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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帐东西!”李炫德瞪他一眼:“靖王府的九夫人连咱家都得敬上几分,你们有眼不识泰山,竟敢抓她进天牢,靖王和皇上追究起来,你们有几条狗命?”
“九夫人莫怪,”李炫德训完他们之后,又回过头来向她陪了笑脸道:“这是宫里的规矩,他们不识夫人尊容,按章办事,亦怪不得。对了,上次皇上不是把贴身的玉佩交与夫人了吗?怎么不拿出来?”
姜梅冷哼一声,略略不自在地道:“我出来得急,一时忘带了。”
李炫德察言观色,已猜到她所说不实,但他处事融通自然不会在这种小事上纠结,只微微一笑,道:“这就难怪。”
“快带我去见皇上,我有急事找他。”姜梅不耐地催促。
“九夫人,请。”李炫德见她来得急,也不敢怠慢,忙在前面引路,把她一路带到了南书房。
“经书有下落了?”杨嘉烨得到禀报,自御书案后迎了出来。
“是,凶手已然当场伏诛,凶器在此,经书也已追回。”姜梅把提在手里的包布呈了上去:“请皇上验看,是否为原本?”
李炫德接过,将东西交与杨嘉烨。
杨嘉烨先看经书,翻了一遍,确认无误:“不错,确是宫内遗失的《金刚经》,九夫人辛苦了。”
“幸不辱命~”姜梅也不跟他绕弯,直奔主题:“皇上交与臣妾的任务,臣妾已然完成,臣妾斗胆,想向皇上讨个赏赐,求皇上恩准。”
杨嘉烨瞧她嘴里说得谦逊,那表情却是势在必得的模样,心生好奇,不知她心急火燎地闯进宫来,到底所求何事,爽快地道:“好,你且说说看,只要不太过份,朕都可应允。”
“保证绝不触犯邀月律例,对皇上而言,只是举手之劳。嗯,甚至都不需皇上亲自动手,有德公公就可。”
当然,前提条件是皇上得先答应才行。
“哦?”杨嘉烨瞥了一旁的李炫德一眼,饶有兴趣地调侃道:“上次是要朕的腰牌,结果靖王很快还了回来。这次不会又被靖王退货吧?”
他贴身的东西从不送人,结果还被退还,那样很没面子的!
“哼~”姜梅冷然一笑:“皇上放心,这次他绝不敢退。”
他虽嚣张,抗旨还是不敢吧?
“那是什么?”
“无他,”姜梅一个字一个字,慢慢地道:“盖有皇上印鉴的空白圣旨一份。”
奉旨休夫(一)
“空白圣旨?”杨嘉烨愣住。
他天纵英才,立志做个开明皇帝,最喜集思广益,善于接收各种建议,用人方面更是不拘一格,因此,他才会大胆启用姜梅来追回《金刚经》。
但是这空白圣旨,还是天开天辟地头一回听说,他再开明,那也万万不能胡乱给的。
德子在一旁听得亦是一呆——好家伙,这靖王府的九夫人,的确与众不同,行为乖张,思维奇怪,最重要的是,胆子够大。
岂知姜梅比他们二人更惊讶:“只需一张纸,让德子往上加盖一个玉玺印便可,这有何难?”
杨嘉烨轻咳一声,微微一笑,委婉地道:“不知九夫人要圣旨何用?若能将理由陈述,朕索性连旨也一并替你拟了,也省得别人说你这圣旨不伦不类,似是而非。”
他先前把话说得太满,姜梅的要求虽说有些惊世骇俗,到底也不算太过份,与他也确实只是举手之劳。况且他相信她绝不会拿这圣旨去做作奸犯科之事,绝不触犯邀月律例。
但是,空白圣旨的先河一开,以后若是大家群起而效,纷纷挟功而求,岂不是乱了套了?
而且,他也确实十分好奇,想知道姜梅究竟要拿这圣旨做何妙用?
姜梅淡淡一笑,道:“臣妾倒是不怕把理由告诉皇上,只是皇上若知道了理由还把圣旨给臣妾,将来怕是难做人。 ”
杨嘉烨是个聪明人,听了她这语气,再看看她满身的怒气,回想收集到了情报,心道,莫非她在王府被老夫人欺侮得狠了,想要讨张圣旨去压一压靖王?
嘿嘿,如果是这样,那他倒要助她一臂之力。看看那不可一世的小子,在亲情与爱情的夹缝间艰难寻求平衡的狼狈模样。
嗯,东风一直压倒西风的戏码也确实太乏味,以前苦于没有机会介入他的家事,现在既然江湄主动上门求助,他若不抓住时机耍那小子一把,岂不是太对不起自己?
杨嘉烨打定了主意,做泱泱大度之状,笑道:“好吧,既然九夫人坚持,朕又应允了你在先,那便破此一例吧。德子,盖印。”
德子不知皇上心里转什么主意,见他对姜梅有求必应,也不敢怠慢,取了一卷黄绫纸,加盖上鲜红的印鉴,郑重地交予姜梅:“九夫人,请接旨。 ”
“谢皇上恩典!”姜梅大喜,忙叩谢了,站起来道:“一事不烦二主,索性再借笔墨我一用吧。”
“九夫人请自便。”杨嘉烨做了请的手势,德子立刻捋好袖子上前亲自研墨。
姜梅也不客气,顺手从笔筒里拈了一枝狼毫,微一凝眉,唰唰唰一封休夫圣旨已一挥而就。
杨嘉烨在一旁先是看得津津有味,忽地瞄见休夫二字跃然纸上,不由吃了一惊,心知这个祸闯大了。
他暗悔此举孟浪,但皇上金口玉言,既已应了她,势必不能反口,这时只得苦笑道:“九夫人,你可千万不能说这圣旨是在朕的书桌上写的。”
否则的话,害靖王栽了这么大的跟头,就算他是皇上,只怕君墨染那狂傲的小子一样翻脸不认人。
德子哭丧着脸道:“皇上借书桌是问题吗?奴才亲手替九夫人研墨才罪该万死吧?”
“两位放心,”姜梅得偿所愿,将圣旨卷好藏于袖中,这才嫣然一笑:“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德子知,天下再无第三人知,告辞!”
姜梅一怒冲出靖王府,君墨染立刻赶到老夫人房里,可是好话说了一箩筐,老夫人的怒火依然降不下来,反复只有一句话:“有她没我,有我没她,你自个掂量!”
她的态度是前所未有的强硬,君墨染深感无力。这边李煜宸追到大街上,依旧无功而返,两人相对无语,既担心老人家气坏身体,又忧心姜梅受气在外独自伤心,俱都垂头丧气。
忽听蓝一进来禀报:“九夫人回来了。”
“此话当真?”君墨染霍地站了起来,疲倦一扫而光:“她现在在哪里?”
本来还以为她负气跑回娘家,这一去不知何时肯回,没想到不到半日时光,她就想通了,复又回了王府,自是大喜过望。
蓝一表情惴惴:“好象,直接往墨韵轩来了。”
“哦?”君墨染一怔之后心生感动:“没想到湄儿竟肯来给娘认错,真是太好了。”
江湄说的话虽然在理,但身为小辈,在长辈面前出言无状,确实也不该。其实以她的性子,原不会这么冲动。只怕还是因为有文紫萱在场,刺激了她,故尔有些失常。
想到这点,他不禁又是内疚,又是心疼,还有一丝淡淡的甜蜜——她如此生气,大吃飞醋,还不是因为在乎他?
“呃~”蓝一不敢说话,垂着手立在一旁,表情尴尬。
江湄的样子不象是原谅了王爷,前来给夫人赔罪和解的,她的表情很绝决,给他的感觉很不好。
“梅子!”李煜宸夺门而出,见到她长出一口气:“你可回来了,差点把我们给急死,知道吗?”
她不肯让人跟,他也不敢拂她的意,萧破天虽死,余党是否肃清,还是个未知数,她独自在外乱闯,安全堪忧。
“李公子,靖王爷在里面吧?”姜梅在院门停步,冷冷地问。
“梅子~”李煜宸狼狈地拱手为拳:“你饶了我吧,我认错还不行吗?”
只要她别用那种冰冷而陌生目光看他,要他做什么都行!
“不,你没错,错的是我。”所以,她现在,只不过是在纠正一个很早之前就应该纠正的错误罢了!
再怎么没有男人缘,这样的烂人,她也不屑要,情愿一辈子单身!
奉旨休夫(二)
“湄儿~”君墨染一直在廊下热切地看着她,这时见她与李煜宸说僵,似是并未消气,歉然地道:“这事不怪煜宸,要怪只能怪我。”
若不是他执意报仇,煜宸也不会被卷进这场是非之中。
姜梅冷冷一笑:“你贵为王爷,我只是一介草民,哪敢责怪王爷?”
“对不起,”君墨染有错在先,心中有愧,这时她态度再恶劣也只能受着:“我不该一再瞒骗,但萱儿确实是个误会,而史酷比……是我失手~”
“误会?失手?”姜梅冷笑,直到此刻他还在狡辩,真当她是弱智啊?
“是,”君墨染坦然地道:“娘和文丞相确实有意撮合这门婚事,但我拒绝了。”
所以,别的事情先不管,至少他对她是一片真心,有认真在考虑她的感受。虽暂时做不到她所说的一生一世一双人,但他在努力,不是吗?
“误会也好,事实也罢,跟我没关系。”姜梅摇头,拒绝听他再狡辩:“我来,只是想把话说清楚。”
哈!丞相之女了不起吗?老夫人看上眼了很难得吗?瞧他那表情,似乎他拒绝了文紫萱是件多么了不起的事情,她应该对他感恩戴德一样!
“对对对,”李煜宸忙不迭地点头:“大家都冷静一下,有什么事坐下来谈,肯定能找到解决的方法。 ”
姜梅冷淡地摇头:“我想过了,除非一了百了,否则没办法解决。”
只要她有所求就好,君墨染悄然松一口气,不自觉地露出丝微笑:“好,你想怎样,我都听你的。”
“先别把话说那么满~”姜梅鄙夷地撇撇唇,忍不住将他一军:“你能说服老夫人,让我当靖王妃吗?”
真是可恶,到这个时候还敢给她开空头支票,那就索性戳穿他!
“呃~”君墨染怔住,若有所思地望着她,开始认真地思考可能性,沉吟片刻后,摇了摇头:“目前可能有困难,不如等过段时间,娘的气消了再说。”
“她若一辈子看我不顺眼呢?”姜梅冷笑着反驳。
君墨染几曾这么低声下气过?偏她得理不饶人,一直咄咄逼人,心中不由升起焦躁:“娘毕竟是长辈,要她立刻接受你,恐怕是有些困难。但你若是诚心相待,娘又怎会一直不喜欢你?”
进府之后,江湄虽事事忍让,但对老夫人并未有发自内心地关爱和孝敬,老人得不到关心,又怎会改变对她的态度?
一个巴掌拍不响,改善婆媳关系需要双方做出努力,靠他一个人,强行压哪边都只会得到反效果,不是吗?
“哈~墨染,我说什么来着?”大门忽地被人推开,老夫人满脸怒气地走了进来,指着姜梅道:“这个女人接近你,绝对没安好心!现在狐狸尾巴露出来了,你可信了?”
她冷笑着转向姜梅,手中龙头拐往地上一顿,厉声道:“想当靖王妃?做梦去吧!只要老身还活着,你就别妄想!”
“干娘~”李煜宸强忍住心中的酸涩,微笑着劝道:“墨染喜欢梅子,左右靖王妃一位虚悬以久,不若成全了他们二人吧。( )”
“除非我死!”
“没那个必要!”
老夫人和姜梅几乎同时开口,说完,两人互瞪一眼,各自把视线移开。
姜梅淡淡地道:“放心,靖王妃之位并没有想象中那么诱人,我还没有虚伪到肯为了一个头衔,搭上自己一生的幸福的程度。”
“你听听,这个贱人,狂妄到什么地步了?”老夫人指着姜梅气得声音都变了:“好,你纵容她,舍不得她,那我走!不在这里碍你的眼!”
“湄儿~”君墨染蹙眉,低声喝止:“你少说两句吧。”
这样说一句顶一句的闹下去,只会越弄越僵,以她的聪明,怎会不明白?难道非要闹到不可收拾,休了她出府才算完事?
“干娘~”李煜宸忙拉住老夫人:“你消消气,梅子今日身体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