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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度启程,傅宁顾虑着云朗,原本是打算再将行进的速度放慢,可云朗似乎是察觉到了傅宁的贴心,便加快了自己的速度。
为了保护好云朗,傅宁就得跟上云朗的速度,连带着整支队伍都跟云朗保持着同样的速度,走得竟是比没带上云朗时还要快。
这队伍有时在郊外露营,有的时候又会在某地的军营里借住,云朗有时能找到云思留下的暗卫营标记,可大部分时候是什么都找不到的,因此云朗渐渐地就跟云思失去了联络,甚至连云思往哪边去了都猜测不出。
又是要在荒郊野岭露营的一夜,云朗坐在火堆旁却还觉得有些冷。
即便是在南方,冬夜里的风也能叫人瑟瑟发抖。
云朗吸了吸鼻子,然后就被人搂进怀里。
“冷吗?”傅宁抬手摸了摸云朗的脸颊。
“没事儿。”云朗摇了摇头,又吸了吸鼻子。
傅宁心疼地抱紧了云朗,颇有些自责地说道:“之前我就该让人送你回长安。”
长安虽然也冷,可穆王府里什么都有,又有容娥他们细心照顾云朗,一准不会让云朗冻着。
闻言,云朗轻笑道:“我若是想过个暖和的冬天,才不会傻兮兮地追出来。我不知道你以前都是怎么对待自己喜欢的人的,也不知道你跟姐姐是怎么相处的,可我是个男人,虽然嫁为人夫,可我还是个男人,没变成女人,用不着你小心翼翼地待我。”
傅宁瞥了云朗一眼,沉声道:“我心疼你,是因为我喜欢你,跟你是男人还是女人没有关系。”
云朗一愣,只觉得被火烤着的双颊更热了。
“累吗?”傅宁又问云朗。
“不累,”云朗摇摇头,“第一次跟你走得这么远,虽然不是来游山玩水的,可也很有意思。”
“……回去之后,陪你四处走走。”
云朗转头看了看傅宁,笑道:“那倒是不必了,若有时间,我更想跟你一起待在府里,毕竟没有谁敢擅闯穆王府,待在府里便没有人能来打扰。”
“好,听你的。”傅宁拉起堆在云朗脚边的毡毯将云朗裹起来,“睡吧。”
“恩。”云朗歪了头枕在傅宁的肩上,磨蹭两下后就闭上了眼睛。
虽然闭上了眼睛,可在这样冷冽的夜风里,若不是困得厉害那根本就睡不着,云朗其实并不习惯这样的风餐露宿,可他不想让傅宁担心,于是每天夜里都早早地就闭上了眼睛,装作是睡着了的样子,实际上在傅宁睡着了之后,云朗也依旧是醒着的。
今夜,云朗依旧如此,等傅宁睡着了,云朗才缓缓睁开眼睛,先是望着面前跃动的火焰发呆,然后才小心翼翼地转动脑袋,静静地看着傅宁的睡脸。
但与以往不同的是,今夜的云朗还没看够傅宁的睡脸,就突然冷下了脸,小心翼翼地解开裹在自己身上的毡毯,轻手轻脚地站了起来。
今夜的风是从西北往东南吹的,为了保暖,傅宁根据以往的经验,特地将他们露营的地方选在了山间的一处低谷……
云朗往西北方向的山坡上看了一眼,微微蹙起了眉。
看了看靠着树干睡得正熟的傅宁,云朗从腰间摸出一个小纸包,将里面包着的药粉偷偷洒进了火堆里,然后就放轻脚步走到了另一个火堆旁,重复同样的动作。
负责守夜的士兵见云朗突然四处走动,忙起身走了过去。
“王夫有事吗?”那士兵停在云朗身边,看着云朗泰然自若地将那莫名其妙的药粉洒进火堆里,因为云朗太理直气壮了,所以那士兵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问问云朗那些粉末是什么。
“你们几个人守夜?”云朗低声问道。
那士兵一愣,转头看了看跟自己一起守夜的人,同样压低了声音回答道:“回王夫,每轮当值守夜的人有四个。”
“好,”云朗点点头,“你去跟其他三个人说一声,就说我要去放个水,你陪我。”
没料到云朗会突然说出这么一句话来,那士兵略感尴尬,却还是应了一声是,转身去找其余三个人,将事情都说清楚之后,就又回到了云朗身边。
云朗又看了一眼还在睡的傅宁,然后才领着那个士兵往西北方向的山坡上走。
那士兵单纯,原以为云朗说是放水就真的只是到林子里方便一下,可跟在云朗身后时却发现云朗越走越远,根本就没有要停下的意思。
那士兵转头往营地的方向看了看,有些不安地对云朗说道:“王夫,在这就可以了吧?再走就离营地太远了。”
云朗却没有回答,自顾自地往前走着,走得小心翼翼,仿佛这林子里潜伏着凶猛的野兽似的,而且一边走一边吸着鼻子东闻闻、西嗅嗅,走了好久才终于是停在了距离营地十多丈远的地方。
那药王谷大概是什么了不得的地方,因此在那里学习过医术、毒术的云朗被训练得连鼻子都异常灵敏,就算分辨不出其他味道,药草的味道他是一定闻得出来。云朗之前试过,不管是味道多么相似的药草,他都能准确地凭着味道分辨出来。
因此方才正欣赏傅宁睡脸的云朗突然就闻到了一丝不寻常的味道,那味道散在风中,因此极为淡薄,可还是被云朗给察觉到了,若他没记错,那是一种用来制毒的药草的味道。
毒不是什么难解的毒,于是云朗临行前配置出的万能解药就派上了用场,被云朗撒进了几个火堆里,跟那毒一样散开在空气中。
月光清冷,照不亮山间密林,云朗蹲下身子在周围仔仔细细地搜索一遍,这才摸到了点儿什么。
“有没有匕首?借我一下。”云朗低着头看着地面,只向身后的士兵伸出了手。
那士兵没敢将匕首交给云朗,只说道:“王夫想要做什么?卑职可以代劳。”
云朗一愣,扭头看了看那名士兵,云朗还是站了起来:“那就有劳了,将那一块新埋的小土堆挖开。”
那士兵摸出了别在后腰的匕首,有些犹豫:“这地方有什么不对吗?”
这王夫大半夜地带着他到林子里来,就是为了挖个土堆?
那士兵蹲下身去摸了摸那小土堆上松软的泥土,不禁更加疑惑了。
这土堆一看就是新埋的,大概是谁将这一块地方挖开后又重新埋上,可王夫是怎么知道的?
“挖。”
那士兵无奈,只得用匕首将土挖开,然后将被埋在土里的一个小陶罐取了出来。
“王夫,土里就只有这个。”那士兵起身,将陶罐送到云朗面前。
云朗眉心一蹙,突然揪住自己的衣服下摆,嗞啦一声就撕下了一大块,然后将那个小陶罐包了个严严实实,吓得那士兵瞪圆了眼睛看着云朗。
王夫若是想找快布将那破罐子给包起来的话就跟他说啊,怎么能撕自己的衣裳?这要是叫王爷看见了,他该怎么向王爷交代?
没理会那士兵的错愕,云朗抱住陶罐就往营地回:“回到营地之后找点儿水把手洗了。”
那士兵一头雾水,却也只能跟在云朗身后。
等云朗回到营地时,就见傅宁站在营地边缘,望着西北方向。
“那是什么?”傅宁一眼就看到了云朗手上的一团东西,不由地蹙起了眉。
出门在外,云朗怎么能乱捡东西?
第37章
“怎么醒了?”云朗抱着那罐子,笑着走到傅宁眼前。
等云朗走近了,傅宁才看到云朗衣裳上残缺的下摆,登时就紧张了起来:“这是怎么回事?你们去哪儿了?”
说着,傅宁的视线就转向了跟在云朗身后的那个士兵,有些生气的样子。
那士兵吓得打了个激灵:“启、启禀王爷……”
“衣裳是我自己撕的,”云朗赶忙伸手抓住傅宁的胳膊,“我有事情要跟你说。你带了军医来吗?”
傅宁的眉心一跳,再看看云朗怀里包着的那团东西,傅宁更加确信那不是什么好东西,当即就伸出手将那团东西从云朗怀里挖了出来,自己拿着。
云朗瞥了傅宁一眼,什么都没说,也没有要抢回那个罐子。
“有军医。”
云朗这才转头对那个呆愣的士兵说道:“去把军医叫过来,就说王爷有事找他。”
话音落,云朗也不给那个士兵提问的机会,牵着傅宁就往一个火堆走去,拉着傅宁坐下后便烤手取暖。
傅宁将那个罐子放在脚边,神情复杂地看着云朗:“这是什么?”
云朗转头冲傅宁笑了笑,不慌不忙地说道:“等军医来了就知道了。”
“你不是也知道?”这句话傅宁说得异常肯定。
云朗笑笑:“恩,我知道。”
傅宁看着云朗,尽管心里有很多疑问,可终究是什么都没问,只说了一句:“我不问,等你自己说。”
云朗看着面前跃动的火光,没有回话。
暗卫营的事情,他不是有意要瞒着傅宁,他只是找不到恰当的时机,并且也不知道该怎么跟傅宁开这个口。
就如同傅容所担心的那样,若是叫傅宁知道了暗卫营的存在,傅宁必当将这件事情揽到自己身上来,他不会允许身为天下之主的傅容亲自去做这样危险的事情,而且若一不小心让天下人知道了,那暗卫营或许会成为傅容帝王生涯中的污点。
同样的傅容也不想让生性坦荡正直的傅宁去做那些肮脏的、见不得人的事情。
云朗虽然不喜欢傅容,可唯独在这一点上跟傅容达成了共识。
傅宁是个适合站在阳光下的人,云朗宁愿自己被傅容利用,也不想将傅宁拉进暗卫营,可云朗又不想骗傅宁,云朗更怕傅宁知道这些后就不要他了,毕竟最开始闯入傅宁心扉的,是那个清冷如月光的少年云朗,而傅宁所看中的,大概也是少年云朗在初遇的那个瞬间所展现出来的单纯,那些恰恰是云朗本人所不具备的。
云朗发现自从他决定留在穆王府之后,就开始有些畏首畏尾,他已经尽量对傅宁毫无保留,可有些时候、有些事情,他还是怕被傅宁知道。
云朗愣神的功夫,随行的军医就被人叫醒带了过来,睡意朦胧间还有些搞不清状况。
“见过王爷、王夫,”军医先向傅宁和云朗二人行了礼,“不知道王爷是有什么急事喊属下过来?”
难不成是王夫哪里不舒服了?
军医打了个哈欠,偷偷将云朗从头到脚地打量一遍。
傅宁没说什么多余的话,只把脚边儿那个用云朗衣摆包着的罐子踢到了军医脚边:“看看这个。”
“恩?”
那军医蹲下身子,满腹疑惑地将包裹着罐子的衣摆打开,都还没查看罐子的里外,军医一闻到那股熟悉的味道就瞪圆了眼睛。
“迷心散?”这话说完,军医又腾地站了起来,十分惶恐的样子,“坏了坏了!坏了坏了!”
军医一边念叨着一边焦躁地来回踱步。
见状,云朗轻笑一声:“军医不必担心,这毒已经解了,会叫军医过来,也只是想验证一下我的猜测。”
听到这话,军医怔住,有些难以置信地看向云朗:“王夫习医?”
云朗大方地点头承认:“恩,学过一些,略懂皮毛。这罐子是在营地西北方向的山坡上找到的,埋进土里的,我猜是有人撒了迷心散之后想要埋掉证据。”
军医狐疑地看着云朗。
他有说过这是用来装迷心散的罐子?迷心散是一种能叫人逐渐神志不清的慢性□□,若跟其他□□混杂着使用,还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