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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会让你离开的。”
傅天启问风无道:“为什么?你跟我无冤无仇,就不能放我一条生路?”
风无坚定道:“哥哥他不想你活着,我就不会让你活着。”
转头往云朗他们那边瞥了一眼,傅天启笑道:“你把蛊虫都留给了他们,单枪匹马站在这里,你觉得你能把我怎么样?尤其……我还有帮手。”
风无一愣,见傅天启正望向自己的后面,风无也转头看向身后,这一看就看到了巫泰。
“师父……”
巫泰只看了风无一眼,他的视线就越过风无,看向傅天启,然后拱手作了一揖:“主上。”
傅天启的笑容依旧温和:“巫泰,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徒弟,你说说该怎么办吧。”
而风无已经被巫泰的那一句主上惊得愣住。
他以为傅天启跟师父只是相识而已,或者师父是被傅天启和秦端的花言巧语蒙骗,因此才一直帮傅天启他们做事,毕竟在此之前,见过傅天启几次的他也从没想过有朝一日他会要取傅天启的性命。
可师父竟管傅天启叫主上,这也就是说在此之前师父就知道傅天启的所有计划,并且心甘情愿地辅佐傅天启。
“师父,你……”
“风无,”巫泰看着风无,淡定地说道,“去把风朗带回来,他是受神明保佑的孩子,他不属于那个双手沾满鲜血的刽子手,他跟那样的恶人在一起只会触怒神明,受到惩罚,去将他带回来吧。”
说着,巫泰就将一方小小的盒子递给风无,那盒子不知是用什么做的,通体冰蓝,还散发着幽幽蓝光。
风无狐疑地看着巫泰,接下那个盒子,透过莹莹的蓝光仔细端详着盒子里那只跑来跑去的虫子。
“惑心蛊?”
蛊有能迷惑人心的,而这惑心蛊更是特地为了蛊惑人心所练,中蛊之人将完全受下蛊之人的控制,即便事后驱了蛊,中蛊之人也会丧失记忆。
“师父,我不能……”
“风无,”巫泰打断了风无的话,“若你不去把风朗带回来,他很快就要跟那个男人回去长安。长安那地方龙蛇混杂,那里的人最擅长卖弄权术,即便你跟他一起去了,你们兄弟二人也无法安生度日,何况,在风朗的心里,那个男人怕是比你这个孪生弟弟还要重要吧?”
风无蹙眉。
巫泰又道:“风无,你等了风朗多少年?你不就是想跟他一起在这月合山下相依相伴吗?你们相伴而生,天意便是要你们相伴相守,附则苍生。”
风无的眼神一冷,瞪着巫泰道:“若不是师父为了一己私欲,我又怎么会跟哥哥分开这么多年?”
巫泰长叹一声,似乎是有些愧疚地说道:“那的确是我的错,但我也是为了你们兄弟的未来着想。你看,如今你的巫蛊之术已有所成,风朗的医毒之术也是高人一等,若留在岭南,你们能过得逍遥自在,可若去了长安……我替你向主上求个允诺,只要这次的事情成了,一定让你们兄弟二人回到岭南来,再不去打扰你们的生活。”
风无蹙眉。
不得不说,在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巫泰果然是最了解他的,他之所以对巫泰身边的那么多事情都视而不见,就是因为他只一心想等到哥哥回来,然后就跟哥哥一起隐居在岭南的深山密林里,不被任何事打扰,也不给任何人分开他们的机会。
他盼这样一天盼得太久了,原本都已经打算要放弃,却又真的遇见了哥哥,他真的很想立刻就带着哥哥躲起来,不被任何人打扰,可……
风无扭头望向云朗和傅宁那边,刚好云朗也抽出了空闲看过来,见风无这边变成了一对二的局面,云朗脚下一转就奔了过来。
没想到云朗会抛下傅宁跑向自己这边,风无微微一怔,然后突然松手,任手上的那个盒子掉落地上,啪嚓一声摔得粉碎。风无又抬起脚毫不犹豫地碾死了那只惑心蛊。
“师父,在跟哥哥重逢之前,我也觉得重逢之后我会带着哥哥归隐山林,哪怕哥哥不愿意,我也会用尽办法求他。但是现在,我只要哥哥开心就好。”
巫泰的神色一变,冷声道:“那就怨不得师父了。”
他一直都知道人心难测,越是将巫蛊之术研究得透彻,他就越能看得清人心的强大,也始终无法用巫蛊完全掌控人心,当年听了傅天启的计划之后,他就觉得那个计划只有一半的胜算。
奈何傅天启自称很了解傅宁和傅容的性格,又说只要惑心蛊用的恰当,风朗和风无这一对兄弟一定会听从他们的安排,到时候里应外合,只要先除掉傅宁,他们就能稳赢。
可到最后,惑心蛊还是失败了,风朗失去了记忆,彻底成了傅宁那一边的人。傅天启却还是不肯死心……
其实若傅天启选择招兵买马攻入长安,再加上岭南巫医的帮助,他真的是有胜算的,可惜傅天启不知道哪里来的自信,非得要玩弄人心。傅天启他明明就因为玩弄人心而失败过一次,他不知道傅天启到底为什么这么执着。
只是他也因着一时贪念跟着傅天启走上了这条路,那便只能走到最后。
没想到巫泰说动手就动手,当听到那熟悉的笛音时,风无惊得动也不能动,只呆愣愣地看着巫泰,任由一群蛊虫将自己围住。
“师父……”
“想什么呢!”云朗也给这场面吓出了一身冷汗,飞身扑过去就将一脸悲痛的风无扑倒在一旁的草地上,抱着风无顺势一滚,滚到空地上之后就立刻拉着风无站了起来,“蠢货你不要命了吗?!”
“哥哥……”风无被拉着往前跑,茫然地看着云朗的背影。
“别发呆!”云朗用力拉扯风无,然后猛地一甩,直接将风无甩到傅宁身边去了,“他们都不要你我要你!”
“怎么了?”傅宁被撞了一下,也是一脸茫然地看过来。
“没什么,”云朗眉心微蹙,“你那把匕首给我。”
傅宁没再多问,摸出靴子里的匕首就给了云朗。
云朗接过匕首就给别到了腰后,转身要冲回巫泰和傅天启那边时,却又见几个人从天而降。
云朗是认不出那几个人,但直觉来人是他们的帮手。
“风无留在这里帮他们,晏明跟我过去。”话说完,云朗就率先跑了过去。
被点到名字的风无和晏明同时一愣,又齐齐转头看向傅宁。
傅宁摇头失笑,给了晏明一个眼色。
晏明点点头,拔腿就去追云朗。
没看出他们这王夫竟还有大将风范啊,王爷还在这儿呢,他就敢发号施令了?更重要的是,王夫的这个安排还真是不错。
“巫泰,别来无恙?”
跑到巫泰附近时,云朗就听到刚赶过来的一个白发老者语气温和地问候巫泰。
巫泰下意识地退开几步,跟老者拉开了距离:“你为什么会来?”
老者叹息一声:“你竟是连一声师父都不愿喊我了?”
巫泰蹙眉:“我配不上正义凛然的药王谷,自然也不配做药王谷谷主的徒弟,这一声师父我可不敢喊。”
闻言,老者只是遗憾地一个劲儿摇头,瞥见云朗时,微微一愣,然后和蔼地微笑:“乖徒儿,为师没看错你。”
云朗的眼神一闪,立刻恭恭敬敬地向老者作了个揖:“师父。”
药王谷的谷主点点头,又说道:“为师只是来清理门户的,朝堂上的事情,为师管不着。”
听到这话,云朗和晏明同时看向一旁落单的傅天启。
云朗笑道:“师门之事自然该由师父做主,其他事情也断不敢劳师父费心。”
“嗯,”谷主呵呵笑了起来,“孺子可教。”
药王谷是江湖势力,万不能涉足朝堂之争,若撇不清这个关系,那药王谷在江湖上的地位就微妙了。
谷主的这句话就像是一个讯号,话音刚落,两边就同时出招,打在了一起。
第60章
大年三十,梧州傅府张灯结彩,下人们进进出出地忙个不停,傅府的后院里聚着一群男人大碗喝酒、大口吃肉,而围坐在堂屋炭炉旁边的几个人就显得有些拘谨,就连傅宁也垂着眼端正地坐着,若没被问话就不开口说一句话,完全没了王爷的气势和做派。
席间唯一一个一派轻松的人就是药王谷的谷主程秋。
“阿朗啊。”
被点名的云朗立刻抬眼看向程秋:“徒儿在!”
药王谷这地方只听名字就让人觉得是个祥和安宁的地方,药王谷中又都是医者,像云朗这样精通毒术的人也都是先学的医术,因此都该是心境平和、心地善良的,不然怎么能悬壶济世?
可事实证明,并不是每一个医者都心地善良,或者说即便是善良的人也不会时时刻刻都维持着一颗善心。
就在昨天,这位药王谷的谷主,一位看起来仙风道骨的老者,一出手就是一把见血封喉的剧毒,巫泰防备不及,这一个照面就给去掉了半条命,傅天启那个外行更是当场毙命。
那之后傅天启的人马变得群龙无首,慌乱之中就被傅宁和晏明毫不留情地杀了个干净。
等巫泰也咽下了最后一口气,这位仙风道骨的老者又优哉游哉地给了云朗和风无一人一小瓶药粉,吩咐他们将这药粉撒到那些尸体上。
云朗和风无当时都被程秋的狠辣吓住了,还有些怔忡,因此得了吩咐之后立刻毫不犹豫地照办,以至于当亲眼瞧见那一具具尸体化成水渗入土壤时,两个人都给吓得白了脸,就连傅宁也变了脸色。
那之后,一群人再看程秋时,都心怀敬畏,生怕一不小心惹恼了程秋,他们也变得跟傅天启一样尸骨无存。
被云朗回答时的响亮声音吓了一跳,程秋斜了云朗一眼,好笑道:“阿朗你这样紧张做什么?”
“没、没有啊,”云朗粲然微笑,“徒儿有什么可紧张的?没紧张。”
程秋笑着剜了云朗一眼,又问道:“你是嫁人之前失忆的,还是嫁人之后失忆的?”
“呃……”头一次有人正正经经地将这个问题提出来,这叫云朗有些心虚地瞥了傅宁一眼。
事到如今,好多事情都已经理顺清楚了,他跟风无分开时也有四五岁了,是那之后先是去了药王谷,而后又不知道为什么被云家领养去了长安,然后被纳入皇帝麾下,后来又嫁给了傅宁,虽说是经历曲折,可若不是失忆了,他是不会不记得风无的。
四五岁的孩子已经能记事了,风无又是他的孪生弟弟,怎么可能说忘就忘?
云朗猜傅宁该是已经察觉到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还没有问他,云朗就顺势装傻充愣,不主动对傅宁说起,可这会儿这个问题突然被程秋明明白白地提出来,云朗不知道傅宁会有什么反应。
然而傅宁并没有什么反应,依旧垂着眼,一副十分乖巧的模样。
摸不清傅宁的想法,云朗便有心想要试一试,于是就照实回答道:“嫁人那天就失忆了,别说是风无,我连云家那些人都不记得了。”
“嫁人那天?”程秋的白眉毛一抖,瞟了傅宁一眼,看傅宁好像不为所动,程秋还以为傅宁早就知道了,便放心了下来,问云朗道,“那你想要找回自己的记忆吗?”
云朗一愣,没有立刻回答程秋这个问题。
想要找回记忆吗?他原本是想的,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着想,他不能一直不明不白地活着。可现在他已经对少年云朗的经历有了个大概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