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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楞住了,不禁有些心凉,他这是什么意思?嫌脏?他嫌我脏?嫌我的落红脏?怎么会有人嫌落红脏的……眼泪斗然间簌簌落了下来,慕容冲却再不看床上,只是盯着我流泪的眼,良久后幽幽长叹了声,到外间穿了衣裳进来,搂住我,轻轻道:“楚楚,对不起……”
我一把推开他,想要起身去外间拿衣服来穿,哪料双腿尚未着地,下、身就传来一阵剧痛,接着一股暖流淌了出来,我无力地倒在床上,看着流出的鲜血再次将床单大片染红。
慕容冲慌张地站了起来,刚扶上我的手又一把将我推开,眼中流露出极大的恐惧,他什么也没说,甚至连看也不愿再看,失魂落魄得猛然转身,还撞倒了一张圆桌落荒而逃般得匆匆跑了出去。
“慕容冲,你是天底下最混蛋的混蛋!”我哭着趴在床上用力拍打着床铺,“你混蛋!你混蛋!你混蛋……”你把我弄成这样就跑了,虽说昨晚是我主动的,可你怎么能这样不顾我的感受?我可从不知道你晕血,你到底在嫌弃什么?
身、下的血还在点滴的渗着,花心里也灼痛难耐,可这一切都比不上心里的痛,我抽泣着哭着骂着“混蛋的慕容冲,混蛋的鸟凤凰……”骂着骂着却突然想起烟玉跟我说过的一句话来。
那天她在我房内收拾床铺,已经绝对万分的一尘不染了,可她还是趴在上面仔细地检查着,生怕遗漏了些什么。我觉得奇怪就问她,哪料她四下左右看了看,一脸恐慌地说:“太守大人的睡榻之上连个芝麻粒大的脏点都不能有,否则那个铺床的人就得死!”
是了,是这个原因,凤皇有洁癖,他对床上的东西有着近乎疯狂的洁癖。这都是……都是小时候那恶梦一般的日子留下的阴影,苻坚一定非常变态的摧残过他,甚至有时会有什么脏东西搞到床上,所以导致他成年后一看到床上有东西脑海中便立刻闪过那段不堪回首的日子,马上就条件反射地恐惧、厌恶甚至是憎恨……
凤皇,凤皇,我可怜的凤皇……想起这个原因,我的情绪立马反转过来,改口大骂苻坚“都是苻坚那个王八蛋,都是因为他,他苻坚才是混蛋,天底下最混蛋的混蛋!”
我趴在床上无法动弹,下、身还痛得难以忍受,只能不住诅咒苻坚来解气,正哭的眼泪鼻涕错综交错的时候,“咣当”一声,门被用力撞开,我急忙裹紧了被子大叫“谁?”
“楚楚,你怎么样了,别怕,我来救你了……”慕容冲惊慌失措的声音传来,话音刚落,他便已奔到床边在我身旁坐下,紧紧搂过我,将我揽在怀里,恐惧地摩挲着我哭的梨花带雨的脸,不住呢喃道:“别怕,我来救你了……”我流着泪扶上他的手,凤皇,我不怕,有你在,我不怕……
“你快进来——”慕容冲突然怒吼一声,将我吓了一跳,他将我的脸埋在他怀里,示意我安心不要害怕。“是……是……老身来了……”寻着声音,我方才看见一个身材矮胖的老妇慌张地跑了进来。
慕容冲冷着脸道:“快来给这位……这位夫人看看!”
“是,太守大人。”那老妇哆哆嗦嗦地上前,看了眼慕容冲,却又恐慌道:“太……太守大人,劳烦太守大人将这位夫人平放于榻上……”
慕容冲听了老妇的话,将我小心平稳地放在了床上,还握着我的手,安慰道:“别怕,我在你身边呢……”我微笑着点了点头,慕容冲也微笑着为我拭去腮边的泪水。
还没等那老妇凑到我跟前,便又听到外面声音传来“姐姐……”“公主……”“小姐……”“你怎么了……”
“出去——”慕容冲如万年冰山般阴冷至极地喊道,吓的那老妇差点跌坐到地上。
“没你们的事,我有些不舒服,你们不方便进来。”我微扬了声音有丝尴尬地跟外面说:“你们,都回去吧!”
“可是公主……”
“孙大哥,咱们哥俩先去喝两杯,我上次听那个春风楼的妙红姑娘唱的曲可真是妙呀……”
段随把孙成海和景儿、烟玉他们弄走之后,慕容冲又去将门栓插死、顶住,回来便盯着那老妇怒道:“快点!”“是……是……”老妇惶恐万分地应声,然后便靠近我,将我的双腿轻轻分开,仔细观察了几番,最终面色忧虑道:“太守大人,这位夫人体质过于孱弱,又……又行房过度,伤了……伤了内……内阴,老身回去便送几副药来,但夫人这身子最少一月之内,是万不可……不可行房的……”
慕容冲的脸抽了半天,咬着嘴角内疚地看着我,握了握我的手,头也不抬地对那老妇说:“叫个府里的人随你同去,一柱香之内必须把药送来!”
“是,是,老身这就去。”那老妇得了令便如获大赦般逃了出去,然后又请了院中一个小厮与她同去拿药,这时代,接生婆基本上都会再兼任妇科大夫的。再说那老妇初见慕容冲时惊为天人,楞了半晌立刻便猜是那位倾国倾城的少年太守,只是万万想不到比神仙还美的少年竟然比阎罗都凶暴。
“楚楚,都是我不好……”慕容冲抱着我,将我狠狠揉进他怀里疼惜道:“是我弄伤了你,对不起……”
我伸手捂住了他的唇,深深地看着他,道:“凤皇,别这么说,是……是我要你那样的……”说着,我低下了头,脸色通红用微弱的声音说道:“叫烟玉来把床单换了,再烧来热水,我们……我们总得洗一洗……”
就这样,慕容冲给我简单穿了衣裳便将我抱去卧室洗澡,这里就留给烟玉来收拾。床单上那么一大片的血渍……我这张老脸可算是丢的干干净净了。
本来很久以前我就想过,日后我的落红一定要收藏着,可如今这般情形,我不能留着做刺激凤皇的梦魇,所以,就随烟玉处置了,估计她肯定是给丢了,连着同样染血的被罩。苻坚,这都是拜你所赐,我又是恨的一阵牙痒痒。
因我下、身受了伤不能坐在浴桶里洗,而站着又太痛身体难以支撑,所以慕容冲就让我坐在浴桶的边沿,亲自给我洗起来。十二岁以前都是我给他洗,这是他第一次给我洗澡。
虽然他的一举一动都是那么的生疏和清涩,但却洗得很认真、很仔细,他看着我身上他留下的大片紫红色的“杰作”,更是满脸的懊悔,我存心逗一逗他,便抬起他的下颌,眨了眨眼,道:“凤皇,你不和我一块洗吗?”
慕容冲嘴角抽了抽,道:“这……这浴桶盛不下我们俩……”
我嘟了嘟嘴,不依道:“那你就抱着我,我要和你一块洗,就像小时候一样……”
“楚楚……”慕容冲无奈地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浴桶,终于在我眼泪掉下之前脱了衣服一脚踏进浴桶。他巨大的身子刚一进来,桶里的水便溢出去了一半。空间太小,慕容冲只能像抱个孩童一般地将我身子直立着抱起,我忍着下、身的痛趴在他肩头上“咯咯”直笑,他却要万般地忍住,在这浴桶被他撑裂之前尽快将我们两人都洗干净。
在我的捣乱之下,他终于痛并快乐着地为我们两人洗完澡,将我擦拭干净后便小心地抱到了床上。然后又命景儿将那老妇送来的外敷内服的药都给我用上,最后便是在坐在床边一口一口地喂我吃饭。
下床,对我来说,应该是N久以后的事了。
生死相随俱尘土卷十七
过了没几日我便让孙成海去信通知司马润我们一行人已平安抵达平阳,并且如愿见到了慕容冲,算是在这里安置下来了。我还在信件上加盖了安和公主之宝,也就是一方小印,我出宫的时候将印宝带了出来,图的是日后危难时刻或许可以救命。
孙成海暂时留着尹侍卫与张侍卫的骨灰没有交给司马润,也许他心里有自己的想法是我不得而知的。司马润嘱咐孙成海要忠心耿耿地保护我,这也许是废话,只怕孙成海保护我的心,比他司马润都真诚。
我也挑了个日子跟孙成海说我现在很幸福,让他不要再内疚和自责了,但他看我连床都下不了,却是如何也无法将这话十足听进耳朵里去的。
因为我暂时没法下床,便也劝慕容冲回了几趟太守府,我总不能做的太绝,毕竟那里才是他的家,那个家里的女人才是他的妻子,尽管如此,他也是不在太守府过夜的。
这一日晚间,用完膳后我将司马润跟我说过的那个感天动地的爱情故事,以及听段随所言我推断出来的经过告诉慕容冲,问他有何种看法,是不是我真的是司马昱的女儿。
哪料慕容冲眼皮也没抬一下便径直问道:“你难道没有想过你娘完全可以在结识司马昱之前便已经与你爹私定终身了吗?”
一句话将我雷到里焦外嫩,他的意思是说,我还是段起延的女儿?“做公主有什么好……”慕容冲不带任何温度地接了一句,我知道,他肯定是想起了姐姐清河公主慕容滟。燕国灭亡,清河公主不得不做了亡己国之君的妃嫔,她外表娇柔,其实心中赤肝裂胆,一身的辛酸苦楚也无人怜惜,唯有她自己承受,她还有太多的东西要担负,虽然仅仅是表面上的。
我将慕容冲的头搂在怀里,紧紧贴住自己的的胸口,温柔道:“我又不是公主,我是凤皇的楚楚,只是凤皇一个人的楚楚……”
慕容冲听了之后微笑着将脸埋在我胸口蹭了蹭,立刻拨弄的我心猿意马,我有些把持不住便深深地去拥吻他,才吻了两口就被他硬是扒拉开来,憋的面色紫红道:“你别引火烧身。”
我想想下、身还没有痊愈,要是再伤上加伤,更要多养几个月都不知道,实在是得不偿失,只得老实放手悻悻做罢。然后又觉得慕容冲方才说的似乎挺有道理,如果宇文锦兰与段起延真是两小无猜、青梅竹马,又有婚约在身,擦个枪走个火也是正常。我与慕容冲也是两小无猜、青梅竹马,若不是因为多年的分离,说不定也早就私定终身了,但那司马昱难道是白痴吗?他发现宇文锦兰并非完璧之身还能这么笃定我就是他的骨肉?
我将心中的疑问说给慕容冲听,慕容冲只是淡淡一笑,道:“司马润在撒谎。其实事情很简单,是你想复杂了,司马润比司马昱更早结识你娘,或许他根本就知道你爹的存在,但是为了自己的前途,他用了不光彩的手段相助司马昱。司马昱只是不愿失去一个女人,倒未必愿意要那女人腹中的孩子,否则当年你父母双双过世之际你仍然有机会被掳走,也不会被你姑姑接进宫里了。司马润一心要你做安和公主,只是想让自己的仕途更加坦荡罢了。”
一席话说的我心里拔凉拔凉的,原先隐隐最坏的猜测被另一个人从口中说出来,就仿佛得到了证实一般,“那,你觉得我爹当年的突生怪病是怎么回事?”我又紧接着问道。
“十之八九是出于司马昱与司马润之手。”慕容冲的语气很笃定,但转瞬又有丝松动,道:“日后可以再问问你那些叔伯,问清你爹当年的病状如何。”
“那些叔伯,我又不认识……”我嘟了嘟嘴,有些局促道:“我还不会说话就进宫了,我哪认识他们啊,连段随都怪我不认得他呢……”
“日后我帮你探。”慕容冲将我抱到自己腿上坐着,捏了捏我的粉颊,道:“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可不能认错了岳丈,让真正的泰山大人枉死。”
说的我又有些难受,你的岳丈哪里能是我爹,明明是你那个正牌夫人的父亲才对。心里有丝隐隐地想问关于他夫人的情况,却又吞吞吐吐的最终咽回了肚里去。这样的话,最好少说,讲了两句只怕又伤我自己的心,我少自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