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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洗尘[快穿]-第1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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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嚯!说得跟真的一样!”苏观火怪声怪气地讥讽道,却见贺洗尘对他羞涩地笑了一下,随即拈了个上清诀按上他的胸口。愤懑的小红毛眼前一黑,突然痛得发不出声音,细碎的呻吟从咬紧的牙关泄露出来。
  苏谭心中一紧,猛然抓住贺洗尘的手腕:“你干了什么?!”
  “冷静冷静。”小道士身量较矮,手臂吊在半空,蓝黑的道袍层层叠叠落在肘弯处。他沉吟了一下,抽出腰间的杏花枝。杏花枝长三尺六寸,好像一口轻灵的剑,“这世道真离奇,救人还得我求着不成?”
  他扬手一挥,烟雨中折落的杏花枝戛然而止,清雅的香气盈满衣襟。一道雪白的人影突然在灯光下缓缓降落,双手揽住贺洗尘的脖子,衣裳飘在如云雾,面容柔和清婉,镶嵌红宝珠的发钗缀在墨发中。
  “怀素子。”她的声音也虚无缥缈,比寺庙里的梵音更加不食人间烟火。
  “皎皎,”贺洗尘轻笑,“还要请你帮我与谭先生解释一番。”
  苏谭早就松开他的手,往后退了两步,神色不掩惊悚。
  “皎皎是杏仙,你有什么疑惑尽管问她,我得先给小傻子拔毒。”贺洗尘也是心宽,这么说着就真的什么都不管了,只让一脸呆滞的林伯去把门窗锁好顺道守好大门。他也不怕他们把事情抖搂出去,谁相信呢?
  “谭公子。”皎皎抿唇笑了笑,“错了,怀素子说现在要叫人先生。谭先生,莫怕,怀素子是好人,决计不会害你们。”
  这口半文半白的话语听得苏谭别扭不已,他没有如庸人见了神迹便惶惶然纳头就拜,依旧将信将疑:“观火到底怎么了?”
  “苏先生额热,面红,眼白发青,气血凝滞,恐是中蛊之兆。”皎皎杏眼横波,在灯光下仿佛聚散无定的熹光,“谭先生放心,怀素子说能救,自然一定能救。”
  在八月的雨天,苏谭的世界观轰然被凿破了洞。他垂下眼帘,思量再三,缓缓问道:“你是花神?”
  皎皎忍不住掩面而笑,蓝玉髓耳坠宛若银河流光:“莫要听怀素子瞎说,我算不得神仙,只是人间杏花的一抹残魂罢了。”
  苏谭端起水杯喝了口水,心想那不就是神仙么。小道长也是神仙?
  他们这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贺洗尘却一寸一寸地丈量过苏观火皮肉下的骨骼和血管。苏观火从锥心的疼痛中迷迷糊糊清醒过来时,白炽灯晃得他头晕目眩,小道士正凑在眼前,将一根细细的银针插进他的眉心。
  “你干什么?”苏观火哑着嗓子问道。
  “救你。”贺洗尘言简意赅,“啧,偏偏要下雨了。”
  话音刚落,滂沱大雨骤然而至,将屋外的花树打得凌乱摇摆。他径直从袖子摸出一张符箓,上书「魍魉禁行」,贴到苏观火的心脏处。只见细白的皮肤下,逐渐浮现出无数黑点,汇成黑线,凸起来蠕动着。
  苏观火吓得怪叫,如果不是被贺洗尘按住肩膀,恐怕就跳起来了。苏谭有点儿犯晕,却还安慰道:“别怕。”
  贺洗尘看了眼他苍白的脸色,揶揄道:“你也别怕。”
  云层中闪过电光,酝酿威势的雷霆猛然唤醒万物,连同沉眠的蛊虫也倏忽惊醒,横冲直撞。尖刻又嘈杂的叫声吵得贺洗尘头痛,他往桌上的水杯滴了一滴指尖血,然后拽过苏观火的手指:“闭上眼睛。”
  苏观火嘴唇发青,乖乖地按他说的做。
  “好孩子。”贺洗尘轻笑一声,用银针刺破他的中指和无名指,又点了他两处大穴,细如雨丝的黑血便不停歇地流进水杯中。
  “惊雷蛊?”这种蛊虫一听见雷声就会四处乱窜,直到钻破血肉,破体而出。皎皎厌恶地撇开视线,“是什么人要害他?”
  贺洗尘抿起唇:“恐怕是冲我来的。”
  苏观火只觉得指尖酥酥麻麻的,好像被蚊子叮了一下,不敢去挠,只能忍着。浮在他皮肤上的黑线逐渐变浅,水杯中凝而不散的血珠被蛊虫蚕食殆尽。
  “皎皎,我们走。”贺洗尘淡定地揭下苏观火胸口的符箓,扔进水杯里,霎时间滋滋啦啦的声音不绝于耳,蓝紫色的电流将蛊虫烧成灰烬。
  他重新戴上斗笠,不等苏谭道谢,便走出屋门,踩着二八大杠向雨中深处驶去。清脆的铃声穿梭过雨幕,隐约可以看见雪白的人影搭在小道士蓝黑的道袍上,飘飘然无影踪。
  ***
  脏乱的房间里冷气森森,电脑屏幕发出幽蓝的光,角落里的萨克斯安静地沉睡着,大被蒙头的符荼呼吸和缓,忽然睁开眼睛,望向手中玻璃瓶里的惊雷子蛊,阴测测地笑出声:“怀素子,怀素子……”
  窗户猛然破碎的声音让符荼眉头一皱,只见暴雨中一个修长挺拔的身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房间中,手里拿着一张红头文件,笑眯眯道:“符荼,湘西苗寨巫蛊师,我是四方局编外人员「狐狸」,八月二十六日十七时零七分二十九秒,你被举报蓄意伤害人类,上头要我把你逮捕归案,以待调查。”
  符荼怔愣地眨了眨眼睛,脑筋转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突地破口大骂:“那个家伙竟然举报我?!”
  “举报就举报咯。”来人无所谓地耸了下肩膀,符荼哪肯束手就擒,密密麻麻的蛊虫瞬间袭向自称狐狸的调查员。
  “你家老爷子见了我也得乖乖叫声爷,你是什么东西,敢在我面前横?”雷光撕破天际,照亮他猛兽一般的竖瞳,狐火冲天,打破黑暗的世界。
  狐狸小心翼翼地绕过烧成灰的垃圾,踢了踢无法动弹的符荼,把他捆成一个粽子扔到地上。
  “喂,阿蔹,我这边搞定了。”
  “宁哥?城东那边临时出了点岔子,宁哥过去救场。”
  “今晚吃火锅?我马上回去!”
  他嘻嘻笑着,狐狸眼眯成月牙。


第96章 君问归期未有期(2)
  转台上的黑胶唱片在唱针之下缓缓旋转; 天鹅颈臂弯连接着纯铜的花瓣弧形大喇叭; 留声机娓娓响起上个世纪的古典音乐。
  离经叛道的苏观火欣赏不来高雅的乐思; 但不得不承认; 对病人来说; 宁静的小夜曲比澎湃的摇滚更能安抚人心。他只有生病的时候才会消停一会儿; 要不早就跑出去和狐朋狗友鬼混,哪会躺在床上休养生息?
  思考人生这样沉重而严肃的行为,只有两个地点最能让人类的大脑沉静下来并且高速运转——厕所和床;也有两个时间点最能激起无穷的想象力——睡前和病时。此时此刻; 此情此景,苏观火不思考一把人生着实有点说不过去。
  然而他贫瘠荒废、只顾着寻欢作乐的大脑可能已经生锈,辗转反侧之后,只得出一个结论——那小道长看着年少,保不准是个老妖怪!
  兴许是夏雷滚滚; 乌云压抑; 艳丽的杏魂和恶毒的蛊虫为三天前的苏家老宅笼上奇幻妖冶的浓雾。他清醒过来,却不由得将素履皂绦的贺道长误作山野精怪幻化的人形。
  诽谤救命恩人实在不好。苏观火愧疚了一分钟,又想,不是妖怪,那应该是修为有成的得道高人。林伯也说,他在苗寨见过的草鬼婆和欺世盗名的假神仙; 都没贺洗尘拔毒时的干净利落。
  容貌昳丽的杏仙和唇若抹朱的道长……啧啧,苏观火都快脑补出一部凄美绮艳的聊斋志异。
  不过这些都和他没有关系,如果是他六叔飞剑传书非要收他做徒弟,也勉强可以有一点关系。苏观火心安理得翻了个身; 还没闭上眼睛,就听有人敲响窗户,笃笃笃,不疾不徐,正好卡在小夜曲的节拍上。
  “苏先生,苏先生。”
  狐朋狗友直呼其名;长辈叫他阿九,熊孩子们眨巴着无辜的大眼睛,丢下一句「三昧真火」然后哄然大笑,四散跑开,抓也抓不着。
  只有一个人会叫他苏先生。
  苏观火猛地跳起来,晕头转脑地朝声音的方向望过去。窗外的小女子脚不沾地,白衣胜雪,眉间的一点花钿更添三分春色。
  “苏先生,”她盈盈行了一礼,“皎皎受怀素子所托,冒昧来访,有事相求。”
  苏观火左看右看,没看到料想之中的小道长,张口就问:“他怎么了?渡劫失败还是被恶鬼缠身?这你找我没用啊。”
  “都不是。”皎皎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耳垂上的玉髓坠子晃荡出柔和的光,“怀素子被衙役抓了,此时——”她突地忍不住笑意,杏眼中闪烁出橘色的暮光,“此时正要寻一位哥哥将他赎出来。”
  *
  派出所的吊扇吹得贺洗尘心神清醒,衣袖中的食指略微蜷缩起来,指尖的小红点好像被蚊子叮了似的。他正襟危坐在天蓝色的塑料凳上,盯着脚上的十方鞋出神。
  穷鬼道长贺洗尘口袋空空,只能在城中村租一间小公寓,白天算命卜卦,赚两个小钱。昨夜晃过天桥,忽然有所感悟,便和流浪汉们坐在一处入定冥想。谁知眼睛一闭一睁,夕阳便已薄暮,还有张严肃的老脸凑在跟前,不由分说把他带进派出所。
  “名字?”
  “贺洗尘。”
  “年龄?”
  “十八。”
  派出所的民警陈姐瞅了眼他讪讪的笑容,不近人情地伸出手:“身份证。”
  贺洗尘眉头一跳,慢吞吞地从袖子里摸出坚硬的证件。
  “还差一个月才成年?”陈姐苦恼地咬着笔头,嚷道,“老张!你怎么抓个未成年回来?”
  老张顶着两只黑眼圈嗦泡面,闻言抬头说道:“出警的时候碰到——他睡在天桥底下,我怀疑是离家出走的小孩。”
  “我没离家出走。”贺洗尘诚恳地说道,“我那是不小心,不小心就睡过去了。”他身上还穿着蓝黑道袍,在天桥底下打坐入定了一天一夜,没看出半点儿疲倦,反而一尘不染,洁净得仿佛刚从水里捞出来的青玉。
  陈姐把硬纸板往桌上一放,被太阳晒得黑红的脸拉下来:“监护人的手机号码是什么?我叫人接你。”
  贺洗尘差点绷不住脸色——让冲玄子知道还得了?冲玄子能拿这事嘲笑挤兑他十年!
  “我自己回去不行么?”他面色一苦,皱着脸眼巴巴地问。
  陈姐怒目圆睁,活像神台上的金刚佛陀:“你别走着走着又给拐进天桥底下,这几天不太平,你这不是让家里人操心吗?”
  贺洗尘被训得惭愧地低下头。
  “你这身衣服怎么回事?大夏天的我看了都嫌热得慌,你别把自己闷出毛病来。”陈姐继续苦口婆心,小道长的头更低了,弱弱说道:“要恰饭的嘛。”讨生活不容易,他不穿得神棍一点,其他人都专找扫落叶的白眉毛老道算命。
  “歇一会儿,别叨叨了,我听得耳朵起茧子。”老张吃完泡面,出去丢了垃圾,回来的时候手上拎着一份外卖,“给你叫了一份烧鹅饭,吃完赶紧回家,别整天想些有的没的。”
  贺洗尘知道他们好心肠,百口莫辩之下道了声谢,乖乖地接过外卖,无奈地撇下眼睛,忽见手边的杏花枝,心神一动,煞有介事地胡诌道:“其实我哥已经来接我了。”
  “真的?”两个老民警显然不太相信。
  “真的!”他重重地点了下头。
  ——皎皎,得劳烦你帮我找个「哥哥」回来。
  ——要不我变成男身,骗一骗他们?
  不不不,皎皎你太高估自己撒谎的功力了,你连话都说不利索,三句两句就得被人套出老底。贺洗尘支着额角,在心中笑说,随意找个熟人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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