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斜坡下是一个占地极广的池塘,塘上架着一座六角竹亭,飞檐翘壁,古色古香,塘边遍植杨柳,有座浮桥直通亭中。
亭下一池碧水,水面上浮着零零星星的新荷,估计再过两个月,湖面上荷花盛开,这里便是一个赏花绝好去处。
“走,我们去那里看看。”姜梅遥指竹亭,命令刚一发出,史酷比已箭一般冲了出去。
“呀,等等我!”
一人一狗一路笑闹着下了坡,朝亭中走去。一直冲在前面的史酷比忽地跑了回来,在姜梅的脚旁绕,冲着亭中发出低吠。
那边已经有人了。
是谁这么早?
姜梅好奇地拂开垂柳一瞧,一条纤细的身影,*地立在曲桥之上。
冷卉落水
冷卉落水
不想一大清早就与人冲突,被人找麻烦,姜梅暗呼一声倒霉,拍拍史酷比的头,打算绕道而行。可是,来不及了,听到脚步声,那人回过头来:“无风……”
姜梅她打了个照面,却是那天在花园里弹琴的女子,也不知是几夫人。
既然被发现了,再走开就不合适了,姜梅笑了笑,装做什么也没听到,迎面走了过去:“嗨,早上好~”
冷卉见是姜梅,心里一惊,立刻恢复镇定,却并不搭话,只冷冷地瞧着她,一副清冷高傲的模样。
“早上空气好,我随便走走。”姜梅也不生气,微笑着边走边看与她擦肩而过。
冷卉瞪着她,并不吭声,只抬手摸了摸头发。
嗒地一声轻响,一枝金步摇掉下来,落到青石板的地面上弹起来,掉到水中,溅起一点水花不见了踪影。
“哎呀~”冷卉惊呼一声,立刻不假思索地蹲下身跨过栏杆去捡拾。她一身鹅黄的薄纱裙,微风轻扬裙裾飘飘,漂亮是极漂亮,行动却是很不方便,方一弯腰脚下已踩着飘带,身子一个趔趄差点掉进塘里。
姜梅本不欲多管闲事,但是看到她遇险,总不能见死不救,立刻冲过去一把拽住她:“小心!”
一枝簪子罢了,丢了就丢了,值得舍了命去捡啊?
冷卉轻咬唇瓣,美丽的眼睛里含着泪,低喃:“那是墨染哥送我的~”
总之,这个王府里的女人都以君墨染为天,别说他送的一枝簪子,就是他放的屁,估计也是香的。如果能够保存,搞不好她们也会珍而重之地藏起来,时不时拿出来炫耀。
姜梅点点头,表示了解,把袖子一挽:“我帮你。”
冷卉垂眸,恋恋不舍地瞧着水面轻低:“还是算了,是我没这福气。”
牡丹凝露,美人含愁,任是铁石心肠见了也要软三分。
何况姜梅在警队五年,职业病发作,自然是要帮了。她左右瞧了瞧,折了一根柳枝在手:“你过来,让我试试。”
“那怎么好意思?”冷卉回眸,忽地绽唇露了个极诡异的笑容,白玉似地手掌已触到了姜梅的指尖。
姜梅一怔,心中警惕顿生。
彼时她大半个身子已出了栏杆,一只脚跨了过来,另一个脚立刻条件反射地勾住栏杆,同时手掌用力做势外推,提防这女人推自己下水。
岂料,冷卉忽然发出“啊”地一声惊叫,手掌与她虚贴一下,身子往后一仰,笔直地掉了下去。
这一下变生仓促,兔起獾落间冷卉“扑通”一声掉落塘中,溅起的水花淋了姜梅一头一脸。
饶是姜梅应变神速也弄了个措手不及,呆呆地看着在水里载沉载浮的身影,傻了。
施救
施救
“救命,救命~”冷卉在池塘里上下扑腾着,不停地叫着救命。“呀,”姜梅支着额,看着她表演:“水里好玩吗?”
“救,咳咳……”扑腾的水花溅起,呛入口鼻,冷卉剧烈地咳嗽起来。
姜梅一怔,看她手忙脚乱的模样,似乎真的是不谙水性——也对,这个年代,有几个女人是会水的?
可是,她现在这副身体,跳下去别说拽个人上来,能不能自保还是个问题,怎么救人?
正在犹豫间,急促的脚步声响起,姜梅回头,柳无风从小径上飞奔而来。姜梅指着池塘中逐渐下沉的冷卉:“管家,你来得正好……”
柳无风双足轻点,疾如飞鸟般疾掠而至,与她擦肩而过,在栏杆上轻点一下,伸手将冷卉抄在手中,身体微微一沉,在荷叶上轻点一下,空中一个漂亮的转体,倏然之间便掠到了岸边。
“冷姑娘,你醒醒!醒醒!”他用力的拍打着她的脸颊,声音里充满了焦灼。“她怎样了?”姜梅从栏杆下钻过来,朝柳无风跑了过去。
冷卉双眸紧闭,没有一点反应。
“你让开,我看看!”姜梅一急,一把推开柳无风,另一手去探冷卉的鼻息。
“你们在干什么?”身后传来低沉浑厚的男音。
君墨染?他怎么来了?
姜梅暗叹倒霉,手僵地半空,慢慢地回过身去,冲他勉强挤了个笑容:“王,王爷~”
“王爷~”柳无风迅速起身,垂手而立:“属下刚才打这里经过,看到冷姑娘落水了。”
“不,不是我推的。”姜梅被他冰寒的目光一扫,打了个寒颤,下意识地摇头辩解:“是她,她自己掉下去的~”
君墨染冷冷地望着她,声音很轻却冷得让人打颤:“你觉得说得通吗?”
姜梅无语,真想咬掉自己的舌头。
她真是笨,这个时候说种话,不是此地无银嘛?
“王爷,”柳无风面无表情,适时地插了一句:“先救人吧。冷姑娘好象被水呛得昏过去了。”
冷卉静静地躺在地面上,那一身轻盈飘逸的裙裾湿答答地往下滴着水,紧紧地贴在她曼妙的身躯上,衬着她绝美而苍白的容颜,说不出的*人心。
君墨染蹲下去,将她的身子半搂在怀中,盘腿坐到她身后,一掌按在她的背心,默运玄功,一股热流缓缓自掌心升起,源源不绝地输入冷卉的体内。
“呃~”那个啥,溺水的话,这种急救似乎是不对的吧?
姜梅张了张嘴,终于还是聪明地闭住了。
说了又怎样?君墨染未必肯听她的,别到时没救到人还把自己搭进去。
回礼(一)
回礼(一)
“咳咳咳~”冷卉轻咳几声,吐出几口污水,缓缓睁开了眼睛。“卉儿,没事吧?”君墨染垂眸询问,语气轻柔。
姜梅在一旁诧异得差点掉了下巴——眼前这个眉眼柔和的男人,真是传说中那个凶残狠戾的靖王?
好吧,公平点说,他的语气还是有些生硬——可见这种软功于他,的确是种高难度。可相比对王府其他的女人的态度,温和了何止十倍?
“墨染哥,”冷卉转动眼珠,困惑地道:“我,我这是怎么了?”
君墨染见她醒转,松开了环在她腰间的手,目光冷冷地扫过姜梅:“到底怎么回事?你为什么会掉进望月湖?”
“墨染哥,”冷卉怯怯地瞟一眼姜梅,又迅速垂下头,小小声地道:“是,是我自己掉下去的。倒!她说的明明是实话,可那表情,那语气,谁听了会相信她是无辜的?
“冷姑娘~”姜梅正欲解释。“啊啾!”冷卉微昂头,适时地打了个喷嚏。
彼时虽是五月微熏的天气,但晨间气温还是低的,湖水尤其冰冷。风一吹,湿衣粘体,越发如浸冰窖。
冷卉冻得*青紫,双手抱胸,缩成一团,整个人瑟瑟发抖,把身子往君墨染怀里挤了挤,美目含泪,娇声道:“墨染哥,我好冷~”
君墨染没有说话,只深深地望了姜梅一眼,抱起冷卉大踏步走了。
“喂~”姜梅伸出手,却只触到空气,她越想越憋屈,苦笑地望着柳无风:“管家,这真的不关我的事啊~”
“九夫人,没事的话,小的告退了。”柳无风不置可否,淡淡地欠身行了一礼,转身扬长而去。
“史酷比,”姜梅撇唇,蹲下去摸摸它的脖子:“看到没?金大侠说得没错,越是漂亮的女人,越会说谎话!”
看来,今后对于这府里的女人,光只警惕还远远不够,必需要保持距离,以策安全。
有了这个插曲,她也没了心情再逛,带着史酷比回到忘月苑。
如意已在门前来回张望了好几遍了,见到她回来,立刻跑过来:“小姐,大清早的你跑去哪了?”
“有事吗?”姜梅拍拍史酷比的头,示意它自己去玩。
“小姐,你忘了要去几位夫人那里回访了吗?”
姜梅愣了一下,笑道:“糟糕,我还真的忘得一干二净了!那好,吃过早饭就准备礼物吧。”
见她手上沾了泥土,如意忙打了水过来给她洗手,半是埋怨半是邀功地道:“就知道小姐会忘,所以如意已做主先挑好了几样,只等小姐过目了。”
姜梅微笑:“不用看了,就依你的吧。”
回礼(二)
回礼(二)
话虽如此,为了避免待会客套时自己一问三不知,姜梅还是细心地把礼物检查了一遍,对号入座,在心里默默记住。
如意倒也聪明,知道姜梅身边并无小厮跟随,一应物品都得由她拿着,是以只挑一些小巧精致的物什包好,出门时可一并捧在手里,既省力气又免得来回跑。
用过简单的早点,主仆二个迤逦往二夫人的清秋阁而去。
两个人边走边聊,姜梅也就知道,原来不同于别位夫人是单独的院落,这二,三两位夫人合住在清秋阁;另外六,七二位夫人是同住在雪舞阁的。
据说为了这个住所,当初二夫人也是闹过一阵,想让管家给她调个宽敞些的单独院子的。结果靖王轻飘飘一句:既是皇上一并赏来的,那便一并住下吧。什么时候皇上召回一个,另一个才可单住。
这话一出,二夫人哪里还敢做声?因此上,后来六七两位夫人进府,也是按着前例,一并住了。
姜梅听了暗自好笑,没想到靖王那看着硬绑绑的一个人,也有些冷幽默。这皇帝金口玉言,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赏给臣子的女人哪有收回的道理?
走到清秋阁一瞧,哟,还真是赶了巧了!
除了那位早间落水的冷姑娘不在,其他几位夫人竟然都在,真个是珠环玉绕,笑语喧晔。
“哟,九妹~”宛儿得到下人通报,笑盈盈地迎了出来,拉着姜梅的手,亲热得不得了:“咱们姐妹聚在一起正打算去贺你进府,一块热闹热闹。这不,就差你一个了!”
姜梅瞧见这架式,心里也便有些底了。
看来,冷卉落水的消息必是已传得沸沸扬扬了!
“多谢各位姐姐的好意,小妹备了几份小礼,不成敬意,望笑纳。”她咬着舌头把客套话说了,让如意分发礼物。
这倒好,全聚在一块,也不用东奔西跑了。
女人嘛,有几个不喜欢礼物?漂亮的小玩意拿到手里,你一比她一瞧,不是就把那话茬给忘了吗?
可惜,世事总是不如人愿的!
“九妹真是好胆色,让姐姐佩服哇。”二夫人拈了颗话梅在手里,笑吟吟地望着姜梅:“冷卉那死蹄子,就连二姐我都不敢动她,九妹妹倒是一上来给了她个下马威,痛快啊!”
“二夫人,你误会了~”姜梅尴尬地解释。
“可不是嘛~”八夫人打断她,阴阴地接了一句:“九妹哇,不是我说你!王爷对那丫头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府里的下人哪个不是小心侍候?俨然已把当她成了未来的靖王妃啊!九妹你推谁不好,偏把她推到湖里。这往后的日子……”
说到这里,她住口不语,只意味深长地斜睨着姜梅啧啧连声。
警告
警告
“怕什么?”萧佩琴冷声道:“姓冷的也不过是个狐媚子罢了,仗着父亲对王爷有些恩惠,还能横着走不成?”
“就是……”
一石激起千层浪,几个女人接过话头七嘴八舌议论开了。姜梅几次试图解释却根本插不进话,只得无奈地放弃了辩解。
她知道,她们只听她们想听的,只看自己想看的,至于*是什么,根本没有人在乎。
在对待冷卉的态度上,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