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纨贝勒是个下过十八层地狱的主儿,心里承受能力气死重案组,不让法医科,对这种阿飘实在是无法贡献出自己的肾上腺素,还很不客气的打了一个哈欠。
“家属啊,你这胆子可是真大啊。”
纨贝勒心说我要是给你露两手,只怕你这个老心肝儿受不住啊,到时候才是真的日了狗了,一面嘴上说道:“哎嘿,好说好说,我男神是徐磊。”
王西施看到人家一个年轻男孩儿都轻描淡写的,自己刚才却差点儿被吓尿了,显然不怎么服气,又在电脑上面重新播放了一遍,这一回就连纨贝勒也不敢在插科打诨了。
在imac上面放映的母带,画质已经很明显地得到了提升,从金文玲背后的角度可以看得非常清楚,他的背上趴着一个女人,一个宫女模样的女人,凌乱的长发披在肩上,看不出女人的容貌,纯白的抹胸宫装可以看得出,这是个品级不高的宫女,洁白的裙角上面沾满了血迹,看位置应该是从双足那里流淌出来的,随着金文玲前后的踱步,鲜血就这样滴滴答答地流淌在夜晚的古行宫,那些冰冷的石阶上。
“这血……”
“事后派人去看过了,没有啊!”
王西施有点儿心有余悸地说道,不过大家去看的时候,谁也不敢走近了仔细查看,无非就是远远的踅摸两眼,大面儿上没有红色,拔腿就跑。
“唉,现在弄得人心惶惶的,拍摄工作进行不下去不说,自从咱们剧组进了古行宫博物馆,连着发生了好几起诡异事件,馆长又是个老学究,万一怕惹麻烦,把我们赶出去可怎么好,这一回的《盛世危机》可是皇朝娱乐独资的,全部推翻重拍,只怕你们公司受不住啊。”
“这点儿钱算个鸡毛,等老子的龙脉长到地心,全世界都尼玛是我的……”
纨贝勒心里吐了个槽儿,倒也没有说出来,只不过很担心金文玲的安危,为什么这一次的正主儿不现身呢?自己两个高手都察觉不到她的存在,难道她并没有恶意,只是想要传达什么信息吗?
第132章 绿头牌
日落西山、斜月高悬。
金文玲漫步在勤政殿前面的玉阶上,忙碌了一天的政务,这会儿终于松了一口气,用过了宵夜,在殿前略走走,散一散。
不出片刻,一队小黄门鱼贯而来,为首的内庭总管手里捧着一个托盘,来在金文玲身边跪了下来。
“请圣上翻牌子。”
金文玲掀开明黄色的绫罗伞盖,里面只有一块绿头牌——中宫、玉氏良纨。
他笑了一声,下腹一紧,将那块牌子翻了过来,黄门得了旨意,前去皇后所居中宫——坤宁宫报信,不出片刻,就有步辇来接。
本朝招选嫔妃,都是亲自到皇帝寝宫侍寝,之后不得留宿,带着龙种返回自己的寝宫,只有皇后一人,享有小君之职,即使皇帝也不可怠慢,必须亲自去坤宁宫过夜,中途不必离开。
金文玲刚刚亲政半年,才大婚,夫妻二人尚在新婚燕尔,他失了太后约束管教,渐渐的流露出些许孩子气,还没等步辇停顿稳当,垫步凌腰一纵身,直接飞身到了坤宁宫的玉阶上面,隔着水晶帘,隐约可以窥探得到,他的皇后正在里面等他。
“退下吧。”
金文玲挥了挥手,周围侍立的宫女鱼贯而出,他亲手打起帘子进门,看见皇后端坐在凤榻上,面前垂坠着颗颗莹润的朱玑,是却扇之礼,显示自己接待夫君,每一次合卺都要像初夜一样谨慎端庄。
金文玲缓步上前,很温柔的声音唤他的名:“良纨。”
他伸手拨弄着他面前的珠玑,忽然之间,中宫缩在长袖之中的手就伸了出来,毫无预警地捉住了他的手腕。
“唔……”
他的力气很大,好像一下子就可以捏碎金文玲纤细的骨头,他呻吟了一声,低头一瞧,那并不是自己所熟知的那双曾经给身体带来无数次快感的手,而是一具已经开始腐烂,流淌着脓血和粘液、已经流露出白骨的鬼爪。
“良纨!”
金文玲不可置信地喊了一声,伸手拨去了中宫面上的珠玑,却发现里面藏着的根本不是自己的爱人,而是一个素未谋面,叫不出名字的女人,而她的脸非常奇怪,面目僵硬,那样子金文玲好像在哪里见过,对了,就是那种出殡时用的纸人纸马!纸糊的千层脸上,带着廉价突兀的俗艳胭脂,和一丝诡异惊悚的笑容!
……
“文玲!”
金文玲倏忽睁开眼睛,就看见纨贝勒抱着他,一脸惊惶的样子。
“你做恶梦了?”
“嗯……”
金文玲刚刚从梦魇之中惊醒过来,神色还有些迷茫。这会儿招待所房间的顶灯已经熄灭,纨贝勒只扭开了两盏小夜灯,在昏暗的灯光之下,他眯起眼睛仔细看着他的脸。
“做了个奇怪的梦。”
金文玲躺在爱人的怀里,伸手摸了摸他的脸,真实的梦境之中给他带来从未有过的绝望的感受,如果这个人被其他人从自己的生命之中夺走……
他的手反抄过去,按住了他的后颈,把他的头部压低,吻了吻他的唇。
纨贝勒安抚似的亲着他,忽然察觉出什么不对来。
“文玲,这房间……”
“是秽物。”
金文玲几乎在同一时刻察觉到了,并不是老旧的招待所里特有的霉味,那是一种含混着很多种不洁之物的味道,说不出像什么东西,但是他们可以肯定的一点是,这不是属于活人的味道。
……
“什么?翻牌子?”
在金文玲描述完自己的梦境之后,纨贝勒并没有发挥自己的小聪明分析整个儿事件,而是急着跳脚吃醋。
“贱人就是矫情,别叫哀家逮住你,不然阴山背后的伺候!”
“好了,先不要在意这个,你想想看,这个梦魇代表什么,那个女人显然并不想害我,因为一旦她起了歹心,就会被我们识破蛛丝马迹,但是现在她并没有显形,反而是非常低调地出现在镜头和梦境里。”
纨贝勒蹙起眉头,虽然没有证据,他却本能地觉得这件事跟他们来到古行宫博物馆拍戏有莫大的关系,如果这个女人是早就存在的,为什么古行宫博物馆建立这么久了,这件事却在他们入驻之后才爆了出来。
不过这一次应该不是工作人员装神弄鬼,毕竟没有哪个扮鬼的可以真的做到无声无息地给别人托梦。
女人、裙摆上的不明液体、秽物、纸一样僵硬脆弱的面孔……
看来他们需要再去一次鬼影出现的事发地点,金文玲拍独角戏的那个宫殿前面,看看地上到底有没有残留下什么东西。
……
月明星稀,乌鹊南飞。
纨贝勒一脸惊恐,紧紧抱住金文玲的腰,躲在他后面来到了事发现场。
“这就是地狱之主该有的实力吗?”金文玲长眉一挑,伸手拍掉了正在自己身上吃豆腐的狼爪子。
“哎嘿,我作为人类才二十年,基本上的七情六欲还是有的嘛,这就跟一般人坐在电影院里看贞子一样,吓尿和吃爆米花儿同时进行,互不干涉内政。”
纨贝勒大言不惭地为自己不争气的行为辩解着,一面又忽然反应过来,搂着金文玲的腰笑道:“等我真的得手了,就反攻你。”
金文玲回头瞪了他一眼,纨贝勒又怂了,用脸颊蹭了蹭他的背部:“名义上的反攻。”
两个人悄没声息地潜进了因为闹鬼事件而被暂时封锁起来的古行宫体元殿,非常轻松地跃过了境界线,来到了当时拍摄第一场第一条的玉阶前面。
金文玲伸手指了指大概三五步范围内的一小块地方。
“当时我大约就是这里拍摄的,也就是后来我们在母带里看到的那个鬼影溅落不明液体的地方。”
纨贝勒眯缝着眼睛仔细瞧了瞧,好像没有什么特别的,哼唧了两声说道:“不明液体?艾玛呀,那宫女不会是个男的吧?!”
金文玲飞了他一记眼刀,根本懒得搭理。
就在两人没什么头绪的时候,忽然半空之中传来一阵振翅的声音,嗡嗡作响。
“吸血鬼!”
纨贝勒一头扎进金文玲怀里,绝对的实力派,身体都哆嗦起来,让对方一抬膝盖,直接顶在了胸骨上面。
“唔嗯……”
他刚想叫,就被金文玲捂住了嘴,拖进了宫殿内部的幔帐后面。
“对不住,你的骨头怎么样?还疼吗?”
金文玲刚刚顶住他的时候就后悔了,心里一起急,竟然忘记了他还在愈合原有的仙骨。
“哎嘿,这地儿早就长好啦,现在长到尾巴根儿了,喏,就这儿,这儿疼,蜜蜜给我揉揉。”
纨贝勒说着,很下流地拉着金文玲的手就往自己的耻骨上面按去,结果被他爱人很给面子地扯住了蛋。
“……!”
纨贝勒疼得眼泪都快要流出来了,还是咬紧了牙关没有叫出声来,忽然就瞧见原本满地的月光清辉,这会儿不知道被什么东西遮天蔽日地挡住了,霎时间月黑杀人夜,风高放火天。
振翅的声音遮天蔽日,由远及近,两个躲在暗处的人终于看清楚了到底是何方神圣,那是一群吸血蝙蝠。
古行宫附近就有一处古战场,虽然如今的遗迹早就已经湮灭,可是在比较闭塞荒芜的山间依然可以时不时地发现各种人畜遗骨,这群吸血蝙蝠很有可能就是当年那场白骨如山、尸横遍野的战役所养活的一群腐食动物,偶然发现了古行宫这个已经被人遗弃荒废的巨大建筑,才会来此安家。
剧组在入驻古行宫博物馆之前,工作人员就曾经介绍过这个情况,但同时也说明自从开馆以来,由于人为干预驱赶,这里的吸血蝙蝠数量已经急剧减少,鉴于它们只吃腐肉,不会对活人进行攻击,所以并没有开展大规模的捕杀活动。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晚上这些吸血蝙蝠会重新光临这个差不多已经被他们遗弃了多日的出身之地。
“蜜蜜……”
纨贝勒从身后抱着金文玲,咬了咬他的耳朵。
“你说这些蝙蝠不会是地狱来的使者吧?是受了那个贱婢的驱使,来向本宫这个正妻示威?”
“你就不能安分点儿?别弄这些中西合璧的传说,蝙蝠在中国古代是福气的象征,这个都不懂吗?”
“哦……”
纨贝勒很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紧接着,就听见金文玲“咦”了一声,再抬眼一瞧,只见那群蝙蝠纷纷降落在了方才金文玲随手指点的那一处玉阶上面。
“肯定有古怪!”
纨贝勒是个傻大胆儿,也不管金文玲同意不同意,干嚎了一声就冲了出去,把栖息在地上的上百只吸血蝙蝠惊得扑啦啦惊飞起来。
“哎哟!”
纨贝勒正在耀武扬威,就觉得脑袋上一阵湿热,好像多了什么东西似的,身后一摸,原来是一坨蝙蝠的便便。
“我操你大爷啊!”
他气急败坏地对着星空发出了愤怒的咆哮。
“别叫!”
金文玲出声禁住他,幸好他有洁癖,总是随身带着湿巾,这会儿倒是不嫌弃,自己动手帮纨贝勒清理头上的秽物。
“唔,怎么这么难闻啊……”
纨贝勒捏着鼻子,很心疼地躲避着,不让金文玲碰到自己,后者倒是不怎么在意,只是看出了一点儿蹊跷。
“不对,蝙蝠的粪便是一味中药,绝不是这种让人作呕的气味。”
他放开了纨贝勒,低头仔细看着地上方才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