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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浩愤愤道:“若穆王只是选了五弟做续弦,那我不会说什么,可穆王他把续弦的婚宴办得比第一次大婚还要隆重,这也就罢了,前次妹妹回门时是由聂言送来的,带回娘家的礼品也都是妹妹他自己挑选的,可这一次穆王不仅亲自陪着他回来,还亲自准备了一大堆礼物送来,穆王这样做是将妹妹置于何地?若不是他从中作梗,穆王会如此鲁莽?你知不知道外面的人现在都是怎么说他的?”
“这……”云思无言以对,一脸为难地转头看向身后的云朗,可这一看,云思就愣住了。
只见云朗懒洋洋地歪靠在一旁的树干上,面带微笑地看着云思和云浩的方向,仿佛是在看一场与他无关的闹剧一般。而云朗的这副模样,云思从没见过。
见云思和云浩都往自己这边看过来,云朗不冷不热地说道:“你们继续,不用在意我。”
他们倒是继续说啊,他们说得越多,他就能知道得越多。
云朗这话说得漫不经心,可云思听过之后却觉得有些尴尬:“五弟你别生气,三哥他只是……”
“我不生气,”云朗笑笑,“四哥放心吧,我就算生气了,也不会去向穆王告状的,这只是兄弟吵架,何必闹到外人面前去,四哥说对吗?”
他这四哥不就是怕事情闹到傅宁那里不好收场,所以才一个劲儿地劝着三哥吗?他也怕,因此他不会做那损人不利己的事情。但看这两个人一个□□脸、一个唱白脸,演戏似的,难不成云府上下都觉得是少年云朗勾/引的傅宁?
心思被戳破,云思登时就羞愧地红了脸,垂下眼避开了云朗的视线。
云朗嗤笑一声,站直身体,转身就往不远处的一个院落走去:“两位哥哥若是没有陪我的心情,那就别陪了。”
见云朗要走,云浩立刻就吼了一声:“云朗你站住!”
云朗顿住脚步,扭头看向云浩:“三哥还有事?”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云浩坚定地看着云朗,“我不管别人是怎么想的,这件事你必须给我一个交代!”
“交代?”云朗蹙眉非常认真地想了想,然后又抬眼十分无辜地看着云浩,“长得好看怪我喽?”
哂笑一声,云朗迈开脚步就头也不回地向前。
没想到云朗会说出这样一句话,云浩和云思呆站在原地怔了半晌,回过神时云朗的背影都已经从视线中消失,两个人都错过了追上去的时机。
走进那一处静谧的小院,云朗一瞧见门口女婢脸上的神情,便知道自己来对了地方。
“五公子您怎么过来了?不对不对,现在不能叫五公子,得叫穆王夫了。”云雀给云朗福了个身,好像很高兴的样子,一脸的喜庆。
云雀是云朗的贴身女婢,打从云朗七岁开始,云雀就时刻跟在云朗的身边照顾着,云朗要嫁去穆王府时,云雀是打算跟着陪嫁的,照理说她在云朗的身边伺候了那么久,也该作为陪嫁女婢跟过去的,可不知道为何,云府的人没有让云雀陪嫁,反而安排了两个穆王府的女婢过来,装作是陪嫁女婢的样子,将云朗带到了穆王府。
云朗没有接云雀的话,默然地走进了这个院子。
云雀对云朗的寡言是再了解不过的了,于是兴高采烈的云雀也没多在意,笑盈盈地跟在了云朗的身后。
“您离开后,大人特地吩咐下来,说这一处院子就保持您在时的样子,不改作他用,也不许人随意出入,留在这里洒扫的人不多,但都是曾服侍过您的,信得过。”
“恩,辛苦你们了,”想了想,云朗又问道,“这几天有人来过吗?”
“四公子仍旧是每天都要来一趟,大概是习惯了一回府就来这里看看您,现在您不在这里,奴婢觉得四公子瞧着有些落寞。”
“四哥吗?”那个人原来对他这么好吗?“你去忙吧,我一个人转转。”
“是。”云雀听话地退出了屋子,却也没有走远,怕云朗再有吩咐,便守在了门口。
云朗也不在意,自顾自地在屋子里转悠了起来。
三天来,他总听人说起少年云朗的寡言淡漠,傅宁说过,聂言说过,今天遇见的两个哥哥也是这样说的,可云朗总觉得少年云朗怎么说也只是个少年,能有多寡言淡漠?可此时见到这间屋子,云朗信了。
这间屋子里的陈设十分简单,简单到木制的桌子上连个雕花都没有,所有的门柱、窗棱也都是平平整整的,床铺上的被褥是苍青色的,没有任何的刺绣纹样,整间屋子里唯一称得上是装饰的,就是那覆盖了整面墙的巨大书架以及书架里一本挤着一本的书。
但这房间的陈设越是简单,就越是能勾起云朗的兴趣。
云尚书特地下令要人维持住它原本的样子,不许人随意出入,还将院子里的仆婢撤走大半,只留下了那些对少年云朗忠心的,看起来是将这一处院子给闲置了,可这也未尝不是一种保护。
说不定这屋子里就藏了什么有趣的东西。
第9章
被留在堂屋里的傅宁原以为云朗只是回住处去拿些落下的东西,或者是觉得家里舒心想要去放松一下,可从辰时到午时,傅宁跟云家人的聊天内容都从闲话家常变成了朝堂政务,云朗却还是没有回到堂屋里来。
傅宁有些坐不住了,便请云尚书安排个人带他去找云朗。
跟着云府的女婢走到云朗之前住着的小院,将这幽静的小院仔仔细细地打量几遍,傅宁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他记得云朗是个安静的少年,从这院子的布置来看也该是如此,可一到穆王府里云朗怎么就变了个人似的?
遣退了女婢,傅宁一个人走进院子,四下转了一圈,却并没有看到云朗的身影,傅宁想了想,转脚绕去了这院子的后花园。
这小院的后花园里一朵娇艳的花朵都没有,取而代之的是一小片药田,即便云朗已经出嫁,这药田却还是有人精心打理,药草的香气随风飘散,让人为之一振。
药田旁有一方池塘,池水清澈,散发着丝丝凉意,而一直没回去堂屋的云朗正是躺在这池塘边乘凉。
看到云朗这没规矩的懒散模样,傅宁反忍俊不禁。
“云朗,别躺在这里,凉风吹多了头疼。”
傅宁的话说完了,云朗却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傅宁的眉梢一颤,蹲下身仔细看了看云朗,这才发现云朗竟就这样睡着了。
傅宁伸出手想要推醒云朗,可手才碰到云朗的衣袖,傅宁又犹豫了,瞥了眼云朗的睡脸,傅宁小心翼翼地将云朗抱了起来。
“恩?”
傅宁的动作还是吵醒了云朗,而云朗一出声,傅宁下意识地就停下了动作,转头看向云朗。
“夫君?”
“恩,”傅宁将云朗打横抱起,“我抱你回屋睡。”
“屋里热……”云朗的脑袋一歪,靠在了傅宁的胸口。
听到这话,傅宁的动作再一次停住,抬眼看了看水波粼粼的池塘,傅宁转身在池塘边儿坐下,背靠着池塘边儿的一块大石头,然后就把云朗安置在了自己身上,双手搂住云朗的时候,傅宁还有意将宽大的衣袖展开,被子似的盖在了云朗身上。
天气虽热,可水边儿的凉风还是不能吹得太多。
睡意朦胧的云朗并不知道傅宁把他安置在了什么地方,他只觉得这地方还挺舒服的,于是伸手抱住什么东西,云朗又睡了过去。
傅宁从来都不知道自己也有这样的柔情和耐心,他自小就喜欢舞刀弄枪,几乎是兵不离手,一有闲暇时间,傅宁不是在看兵法,就是在练剑。傅容参与夺位之争时,傅宁就成了傅容手上的利刃,不管是要领兵作战还是要暗杀行刺,傅宁总是首当其冲。
傅宁觉得自己天生就是冷心冷情的人,因此才能在傅容需要的时候那样坚决地夺人性命而心无愧疚。
可遇到云朗之后,傅宁才发现自己原来也可以这样温柔贴心,怕云朗热了,也怕他冷了,怕他睡得太多,却又不忍吵醒云朗。尽管云朗并不是傅宁印象中那个清冷的云朗,可傅宁还是喜欢,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隔了两年才得偿所愿,所以心里欢喜的傅宁怎么瞧都觉得云朗合他心意。
云家大哥云毅受父命来找云朗和傅宁回堂屋吃午饭时,就看到了这样让人惊掉下巴的场景。
听到云毅的脚步声,傅宁就转头瞟了云毅一眼,只这一眼,便叫云毅定住了脚步,再没有向前半步,可云毅又觉得眼前这难能一见的景象实在有趣,于是就随便寻了个地方坐下,远远地望着池塘边的一对夫夫。
云毅是云家唯一从武的人,是傅宁帐下的军师,是傅宁的好友,也是第一个知道傅宁喜欢云朗的人。
那年傅宁带兵平叛,不知道在哪里看到了云朗,回京的路上就派人打探到了云朗的身份,人一回长安就约了云毅见面,话里话外都是在问云朗的事情。
云毅实在是不知道自家这个寡言冷漠的五弟到底哪里让傅宁动了心,可云毅看得出傅宁是认真的,认真到要娶云朗为妻。
梁国的男人可以与男人相恋,可因为男人无法生育,所以很少有人会娶男人为妻,就连那个得陛下独宠的男人都只能做陛下的“长信君”,傅宁大概是第一个想要娶男人为妻的。
后来傅宁娶了自家妹妹,云毅知道这件事必有蹊跷,可傅宁不松口,他便也无能为力,直到自家妹妹病逝,云毅在葬礼上遇见眼中只有云朗的傅宁,云毅知道,这一次傅宁势在必得。
果然,傅宁连三年都等不及,云朗十五岁的生辰才过,傅宁就亲自带着聘礼上门来提亲,话说得有理有据,且又是一副坚定不移的态度,叫人无法拒绝。
云毅想不通,想不通傅宁为什么会看上闷葫芦云朗,更想不通傅宁到底是在哪里见到的云朗。傅宁去平叛那年,云朗才刚满十岁。
云毅就坐在距离傅宁和云朗不远的地方,将云朗十岁那年的事情翻来覆去地想了很多遍,可怎么想他都不觉得云朗能有机会出现在傅宁面前。难不成是傅宁认错人了?
云朗的这个“回笼觉”睡得时间并不长,云毅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云朗就醒了。
打了个哈欠,云朗从傅宁的身上爬起来,笑眯眯地看着傅宁。
“夫君,和离吗?”
傅宁怔住,见云朗脸上的笑容依旧灿烂,傅宁以为是他听错了。
“你再说一遍?”
第10章
云朗没有重复自己的问题,只是翻了个身,从傅宁怀里滚了出去。
顺水推舟选择了傅宁是他轻浮又轻率,可他也没想到事情会麻烦到这样的地步。
少年云朗,一个十五岁的少年,父亲是吏部尚书,上头的四个哥哥都入朝为官了,按理说他也该是准备入朝为官的,可少年云朗的书架上却没有一本书是跟科举、为官有关的,满满当当的全都是医书,更可怕的是继承了少年云朗记忆的他竟然全部看得懂,再看这被人小心照料着的药园和房间里的一些工具便知道少年云朗平日里也会亲手制药。
若非有人引导,一个世家子弟怎么会突然研究起药学?若不是有人教导,才十五岁的云朗怎么会读熟了那么多的医书、学会了那么多的药方?而当朝的吏部尚书为什么会允许自己的儿子学医?其中必定有什么特殊的理由。
而让云朗觉得大事不妙的,是他在床头枕畔找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