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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行千里乃最上乘轻功中的一种,与众不同的是,神行千里步伐奇特,并非一条直线行走,而是忽左忽右,忽进忽退,故而那些侍卫瞄准他的箭,待射到时,早在三尺之外,哪伤得到他分毫。
皇帝聍皱眉环抱着瑟瑟发抖的骆凡心,眼光却没有片刻落在她身上,凝视立于不远处的水灵灵,镇定自若的她,似乎完全不担心周围的刀剑不长眼伤到她,凌厉刀光剑影风卷云动,似强大气流,将方圆不过五丈的距离割裂成一个个单独的空间,彼此间只可眺望,不可相接。
莫冉盛死守皇帝身边,小心保护着,目光,不时落在远方淡定的人儿身上。
刀光剑影,凌厉剑锋冲开璃轩紧随水灵灵的脚步,失去母亲保护的他,孤寂徘徊在生死边缘,看着周围的侍卫一个个倒下,没人关怀他,亦没人愿意站到他身边保护他。所有的侍卫,都站在父皇身边,站在朝廷重臣身边,小心翼翼地保护着。
好冷……
失去了母亲,他什么也不是。
爹不疼,娘不爱,天地间徒留他一人……
徒生苍凉,如荒草疯长,蔓延四肢百骸,如果,他此时死了,是否有人会为他掉一滴眼泪呢?
默默闭眼,静静等待着天意的降临……
刀锋烁烁,劈头而来,唇瓣泛起一朵绝望笑靥,终于,可以解……
小腿骨钻心剧痛,身体失去平衡,重重摔在地上,身上,娇软覆盖,翻滚,再翻滚,滴溜溜滚了几圈,总算停下。
“你想死啊?”刚坐起身子,尚未睁开眼,愤怒的叫骂声如炮火般轰隆隆冲入耳中,好熟悉的声音,“傻乎乎站在那里让人砍,你以为你刀**不入啊!你……”
呆呆望着璃轩紧紧环抱住自己身子的手臂,感受着他微微颤抖的身体,颈项隐隐感到细细暖流流淌,瑶瑶哑言,心中升起一股怜惜之情,她不该忘了,就算他再早熟,也不过是个七岁的孩子,她则能用自己的思维模式去思考他的想法。那一刹那,他应该是很绝望的吧。
何必呢……
目光瞥向远处的水灵灵,满脸关切的神色,脚步却没有丝毫移动,再看看顺着水灵灵目光看到他们现状的皇帝,目光讳莫如深,猜测不出他心里究竟在想什么。
唉!
可怜的孩子!
璃轩凄惨的处境,刺激得她母亲情怀大发,一时间忘却他们复杂的关系,忘记了身处险境,回抱着璃轩,轻拍他的后背细声轻哄着,如燕子呢喃的娇音,奇异抚平了璃轩心中的惶恐与恨意。
他,不再想知道她……
“我要的,就算拼尽一切我也会去争取!我不要的,就算天下至尊无价之宝,我也不屑一顾!”水灵灵坚定的话语耳畔回荡,看似柔若无骨的身躯,透出的坚毅犹如劲竹屹立不摇。
一向软弱可欺的黑眸渐渐透出坚毅光芒,不再卑微,不再委曲求全,不再苟且偷生,瘦小的身体悄悄散发出难以言喻的气势,让抱着他的瑶瑶感到稀奇,却没更多精力去思考这种变化意味着什么。
没有人知道,一个小宫女下意识的举动,激发了他潜意识中的坚毅,母亲遗传给他的坚毅刚烈,改变了大莫储君这一生的轨迹,亦改变了大莫皇朝今后的发展。
望着紧紧拥抱一团的两个人儿,水灵灵心底莫名涌起诡异之感,似乎,事情不应该这样发展,瞥至周围互相厮杀的侍卫,贝伏理纵身飞逃身影快速略向远方,眸中阴狠闪现。
身形一闪,夺过一旁弓箭手身上弓箭,搭利箭三支,拉满弓,风啸云涌,青丝飞扬。
箭随身动,瞄准目标,水眸半眯,嘴角冷笑。
“嗖”
利箭破空。
三道白光疾闪。
“啊——”
血肉撕裂声伴随痛呼声响起,半空人影如陨落流星,重重摔落,砸得地面“嘭腾”巨响。
宫廷厮杀一如战场杀敌,主帅溃败,兵卒自是缴械投降。
弯弓负身后,神情冷漠犀利,目光锁定怀抱瑶瑶的璃轩,大踏步走去,无人敢挡其道,无人敢掳其锋芒。
“轩儿无碍?”简洁话语,听不出丝毫关怀,但瑶瑶看得分明,她眼底闪动着温柔的光芒,赶紧推了推依旧死死抱住她的太子,示意他起身。
缓缓站起身,转过身去面对母亲,璃轩道:“轩儿无碍,娘无须多挂怀。”他不能再死死抓住母亲的手,他要在最短时间内学会自己保护自己,才有能力去保护他想保护的人。
强压下心头惊异,水灵灵抽动嘴角,最终什么也没说。
侍卫将身受重伤、哀嚎不止的贝伏理拖至皇帝面前,看着贝伏理的伤,周围一片尴尬之色,讷讷地望着水灵灵的背影。
璃轩上前,向皇帝行了个礼,瞥了眼贝伏理身上的伤,年纪尚幼的他对人事早已知晓,脸色不禁变得很尴尬。
这……这也太狠了吧?
瑶瑶脸部神经急剧抽搐,咽了咽口水,端视着一脸平静的水灵灵,心道:巨强大啊!
赛敏娜公主似不知发生了何事,满脸兴风赞叹道:“大美人好箭法啊!一次性三支箭,没有一支箭落空,全射中要害,太了不起啦!”
的确,全射中要害,一支胸口,一支膝盖,还有一支……下体——贝伏理一下子从同知晋级为公公,能不了不起么?
不少习武之人暗暗心惊,水灵灵三支箭的位置真是阴险,若当时贝伏理身子落下,三支箭刚刚好射中他的下体、膝盖、脚,不管他如何闪躲,皆不可能躲避过她的射杀。
无数弓箭手无法射中贝伏理,她一出手就击中,那贝吉塔王子……
眺望早已看不见贝吉塔王子身影的远方天空,所有人心中存着相同的疑问,迷惑望着水灵灵波兰不惊的姣美娇颜。
“你有能力射杀贝伏理,为什么不趁机抓住贝吉塔?”墨飒锝心里藏不住话,愣头愣脑问道。
一句惊醒梦中人,所有人目光集中在水灵灵身上。
浑然不觉众人热切关注,水灵灵戚戚然一笑,心有所思道:“当初娅儿伦公主帮乌鲁国国后下毒谋害四王子时,一定没有想到,有朝一日自己也死在山梨香下。这到底是国家阴谋,还是四王子阴魂不散呢?呵……”
冷风清响,似轻诉,似哀戚,悲悲咽咽。
众人皆惊,略略畏缩,忐忑不安环顾四周。
没有焦距的目光,慢慢移至墨飒锝脸上,漠然道:“红衣尊使的使命完成与否?”
墨飒锝一惊,闪动着莽撞光芒的黑眸逐渐变得冰冷,片刻后才道:“多谢水姑娘告知,乌鲁国上下感激姑娘大恩大德!”抱拳道谢,神色一片肃穆警惕。
不在意挥挥手,漫步上前,一页笺纸,交予墨飒锝手中:“若红衣尊使能活着将此笺纸亲手交予乌鲁国君,自能化干戈为玉帛,若不能……烽火连天!”
墨飒锝再也无法掩饰心中惊惶,他人更是好奇,那笺纸上究竟记录了什么,能平定乌鲁国内部政**争。
惊疑么?
那是自然。
却无人敢问。
一页笺纸,不仅牢牢堵住乌鲁国的嘴,更让乌鲁国欠水灵灵一份巨大的人情。
钱债好还,人情债难还!
尤其,是欠水灵灵的人情债!
卡洛特心中佩服:好深的心机!好高的手段!射杀贝伏理,压下娅儿伦公主之死,一页笺纸,迫使乌鲁国对她投鼠忌器!放过贝吉塔,卖个活命之恩给他,纵使贝吉塔日后成为高其国国君,权倾天下,亦不能对她怎样!
“你们干嘛凶巴巴地看着大美人啊?大美人不过给墨飒锝大人一张笺纸而已,你们可不能偷偷去抢啊!”赛敏娜双手叉腰,正义凛然道。
璃轩微微眯眼,瑶瑶嘴角勾出不以为然的弧度,这分明是提示他们,可以偷偷去抢嘛。
置若罔闻,水灵灵摆了个“请”的手势,示意乌鲁国使者退下,待他们走后,回首望着喀萨国使者:“赛敏娜公主真是好心,却不知娅儿伦公主被毒杀当晚,赛敏娜公主为何拉着墨飒锝大人喝酒划拳?”
惊惶划过眼,赛敏娜公主满脸委屈,嚷嚷着说不是,得不到水灵灵丝毫注意。
“卡洛特王子,好戏看完,别忘打赏台上戏子啊!”话中百味,他自能体会。
这场戏,她自始至终看在眼里,他又何尝不是乐在心里。
漫步华庭,背影渐渐远去,留下愤慨无数。
幽暗处,一双黑眸凝视着皇帝聍阴郁的脸,冷声道:“好一招‘他山之石可以攻玉’!”却不知他们手中的棋子,能否窥破天机呢!
第130章 (上)…
金碧辉煌的御书房,一如当年般阴暗。
或许,多了几分华贵,权势渲染的华贵。
窗户打开,皇帝漠然望着沉静如冰的夜空。
天边,偶尔划过一道星芒,是流行陨落的轨迹。
毛离顺瞧皇帝的背影,跟随在皇帝身边多年,或多或少了解皇帝的心思。
噗通跪下,毛离顺着胆子道:“皇上,奴才有一事想奏,不知……”
“小顺子,”冷漠的声音,如同他冰冷的心,“你该知道宦官不得干政。”聪明如他,怎会不知毛离顺想说什么。
提醒一句,算是看在他忠心耿耿伺候多年的份上。
毛离顺恭声道:“奴才明白。”能爬到大内太监总管的位置,他能不明白么?关键是……“皇上,当断不断,比受其乱。”即便他不愿意承认,也无法否认废后深深地吸引了他,如同魔力般,牢牢抓住皇帝的注意力,想挣扎,无力,想逃脱,亦无力,只得乖乖沦陷,任由自己沉溺其中。
回应他的,是皇帝的沉默,良久才道:“皇后贤良淑德,天下还有谁人可与之比拟?”
毛离顺心思一动,说这话,就代表他已心有所动,缺的只是旁观者适时的点醒。
“皇后娘娘之美犹如孔雀开屏,美艳不可方物,绚烂夺目!“骆凡心的贤良淑德后宫无人可比你,但一国之后要的并非是贤良淑德,”然而孔雀终究只是凡鸟,飞梧桐不惜的唯有凤凰,唯有神鸟,才能凤舞九天,才能浴火重生!皇上乃真龙天子,龙凤呈祥才是国家之幸,天下之福!“
“小顺子,你可知这番大不敬的话,足矣要了你的脑袋!“皇帝大怒道,蓦然圆瞪的黑眸闪烁着点点火光,他是恨得愤怒了,是恼羞成怒。
“奴才知罪!“毛离顺俯下身子领罪。
的确大不敬,但却是千真万确的事实,事实,无人能改变。
只是,有人不愿意看清事实,或者说,不愿意承认事实罢了。
“滚出去,跪着!“一道口谕,毛离顺恭恭敬敬退下,他明白,皇帝需要时间去思考。
御书房,重新归于沉寂。
“皇上,“一声低唤,雌雄莫辩的低沉声音,”毛公公说的是实情。“
“闭嘴!”似乎早知御书房里有****者,皇帝丝毫不以为然,怒斥道,“暗卫,你也想教训朕么?“
“暗卫不敢!“声音顿了顿,”水灵灵的确是水灵宫主,皇上为何不信?“
早在水灵灵直言不讳道出名讳之时,他就明确告诉皇帝她的身份,但是……
“……“心发慌的沉默,”幽婉阁主近来如何?“
“自两年前,幽婉阁帮助皇上诛杀舒相,借朝廷之势打压慕容家,江湖上局势已是幽婉阁独大,旁人难与之争锋。半年前,江湖上出现神秘组织,处处与幽婉阁作对,劫杀不少幽婉阁接的生意,与幽婉阁事成水火,幽婉阁主命人追查神秘组织的下落,派人狙击。“
影卫始终查不出这神秘组织是何来头,崛起之快,实力之强,着实令人畏惧三分。不过,有神秘组织,牵制幽婉阁,对朝廷来说是福不是祸,尤其是在得知废后竟是水灵灵之后。
他不是不相信,而是不愿相信。
若她真是水灵宫主,当日杀死舒龙革之人必是她无疑,她的恨,要用血来洗涤,那她的憎恶呢?
他心神不宁两年,自欺欺人两年,惶惶不安两年,害怕的,就是她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