那么你别想要我独自逃。”
她的话柔里透着刚强,双眸深处仿似有一池秋水,深不可测。
表情是那么的认真。
闻玉虎不由自主的点头,两人相视一笑。
看着他们两情缱绻的模样,夏兰舟的心一阵刺痛,原来过了这么久,他居然还是放不下。
“那么我们现在就拜堂,”七娘微笑,头一侧对上文景:“我们请文大哥作见证人,现在就成亲。”
文景瞠目,原来就知她精灵古怪做事任性妄为,只是自己的婚事怎么也如此随心所欲呢?
“不成,”闻玉虎不同意,“这里简陋不堪,我怎么能这么委屈你。”
“拜堂不过就是一种形式,无论简单盛大都是一种仪式,”她眸中秋波温柔似海,双颊一抹红霞明艳照人,“这些我都不在乎,我在乎的是我真正成了你闻玉虎的少夫人,今后可以与你——生可同寝死可同穴,这就够了。”
这时的她,一身污渍粗衣,没有了平日里的清灵优雅,也收起了平时的戏谑调皮,就这般在他人面前毫不掩饰的述说自己对他的情义。
一股燥热之气自下而上蒸腾而来,她的脸红的惊人却也美的惊人。
立在一旁的文景心底忽的升上一种羡慕。
闻玉虎愣愣的看着她竟连话都不会说了——他也没见过七娘这般羞不可抑的模样。
‘生可同寝死可同穴’,夏兰舟再也忍不住转身出门,他宁愿听外面的震天厮杀,也不愿听见她去对着另一个男人述说情义。
他站在门口咳了起来,上次大病尚未痊愈他就急奔关外,所以病情一直反复……听到里面文景为他们证婚,咳得更凶。
清茶三杯后,闻玉虎和七娘在战火硝烟中结为连理。
礼毕后,他们没有时间卿卿我我,七娘问:“包先生的实验做的如何了?”
七娘自听过故事后,她对包先生就颇为迁怒,若不是还有事相求她根本不愿答理他。
包先生点头:“一切顺利,明早是最好的时机。”
“不行,我们没有时间了,今晚我们就要进行。”七娘道。
“今夜的风颇大,只怕升空时易将灯体吹斜……”那么就容易使灯体烧毁。
房子忽的上下震动起来,七娘没有站稳人向左边倾去,她下意识往空中抓了抓却什么也没抓住,闻玉虎眼明手快一把将她拽住入怀中,然后放任自己向墙面撞去。
这里只是用一些木板临时搭建的,地震袭来,根本就抵挡不住,七娘耳边听到东西摔到地上的声音,木板震动开裂的声音,人们惊慌失措的声音,她心底只有一个念头,她会不会死?
一阵天翻地覆后,她的视线陷入一片黑暗,这不过几十秒钟的时间于她却象过了一世纪那么久。
外面停止震动后,她好半晌都回不过神来,她听得覆在她身上的闻玉虎低低的一声呻吟,这才惊叫了起来。
玉虎受伤了?伤着哪儿了?她心胆俱裂。
一块墙板被人揎起,从外透出的光线让她看到面色苍白的夏兰舟。
夏兰舟和包先生合力将压在他们身上的杂物清掉。
他们或多或少都受了点伤,但受伤最重的是闻玉虎。
一支从中折断的木条狠狠的扎进了他的肩背部,鲜血淋漓。
第十四章
“报告闻将军,我们大致清点了城中的伤亡人数,目前有三人死亡受伤的有数十人。”
“报告闻将军,百姓们同意撤出,我们已经在安排出城。”
“报告闻将军,敌军也停止了进攻,看情形他们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嗯,我要上城头去瞧瞧……”闻玉虎听到这里沉吟道,背后阵阵刺痛。
“不许。”七娘很小心的将伤口包扎好,转到他身前,双眸红通通的。
“伤口好之前不许乱跑,出城前给我卧床修养。”
因为失血,闻玉虎的脸色显得颇为疲惫,他无奈的看着她。
“七娘。”
”嗯。”
“我只是肩背受伤。”
“我知道。”
“不过只是皮肉之伤,在战场上这点小伤算不得什么,你这样别人会以为他们的闻将军快一命呜呼了。”
七娘瞪着他,当她第一眼看到他的伤时,真是那么认为的,哭得那么歇斯底里……她从没这么丢脸过,她的手至今还控制不住的抖。
“好吧,你和我一起去。”闻玉虎妥协道,知道她真的吓坏了。
日兴的军队都退回了阵营。
探子兵说得不错,他们显然也受到了惊吓,扎营之处也不似以往那么井然有序。
“我们真的需要弃城吗?”陈刚问。
这次地震不是很强,七娘也觉得意外。
当地震时,她真的以为自己完了……难道说震中不是这里,或者说震级不是很大,那么这样他们真的需要弃城吗?七娘心烦意乱。
果然领导不是好当的,决策不是那么好下的。
天近黄昏,闻玉虎四下观望,他指着右边的山,奇道:“我记得那边只是微微的隆起的山丘,怎么几日未见,高了这么许多。”
七娘心下一冷,握着他的手一紧:“你可没记错?”
文景举目道:“我们这几日打得天昏地暗,倒没注意到,怎得它长高了这许多?”
……山上近年来渐渐寸草不生……老鼠奔逃……山丘加速隆起,再加上地震,七娘深吸一口气,脸色难看的对着那士兵道:“这位小哥,请你帮个忙好吗?”
打来的井水混浊又带着硫磺味……看样子不会错了,七娘扫过大伙儿好奇的眼神,直截了当道:“快逃吧,再不逃咱们就和秦襄埋一块啦。”
火山爆发的话,城里城外只怕都是一个结果。
而看征兆,爆发的时间就要快了。
撤令一下,大家都忙了起来。
“包先生把那些天灯放了,”闻玉虎下令,“我们等不到适合的时机了,不管有没有用,先试试看能不能让他们忙活一阵子,拖延他们进城的时间,咱们撤出时放火烧城,莫英,你把所有的火药集中起来运到城西,撤出后,把城西门炸塌,这样可以拦截敌军追击我们的速度,如果能将敌军拖在城中,那么日兴国十年之内将无兵可用。”
一想到那些士兵将葬身火山熔岩之下,七娘打了个寒战,但她也知如果被他们追上来那么没有活路的将是自己。
战争是残酷的,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最让人可恨的就是那些发动战争的人,那些上位者,七娘一想到那个传说,她就牙痒痒的,该死的龙鲛皇帝。
陈刚背着包袱闯进来道:“二小姐,你怎么还不走?小苹在外面等你。”
七娘皱眉道:“她还没走么?你让她先走,我与玉虎同退。”
“二小姐要随闻将军最后一个撤?”
七娘不答却笑道:“陈大哥,我和玉虎刚刚成亲了,可惜没有法子请你喝酒啦。”
陈刚身子一震,瞪视着她无法开口。
他虽是粗人一个,却不代表他为人粗心,二小姐既然会这么说,那么这代表二小姐已下了决心……她,已有了与自己夫君共同赴死的打算。
七娘看着他的表情轻笑道:“陈大哥放心,七娘可是很宝贝自己小命的。”
若不是因为闻玉虎,她恨不得马上就跟着那些老鼠一起溜,她可没有那么伟大,可以为人民死而后已,她只为一个人而已。
她侧头看着还在布置下令的闻玉虎,眼内温柔似水:“玉虎说,出去后他要还我一个最隆重的婚礼,到时再请陈大哥喝酒。”
此时的秦襄正在主营中和众将商议战事。
因为地震的变数,让他手下大将为此起了争议。
“将军,咱们出征之时,百廛大师曾数次劝阻皇上,说此次咱们出征会有天光之灾,如今这天摇地动,可不是应了天廛大师之言,我看还是暂缓攻城……”
“既然已经应了天廛大师的话,灾祸已过,如今边城已是强弩之末,嗯,只怕边城为此也乱成一团也未可说,末将认为应乘此机会攻入城中……”
“不错,小将也听说过,若有地倾之时,第一次大震后,余震将一次弱于一次,只要我们小心,乘边城为此大乱之时,定可一举攻陷边城。”
“大人……”秦襄手一抬,众人顿时住了口。
秦襄虎视眈眈:“龙鲛国我们执在必得,诸位放心……”
营帐外一陈骚动。
秦襄眉头一皱,已听得营外小兵的通报声。
“报告将军,从边城内飘出了一些天灯。”
秦襄一怔,文景在搞什么花样?(他还不知闻玉虎已回边城。
)他一想到七娘,心下不敢怠慢,起身出营观看,众将一齐跟出营外。
只见边城的上空星星点点,边城内陆陆续续、零零散散的升起一些天灯,因着风势向他们这边飘来。
今夜风势颇大,有的天灯才升起不久就被风吹斜而烧毁了。
天灯慢慢的向他们这方飘来,但烧毁的天灯也慢慢的多了起来。
秦襄转头交待道:“来人,准备灭火……小心烧了营帐。”
众将幡然一悟,慌忙让人准备灭火之物。
终于一盏飘飘忽忽的天灯历尽万难到达了日兴阵营的上空。
一声轻嗤一阵灼光之后,天灯坠了下来落在木栅栏上。
等在一旁的士兵早就准备好,土沙水枪齐上,这么点大的火势怎么能难倒他们。
“……咳咳咳,怎么这么大的烟。”
火势不大,可是怎么会有这么大的烟气。
一个离得最近的小兵没有防备,不小心吸入不少烟尘,呛得上气不接下气,他扔下灭火器具,向外才走了两步就扑倒在地,晕了过去。
接着又有几人倒下。
这是怎么了?军营中其他人慌了神,天上又坠了几盏天灯,陆续有人被烟呛至晕厥,而后再有天灯落在营帐之上,就无人敢上前灭火了。
士兵们只得眼睁睁看着火势渐大,将营帐烧毁。
还有的天灯落在旁边山林之中,着了火的山林,烟气更甚……军中乱成一团。
……秦襄看着七零八落的阵营,手握刀柄面无表情,众将却是双目通红,心下均下狠心一但攻入城中非屠城方能泄恨。
夜已过半,秦襄正吩咐清点受伤人数时,探子兵来报,边城城头的守城士兵忽然一时之间消失无踪。
秦襄心下惊疑不定,难道边城援军已到?不可能,他答应了十日内绝对不会有任何援军来援,现今时候未到……
还在思忖间,探子兵又报,城内不知是出了什么事?火光冲天。
将领们又蠢蠢欲动起来。
秦襄眉头紧锁,会不会是刘七娘在弄鬼?
诱敌之计?
攻还是不攻?
敌情不明,而己方身心已疲……他心下盘桓再三,终于下令天亮后攻城。
第十五章
熊熊火光中,地上全是尸体和在血泊中呻呤的士兵。
边城几乎已是废墟,不是已成焦炭的废屋,就是正在燃烧的房屋,到处一片狼藉。
秦襄满布红筋的眼焦急的寻找着出路,不停的奔跑。
他和他的手下将领早已失散,他无暇清点身边的士兵,只有一个念头,出城,快点找到出城的路。
头顶不停砸落下火球和碎石,耳边除了呼啸而过的火石,就是他的士兵的惨叫呻吟,这里成了人间地狱。
没人敢相信他们不久前还为攻入边城而欢呼着!
他们攻入的边城空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