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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岳本也是在开玩笑,到不以为意,只是这会儿看这老小子那股子得意劲儿,到真有些不忿,故意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你认了这么个师父,将来负担可重,他是一百多岁了,还跟没长大的孩子似的,要人哄着,要人惯着,哎,你说说,他又不是牛城,不姓牛,偏偏是一副牛脾气,不知什么时候性子起来就跟你闹一场……”
“你跟我们家若华胡说八道什么!”
黄唯一不屑地哼了两声,“林家就好?一大家人各有成算,你一口气收了那么多弟子,说好听的是桃李满天下,可事实如何你自己心里有数,这人一多,小心思也就多,现在因为你偏着那几个,多少人心怀不忿,长点心吧。”
这么一吵吵,一帮老家伙就开始互相揭短,你说他子孙不孝,他说你老眼昏花,这个家族后继乏力,那个家族只知道拖后腿,乱七八糟一堆杂事。
越说越起劲,越喝就越多。
方若华想了想,也没有狠劝,只是出去交代跟来的弟子准备好车马,又让厨房那边煮醒酒汤。
园子外
李峰,李燕两兄妹亲自去交代,一时间所有下人都动起来,准备车马,准备客房,忙而不乱,井井有条。
方若华见他们准备得不错,点点头转身进去,一眼看到好几个小伙子,小姑娘在对面假山凉亭处坐着说话,应该是黄老几个老朋友带来的后辈。
天寒风冷,园子里有活水流淌,到更显得寒气重,方若华想了想,冲小厮道:“拿一个火炉过去,有什么热汤,热食也送过去,别怠慢了。”
下人们急忙应下。
不多时,热汤热水,热气蒸蒸而上,登时将满园的冷气驱散一空。
几个人对视一眼,各怀心思,却是忍不住叹了口气——都是同龄人,境遇还真是天差地别,他们在外头吹半天冷风,只为了个能多说几句话的机会,人家已经是那些大人物的座上宾。
出现在这儿的几个,也有大户人家出身,但大部分都是因为自身天资不差,拜得名师,这才有幸爬到现在的地位,以往他们也没少把自己当成小厮,小丫鬟,鞍前马后,尽心伺候,只为了能让师祖,前辈们记住自己的名字,哪怕指点个一言半语,对他们来说,就可能拥有完全不一样的人生。
以前他们也没觉得自己的待遇不好,别人想来伺候人,还找不到机会,但这么一对比,就让人心中五味杂陈,各种复杂了。
别以为颂星师只要有能力就足够,用不着借力攀关系,除非你是三品以上,否则永远无法肆意妄为,能参加国家赛事的就那么几个,同样是七品颂星师,有的能上,有的不能上,能力稍微强一点儿的,绝对不可能比那些出身世家名门,背后有人的机会更多。
再说,有名师指点,和只能靠自己一步步爬,其中的差别有多大,所有颂星师都心中有数。
眼看着小厮摆放完吃食,退下没了踪影。
韩桥喝了一大口酸辣可口的鱼汤,吐出口气笑道:“她就是方若华?很有气质,不像小地方出来的人。”
“你们是没注意,我可远远看见了,拜师礼时那漫天的星芒,恐怕也只有‘华星杯’总决赛的时候能看得见,这个方若华了不得,她一个人就弄出那么大的场面,连我师父都说他一个四品颂星师也做不到!”
肖曦一挑眉,鼓了鼓脸故意唱反调:“不要说得太夸张,只不过是黄老爷子不知从哪个犄角旮旯找出来的弟子,准七品而已,咱们谁还没有七品不成!”
在座的小伙子,小姑娘们,大的三十多岁,小的二十三四,差不多都有七品。
每一个都被人称作天才,或者是曾经的天才,现在忽然又冒出一个,一来就特别扎人眼球的,实在免不了气闷。
冷兰一直没说话,此时此刻,手脚冰凉,心绪复杂,她今日彻底看清楚,那个方若华,就是那在恶魔小村中见死不救的恶毒女人。
怎么可能!
这种人也能当黄老的徒弟!
她其实并不在乎黄老收了谁当弟子,也不羡慕,她有自己的依仗,即便没有名师指点,她也不怕自己跳不好颂星舞,但她丝毫不想见到那个人,见到她让自己觉得浑身都不舒服,难受的要命。
幸好周围的人都有心事,她也没显得太起眼,只有寥寥几个比较关注她的人察觉到她神色异样,但也只以为她是吃味而已。
一直喝到月上树梢,酒席才散了,黄老果然喝得伶仃大醉,其他人也差不多。
方若华哭笑不得,除了两个家离得比较近的,其他人还是住一晚算了,半夜赶路终究不大保险,这会儿一折腾,可是差不多过了凌晨一点。
林岳算是比较清醒的一个,还能自己走路,笑眯眯冲方若华道:“看着你师父,他酒量浅,一喝醉就发酒疯,别磕着碰着,不是年轻时候了。”
方若华含笑答应。
“好孩子,趁着在京城这些天,别忘了去我们星耀转转,我们那儿有一座千刀星台,以后你去参加华星杯,肯定要在这种怪星台上跳颂星舞,多长见识有好处。”
这个可以有。
第168章 不认得
月色正好,微风徐来。
一行人蹬车离去。
冷兰一直跟在师父林玉生身边,她没有主动找方若华说一句话,可是方若华竟也像不认识她似的,只和林岳,林老爷子寒暄,言谈举止,落落大方,毫无异样。
离开黄家大门时,她终于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心中一片寒凉,世间竟真有这等人,遇见苦主依旧理直气壮,半点不为自己曾经做过的事情愧疚!
冷兰目中隐隐露出三分悲愤,用力收紧拳头,双目一红,落下两滴泪。
“你怎么了?”肖曦吓了一跳,“谁欺负你?”
“……没有,眼睛里进了沙子。”冷兰连忙转头拭去眼泪,轻声道。
她不愿意让人知道自己和方若华有联系,更不愿意让人知道当初的事,收拾好心情,抬头笑了笑,“回去吧,明天还要训练。”
肖曦特别夸张地吐出口气,伸了伸舌头:“也是,谁不知道我那个堂哥就是条疯狗,敢惹你的早被他给咬死了,给他们这帮小子一百个胆,也不敢欺负你啊!”
“怎么说你哥的!”冷兰白了她一眼。
“哼哼。”肖曦心道,也就在冷兰面前,那个人装出一副斯文相,实际上谁不知道,那是百无禁忌的疯子一个,就是自家人也不想和他打交道,她妈妈总是叮嘱她,最好离肖晨十万八千里,越远越好。
“说真的,这世上只有你能管得住肖晨,等你成年就赶紧收了他吧,要是不跟你成亲,没人管着,我都怕他迟早要毁了别人。”连带着也毁了他们肖家。
偏偏那才是嫡子嫡孙,上面的老爷子,老太太,只当他是淘气调皮,本性不坏,是个好孩子!
冷兰皱眉:“我和你哥只是朋友。”
“好,朋友。”一看冷兰要恼,肖曦闭上嘴,摊摊手不再多提,惹恼了这姑娘到不要紧,把那只疯狗惹来,以后的日子真没法子过了。
一拐弯,肖晨便在前面等着,见到冷兰,眉眼含笑,随即却皱眉,他一颗心都放在冷兰身上,虽相遇未久,却对这个姑娘再了解不过,她眉眼间的烦扰,别人看不到,他又怎会看不到?
虽然冷兰从不曾提过一句旧事,但他又怎可能不了解?几乎只一瞬间,他就明白到底是什么人惹得冷兰不高兴,脸色不禁越加冰冷——那种东西,凭什么出现在京城碍兰兰的眼!
肖晨这个神经病就不说了,便是冷兰的想法,方若华也肯定不知道,知道的话恐怕也只会觉得自己有点无辜。
原主确实见过冷兰,可是原主的性子本就懦弱,当时害怕又恐惧,连头都没敢抬,冷兰还是那么一副狼狈不堪的模样,和现在的光鲜亮丽完全不同,她怎么可能认得出她们两个是同一个人!
方若华自己,更是本来就不大记人脸,这会儿心思更是通通都在老一辈身上。至于老人家身后跟着的一连串小辈,加起来起码有十几个,大半夜的,难道她还每一个都认真看一看不成?
过了今夜,第二日在路上相遇,她还是照样不记得人,最多也就觉得有点儿面熟罢了。
冷兰要不是一开始看过报纸上的相片,有所怀疑,她方若华又是今天的绝对主角,万人瞩目,怕是也不大可能一眼就认出她便是当日故人。
伸了伸懒腰,方若华又去泡了回温泉,邢楠楠特意亲自去厨房给她端来了专门制作的点心,填饱她的肚子,才送她去卧房休息。
第二天,方若华和黄老打了声招呼,就直接出门去游京城。
京城的颂星舞氛围确实非同一般,各种培训班,兴趣班,提高班一大堆,热热闹闹,无数彩旗招展,挂出来的宣传画报满街都是。
方若华从街口就下了车,没让邢楠楠他们继续跟,自己溜溜达达地闲逛。
先去的星辰殿,据说星辰殿是前朝仁宗皇帝修建,为了招揽星神,特意选用的质量最好的晶石建造,现在晶石早被人造星晶替代,已经不复当初,但其巍峨壮阔,依旧世所罕见,不光在京城久负盛名,就是外国人来游玩,也必然要过来一趟。
方若华像普通的游人一样,去看了看当时颂星舞者跳舞用的星台,上面布满了钢刀和荆棘,看介绍一共有三百多处机关陷阱,一个不好就要受伤。
前朝还不像现在,人们对颂星师十分重视,保护措施得当,那时候都不会允许你提前适应星台,每次跳颂星舞,都是拿命去拼,全看运气如何。
如果生在那个年代,方若华就是有天分也坚决不会当职业颂星师,她对自己的小命还是满看重的。
星辰殿外就是金芒街,街上有一座星桥,十分繁华热闹,上面好多卖各种小玩具的商贩,还有人发培训班的宣传单,更有一些颂星舞表演。
不少京城的少男少女,但凡有空都爱来这边玩,方若华也驻足看了看,那些做颂星舞表演的,除了一些小孩子,初学者,居然还真有许多能力不差,起码有九星的颂星师在,一个个兴致勃勃,挑战的都是难度系数非常高的星台。
桥头上就有一个星台,号称仿造火山之丘所建,乃是历史上出现的最危险的颂星舞舞台之一,全部星台隐藏在烈火之中,行差踏错,落入火中,必然尸骨无存,而且毫无保护措施。
当然,虽然造得似模似样,火焰却是假的,用的是晶石造出来的假火,只是个噱头。
方若华看了一眼,虽然明知道是玩具,可是仿造得非常逼真,估计上去跳颂星舞还真要有一点儿胆量。
星台上,最顶端端端正正地坐着个小姑娘,看起来也就三四岁的模样,圆润可爱。
一个身量极高,一身鹅黄百褶裙,身材也好的年轻女颂星师正轻巧地做热身运动,脸上戴着一个猫脸面具,嘴角带笑,底下还有一个年轻俊美的男子朗声介绍:“这位是我们祺记工坊的星台设计师,冷玫,她本人也是一位预备颂星师,现在就由她给我们展示一下奇迹星台的优秀之处,她会穿山过海,登到顶峰,然后把我们的乐乐小公主接下来。”
顶端的小女孩儿还站起身,鞠了一躬,脆生脆气地道:“我是乐乐小公主。”
底下的观众登时大笑。
笑声未停,女颂星师一个跨越,跳了上去,轻盈地落在星台上,动作优美,