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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洗尘[快穿]-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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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我平安回来了。”
  “人家的尾羽拔了就长不出来,一辈子也就那么两百来片,你还硬要去拽人家尾巴?”柳宁诧异道,“他竟然也肯?”
  贺洗尘得意地哼了哼:“雀儿那家伙骄奢淫逸,挥金如土,比抱小衡还能造,再大的家财也得给他造光了,我听说他最近手头紧,才能用一千两讨到这几根尾羽。”
  说着站起来拍掉衣服上的泥土,将翎羽往上一抛,四根翎羽分据四角,五仙小筑上空瞬间出现一层透明的薄膜。
  “这样那些坏妖怪就进不来了。”
  他费尽心思求来这个羽毛,打的就是这个主意。妖怪世界的法则只会比人类社会更加残酷。白术和白蔹子法术不强,好几次要不是其他三人在恐怕要被其他妖怪强占了便宜。
  “原来如此。”抱衡君点头,“老贺你这个主意好!”
  “二哥。”白蔹子清楚他费了多少心力,感动之余,只能声音微颤地叫了他一声。
  “怎么啦?”贺洗尘笑着,本想拍拍她的脑袋,可掌心脏兮兮的,便收了回去。
  白蔹子咬着唇眼睛酸涩,径直拿起他的手搭在自己头上:“二哥。”
  “你这丫头,想来我当初救了你就是注定要为你操劳的。”贺洗尘笑着,转过身像丢了骨头一样趴在桌子上耍赖道,“宁哥儿反正我钱都花光了,一个子也没有!”
  柳宁见他这么一副没出息的模样,嫌弃道:“这件事你做得不错,便给你打个八折,让你少还两年。”
  抱衡君摸了下鼻子,心中也是爱莫能助,把两匹布料拿了上来道:“我想你们两个不看重那些繁文缛节,恐怕连一套喜庆点的衣裳都没有。我认识一个绣娘,女红很好,便自作主张给你们张罗了。”
  柳宁一声不吭地甩了下袖子,院子里顿时凭空堆满各式礼盒,嘴上冷言冷语,面上却有一丝不自在:“里面都是些珍贵药材,你们做大夫的尽喜欢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白术和白蔹子的喜宴定在半个月后的黄道吉日,两人没什么动静,三位哥哥倒是忙活得风生水起。
  不知所措的白蔹子扑进贺洗尘怀里,鼻音浓厚:“哥哥们对我俩太好了。”
  不善言辞的白术手脚也不知道该摆在哪里,只能站起身对三人长揖一礼。
  “你们两个最小,不对你们好对谁好去?”贺洗尘好笑地轻轻拍着她的背。
  抱衡君和柳宁对视一眼,皆安心地笑了起来。
  “哎哟我的阿蔹耶,哥哥我的老毛病又犯了。”贺洗尘突然叫道,后颈触电般传来尖锐的痛感,仿佛有人拿凿子敲打,把他痛得哼哼唧唧,“小白可否帮我针灸一下?”
  白蔹子立即撒开手,帮白术准备针包和艾叶:“二哥等等!”
  抱衡君扶着他做坐好:“老贺,你也太弱了吧?”
  “对着我这对砂锅一样大的拳头再说一遍!”贺洗尘握紧手。
  “得得得,我错了行吧?”抱衡君顿时噤声。
  柳宁自若地泡了壶茶 ,给他俩匀了两杯:“能喝茶么?”
  贺洗尘端起杯子,还没送到嘴边便放了下去:“给我根吸管呗。”
  “哈哈哈!”抱衡君在旁边大肆嘲笑,挨了他一脚。
  “……别喝了。”柳宁拿过来一饮而尽。
  白术和白蔹子准备就绪,将不能动弹的贺洗尘送进屋内,燃起艾草,银针闪烁。
  贺洗尘趴在柔软的床榻上,衣裳褪去,露出伤痕累累的后背。那些陈年旧伤只剩下丑陋的疤痕,可白蔹子每次见到总会心疼不已。
  “我想睡觉。”怡人的香气让放下防备的贺洗尘异常困倦。
  “睡吧。”白蔹子轻声说道。
  “嗯……”他合上眼睛,恍惚中陷入了当年第一次见到这只小老鼠时的梦境。
  *
  那时他刚在荒野里苏醒,醒来的瞬间脑袋被爆炸的疼痛充满。毛绒绒的爪子抽搐不止,血淋淋地沾着污泥,脖子几乎不能动弹,后背撕裂一般,有几只苍蝇在上面飞舞。
  阴沉的天空布满黑云,轰隆隆的闪电在云层中酝酿威势。
  贺洗尘在心中暗骂一声,要是不找个地方避雨的话他就得挂了!
  无法,只能在泥水中像一尾离开水的池鱼往小路那个方向爬去。
  大雨滂沱,将他背上的伤痕冲得又裂开,贺洗尘抹了一把脸,却听见荒草中传来一声微弱的吱吱声,其声之惨厉,让他无法置若罔闻。
  好容易终于扒开草垛子,却见是一只可怜兮兮的小灰老鼠,腿上鲜血淋漓,大概是被野猫咬到。
  小老鼠双手合十,用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盯着贺洗尘,口吐人言:“救命!救命!”
  贺洗尘自身难保,为难了片刻后便说道:“大家一同落难,也算有缘,今日咱们便同生共死,黄泉路上也有个伴。”
  他将小老鼠衔在口中,愈发艰难地挪动着。雨幕朦胧,黑色的天空之下,荒凉的旷野上只有一只黄鼠狼和一只小老鼠在污泥中挣扎求生,经过千辛万苦总算到了一户破败人家的檐下。
  这过程用「千辛万苦」来概括好像只是四个字便轻易过去了,但其中艰险,让贺洗尘回忆一下便只剩下满满的痛楚。
  饥肠辘辘再加上重伤,他没挺到雨停,眼前一暗失去意识。
  等他晕乎乎有些醒转过来的时候,先是听见一个女人问道:“大夫,我哥哥怎么样了?”
  “他应该快醒了才对。”这大夫的声音带着点疑惑和不安,听起来很年轻。
  贺洗尘可以感觉到有人拿着扇子在他旁边轻轻扇风,一边絮絮叨叨:“哥哥,你快点醒来。”
  我什么时候有个妹妹?贺洗尘心下疑惑,突然神庭穴一痛,他一个激灵猛地睁开重如千钧的眼皮。
  “他醒了!大夫!他醒了!”女人惊喜地叫道。
  白术收回银针,松了口气,额头上的汗珠滑下,从下巴掉落到地面。他初为医者,可不希望第一个病人就这么死在药庐里。
  贺洗尘迟钝地望了眼四周。
  小灶上的药罐子“咕咕”地往上冒烟,和泥土的腥气搅拌在一起,屋顶破了个大洞,雨后明媚的阳光直射进来,在正中间形成一条光柱,屋外的蛐蛐和青蛙在泥泞中叫个不停。
  “我好饿。”他从干渴的喉咙里挤出三个字。
  ……
  彼时「五仙小筑」还不叫「五仙小筑」,只是一间陈旧破烂的小药庐,其名「蛙声十里」。孤傲的柳宁尚且守着湖山古刹的晨钟暮鼓,不理尘世,只听老和尚们念经诵文。浪荡的抱衡君睡在楚腰馆里的花魁腿上,以唇哺酒,醉生梦死。
  贺洗尘与白术、白蔹子的初遇算不上温馨,也不轰轰烈烈。只是在苦药香满室的小药庐里,平平淡淡地以一餐没有味道的白粥开始今后一生的相知相交。


第38章 似是故人来(4)
  张灯结彩的五仙小筑里; 抱衡君做主厨; 带领四位副手在厨房里兵荒马乱了一个下午; 好歹捣鼓出一桌饭菜出来。柳宁亲情提供酒水,「女儿红」「娇白曲」随便喝,出手阔绰; 让穷鬼狐狸和黄鼠狼十分眼红。
  白蔹子换上红衣,喜气溢满娇羞的脸庞,出来一见同样局促的白术,反而镇定下来; 走过去拉他的手。
  五个人也不讲究规矩; 围着桌子坐下来该吃吃该喝喝; 斗酒拌嘴; 吃到一半,门外来了两个熟人。
  “哎哟我去!这咋回事啊?”一身绛紫提花束袖胡服的谢必安架着一柄白色招魂幡跨门而入; 一点不见外。
  “满堂红; 有喜事!”范无救的雪青胡服穿得松松散散; 腰间一条鎏金錾花银囊蹀躞带,跟在他后面嚷嚷道; “老贺!老贺呢?”
  贺洗尘乍一看两人鲜艳骚气的装束; 差点背不过气来。
  “哈哈哈——七爷八爷你们怎么穿成这个样子?”抱衡君回过头一看; 顷刻间爆笑出声,一贯冷肃的柳宁也不禁抿着唇笑了起来。
  “整天非黑即白的; 我们都穿腻歪了!”范无救厌弃地摆摆手; 走过去道; “这是老四老五成亲?我们还真来对了!”
  “快过来坐。”贺洗尘搬了两只凳子,又摆出两副碗筷。
  “我早说了这小两口就是一对儿!”走在前头的谢必安还没落座,后头的范无救已经一屁股把白蔹子旁边的贺洗尘挤走,将黑色的索命幡放在脚边,深情款款说骚话。
  “阿蔹怎么不等等我呢?枉我对你一片痴心,此情天地可鉴!”她身形高挑,又梳男儿发髻,着男儿服饰,真真像个轻佻的登徒子。
  谢必安无奈地翻了个白眼。
  “范姐姐不要取笑我。”白蔹子给她倒了杯酒,还没说上一句话,危机感深重的白术便坐不住地将两人分开。
  “白术敬八爷一杯。”他仰头喝完 ,把杯底亮给众人看。
  “小子你找我拼酒啊?”范无救最讨厌别人和她叫板,不呛到对方叫爹誓不罢休,“今天就和你喝!”
  谢必安一脸「我不认识她」的自若神情,笑道:“柳爷,老贺,此番多有叨扰。”
  “是有公干来此吗?”
  谢必安是地府的白无常,范无救是黑无常,人称「七爷」「八爷」,说有公干那便是死人了。
  “然也。想着许久未见几位老友,便提前几天来了人间。”
  “那敢情好,你们尽管住在这里。”抱衡君一拍大腿,接着神色暧昧道,“兄弟我还可以带你们去见识见识些快活乐趣。”
  “收声!”贺洗尘敲了下他的脑袋,“控制下你的表情,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柳宁的眼神却诡异地飘向了喝酒跟喝白水一样的范无救,说道:“依我看来,八爷要是真跟你去那些地方走一遭,你以后便别想找到姑娘了。”
  谢必安认真地想了想:“极有可能!”
  “哈!”抱衡君瞪眼,“你们什么意思?瞧不起我?”
  贺洗尘啧啧摇头,拧着他的脑袋望向范无救那边:“来!清醒一点,摸着你的良心说说,你帅还是老范帅?”
  众人也跟着看过去,只见范无救仰头,锋利俊美的侧颜宛若山峰起落有致,清澈的白酒随着她吞咽的动作从唇边溢出,一直流进雪青交领里。
  除了与她拼酒的白术,在场的男性不约而同地捂住脸。
  输了!
  便是不在意这些的贺洗尘也不得不承认,这丫的外表无懈可击!举手投足之间豪气十足,是最招惹小姑娘的风流气质。
  “辛苦你了。”他怜悯地拍了拍谢必安的肩膀,跟着这么一个搭档,想必他一直以来的压力都很大。
  “看破不说破,谢谢。”谢必安有气无力地呻/吟。
  帅得让人腿软的范无救完全没注意到他们怪异钦佩的目光,将碗砸在桌子上:“再来!”
  醉得脑袋一团浆糊的白术握紧白蔹子的手,赌气地又将酒碗填满:“喝!”
  天上的明月仿佛浸泡在酒气之中,长河渐落。
  日上三竿,五仙小筑里横七竖八躺着喝醉的男人们(?),唯一幸免于难的白蔹子煮好醒酒汤和蛋花瘦肉粥,把他们一个一个撬起来。
  “我们昨晚喝了多少酒?”抱衡君抱着空酒坛,一副纵欲过度的疲惫相,晕乎乎问道。
  “不知道。”贺洗尘和谢必安还糊涂着,靠在一起互相支撑。
  柳宁苍白着脸,凝神静气了一会儿才说道:“我的酒窖空了一半。”
  “哇哦。”抱衡君无意义赞叹了一声,“我们好厉害!”
  “屁!”范无救趴在桌子上,脑袋胀痛,“地上的这些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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